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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上別韻離開沒多久,剛過了馬路天上就飄下了雪。 南方的冬季不常下雪。 淳于讓看見街對面一團白絨絨的別韻,她小小的,到底有沒有一米六五? 別韻!他喊,原諒他情難自抑。 別韻轉過身,淳于讓看見她飛揚的圍巾角。 她好像頭發(fā)長了,已經(jīng)快要齊肩,壓在圍巾的幾根下面叫囂著想要出來。 下雪了。淳于讓伸出手,仿佛就能接住兩粒小的不能再小的透明晶體。 別韻抬頭,也伸出他兩分鐘前給她戴好手套的手。 新年快樂。別韻的聲音不大不小,淳于讓正好能聽到。 他已經(jīng)冷麻木了。 誰讓他裝酷就穿那么一點。 扯起僵硬的嘴角,隨著笑呼出的氣體蓋住他整張凍得冰涼的臉。 別韻看著傻笑的淳于讓,動作先于思考,已經(jīng)再次沖過馬路,迅速摘下圍巾,墊腳示意。 淳于讓被凍傻,竟也彎腰低頭配合。 他的視線里只剩下她隨著抬手擺動的衣角,和努力踮腳,形成折痕的鞋。 他的脖頸被圍巾圍住,他一向不戴圍巾的,總覺得扎脖子。 但女孩子的圍巾為什么這么舒服,就連滋出來的幾根毛絨,微微地撓他喉結,他都覺得滿足。 淳于讓感覺那一瞬間他的血液都活了,全身沸騰。 這哪里是深冬?路邊沒有開滿鮮花嗎? 你怎么老是不看紅綠燈?不知道怎么的,他明明不是想說這個。 被蒙住的嘴講出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帶著一絲埋冤。 別韻取下了圍巾,露出大衣的方領和卷邊整齊的毛衣。 她唇色淺,微微張開的嘴,他都能看見里面粉嫩的小舌頭。 沒車嘛。她又是這副撒嬌語氣,眼睛左右轉了兩圈。 真像只剛舔完魚罐頭饜足的貓。 她自己知道嗎?淳于讓想。 她不再多做停留,這次真的轉身走了。不過是被淳于讓一起帶過馬路。 你搞什么突然跑下去這么久?蔣奕心不滿看他。 淳于子恒跟許久不見的老友已經(jīng)喝多,整晚吃飯都激動的胡言亂語,蔣奕心正拍著他背幫他順氣。 淳于讓不曉得在想什么,從上來開始就把頭埋在那條來路不明的圍巾里呵呵傻樂。 蔣奕心還沒在意與他氣質極其不符合,多出的那根白色絨毛圍巾。 淳于子恒開始講話毫無邏輯,蔣奕心忙著按住他搖擺不定的身體。 淳于讓抽開旁邊的椅子,整個包間都熱氣蒸騰,他都不摘圍巾的。 雙手抱胸,頭還埋在頸間。 下樓逗貓。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回答蔣奕心的問題。 請大家遵守交通規(guī)則,不要學別韻橫穿馬路。達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