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80
劇情
又過幾日,皇帝陛下遇襲一事終于有了眉目,涉案人員已全部被下入大理寺監(jiān)牢,震驚京城的幕后主使竟是當(dāng)朝御史,這就很難人尋味了。 攝政王府,衡蕪剛走進(jìn)書房,就被扶行淵喝住了,本王告誡過你,不要暗地里搞動作,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話音剛落,他直接把手邊的茶盞砸在了他身上,一眼掃過去的目光冰冷狠戾。 清脆的聲響,衡蕪被那兇猛的力道砸得后退一步,胸前的衣袍暈出了大片的濕跡。 王爺,下官并沒有插手這件事情。他冷靜地開口,卻在他的眼神逼視下心弦緊繃。 扶行淵望著他,給了他足夠的心理壓力后,才不緊不慢道,你以為你那些煽動人心的話本王絲毫不知?這次也就是他毫發(fā)無損,若真出了什么事,你們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都不夠抵的! 說到最后,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衡蕪站在原地不由心里咯噔一聲,他眼中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栗,他毫不懷疑他一定會這么做的。但,他用力捏了捏手指,聲音干澀,王爺,您真的要讓一個人影響您到如此地步嗎? 或者說,那個唾手可得的位置,您究竟還要猶豫到什么時候? 扶行淵面無表情靠在圈椅內(nèi),一時很難讓人揣測他的真實想法。半晌,他才道,衡蕪,你最近事務(wù)繁忙,cao勞甚多,從今還是在府中好好歇息一段時日。 這是變相的禁足了。衡蕪頹然地閉了閉眼,說不清是失望居多,還是怨忿居多。 很快,扶行淵從他身旁大步走過,衣袂帶起一陣涼意,幾乎瞬間滲透到四肢百骸。 大理寺門前,扶襄一身玄色的錦袍,面色冷凝,正扶著牧云霽的手臂,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邁入戒備森嚴(yán)的大門,沒有興師動眾,大理寺卿彎著腰畢恭畢敬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很快在重重守衛(wèi)的監(jiān)牢前停下。 扶襄站在最前方,森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與頭頂烏沉沉的天色格外相配。 片刻后,他抬步向里走去,頓時鼻端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經(jīng)過悠久歲月沉淀出的霉味,堵在胸口只覺氣息混濁。 大牢內(nèi)光線昏暗,地面也并不平整,牧云霽跟在他側(cè)后方,眼睛時刻注意著他的腳下,其余人等則留在了外面。 很快就到了關(guān)押幕后主使的牢獄前,是一間四面密不透風(fēng)的暗房,只在頂部開了一扇窗以便透氣。 門是開著的,扶襄幾步走進(jìn)去,攝政王竟然已經(jīng)在里面了。 皇叔怎么會過來?他不咸不淡地問著,視線落在被十字柱綁著的人身上。 那人原本垂著頭,聽見他的聲音陡然抬頭看過來,灰白凹陷的臉上,一雙眼閃著怨毒而又不甘的光。 等你一同提審。扶行淵簡短地回一句,走到他身邊不著痕跡擋住了投射過來的目光。 牧云霽也上前站在了他身后,以一種保護(hù)的姿態(tài)。 扶襄心里明鏡似的,不以為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一步步慢慢走到那人面前,觀察了一番,才開口道,費(fèi)盡心機(jī)卻功虧一簣,你們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局了嗎? 哈哈那人不屑地笑了,卻又在攝政王的眼神下如同被掐住脖子,驚懼地一下收住了聲。 陛下,您這個帝位怎么來的我等一清二楚,若你心系天下倒也罷了,但你年幼尚且能力不足,反時與朝臣廝混玩鬧,荒yin無度,這是把朝堂當(dāng)成了什么?坊間的勾欄院嗎??! 他聲音虛弱,卻拼著一股氣,梗著脖子質(zhì)問的話字字鏗鏘,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扶襄臉色驟變,劈手奪過侍衛(wèi)手中的鞭子,反手一揮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啪的一道悶響,特制的倒刺精鞭刮起了一層皮rou,他當(dāng)即疼得渾身直冒冷汗,肌rou不住地抽搐著,卻又在下一刻笑了起來,那是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高高低低的氣音。 攝政王欲上前的動作頓住了,牧云霽也變了臉色,眼中殺氣橫溢,早知道該把這人的嘴縫起來! 扶襄的臉有些發(fā)白,一雙鳳眼冷冷地裹著一層薄霧。他又上前幾步,注視著垂死掙扎的當(dāng)朝御史。 他心中是難堪且憤恨的,卻死死掐著掌心沒在幾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他與他對視著,一字一句道,有用嗎?朕自問不曾愧對過黎民百姓便夠了。 誰知不過幾日,牢中的一段話竟在京中暗地里傳開了,原來當(dāng)今圣上后宮無人,不為別的,皆因他喜好男色,朝中重臣但凡姿色上乘的,都被帶上了龍床,紅帳暖香,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顧允白聽到這個傳言時,原本拋上拋下的馬鞭一溜手,直接掉地上了。緩過神,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話,還真是老手??! 久未露面的第五深一直在府中深居簡出,只偶爾會去得意樓坐上一坐,當(dāng)那輛熟悉的馬車從門前的長街駛過時,他便會站在窗口飲鴆止渴一般地看著。習(xí)慣性摸向那把玉骨扇卻摸了空時,他才恍然記起,原早已把它束之高閣。 與朝臣廝混?恐怕有些人巴不得呢!他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嘲諷,心底隱隱的不甘和嫉妒卻無人知曉。 宮外各種關(guān)于皇帝陛下的風(fēng)聞,傳到扶襄耳朵里時,已經(jīng)有了無數(shù)個堪稱香艷的版本,霸王硬上弓有之,主動勾引有之,你情我愿有之,甚至還有朝臣間爭風(fēng)吃醋從而大打出手的。 扶襄的額角突突直跳,他最近很少在御書房單獨(dú)召見大臣,與攝政王更是交談甚少。原本一張清冷的面容越發(fā)淡漠,到底是那些話給了他極大的不痛快。 可誰知這些傳聞愈演愈烈,滿朝文武都被編排了個遍,他有心讓錦衣衛(wèi)用手段壓制下去,但悠悠之口豈能盡封,堵倒不如疏。 眼看除夕將近,皇帝陛下在臘月二十三這日便給眾大臣放了年假,接著又下發(fā)了幾張?zhí)厣饬畈醉棞p免措施,很快百姓的歡呼聲就把前一陣的言論蓋下去了,都在忙著采買購置以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御書房,元忠見圣上手頭的政務(wù)處理完了,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請示除夕宮宴該如何辦。 畢竟南方的災(zāi)事還未完全解決,圣上的心情也一直不太好,應(yīng)是不會大辦。 果然,圣上看著手中的奏疏眼都沒抬,過了一會兒淡聲說道,在春和殿設(shè)家宴吧。 很快就到了除夕這天,京中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宮中也不例外,皇帝陛下設(shè)宴春和殿,遍邀宗室。 先帝雖然只有扶襄一個兒子,但他自己有幾位兄弟,在京城內(nèi)的攝政王是一個,還有兩王一貫安分守己,其余三王則在自己的封地逍遙快活,并未在這一日趕來赴宴。當(dāng)然扶襄也不計較,送去一些賞賜便揭過了此事。 南陽侯和淮陽侯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算起來卻并沒有多少人,畢竟圣上還是孤家寡人,后宮可一直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