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使我頭禿19
劇情使我頭禿
子時,一池蓮音。 蓮子閣內(nèi)滿是女子的嬌笑聲,衡蕪兩只手臂各攬著一名女子,眉目飛揚繪聲繪色講著坊間趣聞,逗得一桌六名女子抬起衣袖遮著唇吃吃地笑,美目流轉(zhuǎn),活色生香。 扶行淵支著頭慵懶地靠在圈椅里,腿上坐著一名俏麗的女子正在斟酒,女子盈盈笑著舉起酒杯送到他唇邊,扶行淵微微瞇起眼,張開薄唇一飲而盡,女子見他唇角還殘留著酒水,心癢難耐,湊過去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扶行淵眉目冷峻,此時帶了幾分撩人的醉意,他抬手掐著女子的下頜定定看了幾眼,眸光深沉釀著酒氣,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他一手勾上她細細的腰身,傾身吻上那張紅潤潤的唇。 王爺...女子伏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兩條玉臂圈著他的脖頸,臉頰緋紅含混不清地嚶嚀一聲。 這個稱呼...扶行淵閉了閉眼神色一片清明,他抬起手握著女子的手腕拉下來,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對著衡蕪開口,鬧得太晚了,本王先回府了! 語畢把女子扯起來放到一邊,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衡蕪雖然也是酒意漸濃,但聽到他的話神色是疑惑的,往日玩到五更天的不也是您攝政王嗎? 王爺慢走!衡蕪見他直接向門口走去,忙不迭加了一句。 二樓的長廊上,經(jīng)過其中一個房間時,扶行淵隱約聽見里面喊了一聲顧小侯爺,他腳步絲毫不亂,直接從一池蓮音后門出去了。 第二日,天剛破曉,難得今日按例休沐,朝會取消。 太和殿內(nèi),光線微弱混織在黑暗中,錦帳層層疊疊,龍床上的情景被遮得嚴嚴實實。 唔...大清早你發(fā)什么瘋...啊.....扶襄清泠泠的嗓音難掩沙啞,先是氣急,接著尾音拉得長長的,氣息不穩(wěn)帶著顫。 大概一炷香時間,牧云霽著一身靛藍色衣袍闊步走出了太和殿,面容一如既往的嚴肅耳朵卻泛著紅,然后轉(zhuǎn)了個彎直接去御林軍值房巡查。 又過了一個時辰,扶襄沐浴凈身后穿著白色的中衣,喚來內(nèi)侍為自己正衣束發(fā)。 一人多高的落地銅鏡前,皇帝陛下一身玄色錦袍,腰束祥云玉帶,上墜著一塊龍紋玉佩,少年的身形過于清瘦,卻也孤高挺拔,眉目間一片冷淡,帶著天潢貴胄與生俱來的睥睨之色。 用過早膳后,扶襄便乘著御輦直至御書房。 按照慣例處理完瑣事,扶襄又認認真真練了兩張字帖,抬頭看一眼沙漏已至辰時,他心中還記掛著沈太后的交待,便把元忠喚到跟前。 一刻鐘后,去淮陽侯府。 是,陛下,咱是便裝前去還是擺駕侯府? 便裝...另外,讓你查的人可有信兒? 陛下,此人之前的事跡盡被人為抹去,奴才查到的信息與身份文牒上的別無二致。 扶襄手中還執(zhí)著一張字帖,眸光冷凝虛虛盯著上面,他素白的指尖在案面上磕了磕,一字一句道,傳朕口諭,司禮監(jiān)提督罰奉一年,上下官員廷杖二十。 元忠忙應聲是躬身行了個禮,然后一步步退出了御書房。 不一會兒,元忠低著頭又走了進來,恭恭敬敬開口,陛下,晏相求見。 宣。 今日乃休沐日,晏子默便舍了一貫的官服和官帽,著一身茶白的織錦長袍,越發(fā)襯得身形高挑俊雅出塵。 陛下。 何事?今日也讓你不辭辛勞進宮一趟? 陛下請過目。晏子默神情微斂彎下腰又是一禮,說完雙手呈上一份密函。 元忠忙上前雙手接過,再慎之又慎呈到皇帝陛下面前。 扶襄眼睫低垂,看到手中密函的第一句話,瞳孔猛然緊縮,一目十行看下去,他啪地合上折子扔在一邊,臉色沉沉的,明顯是動怒了。 晏子默見他這幅模樣眉頭微蹙,轉(zhuǎn)過身輕聲吩咐元忠退下。 陛下,此事移交大理寺徹查便是,只是牽扯到右相,攝政王那邊定是不會善罷甘休。晏子默聲音沉穩(wěn),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扶襄一時氣急,此時倒也緩過來,他掀起眼皮看了晏子默一眼,然后慢慢起身走到他身邊,帶著右相去了偏殿的茶歇室。 兩人相對而坐,扶襄靠在椅背上眸色沉沉的靜默不語,晏子默面容溫和端坐在另一邊,挽起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皙有力的手腕,然后親自動手烹起茶來,一室裊裊清香,讓人心情瞬間平靜下來。 吏部尚書敢如此明目張膽貪污受賄,還是因為背后有攝政王嗎? 扶襄拿起面前的汝瓷杯舉到唇邊,也不喝下去,只是垂著眼睫看杯中琥珀色的茶水,眼中冷冰冰的憎惡悉數(shù)被掩蓋下去。 等到交給大理寺,衡相國也難逃其咎,攝政王應該會棄卒保車。到時陛下再提拔一位知根知底的便是。 吏部尚書能力出眾,朕一貫待他不薄??! 陛下,小打小鬧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鬧到如此地步便是瑜不掩瑕了。 扶襄灌下一杯茶水,把杯子重重擱在了桌面上,然后煩悶地仰起頭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皮一臉郁郁。 晏子默捏著小小的汝瓷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隨著他的動作,晏子默神色一變,陡然冷下來。 扶襄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細白的指尖嗒嗒嗒點在扶手上,晏子默習慣性摸上腰間墜的玉佩,不動聲色開口,陛下,適逢夏末秋初,夜晚蚊蟲較多,您安寢前可讓內(nèi)侍點上一支艾香。 扶襄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下意識便抬手撫上了脖頸,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即放下手淡淡開口,嗯,朕讓他們注意些。 晏子默定定看著他輕笑一聲,突兀松開手任上好的玉佩下墜磕在圈椅上,極輕的一聲響,玉面分毫無損。 臣來時見元公公在吩咐準備馬車,陛下要微服出宮? 嗯,去淮陽侯府。扶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看著晏子默開口,相府和淮陽侯府相隔不遠,朕便先把你送回府如何? 多謝陛下。晏子默輕淺地笑著,眼尾彎彎,心口卻沉沉地直往下墜。 畢竟還有事情擱在眼前,兩人喝完一杯茶水便起身離開了茶歇室。 出了御書房,兩人并肩前行,晏子默突然停下腳步,扶襄轉(zhuǎn)過身不解地看著他,只見他抬手撣去了他肩膀后方的一片殘葉,然后順手輕輕按在他鎖骨處,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陛下此處當真是被蚊蟲咬的嗎? 那雙桃花眼黑沉沉的,瞳孔深處一片陰霾,嗓音卻還是一貫的清潤只是壓得低低的。 朕說是便是。扶襄微微抬起下頜,注視著他的雙眼沉默了一瞬,然后雙唇一張一合,出口的話音不容置疑。 牧云霽巡視完畢正準備出宮回府,倏然便瞧見了前方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兩人舉止親昵溫情蜜意,一陣微風拂過,發(fā)絲都在一起纏綿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