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以為朕稀罕占你的便宜？

    沈蓁蓁還沒緩過神來，夢中一切真切無比。那日玄都觀中衛(wèi)瑯小心翼翼安撫，摸得她身下夠軟乎了才進來。她還以為那次已經(jīng)算疼了，可沒想到夢里的他簡直不是人。

    還讓她叫喚······他真的能好好做她的兄長嗎？

    還請娘子更衣。

    青衣宮女捧著宮衫釵環(huán)次第入殿，侯在殿中階下顫聲請示。

    沈蓁蓁想喚她們，可衛(wèi)瑯在那兒，她又不好起身。

    許是她躊躇的模樣又惹惱了衛(wèi)瑯。

    他冷冷一聲：以為朕稀罕占你的便宜？

    這人徑自起身，甩袖負手而行，匆匆便出了內(nèi)殿。

    沈蓁蓁暗暗委屈。

    他這樣子又好像是她對不住他，不知道是誰才將她弄得暈了過去，醒來還訓了她一頓。

    沒了衛(wèi)瑯在場。

    青衣宮女們不知道輕快了多少，服侍她洗漱換衫上妝時手腳麻利，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jīng)收拾妥當。

    沈蓁蓁看著銅鏡中的人影，險些都認不出那是自己。

    換了碧色雜裾宮衣，梳了回心髻，鳳釵碧環(huán)配了滿頭，掃眉描唇。

    她這般模樣一如夢中去重光殿之前。原以為自己是去吃個糕點便回來，誰知就被他給拉到了榻上耍弄。

    娘子，陛下又催了，您看是否······

    青衣宮女在她身后低聲道。

    連宮人的話都一個意思。

    沈蓁蓁一出內(nèi)殿，坐在書案前不知道寫些什么的衛(wèi)瑯抬眼便望過來。

    他隨手將墨跡未干的手書加印，扔給身側(cè)垂頭安然侍奉的老太監(jiān)。又沖沈蓁蓁淡淡道：走吧。

    沈蓁蓁望見那紅衣老太監(jiān)便遲疑了一下。

    眉毛頭發(fā)皆白了的紅衣太監(jiān)見她看過來，微笑著沖她輕輕點頭，神色不知道有多慈祥安順。

    這是蕭公公，在宮中侍奉了許多年了。

    衛(wèi)瑯上前，見她還怔愣著，淡淡開口。

    蕭公公沖她行禮，接著便捧著衛(wèi)瑯那道手書匆匆出殿。

    沈蓁蓁又低低應一聲。

    她總不能說她識得這位蕭公公。

    旨意已下。往后你便是朕的meimei，懷寧長公主。再也不能改了。

    衛(wèi)瑯走在沈蓁蓁身前，也不等她，自顧自大步向前。

    改什么呢？有什么能改呢？

    血脈是真的，日光下她眼中金線是真的。她確實是他的meimei。

    她不喜歡他，抗拒回避他的心思也是真的。

    皇兄，你慢點。

    沈蓁蓁追不上衛(wèi)瑯，便想扯住他的袖子讓他停一停。

    衛(wèi)瑯停是停住了。

    可他只瞥了沈蓁蓁扯著他袖子的手一眼，便淡淡道：不要再這樣拉拉扯扯。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朝倉縣的小道姑沈蓁蓁，是朕的meimei，大衛(wèi)的懷寧長公主衛(wèi)蓁蓁。

    她還怔愣著，衛(wèi)瑯便從她手中扯開袖子，繼續(xù)道：明日起朕便命教習來教你宮中禮儀。還有朕剛剛在殿中跟你說的那些。你要知道什么叫做舉止端莊，行事有度。不要失了皇家臉面。

    他轉(zhuǎn)身，輕飄飄又是一句。

    今日就算了，日后不要再如此，被人看到了不好。

    身后跟著的一眾宮人頭低得不能再低，此時又恨自己多長了眼睛和耳朵。

    自出生之日便已經(jīng)將皇家體面丟盡了的衛(wèi)瑯瞧著遠處波光粼粼的太掖池不言語。

    衛(wèi)蓁蓁也悶悶不說話。

    原來他做她兄長的時候，是這樣的嗎？

    你想不想去太掖池看一看？

    長風吹渡碧水，烏發(fā)玄衣的男子又轉(zhuǎn)身低低開口。

    他眼中明明映出了她的身影，衛(wèi)蓁蓁卻覺得他似乎看得又不是她。

    我聽皇兄的。

    衛(wèi)蓁蓁低低答道，心里莫明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