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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禎沒吃幾口手機就響,他去了書房接電話,門雖然敞開,但賀一容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賀毅林敲敲她的碗:別看了,喝你的粥。 把還剩半盆的白稠綿軟還冒著熱氣的粥都放在賀一容面前。 賀一容仍盯著聶禎的后背,只是接電話他都挺直了身子,后頸后背成一條直線。 許久以前,聶禎習(xí)慣弓腰低頭。 賀一容慢悠悠攪著粥,突然覺得去部隊也沒什么不好。 習(xí)慣藏于人后匿在角落,對一切冷漠的人終于變得勇往直前意氣風(fēng)發(fā)。 賀毅林又不耐煩地敲賀一容的碗:還攪和呢?你不喝給我。 賀一容笑,想起剛到賀家的時候白老說你有三個哥哥,誰能讓你受欺負(fù),再不濟還有禎小子。 聶禎也拿筷子敲桌邊,被白老呵斥。 許多片段風(fēng)吹似的掠過,有些微小的記憶卻被她珍藏。 也是這么一個下午,陽光灑在桌角。 聶禎不耐煩地抬起頭,額角的頭發(fā)長,遮住眼角,與她對視后嫌棄地移開目光。 那時候只覺得他眼睛長得風(fēng)流多情,淺淺的雙眼皮在眼尾處變寬下垂。 他一旦垂眸就顯得溫柔。 聶禎并不知道,早在賀一容喜歡上他之前,她就喜歡盯著他的眼睛看,更喜歡與他對視后聶禎退縮,躲避她的眼神。 那時她會偷偷得意,覺得聶禎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她停了攪動粥的動作:白老說拿筷子敲東西是要飯呢。 賀毅林揚起的手腕停住,又轉(zhuǎn)向作勢要拿筷子敲賀一容的頭。 聶禎剛好掛了電話走出來,賀毅林你有做哥哥的樣子嗎? 賀毅林這才想起來,好啊聶禎,我終于知道你之前是哄我呢,什么她在倫敦只有我,我要擔(dān)起哥哥的責(zé)任來。 你小子陰我呢?我就該早點發(fā)現(xiàn)你倆 想了半天卻沒想到什么合適的詞,賀毅林只能用手指指聶禎又指指賀一容,覺得自己被騙的慘。 賀一容回頭盯著聶禎,他闊步走來,皮膚曬成小麥色,眼眸深深,再也不躲開她的目光。 坐下來時順手?jǐn)堊∷嚎词裁茨兀?/br> 賀一容仍目不轉(zhuǎn)睛:看你帥呢。 賀毅林把碗敲得更響。 聶禎接了第三個電話后,賀一容停下筆。 語氣幽幽:要不你先回去吧?話說出口了,她又有些后悔。 好在聶禎搖頭,她才藏起隱隱的雀躍。 他走過來摸摸賀一容的臉頰,她順從地將臉貼近他的手掌。 聶禎笑:好乖。 才接起她的話:不急。 那股勝券在握的自信與不自覺展出的狂妄,讓賀一容看呆了眼。 賀一容突然想起來什么,她打量著聶禎的神色。 去年我收到趙恩宇寄給我的生日禮物了,他說前年忘了,去年特意送了一份大的。 聶禎似乎并不當(dāng)回事,把她的頭發(fā)扯在手里玩。 嗯?送了什么? 她倏地就松了一口氣:也沒什么,就是一款限量版的包。 去年江晨生日他也送的這個,可江晨喜歡這些,我倒是一般,稀有皮也難護理,只能擺著看。 聶禎點點頭,那他生日你也要回他一份大的,他對你還不錯。 賀一容要拉著聶禎去衣帽間看那個被擺著的鱷魚皮,聶禎興致缺缺,催促道:快點把你的畢業(yè)論文寫完。 賀一容撇嘴:以前給我補數(shù)學(xué)的時候你就是這個表情。 聶禎笑,認(rèn)真回憶著以前是不是對她有些兇。 那時候你皮膚白,生氣了也好看?,F(xiàn)在曬黑了,生氣了兇神惡煞的。 聶禎的笑僵在臉上,扳起臉來,手插在兜里慢慢俯身壓向她。 賀一容盯著他的眼角噗嗤一笑,就算皮膚曬黑,剪了寸頭,臉頰上多了一個小疤。 他的眼尾還是那樣,垂下來時溫柔多情。 聶禎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凝在她飽滿的唇上,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她的唇長得有些容易撩起他的某些欲望。 她說話時不自覺地嘟起嘴巴,你要做什么? 笑著往后躲,卻被聶禎一把握住后頸。 猛地咬在她下巴上,牙齒卻舍不得用力,賀一容只覺得被他弄得有些癢。 她低頭看見聶禎半闔的眼睛,抱住他的腰,我有沒有說過你眼睛長得很漂亮。 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我就喜歡看你的眼睛。 聶禎伸手蓋住賀一容的眼睛,卻忘記捂住她的嘴巴。 哎呀聶禎你又捂我眼睛,我看到你耳朵紅了! 她猛地被人抬起,聶禎單肩抗著她扔在床上。 邊解腰帶邊壓下來:你寫論文不認(rèn)真。 她咯咯笑著往床頭爬,嘴上還不停:你看,我說你現(xiàn)在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