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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究的小目標(biāo)一年時間完成了。 已經(jīng)忘記他豪言壯語的趙一剛跑完體測,無一例外的各項倒數(shù)第一,不僅如此,還中暑了。在醫(yī)務(wù)室坐了兩個鐘,額頭貼著退熱貼,兩頰上褪不去的燒紅,精神萎靡。 下午四點陸究在他們學(xué)校的體育館打比賽,趙一沒有課,前一天已經(jīng)和他說好要去看他比賽。趙一拍拍捏捏自己的臉蛋,覺得溫度已經(jīng)降低,沒什么要緊,在陶淘擔(dān)憂的眼神里打車去京體了。 比賽沒開始,運(yùn)動員熱身準(zhǔn)備時間,球場四周已經(jīng)擠滿了人,連臨近的教學(xué)樓窗戶都擠著人,不算人山人海,但就是讓趙一撐著遮陽傘轉(zhuǎn)了一圈也找不到縫鉆進(jìn)去的密度。 她墊著腳跳起來,看到陸究的腦袋了,站在球場邊上低頭塞衣角。但他看不到她,她完全被隔絕在人墻之外,只能聽到歡呼聲,音響聲。 算了,放棄了。趙一悶悶不樂的背著小蜜蜂書包走到教學(xué)樓陰影下,遠(yuǎn)遠(yuǎn)看著亢奮的人群,給陸究發(fā)消息:我擠不進(jìn)去,就在外邊聽你比賽好了。 人群之中的球場上現(xiàn)在也許有人在比投三分球,也許有人在耍帥助跑扣籃,時時爆發(fā)男生的驚呼和女生的尖叫。 趙一雨傘墊在屁股底下,抱著書包坐在臺階上,在等陸究回消息呢,身后突然有人喊了聲走開。 她猛的起來回頭。 葉慈穿著短裙短衣,長腿細(xì)腰,手里拿著助威的手花,站在高處低眸高傲的看著趙一。 趙一坐在臺階上擋到她們的路,不好意思的躲開,伸手去拿雨傘時,葉慈驀地狠狠把她的雨傘踢到臺階下,然后冷漠的領(lǐng)著拉拉隊走向球場。 被陸究當(dāng)著全校面羞辱的葉慈自然對陸究的女朋友記憶深刻,過了那么久,自己的仍然會被別人暗地笑話,她不是嫉妒趙一,就是單純的討厭趙一,有關(guān)陸究的一切都討厭。所以,踢一把雨傘也不太能解她的氣,反而讓她想起了更多不愿想起的回憶。 趙一懵了,防備驚愕的看著葉慈滿帶惡意離去。趙一記起她是誰了,擺著蠟燭公開表白陸究的女生。因為被拒絕,所以對別人的女朋友那么大的惡意嗎? 直到圍觀的人墻自動讓出一條路讓拉拉隊進(jìn)去,趙一撿起地上的雨傘拍拍,然后急忙忙的跑過去,跟在她們的尾巴,企圖蒙混進(jìn)觀看的前排。 計劃失敗了,圍觀的人墻比細(xì)胞膜的胞吞胞吐還快,她還沒走幾步,就被卡在觀眾人群的中間,前后左右都是比她高的男生,她跟竹林里混進(jìn)的矮灌木,直接被埋沒。 躁動的音樂放大,拉拉隊熱場,陸究和隊友在聽教練說話,聽到一半陸究走神了,因為他瞟到人群里那個苦苦掙扎,想向前走又不敢開口讓別人讓讓的小個子,抓著書包帶,在人縫里看他。 她額頭上貼著什么東西?冰涼貼還是退燒貼? 教練交代完戰(zhàn)術(shù),陸究從球場邊緣走過去,隔著三角廣告圍欄,對擋在趙一面前的男人友善的擺擺手,把他們后面的趙一拉出來。 一瞬間,原本在看拉拉隊火辣表演的人不少看向了趙一。趙一感到無所適從,想拿雨傘遮臉,人被陸究拉著走進(jìn)了內(nèi)場。 陸究手貼在她泛紅的臉頰上,細(xì)細(xì)感受:發(fā)燒了嗎?怎么沒跟我說? 不是發(fā)燒,上午體測中暑,不過已經(jīng)吃過藥休息,沒事了。她眼睛飄忽的看著西周人群:你怎么看到我的? 嘖,好奇呀?有機(jī)會讓你體驗一下一米九以上的海拔視野有多開闊,別說你躲人中間了,埋土里我都能把你找出來。他手還貼在她臉頰上,滑過她下顎放到她脖子上,推著她往前走。 趙一隨他走到隊伍的休息區(qū),不過觀眾不能亂進(jìn)內(nèi)場,她沒有他臉皮沒那么厚,沒有在萬眾矚目之下坐在他位置上,而是和其他觀眾站在圍欄外面。 頭不暈吧?真的不難受嗎?臨近上場,陸究擔(dān)憂的又摸著她臉頰問。 真的沒事。趙一捂住額頭的退燒貼,對他揚(yáng)起笑容。 她臉小,rou恰到好處的多,笑起來沒梨渦,卻比有梨渦的可愛點。陸究看著她,退燒貼快把她眼睛蓋住了,要不是現(xiàn)在親她會有被她反手一巴掌的風(fēng)險,他真想低頭親下去。 是校內(nèi)的比賽,上場的很多在其他聯(lián)盟和市隊訓(xùn)練,有職業(yè)和非職業(yè)。陸究說他原本沒有打算回學(xué)校打的,但是教練要求他報名,而且有獎金,他就回來了。 隊友都是臨時湊一起的,全都是陸究的學(xué)長,相互之前沒有提前打過配合,所以一開場,每個人都打得很個性,陸究看人作戰(zhàn),現(xiàn)在卻挺快攻快進(jìn),不怎么傳球,找著機(jī)會上籃。 場邊上的教練在大吼著陸究讓他傳球傳球,下一秒陸究隔人扣籃后,教練雙手插腰閉上嘴,眼神凌人。 趙一情緒沒有其他人那么亢奮激動,她只會乖巧淡定的拍著手手,不會像別人一樣尖叫吶喊。 比分差距因為趙一拉得有點大,上半場結(jié)束,對方的情緒挺低迷,和陸究很熟的廖坤跑過來給陸究胸口一記打招呼的拳頭,陸究捂著胸口聽教練訓(xùn)話,余光在看人群里的趙一。 他從書包里拿出補(bǔ)充飲料,毛巾胡亂的把汗擦掉,走到趙一面前仰頭喝了幾口,瓶子湊到她面前:喝一口。 不要,味道怪怪的。他的補(bǔ)充劑又咸又甜的,趙一以前被他哄著喝過幾口,說什么同甘共苦。那么久過去,她還是不喜歡那個味道。 那你吃過午飯了沒?他沒戴頭帶,汗從兩鬢流下,額前頭發(fā)濕成一縷縷,濃眉深邃眼。 吃過了。她眼睛眨巴著,轉(zhuǎn)移話題:你打得好激進(jìn),想要表現(xiàn)自己嗎?沒有重視隊友做出的配合,這樣會讓隊友排斥配合你的。 說謊就轉(zhuǎn)移話題,陸究擰著眉,無言的盯著她,她低頭看手指。 好吧好吧,我反思,下半場要好好打。最終,沒有揭穿扣指甲的人,陸究唉聲嘆氣的把水瓶塞她手里:幫我拿著,想喝就借你喝幾口,晚上再找你還。 中暑反胃暈眩,趙一中午一直在睡覺沒有胃口吃飯,她承認(rèn)自己說謊了,不過他說借喝幾口晚上找她還,她聽著怎么覺得那么曖昧,想起在床上,他跪在地上給床沿的她口 我不渴呀,不喝趙一圓不溜秋的眼眸倒映著他,褪下去的頰紅可疑的又出現(xiàn)。 集哨吹響,緊張的下半場開始。 趙一眼神追隨陸究飛揚(yáng)的身影,沒有注意到葉慈端著一杯冰可樂走到她后面。當(dāng)陸究助攻隊友拿下三分時,觀眾一陣歡呼,就是這時,冰涼的可樂帶冰倒在了趙一肩膀上。 稀碎的冰塊滑進(jìn)衣領(lǐng)卡在內(nèi)衣胸口,趙一左邊衣服濕了大半,被突然的涼意透過皮膚沁得她寒毛豎起,驚嚇的回頭,葉慈一臉惶恐抱歉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朋友抬手撞到我拿水的手,就不小心倒在你身上了。對不起,給你擦擦。 沒事,我自己擦就好 葉慈手里拿著的紙巾太薄,一擦全破成渣貼在趙一打濕的肩膀衣服上。 周邊人在看她們,趙一覺得難堪,紗袖變透明,淺藍(lán)色的上衣一半都被可樂染成深色,她彎腰伸手拿陸究掛椅子上的毛巾,捂著胸口,擦去水。 掉衣服里的冰塊在胸口融化,她很難受,又不能在別人眼底下伸手進(jìn)去拿出來,就強(qiáng)忍著。 葉慈又說了好幾句對不起,趙一淡淡搖頭說沒關(guān)系,心想剛才葉慈才把她雨傘踢地上,誰又知道葉慈是不是故意的。 葉慈和配合的朋友退出人群得意離去,趙一窘迫的擦干脖子胸口的水,毛巾掛在肩膀上勉強(qiáng)擋擋。覺得好多人都怪異的看著自己,趙一特別想離開,但比賽還剩十多分鐘,她忍耐難受等陸究。 比賽陸究隊以壓倒性贏得勝利,胸口的涼意消去,濕衣服的粘貼還有大片的可樂污漬讓趙一渾身難受,對葉慈的怨氣升起來,趙一想洗澡。 排著隊和對手擊完掌,陸究跑回休息區(qū),看到趙一臉色不太好,肩上裹著他的毛巾,她腳下一灘水,一側(cè)腰的衣服濕了。 怎么了?剛才發(fā)生什么了?陸究緊張的彎腰,手撐著膝蓋,呼吸還沒平緩下來。 剛才有人不小心把可樂倒我身上了。趙一抿著的眉毛,扁著小嘴,有些委屈有些生氣。 擦汗的毛巾在她身上,陸究拉起衣服的下擺擦臉,露出腹肌勁腰,立馬的,趙一發(fā)覺其他女生齊刷刷的看過來,她更不開心了。 克制著音量,兇他:不準(zhǔn)撩衣服! 奶兇奶兇的,陸究立馬把衣服放下來,見她眉毛都揚(yáng)起來了,估計真的很生氣。他雙手交叉捂著手臂上的肱二頭肌,眼神惶恐委屈:怎么辦?球衣沒袖子,遮不住只能給你看的rourou啊~ 旁邊的人在笑,趙一臉一紅,生氣被他搗亂,羞得不知道要說什么,就表達(dá)不滿的哼了聲。 比賽結(jié)束了,不用和別人一樣站著,過來坐。 他向她伸手,趙一小手搭他手心里,要往邊上走,想要繞過廣告圍欄過去,陸究猛地拉住她,雙手伸到她腋下,用力抱舉著她,直接讓她跨過圍欄落在他面前,就跟一大人抱小朋友一樣順利。 眾目睽睽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在笑看他們,趙一臉更紅了,坐在椅子上,要是周圍安靜下來,一定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陸究掀開她披著的毛巾看了眼,上半身衣服濕了大半,她一有些潔癖的小胖紙,肯定渾身難受只想回去洗澡,怪不得一直扁著小嘴不開心,況且她額頭還貼著退燒貼,小病初愈。 我這里有干的衣服。陸究蹲下來翻包,把能量棒也拿出來,還有上次隊里有人結(jié)婚給他的幾顆喜糖,衣服是全新的體恤衫。 我穿的是連衣裙,換不了呀。她踢了踢自己的腳丫子,過膝短襪黑鞋子,碰到他的包。 那怎么辦他盯了好幾秒她擺來擺去的腳,特么覺得太小巧可愛了吧。 想到自己衣服濕掉的原因,趙一悶悶不樂甚至有點遷怒于陸究,抱怨的和他說:陸究,我覺得她是故意倒我可樂的,因為你。 我?陸究抬眸困惑,先自證清白:我最近可沒有得罪誰哦。倒你可樂的人是誰呀? 趙一說話聲細(xì)細(xì)小小的,生怕別人聽到她在爭風(fēng)吃醋:就是很久之前跟你表白被拒絕的女生,我剛才在臺階上坐著,她還把我雨傘踢地上 陸究腦袋轉(zhuǎn)了許久,才記起才來京體沒多久是有個女生跟他表白,但他忘記是誰,叫什么名了,就記得是坤哥的菜。把那女生狠狠拒絕后,坤哥還高興的給他一個愛的抱抱來著。 那誰那誰呀陸究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我記住她了,可惡,讓我有潔癖的小媳婦那么難受,我也會讓她難受的。 他話輕挑挑的像在哄她開心沒上心,不過趙一聽著挺順心的,因為她現(xiàn)在覺得對方倒她可樂是在嫉妒她。而且讓陸究去找那個女生算賬不好,這不是隨那個女生的愿,把喜歡的人送到她面前嘛。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趙一不想計較生氣了,把額頭的退燒貼撕下來,問他:我們是不是要很久才能走呀? 比賽結(jié)束,不代表散場,大把人在等著陸究去1v1,陸究就算想走,那些拿著籃球的人也不會輕易讓他走的。 陸究回頭看了眼球場,等著他和小媳婦說完話的廖坤在和別人胯下運(yùn)球玩,其他人也沒走,觀眾也沒走幾個,目光多少都落在他身上。 是呀,可你衣服濕了,難受嗎?要不我和你回去不玩了? 也不是很難受,等你和朋友打完再回去換可以的。在忍耐難受等他和帶他離開讓別人心生不滿之間,趙一可沒勇氣選后面。 陸究沒說話,掰著糖果糖紙,喂到?jīng)]吃午飯的她前:吃顆糖,我不會打太久的。 趙一含著糖,陸究被人拉過去。驀地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別人家的女朋友來看男朋友打球,遞水擦汗體貼賢惠,她來看陸究打球,反過來讓陸究遞水投喂照顧。 陸究和別人在炫技嬉鬧,玩起來不會注意到時間流逝,況且在一群男人的哄鬧里,不停的有校外的籃球社來湊熱鬧。直到趙一衣服被體溫捂干,體力被一群學(xué)長消耗殆盡的陸究氣喘吁吁的直擺手,在別人調(diào)侃的話語里走到面前,哐當(dāng)坐下。 也許是傍晚緣故,趙一覺得有點冷颼颼的,她把肩上毛巾還給陸究擦汗時,吸著鼻子大了兩個哈秋。打完哈秋感覺身體軟軟的,想回去睡覺。 陸究就坐她面前地上,毛巾蓋臉上一頓亂抹,聽到她打哈秋的聲,擦著脖子皺著眉,看著覺得她臉蛋很紅潤有點不正常,伸手一摸,踩釘子似的急得亂叫。 你發(fā)燒了?你發(fā)燒了!完了完了!不休息了,毛巾水瓶雨傘什么的一股腦丟包里,火急火燎的起來抱她去醫(yī)院。 趙一手涼,摸著額頭察覺不到自己是不是真的發(fā)燒,不過陸究急得跟竄天猴一樣,她反而淡定自若:你急什么,燙一點點而已呀,回家洗澡吃藥就可以了嘛! 不行不行!你身體是我的你知道不?燒壞了我哪修去呀?不行不行,一定要去醫(yī)院。完了完了,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生病了,平時和你的運(yùn)動量還少嗎?抵抗力還那么差 去醫(yī)院就去醫(yī)院,給我好好說話!這種歧義發(fā)言,還說得那么大聲,是覺得周圍的人沒有耳朵嗎? 趙一瞪他一眼,扭著肩膀不讓他抱,背好書包自己起來走。陸究握緊她的手,走得很快。趙一小步伐和他大長腿的步伐沒得比,被他拉著幾乎要跑起來,偏發(fā)燒沒什么力氣跑,她一氣之下把他手甩開。 慢點走呀。她莫名氣呼呼,雙手拉著背包帶,哼了他一聲,把他丟在原地,自己走得飛快,小書包在后面一甩一甩的。 無辜的陸究被她兇了一把,雖然有點莫名其妙的,但他好想笑,她這樣子未免太可愛了吧。 陸究三兩步就追上了趙一,拉住她手,手臂圈緊她雙腿把她抱起來。趙一下意識打開雙腿夾緊他的腰,手也勾著他脖子穩(wěn)住自己。 撲面而來的汗酸味,趙一扁著嘴,紅著眼,想哭:你臭臭的。 可你香香的,也會讓我變得香香的,抱緊點。單手托著她,一手撫摸著她腦袋:怎么會發(fā)燒呢?是不是因為上午中暑沒好,又站了那么久看我比賽呀? 自己穿著滿是可樂污漬的小潔癖放棄掙扎了,自暴自棄蔫蔫的趴在他肩膀:可能有部分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那杯冰可樂。 潑你身上的可樂有冰塊的?走出校門,剛巧看到一輛空車的出租車在掉頭離開,陸究向那車揮了揮手,打算把自己的電動車放這里一段時間。 是呀,冰塊掉進(jìn)我領(lǐng)口,卡在衣服上融化掉,我內(nèi)衣現(xiàn)在還濕濕的。她可憐兮兮的訴苦。 陸究沉著臉,讓司機(jī)開車去醫(yī)院。手臂圈著她肩膀讓她靠自己懷里,她假瞇著眼,睫毛顫顫的,他手撫摸著她臉蛋:以后生病了要馬上告訴我。 如果知道她中暑,他就不會讓她來看比賽,她就不用被別人故意倒冰可樂,導(dǎo)致感冒發(fā)燒。 嗯。滿是鼻音的應(yīng)和。 被他抱著,趙一覺得不冷了,反而暖暖的想睡覺。 陸究把包里的那件短袖體恤衫翻出來給她套上,還是擔(dān)憂,手摸著她額頭,覺得她溫度升高了些。 到了醫(yī)院門口,她臉頰更紅,嘴唇也紅,呼吸均勻的睡著。被陸究搖醒時整個都在茫然,下了車,被夜風(fēng)一吹,人直打哆嗦。 直接去了急診室,測了體溫38.9,開單交費去輸液室排隊打針。陸究把兩人書包放走廊上,抱著軟綿綿的趙一進(jìn)去,醫(yī)生核對名字,手里拿著屁股針示意把她裙子撩起來。 趙一人坐在陸究懷里,裙子被陸究撩起來時臉埋在胸口羞得沒敢抬起來看人。身后護(hù)士是個中年阿姨,頭一次見打針得趴男朋友懷里,哎呦感嘆趙一怎么像小貓似的,打個針而已嘛。 趙一說什么都不要陸究抱著了,自己走,屁股有點小痛。身上套著他衣服,松松垮垮的和她裙子配一塊有點不倫不類,她想脫下來,他不給,說:脫一個試試,那我以后在你面前一件也不穿呀。 大概在上周周末,趙一起床就看到他穿著一條平角內(nèi)褲圍著凱迪貓的圍巾,端著平底鍋從廚房里出來,嫻熟的把雞蛋倒盤子里。要不是他身材好,有張帥臉,趙一覺得他可能有點毛病。 等溫度降到38.4度,他們拿藥離開醫(yī)院。趙一額頭又貼著退燒貼,等車的間隙,陸究在路邊的夜宵小攤打包一碗混沌,上了車,一口一口喂她吃。 趙一只想睡覺,提不起勁來吃東西,不過陸究哄著讓她吃了幾口,余下的他自己吃完,湯都不剩。 都生病還不好好吃東西,你是不是欠收拾????學(xué)霸?沒兇兩秒,他哀聲嘆氣:要是被你未來的婆婆知道你生病,我要被罵的。你說你們學(xué)霸的智商是拿抵抗力換來的嗎? 才沒有她說話軟綿綿,格外粘人的抱著他的腰,縮在他懷里。 陸究無奈嘆息,抱緊她,手摸著她的臉,看著她懨懨的樣子,心疼的親吻她額頭:學(xué)業(yè)壓力很大嗎? 懷里的人輕搖腦袋:沒覺得。你訓(xùn)練壓力大嗎? 有點,我要去一隊了。 趙一睜開眼仰望他,驚喜很快被生病無力蓋過,不過她嘴角笑意甜甜的:要獎勵嗎?親親可以嗎? 最好不過。捧起她的臉,陸究親著她紅潤的唇,舌尖舔過她唇便離開,眼眉融著笑,把她抱得更緊。 回到家,趙一去洗澡出來躺上床,陸究喂她喝完藥,量了次體溫,降到38度,稍微放心。問她餓不餓,得到她困倦的搖頭,他沒再擾她,等她睡著了自己才去廚房找吃的,填飽肚子再洗澡。 零點趙一口渴醒來,靠著床頭玩手機(jī)的陸究手摸到她額頭,伏低了問她哪里不舒服,趙一說口渴,他放下手機(jī)出去給她倒水。 他手機(jī)還亮著屏幕,就放在她枕頭邊上,停留在和廖坤的聊天框,趙一看掃了眼就躺下,匆匆的知看到廖坤問陸究你請?,陸究回的是對,全部,冰我也準(zhǔn)備。 陸究端著半杯溫水回來,趙一坐起來小口小口喝完,陸究拿體溫計放她腋下,她好奇問:你和朋友那么晚在聊什么呀? 他手壓著她手臂夾緊體溫計,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哦,和坤哥說周五組隊去玩?zhèn)€小游戲。 什么游戲? 冰桶挑戰(zhàn)。他驀地笑起來:很有意思的。但你不能去,我也不會去。 你不去?那你趙一語斷,覺得自己剛才匆匆一眼可能看錯了他界面的信息。 我那天有訓(xùn)練項目,沒空啊。他扶她躺下,低頭吻她眼睛嘴巴:罄罄,快睡覺,等你好了,我要和你zuoai。 哼趙一把被子蒙過臉。 她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陸究把體溫計對著手機(jī)燈看,已經(jīng)降到正常的37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