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光神
他真的是光神
獨自一人的西芙也沒人可以聊天,只能一直往回走,她記不太清原本的路是怎么走的,那就只能夠憑運氣了,其實她還是挺希望能夠找到伯林的,因為這樣的話他就欠自己一個人情。 一直以來,她都在為伯林的人情都努力著,兩人還來還去的,感覺沒有一個盡頭,她想要終結這樣的關系。她確實很想通過伯林擺脫分家的身份沒有錯,可她冷靜下來之后自習回憶了一下洛斯基家族的分家家規(guī),發(fā)現同等家族的貝克家族并沒有這個資格讓她擺脫這個境地。 伯林能做的只有讓她離開洛斯基家族而已,離開了之后呢?如果是去了貝克家族那就還是成為分家繼續(xù)做事。 擺脫分家身份只有兩個途徑,第一,帝國層面,不管是進入帝國軍隊還是帝國研究所,只要能夠有所成就就能幫她解決這個困難;第二,成為R級魔法師,不論是帝國還是家族都不會虧待R級魔法師,只要能夠進入這個門檻,魔法師的價值就會發(fā)生質的改變。 可是她第二條路已經失敗過一次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有這個機會,一些極端的言論說,人從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這輩子能不能成為R級魔法師,因為天賦是天注定的。 就像伯林,就像希貝爾,年少時就能成為R級魔法師。 他們是天之驕子,跟她不一樣,她在黑暗里滾摸打趴也只是成為了S級魔法師而已,距離R級不知道還有多少路要走。 這樣想著,她逐漸偏離了原本的路線,雖然做了記號,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有些頹廢地坐在一棵樹下,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困意襲來,她就這樣睡了過去。 她甚至都忘記設立安全結界就睡著了。 這幾天真的是太累了,以往做任務都是她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去管別人的進度,可現在她總不能自顧自吧,所以一直在照顧著他們的步速。這樣刻意的照顧其實很累,更別說還有斯洛安這個鬧心的人在。 但她總覺得很奇怪,非常奇怪,斯洛安這一路上都有意無意照顧著琳達,他們兩個的事情她多少聽說過一些,可也沒覺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在睡夢中,她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重新經歷了一遍,自從進入月至森林她就沒有睡得踏實過,她說不清楚,但是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直圍繞著她,這種感覺很奇妙,讓她每天晚上在夢里都要重溫一遍以前發(fā)生的事情。 她都是以上帝視角觀看發(fā)生的事情的,所有人的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安德烈和希貝爾的行為非常正常,就是普通小情侶,就是安德烈是真的黏人啊,她對于這種事情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只是從她的角度看斯洛安和琳達的時候就是說不出的詭異,可能她本來就對斯洛安這個人有很大的意見,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事情自己都覺得不順眼吧。 在她醒來之后,發(fā)現全身酸痛,就像真實地把這幾天的事情經歷了一遍,做個夢怎么都這么累。 要是希貝爾在的話,她肯定要問問她,反正解夢也在占星師的工作范圍之內,連續(xù)好幾天做這樣的夢肯定不一般。 活動了一下筋骨,她決定繼續(xù)前行,這么大個月至森林,她就不相信自己繞不出個門路來,走過無數個幻境,她從來沒有迷路過,區(qū)區(qū)一個月至森林她有什么好怕的。說起來,伯林還真的挺沒用的,居然能夠在這里迷路。 正當她在心里吐槽著伯林的時候,忽然就瞥見邊上有人在打斗,刺眼的光芒圍繞著他們,她根本看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這樣如圣光一般的光芒倒是讓她想到了一個人伯林。 除了被奉為光神的伯林,應該不會有其他人能夠使出這樣的魔法了,她的視線完全被吸引了,雖然看得不甚清楚,但是通過傳出的那些聲音她就能夠判斷這是一場怎么樣的戰(zhàn)斗。 實力差距懸殊,一方幾乎就是在耍著對方玩,在這個光團中,伯林以上帝視角看著那只魔獸四處亂竄,找不到出路,只能被困死在這里。 等到光芒消失的時候,那只魔獸倒在了伯林的眼前,轟然倒地,地面也跟著劇烈震動,可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就是R級魔法師嗎? 準確來說,她幾乎沒有認真看過伯林的任何一場比賽,的確沒有人不知道伯林的名號,可真的見識過他戰(zhàn)斗的人,寥寥無幾。 一直到伯林站在她面前,她都沒有回過神來,還沉浸在剛剛的戰(zhàn)斗之中,這可能是她這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水平吧,如果之前沒有認清自己和R級到底差在了哪里,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差了何止一星半點。 伯林,你不愧是西芙對上了他的眼睛,光神。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他會有這個稱呼了。 伯林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了一場打斗,有必要這么震撼嗎?他覺得剛剛的不算什么,倒是一個人在森林里飄蕩了那么久,總算看到一個人了,讓他覺得有些開心。 其他人呢,沒跟你一起嗎?伯林問。 西芙搖頭,我們分開找你。 他嗤笑道:安德烈那家伙是不是跟希貝爾在一起? 當然了,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私心,但是誰都說不了什么。西芙聳了聳肩,我倒是因為和斯洛安分開開心了很久,跟他一起就要吵一架,他不嫌煩我都覺得累了。 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伯林一直看著她,不自覺流露出笑意。 我怎么了嗎?西芙不自覺摸了摸臉,她應該不會因為靠在樹上睡睡出印子了吧? 好像,很少看到你用那么輕松的語氣說那么多話。伯林回憶了一下,自從他們認識以來,每次西芙見到他都帶著一股子敵意,不管他用怎么樣柔和的語氣,得到的回復都是生硬的。 他覺得自己也沒有惹過她,不能僅僅因為是分家的人就仇視本家吧,更何況,他們還不是一個家族的啊,也不能這么恨屋及烏吧。 聞言,她低下頭苦笑道:可能是放棄了吧。 放棄?伯林反復咀嚼著這個詞。 你也一樣,那條路行不通的,放棄吧。西芙多少也能夠猜的出來伯林為什么一直幫她,甚至愿意跟自己糾纏著。 大概是抱著跟自己一樣的想法吧。 你會來找圣石,也是因為有想要實現的愿望不是嗎?我是想要脫離分家,你呢,該不會是不想做貝克家族的繼承人吧。西芙大膽猜測著。 伯林點頭認可了她的猜想,確實不想。 從一出生他就被所有人告知,他必須要成為最優(yōu)秀的那個人,身為貝克家族的繼承人,他不能有絲毫的錯誤,成為R級魔法師,被封為光神確實讓族里的長老夸贊了他好一番,可是他們永遠不知道這樣的成就是自己花了多少努力才得來的。 只是輕飄飄幾句夸贊的話,就覺得足夠讓他為家族拋頭顱灑熱血,真不知道那些長老是哪里來的自信。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他應該怎么做才能讓自己開心一點,也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到底愿不愿意,自顧自就把自己的想法強行安在他頭上,逼著他去做所有的事情。 來了圣思之后,他特意改了名字,叫伯林,跟他在族里的名字完全不一樣,甚至連R級魔法師的名單上,也從來沒有希格恩這個名字,只有伯林。 要是一直做伯林就好了,這樣的話,他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貝克家族的繼承人了。 所以他不去圣易,只有遠離那些人,才能夠自由自在做自己,所以他的校園生活非常自在,雖然有安德烈在,時刻提醒著他是貝克家族的繼承人,但好在他從來沒給自己那種緊迫感,他過得也算安逸。 可不管是伯林,還是希格恩,他最后都還是要回到族里,為家族賣命。 在遇到西芙之后他忽然發(fā)現,有一個人跟他一樣,不愿意屈服于家族,想要擺脫這些宿命糾纏,想要脫離家族,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愿意幫她一把,這樣的話,他也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做不到的,伯林,放棄吧。西芙嘆了口氣。 她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你比我更難,你以為貝克家族的人愿意放過你嗎,就算你不是繼承人,也無法脫離家族,一輩子為家族賣命 不試試怎么知道。伯林對她笑了笑。 看著他的眼神,西芙忽然有些怯,那個埋在自己心底名為自卑的小人又開始作祟,那樣的眼神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那種自信的笑容和眼神,是她一輩子無法企及的。 那你隨便試。 西芙別過臉不再看他,我們往原路返回吧,差不多應該跟他們匯合了。 在她轉身的時候,伯林忽然拉住了她,她立刻揮開了他的手。 伯林笑了笑,并沒有在意,指了指她的臉,臉上被樹枝劃傷了都沒有感覺嗎?女孩子的臉上還是不要有傷痕的好。 他將療傷魔藥倒了一些在紗布上,然后覆蓋在她的臉上,突如其來的痛感讓她齜牙咧嘴的,看著西芙明明很疼卻還要忍著的表情,他不自覺笑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魔藥確實很好用,很快的,那道傷口就開始愈合。 好了,我們走吧。伯林朝她伸出了手。 可是西芙根本沒有管他的手,徑自往前走,伯林有些無奈,快走了幾步,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你就不擔心我再次走丟嗎?伯林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這樣才不會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