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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藥

    

上藥



    白靜姝抿了抿唇角,輕緩但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

    元昭胥眉峰一動,哦?他攬住白靜姝的腰坐下來:你想高嫁無非是要尊榮,天底下還有什么女子的位置高的過皇后。

    白靜姝差點(diǎn)想反駁他說太后,但忍住了嘴賤,反問道:那王爺想要那個位置嗎?

    元昭胥目帶審視的看著她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五歲的時候就坐過龍椅。

    他的眼神陷入回憶之中:那時候我皇爺爺很喜歡我,有一回他去上朝,我就想去看看皇帝上朝是什么樣的,纏著他帶我去大殿,他叫我坐在簾子后面不能出來。

    盡管已是過去二十年的事情,但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因著印象深刻,這些年來繁復(fù)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所以某些細(xì)節(jié)仍舊清晰如昨。

    我不記得他說了什么,只記得自己看著那些大臣圍著他反對,他們表現(xiàn)的很是謙卑,卻又寸步不讓引著皇爺爺往前走。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我想起被人牽扯的木偶。他以前在我心里是世上最威風(fēng)的人,但那天看來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兒。我從簾子后面跑出來,對著那個反對聲最大的老臣撒了一泡尿?;薁敔敱砻嬗?xùn)我,卻又把我抱到龍椅上跟他一起坐。

    我那時就想,當(dāng)皇帝有什么好,還不如一個稚齡小兒。

    從那以后,元昭胥便覺得龍椅更像一個鑲金的枷鎖,鎖著這個世上最尊貴的的犯人。

    對著大臣撒尿,確實(shí)是元昭胥會做出的事。白靜姝聽懂他的意思,其實(shí)他跟自己的訴求一樣,比起來尊貴無比的身份,更想要自由。她臉上綻出大大的笑容,撲到他懷里:王爺英明神武,支持王爺?shù)娜魏螞Q定!

    不用進(jìn)宮可太太太太好了!

    元昭胥伸開手臂接住她,嘶地倒抽一口氣。

    白靜姝連忙放開他,才知道自己撞到他左肋下的傷口了。

    抱歉,你快教我怎么給你包扎。白靜姝很自覺的上手幫他脫衣服。

    元昭胥配合的脫掉一層層長袍,露出白色里衣,被血染的血呲呼啦的,白靜姝看得腦殼疼,王爺確定不用叫大夫嗎?

    這就怕了?元昭胥捏了捏她的臉頰:你要習(xí)慣你男人身上有傷。

    白靜姝不贊同的看向他順嘴反駁道:那怎么不是你小心一點(diǎn)不要受傷。

    猝不及防的,元昭胥感到心尖兒似是被溫?zé)岬乃畵徇^,變得酸軟,生出難以忽視的歡喜來。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以至于除了看著她以外,竟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才好。

    白靜姝叫他深邃而又沉悠的目光看得臉熱,猛的轉(zhuǎn)過去拿木箱子:你躺好。

    木箱子里有紗布剪刀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元昭胥看著一個紅色的瓶子:先灑一些止血藥。

    不是應(yīng)該消毒嗎?白靜姝翻找盒子里面的東西,手忽然頓在那里。

    消毒?

    元昭胥果然問了。

    白靜姝胡謅道:我們那邊有個大夫,說受了外傷要先消毒,就是傷口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不能直接捂著紗布,會生腐rou。

    元昭胥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雖然新奇,但卻好像有一定道理。

    戰(zhàn)場上的士兵最容易受的傷就是外傷,受傷之后,就算有再好的金創(chuàng)藥,傷口也極其容易潰爛生腐,如此便要生生的剜去一塊rou,給本就艱苦難忍的心上再添重創(chuàng)。

    這個大夫姓甚名誰?要是他這聞所未聞的方法真能預(yù)防外傷腐爛,當(dāng)真是大功一件。

    白靜姝哪有人名,只能繼續(xù)瞎扯:他叫金城武,但是他行醫(yī)看心情,人又行蹤不定,可能不太好找。

    元昭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信了多少:怎么你總能碰見那些奇人,一會兒是夢里寫詩的仙人,一會兒是行蹤不定的大夫。

    白靜姝心虛,但處理這種事兒小case了,一雙眼波光瀲滟的睨去:還有不想做皇帝的王爺呀。

    元昭胥瞅她小嘴巴巴的,嘴長得漂亮,說的話也好聽,心情愈發(fā)覺得舒暢。

    白靜姝越過他的身子,看向不遠(yuǎn)處的桌子,沒有消毒藥水,高濃度的烈酒也是可以的,于是便問:王爺可否叫人拿一壇烈酒來,烈酒也可用來消毒,只是效果會稍微差一些。

    這也是那位金城武大夫說的?

    白靜姝很是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

    本王且陪你做一回神農(nóng)。元昭胥說罷,叫來了郭幸,讓他取來一小壇烈酒。

    郭幸的動作麻利,不一會兒就把酒送了來。

    白靜姝用酒把紗布沾濕,然后小心翼翼的掀開他身上的里衣。

    靠近他左肋下的地方,有一條長約兩寸多的刀傷,破開的rou往兩面翻著,血已經(jīng)不怎么流了,結(jié)了一層淡淡的膜。

    白靜姝一看見這場景,立刻手抖起來,連眼睛都半瞇著,不敢多看。

    我先幫你擦拭一下傷口,疼得話你要告訴我。鼓足了勇氣,她終于睜開眼,因著自個兒害怕疼,她就覺得所有人都怕,尤其是這樣一條傷口,光是想著就叫白靜姝吐沫大咽,跟哄小孩兒似的哄他。

    然后,拿著紗布往傷口旁邊輕輕地沾了一下,元昭胥小腹上的肌rou瞬間鼓起。

    其實(shí)這不過是身體的正常反應(yīng),白靜姝卻以為自己毛手毛腳叫他疼了,忙低下頭沖著那傷口吹了吹氣。

    微涼的氣息撫過元昭胥的血rou,卻以另一種方式直沖他的脊椎末尾。

    哎呀我真的不會,是不是弄疼你了?白靜姝抬頭看向元昭胥,鬢邊散下來的碎發(fā)掃弄到他的小腹上,發(fā)梢如羽毛一般輕柔。

    元昭胥的眼神暗沉如濃墨,白靜姝卻一點(diǎn)沒意識到問題,又低頭用自個兒紅艷艷的小嘴對著那處吹氣,沒發(fā)現(xiàn)自己手邊兒不遠(yuǎn)處的地方有個東西正在迅速鼓起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