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秦家提親
第三十一章 秦家提親
蘭琴徵只覺頭皮幾欲撕裂,被拖行了幾步,渾身疼痛難當(dāng),哭喊道:救命??!救命啊! 如此動靜,自然引得周遭人來觀望,偏王文柏沉著臉怒喝道:你還有臉皮叫人,趁著夫君不在家便脫光了去勾引自家小叔子,今日我便將你賣去窯子里,看你日后敢不敢胡亂沖著男人發(fā)sao! 圍觀人一聽,皆是唏噓一聲,也不敢再圍上來只隔了老遠(yuǎn)瞧熱鬧。 蘭琴徵哭喊的聲嘶力竭,偏又違逆不過,不多時便被拖到了萬芳樓門口,一路跌跌撞撞,待她被扔到門口時,已是衣衫凌亂,臉上灰塵混著磕破的血糊了滿臉。 王文柏仍不解氣,他當(dāng)日被莫名送到山中隨鄺太傅讀書,好不容易眼看秋闈才得以回家,沒曾想才進(jìn)門,見家中蘭琴徵并不在,去問了父親母親,也只道是岳母身子不好,妻子回去陪侍了。 當(dāng)下他便心中生疑,幾番打探之下竟叫他知曉了蘭琴徵與王文拱通jian之事,又探聽到蘭琴徵被送到清虛觀中,這才日夜兼程的追了來,豈料還未進(jìn)的城門,便見他二人在馬車內(nèi)你儂我儂。 王文柏如何陰鷙之人,狂性發(fā)起來哪顧得什么臉面,鐵了心定要將蘭琴徵賣去妓院。 當(dāng)下一片混亂,從馬車中才鉆出的紅袖見自家姑娘被凌辱,忙奔過去,拉扯著王文柏的胳膊喊道:我家姑娘早已與你和離,她再同何人結(jié)緣也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又來鬧什么! 王文柏一掌將她推開,厲聲喝道:哪個與她和離了?你少編瞎話來誆我! 是王家老爺親自寫下的和離書,王老爺也早按了手印,父母之命,你怎能不從! 原本蘭王兩家商定的是和離之事,秋闈之后才叫王文柏知道,可眼下境況,紅袖也顧不得許多,扯了嗓子朝周圍人喊道:各位叔伯嬸嬸行行好,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自嫁于這人,他日日不是打便是罵,眼下我家已與他和離,他又來糾纏,可憐我家姑娘竟遇上這般禽獸! 周遭人慣是愛看熱鬧的,聞言又都聚攏上來,個個指指點點,又見那王文柏一張煞臉且下了死力的揪扯蘭琴徵頭發(fā),可憐蘭琴徵滿臉血污虛弱不堪的躺在那里,當(dāng)下卻都是對紅袖的話信了幾分,紛紛譴責(zé)起王文柏人面獸心來。 王文柏暴戾的大叫幾聲,也不管他人阻攔,扯了蘭琴徵的頭發(fā)將她往萬芳樓里頭拖。 偏正巧一個錦袍男子整理著衣衫出來,臉上正吹風(fēng)得意,冷不防被撞了一下,當(dāng)即便呲了牙要罵人。 回頭一瞧,卻見地上躺了一個嬌弱姑娘,他覺著眼熟,往前走了幾步,才哎呀一聲,道:這不是妙云姑娘的jiejie嗎,怎的弄成這幅樣子? 原來在這男子便是曾入得蘭棋秀屋中的姚公子,他曾在院中見過幾次蘭琴徵,見她雖身形嬌弱卻姿色絕佳,當(dāng)即便多看幾眼記下了。 這姚公子雖風(fēng)流好色,可也是當(dāng)?shù)厥兰页錾?,骨子里有幾分好打抱不平的豪杰氣,又私心里將蘭棋秀認(rèn)做是自己的女人,如今自家大姨姐兒被欺辱了,他如何能看的過去,當(dāng)下便喊了隨身家丁來拿住了王文柏,又叫人回去尋了mama扶著蘭琴徵到轎中,一路護(hù)送著往清虛觀去。 且先不說秋闈漸至,王文柏到底還是尋上了蘭琴徵泄憤,先說京城蘭府之中,書玉這幾日正因一事頭疼。 前些日子,好友秦金羅代兄長來探聽meimei畫珀的婚事,秦家遞了消息來,原本是要第二日便上門提親,可巧當(dāng)日蘭家出了事,喬氏更一病不起,這事便暫且耽擱下。 這些日子,秦頒虎聽聞喬氏身子大好,便在昨日一早帶了京城大媒,又?jǐn)y諸多金銀綾羅來蘭家提親。 恰好昨日蘭驛休沐,夫妻二人見著秦頒虎英武人才,又聽大媒作保,那一箱一箱抬進(jìn)來的東西更不是作假。 想秦家世代皇商,家中宗祠更供著太祖皇帝親賜鐵券以保全族榮華。雖家中無人為官,可皇商二字與自家區(qū)區(qū)五品官而言,已是高攀。 當(dāng)下夫妻二人便接了秦家聘書,只待納吉問名之后過了禮單便定日子。 原本是一樁天上掉了餡兒餅的好姻緣,可蘭畫珀知道了卻又哭又鬧,更是沖了出去,當(dāng)著秦頒虎的面,怒斥他銅臭粗鄙,不過是個只知道撥弄算盤珠子的賣貨郎罷了,哪里能配得上她。 秦頒虎如何人物,當(dāng)下繃直了身子仔細(xì)的聽了,隨后也不鬧不怒,起身恭恭敬敬朝蘭家夫妻二人行了禮,取回聘書,帶著大媒離去。 眼看姻緣就此散,喬氏被氣的哭了一整夜,蘭驛更將蘭畫珀關(guān)入祠堂中,叫她好好自省。 此事本與書玉無關(guān),可她想著自己與秦金羅情誼,當(dāng)夜便寫了封信教人送去了秦府,不料第二日秦金羅便回了信來,直言兄長發(fā)了怒,令秦府上下日后再不與蘭家來往。 正巧喬氏來尋書玉,想著借她之口同秦家陪個罪,便是親家做不成,也斷不能結(jié)了仇家。 書玉將信遞上,喬氏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后院內(nèi)忙著又是尋大夫又是煎藥,等喬氏悠悠醒轉(zhuǎn),外頭已是玄月高掛,身前丫頭婆子守了一地,書玉正坐在繡墩上,倚著床架瞇著。 喬氏見自己生養(yǎng)三個女子,除了長子蘭從檢不叫她cao心外,兩個女兒皆是個個不省心,唯獨這個養(yǎng)在膝下并非親生的書玉,反倒最能叫她寬慰。 心下一軟,眼眶中蓄了淚來,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書玉被驚醒,見喬氏正一臉哀傷的望著自己,忙勸到:母親放心,女兒已經(jīng)給金羅又去了信,好在金羅并未因此同我結(jié)怨,只要過段時日這事淡了,女兒再同金羅好好說說,那秦家兄長不是不講情面的人。 我可憐的書玉聞言,喬氏心中更是揪緊,如今蘭畫珀刁蠻已經(jīng)傳了出去,蘭琴徵和離雖還未公開,可也早晚有掩不住的一日,若到時叫人知道她同自家小叔私通,那書玉的名聲也定然隨著一道毀了,她還如何能尋得好夫婿。 偏是自家兩個女兒連累了她,思及此,喬氏不免懊悔,又想起那定遠(yuǎn)侯府,當(dāng)初老祖宗如何對書玉另眼相待,她偏生聽了蘭驛的話,回拒了侯府,如今想來,倒不如便嫁了寧修淮,免得如今被累及名譽(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