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愛的洋娃娃（微微h）

    這一道天然的傷痕，深邃，玲瓏，深入體內(nèi)，通向體外。他從上至下地撫摸，感受它微微的跳動，感受那一張一合的活力，吞入干燥無味的空氣，吐出甜蜜濕潤的香氣，多么令人著迷。

    他幾乎要吟起詩來，贊頌女性的偉力。詩到了舌尖，又被他咬住，拿去撫慰那道傷口。細細密密地熨帖在上面，一寸也不放過。

    小貓咿呀地叫，承受不住了。

    餓得太久，喂得太多，怎么受得了。

    他低低笑，尖牙冒出來，就偏頭咬上去。

    一邊柔情撫慰，一邊無情噬咬。

    于是傷口周圍又多出一圈小傷口。

    一朵重瓣蓮。

    耐不住這冰涼風雨，蓮花紛亂搖墜，蓮?？嚨镁o緊的，努力拉回即將翻飛的蓮蓬。

    終于拉不住，蓬頭樂陶陶地吐出一捧蓮子，散出去，散出去，像一顆顆珍珠。

    澤爾接住了這盤珍珠，抬起臉來，欣賞那最后一陣搖顫。

    美人，鮮血，還有令人安心的黑暗...

    他重新俯身下去，滿足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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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的血族，都是些冷血無情的家伙，其中位高權(quán)重者更是毫無顧忌，行事荒誕。除了生存和進食以外，也只有對美的追求狂熱不息。

    華服珠寶，衣香麗影，城堡里日日宴飲，徹夜不息。仿佛越是虛無，越是要緊緊抓住真實，在這無盡的放縱中尋找永生的真諦。

    澤爾似乎沒染上這種惡習，他的宅邸即使到夜晚，也十分安靜。

    美人一身白色睡袍，在錯綜如迷宮的走廊間穿行，欣賞墻上巨幅的油畫。

    沒有常見的家族畫像，墻上是一幅幅黑色漩渦。

    在等我嗎？

    冷冽香氣靠近，高大身軀將她摟進懷里，貼上花一樣的臉頰。

    這是什么顏料？她指著墻上的漩渦發(fā)問。

    什么顏料能畫出這樣純粹，仿佛能吸走靈魂的黑色。

    這可不是顏料，是黑曜石的粉末。

    他覆上她的手，像執(zhí)畫筆般觸及畫布，黑色粉末染上指尖，在燈光下閃動。

    你喜歡的話，我找人抬幾箱來給你。

    她興致缺缺地放下手。

    我困了。

    那可不行，你得適應(yīng)血族的作息。

    你不用睡覺的嗎？

    我在適應(yīng)你的時間呀。白天我陪你玩，現(xiàn)在該你陪我了。金發(fā)在燈光下跳躍，一抹醉人的微笑出現(xiàn)在澤爾臉上。

    一排排仆人們端著暗紅色的漆木托盤，上面是華麗的衣裙和首飾。

    澤爾脫下手套，撫摸那些精致的綢緞，有些苦惱。

    要給你穿什么呢...

    他脫下她的睡袍，系上胸衣，像打扮心愛的娃娃一樣，帶著饒有興致的微笑，在發(fā)間綴滿寶石，為層疊的裙擺罩上如云般蓬松的蕾絲，用飄逸的花邊緞帶裝飾，最后在胸前戴一朵半開的玫瑰。

    緞帶順著纖細的腰線垂落地面。澤爾深情地望著眼前美麗乖巧的洋娃娃，取下手上的戒指套上她纖細手指。

    哎呀，太大了。

    他端詳半晌，從托盤上抽出一條銀色項鏈，原本鑲嵌其上的紅鉆落入深紅的地毯間，取而代之的是戒指上那顆暗紅色的，血滴一樣的寶石。

    澤爾將項鏈扣好，指尖挑了挑胸前的玫瑰。

    為什么給我這個？她看起來有些疑惑。

    澤爾露出微笑：你那么乖，當然是給你的獎勵。

    她不語，不知是不相信還是無話可說。

    好了，該出發(fā)了，要早點到才行。

    馬車駛向使城中心的城堡。

    如果把使區(qū)內(nèi)的建筑比作花朵，那么這座城堡無疑可以奪得花魁寶座，血族驕奢的本性在它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看見那座雕像了嗎？澤爾忽然開口。

    他指的是入口處的巨型圣母像。

    圣母懷抱圣靈，雙唇微張，表情既痛苦又瘋狂，額頭上插著一把銀質(zhì)匕首，渾身浴血。

    那血是真的。他刻意壓低聲音，圣靈墮落，血族誕生。

    她沒說話，對這種聳人聽聞的傳聞并不感興趣。

    澤爾笑了，將她摟在懷里，愛不釋手。

    以紅色圣母像為界，兩座長橋橫跨護城河。

    馬車徑直駛上左側(cè)長橋，她轉(zhuǎn)頭去看，多數(shù)馬車都被攔在右側(cè)入口，衣著精美的夫人小姐正下車步行。

    長橋上燈火通明，數(shù)百米的紅毯從城堡大門一直鋪到馬路上。

    馬車駛?cè)氤潜?，一路通行無阻，最后停在一扇金色的大門前。

    澤爾牽著她的手，走進宴會大廳。

    澤爾大人來了...大人夜安

    許多人圍上來，一臉諂媚。

    這位是...有人看著她問，隱晦的驚艷。

    是我心愛的洋娃娃，叫...瑪麗安。他目光纏綿，對她笑，牙齒在燈光下亮晶晶的。

    那些人便帶著曖昧的表情，看向不遠處的夫人小姐們。

    她們出于羞澀的心情，沒有立刻過來跟澤爾打招呼，不過都在密切關(guān)注著他。拿著扇子與玩伴嬌笑打鬧的時候，余光還在留意，刻意對著他的方向彎腰，讓胸前豐滿白皙更加顯眼。

    可憐新鮮出爐的瑪麗安，剛進宴會廳，就得罪了她們，收獲了大批嫉妒的目光。

    她自己好像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坦然地挽著澤爾的手臂，在宴會中穿梭。夫人小姐攥緊了拳頭，才維持住良好的教養(yǎng)，沒有露出尖牙上去撕碎她的臉。

    宴會還未正式開始，澤爾領(lǐng)她走到長餐桌旁。

    最好多吃一點。他說，跳舞可是很消耗體力的。

    餐桌上擺滿各種精致的食物，還有無限量供應(yīng)的美味獸血。

    當然，血族不需要進食，食物只是裝飾和禮儀的一部分，很少有人去碰。就像貴族家里龐大的書架，用以彰顯高雅的品味和豐厚的家資，誰也不會真的去一本本讀完。

    瑪麗安，說她是娃娃，她就真像個美麗的，任人擺布的洋娃娃。澤爾樂此不疲地給她喂食，她都乖乖咽下。

    金色的大門再次打開，宴會廳里安靜下來。

    連一絲竊竊私語也不見。王子戴上華美的手套，純白的高級定制禮服在璀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風從門外灌進來，揚起王子的衣角，拂過美人裸露的雙肩。

    她忽然微微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