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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黑鯨魚(NPH)在線閱讀 - 205 游戲時間(4500+)

205 游戲時間(4500+)

    

205 游戲時間(4500 )



    張彩英還差一個月才滿18歲,要嚴(yán)格來算的話,還得兩年她才能滿足韓國法律上認(rèn)定的成年人歲數(shù)。

    由于未成年,尹鎮(zhèn)亨一案的受害人相片沒被公開過,還是竇任神通廣大,不知從哪犄角旮旯里找來了張彩英中學(xué)時的學(xué)生照,和現(xiàn)在被她快掐到窒息的少女樣子變化不大。

    像是從中學(xué)后女孩就停止了發(fā)育。

    少女張大嘴喘氣,生理性淚水和口水不停往下流,嗯嗯嗚嗚不知說著什么話,但她一直沒有避開春月的視線,一雙黑眸還跟浸了水似的,清澈透亮。

    殘缺的手指頭在她的袖子和手套上無力扒拉著,就像蒼白的魚骨頭狠狠扎進(jìn)春月眼睛里。

    看得她心煩。

    被刺傷的部位汩汩流血,但沒有其他大礙可能是怕少女會錯手傷到自己,匕首上沒有劇毒。

    這種程度的刀傷,她連止痛還不用打。

    春月稍微松了些力氣,左手還是壓制著少女的脖子,右手從后腰摸出槍,槍口抵在她額頭。

    眼皮半闔,她的眼睛就像月亮陰面,聲音冷如寒冬:小彩英,你怕死嗎?

    林彩英淚水朦朧,嘴角竟輕輕往上勾了一些: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畢竟我一直活在地獄里啊。

    瞳孔震顫,春月心噗突然通噗通跳得失序,好似一匹脫韁野馬。

    呲,小彩英真好彩

    她輕笑一聲,舉起槍柄重重落下,砰一聲把女孩敲暈過去。

    春月?

    石白瑛的聲音從耳機(jī)里傳來,春月看著女孩癱倒在床上,才回答他:我沒事,你過來了嗎?教堂內(nèi)部clear,但沒看見你meimei。

    好,我十秒后到。

    春月脫下面罩,外面天氣這么冷,可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濕透了,一撮一撮好似淋濕的黑鳥羽毛。

    正想拿止血噴霧處理傷口,門外驟然響起一記槍聲!

    她立刻持槍,背抵在小門旁的墻。

    不過這子彈并不是朝她射來的,她探頭往外看,很快松了口氣。

    是石白瑛。

    他從剛才被她踹爛的那扇窗口跳進(jìn)來,手槍橫舉在面前,檢視著教堂里的死尸。

    石白瑛也已經(jīng)摘下面罩,棕蜷短發(fā)倒映著清冷月光中,仿佛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你沒檢查嗎?剛有個人手指還在動。他朝春月大步走去,表情不滿,邊走還邊給一旁的尸體腦袋喂子彈,好似生怕他們像喪尸一般沒死透。

    走近時發(fā)現(xiàn)春月衣服破口,露出的白皙肩rou像月光從烏云里露出一角,只不過那月亮沾了血。

    石白瑛眉毛皺得更厲害:你不是說沒事嗎?傷哪里了?

    確實(shí)沒事啊,你不也受傷了嗎?春月歪腦袋半閉著眼睛,朝傷口噴了止血噴霧。

    石白瑛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你剛才有幾聲悶哼,還倒抽了好幾口氣。春月?lián)P揚(yáng)筆狀噴霧,你轉(zhuǎn)過去,我給你噴。

    哦、哦。

    從身體深處有什么咕嚕咕嚕往外冒,和倒太猛的啤酒一樣,白沫很快滿得溢了出來。

    石白瑛背對著她,頭低垂,只能看見腳邊被光拉得很長很長的影子。

    不過,這次是兩個人合二為一的影子。

    連影子都不再孤獨(dú)。

    處理完傷口,石白瑛走去那小房間,床上正昏迷的少女讓他蹙眉,問春月:這是誰?

    春月很快回答:和你meimei一樣,是人質(zhì)。

    地上還躺著把匕首,石白瑛看到了,自然也不會錯過毛毯上的血跡。

    他輕嘆一聲,沒再繼續(xù)追問。

    如果要帶上她

    噓!!

    石白瑛剛開口就被春月打斷,很快他也聽到了有什么劃破空氣、朝他們沖來的聲音!

    兩人剛相視一眼,是火箭炮!

    跑!!

    石白瑛大喊一聲,轉(zhuǎn)身搭住春月的肩膀,推著她往旁邊跑!

    嘭!!

    炮彈在他們身后爆炸,磚墻轟然崩塌,碎石飛濺如流彈,突如其來的熱浪裹挾著極大沖擊力席卷而來,直接把兩人掀翻在地!

    咳咳小白春月趴在地上皺著眉低喃。

    她的耳朵嗡嗡作響,頭也有些暈,砂石,塵土,玻璃渣,還在不停往下跌落著。

    但沒落到她身上。

    石白瑛趴在她背上,護(hù)住了她。

    小白?!春月甩了甩頭,大喊他的名字。

    呲石白瑛一向英俊的臉被玻璃渣割出幾道細(xì)細(xì)的血痕,他也耳鳴,聽不清春月的聲音,只顧著問:你有沒有事?

    沒事!春月從他身下鉆出,一看他的背,作戰(zhàn)服上竟還燃著些許火星,她急忙用手撲熄。

    炮彈炸裂了半面墻,墻洞方向硝煙彌漫。

    白煙中影影綽綽,陸續(xù)有人從煙霧走出,沖鋒槍的準(zhǔn)星紅點(diǎn)好似盲頭烏蠅四處亂飛。

    子彈也隨之而來,叮呤當(dāng)啷落在他們腳后方不到一米距離。

    兩人同時動身,飛撲到墻邊的長椅后,匍匐在地,摸槍準(zhǔn)備反擊。

    小心一點(diǎn)啊阿瑞斯,子彈可不長眼。靳安右推著輪椅走進(jìn)教堂,慢條斯理道。

    輪椅上坐的正是石心敏,手腳被緊綁在椅子上,她只能扭動上身,憋著淚對石白瑛大喊:哥,不要管我死活,你直接殺光他們啊??!

    石心敏從小自卑,生在殺手家庭,而自己連走路都沒辦法,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知道,父親臨死前的遺言要石白瑛一輩子照顧她,可她一直都不愿意成為哥哥的累贅,像這樣成了威脅哥哥的負(fù)擔(dān),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算了!

    靳安右垂眸。

    這女人,清醒后知道自己被綁架時沒有哭哭啼啼,還多次想自殺,自殺未遂后又一直大吵大鬧,好幾次要用鎮(zhèn)定劑才能控制住她。

    他揚(yáng)手直接扇了她一耳光,冷眸睨她:這么多天了,性子還這么烈?

    石心敏嘴角滲血,抬頭瞪他,把口中血水吐到他雪白的褲子上:Fuck   you...go   to   hell...

    要不是氣氛不對,春月真想給石心敏鼓鼓掌。

    果然,在殺手家庭長大的就是不一樣,個個都是瘋子,這meimei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她微側(cè)過臉,石白瑛的眼睛里已經(jīng)讓洶涌的殺意占據(jù)。

    血水在白布上慢慢擴(kuò)大,像開出了一朵惡心的玫瑰。

    嘴唇抿得死緊,靳安右驀然起腳,一下子把石心敏連人帶椅踢飛在地,呲著牙怒罵:臭婊子,應(yīng)該第一天就讓他們把你jian了。

    夠了,你的目標(biāo)是我。

    石白瑛放下槍,站起身舉起雙手,立刻他的胸口有四五個紅點(diǎn)掃了過來。

    他往前一步走出掩護(hù)體,擋在春月面前,別扯東扯西的,你想剮想殺,隨便你。

    咻!

    一顆子彈直接穿過了石白瑛的右手掌心!

    手套連著手掌心一起破了個窟窿,血rou飛濺,還有幾滴血灑到了春月臉上。

    轟

    春月渾身汗毛像天線一般豎起,可石白瑛擋在她身前,她沒法瞄準(zhǔn)開槍的那個人!

    她磨著牙,呼吸慢了下來,卻很重,像只伺機(jī)而動的野豹子:石白瑛,你讓開。

    不行,你不要插手。

    除了一開始被打中時石白瑛的身體晃了一下,之后他的雙腿跟扎根一樣牢牢站定在原地,舉起的手幾乎沒怎么動過。

    他死咬槽牙,聲音從齒縫里艱難地擠出,乖乖,聽話。

    靳安右舉著手槍,冷笑道:這一槍,是懲罰你不遵守約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拿你身后的女人來換你meimei。

    石白瑛咬著牙,笑:我可不是三歲細(xì)路仔,就算我照做,你也不會放過我的,畢竟你們拿了歐陽家的錢辦事啊。

    要不是老先生非要我活捉你,還要我在暗網(wǎng)公開斬首處決你,剛才那顆子彈射穿的就不是你的手了。

    靳安右揮揮手,對身后的手下說:先把他捆起來,我想跟鵺先聊會天。

    我和你沒什么可聊的,只要阿瑞斯一走開,我就會射穿你的腦袋。春月粗喘著,視線如刀尖鋒利。

    在那之前,我會先打爛這瘸子的腦袋。靳安右移動手臂,把槍口對準(zhǔn)了石心敏的腦袋。

    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雇傭兵拎著手銬和腳銬走過來,他的臉上帶著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眼。

    由于對方逆著光,等到他走到面前,石白瑛才與那雙眼對上視線。

    雙眸微微睜大,很快石白瑛想明白了什么。

    士兵繞到石白瑛身后,反剪了他的手銬在身后,再蹲下身給他銬腳銬。

    春月朝那方向瞥了一眼,眨了眨眼皮。

    等雇傭兵離開,她才放下槍,緩緩站起身:好吧,我陪你聊一會,但你得先告訴我,靳安左去哪了???

    她猜測面前的人是靳安右,雖然在相片中的雙生子長相酷似,但面對面時還是能嗅出區(qū)別。

    咻!

    子彈幾乎擦著她濡濕的發(fā)側(cè)飛了過去,打進(jìn)她身后的墻體內(nèi)。

    烏黑發(fā)絲在空氣里浮浮沉沉。

    石白瑛死忍著暴沖向靳安右的沖動,再看向剛給他上銬的大塊頭,對方已經(jīng)回到靳安右身后方,而且他直接站到了側(cè)躺在地的石心敏旁邊。

    春月站在原地沒動,眼里淬著火星,嘟起唇吹了聲口哨。

    再勾唇笑:靳安左該不會已經(jīng)死了吧?

    這個安喬真是沒用,連捅刀子都做不到,太讓我失望了。靳安右沒回答她的問題,冰冷的語氣仿佛只是在評價一個壞掉的掃地機(jī)器人。

    春月糾正他:她不叫安喬,她的名字是彩英。

    她叫什么都好,有誰會在乎呢?

    靳安右聳肩攤手: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xiàn)在,這個案子的關(guān)注點(diǎn)一直都在尹鎮(zhèn)亨身上,社會上每個人都好像很同情小彩英的遭遇,可有人過問過她這十年是怎么過來的嗎?就像今年尹鎮(zhèn)亨出獄,全世界又開始討論起十年前的小彩英,卻沒人理會過現(xiàn)在的彩英。所以這個名字,她要來也無用。

    他挑起眉心,繼續(xù)說:上一個安喬還好用一點(diǎn),至少能給了歐晏落幾槍,好可惜,要是子彈再往上幾寸,就能打中他心臟了。

    嘴角逐漸上揚(yáng),靳安右的表情也漸漸顯露出癲狂:不過這樣也好,一頭巨鯨流了血,鯊魚就能一直追著它跑,它潛得再深,鯊魚也能找得到,無論它體積多龐大,鯊魚也能將它的rou一點(diǎn)點(diǎn)咬下來。

    噗嗤哈哈哈哈哈

    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笑聲,像是把月亮掰碎了一塊塊丟進(jìn)海里,嘩啦嘩啦。

    春月站在一片殘骸中放聲大笑,笑聲一直往上飄。

    靳安右嘴角的笑容凝固住,本來開始鼓脹的愉悅,這時被這肆無忌憚的笑聲扎破,氣球破了洞,滋滋往外漏氣。

    他問:你笑什么?

    笑你離開鯨群太久,身上全是壞毛病,貝爾松第44條規(guī)矩,你可還記得?春月笑著問他,腳尖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朝向石白瑛方向。

    靳安右真忘了,那篇規(guī)矩又長又臭,他們兄弟倆從來不樂意遵守。

    所以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嫣紅舌尖舔過唇角,春月厲聲道:第44條,進(jìn)行任務(wù)的時候少說話,多做事。

    話音剛落,她張開雙臂飛撲過去把石白瑛撲倒在地:趴下!

    同時,教堂外響起了嗡嗡聲,像有一群憤怒的蜜蜂從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包圍住了他們。

    靳安右心一沉,是無人機(jī)!數(shù)量還不少!

    密集槍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雇傭兵們殺豬殺驢般的慘叫,靳安右猛轉(zhuǎn)過頭,正想對那兩人開槍,從窗外飛進(jìn)來的幾架無人機(jī)毫不遲疑地朝他射擊!

    他只好后撤,一回頭,發(fā)現(xiàn)被他踢翻在地的石心敏不知幾時不見了蹤影!

    篤!

    靳安右一個踉蹌,右腿無力跪地。

    子彈打穿了他的右小腿!

    呲他一邊拖著傷腿往旁邊跑,一邊反手朝后連續(xù)射擊。

    兩架無人機(jī)被打爛摔落地,電腦顯示屏上有兩格監(jiān)控畫面暗了下去。

    打boss嘛,總是要花點(diǎn)金錢和時間的,耐心,耐心。

    裹著防寒羽絨服的竇任自言自語道,遙控著另外兩架無人機(jī)補(bǔ)上空位,一直追著瘸了單腿的男人打。

    他早該意識到,自己擅長的東西也能派上用場,何必跟那些肌rou佬們拼體力呢?

    這地兒真的太冷了,他竟還有心情想,等忙完這一趟活,得找個暖和的海島過冬才行。

    石白瑛被撲倒的同時,立即用那士兵塞他手里的鑰匙解開手銬和腳銬。

    怕子彈真的不長眼,他拉起春月往小房間跑,想起剛才的事還氣得牙癢:你有這秘密武器也不跟我說一聲?!

    告訴你就沒有驚喜了啊小白哥哥。

    春月邊跑邊笑,有些亂飛的子彈擦過她的肩她的發(fā),而她仍像一只在雨里肆意飛翔的海鳥:這可是我的游戲時間吶

    石白瑛從沒有這樣的感受,熱血沸騰,情意洶涌。

    心臟劇烈跳動,太快了,太快了,快要失控墜毀,恨不得拿刀子割開自己胸膛,把心挖出來,看看它到底得了什么病。

    仿佛被她瘋狂的笑容傳染,石白瑛也勾起唇角,笑聲低沉:真是個小瘋子

    作者的廢話

    這一章刪刪改改的過程中估計有1w字了,終于熬出來了(累

    之前說過我這個周末要出門,22-24人在外地,這次行程關(guān)系應(yīng)該碼不了字(估計只有晚上哄完女鵝睡覺后才有時間了

    還差2-3章,可能需要等我回家了才能碼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