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搭檔(3000+)
159 搭檔(3000 )
竇任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狗屎運,接連著讓他遇見這些傳說級別的人物,先是歐生,接著是阿瑞斯。 他以前不過是個愛打機的宅男,只能在游戲里拿到各種第一,而這些人都是玩兒真槍實彈的,隨時能一顆子彈將他爆頭。 如今餐桌對面就坐著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竇任也不知應不應當和他嘮嗑,想想,還是默默低頭扒喝他的排骨粥就算了。 石白瑛倒是自在,給春月夾魚夾蝦,給她舀了碗撇去油花的烏雞湯,還招呼著大家多吃點,儼然一副別墅主人的模樣。 熊霽山的臉更黑了,春月有一句沒一句應著石白瑛的話,竇任左看看右看看,決定這時候還是別插嘴比較安全。 別墅廚房配備齊全,吃完飯把碗筷丟洗碗機就好,竇任假模假式地幫熊霽山收拾碗筷,湊在他身邊低聲說:他不會今晚在這住下吧?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跟他玩多人游戲 說是這么說,如果春月邀請,他估計真管不住自己三條腿。 話說他們鐵三角關系多年來一直堅固,偶爾小打小鬧實屬正常,平常人家家里不也是這樣?一時置氣無所謂,最后能坐一桌子吃飯就行了。 竇任隱約感覺不大爽,總覺得石白瑛的突然冒頭會破壞他們三人之間的平衡。 熊霽山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你怎么就覺得他會愿意同你玩多P? 竇任噎住。 確實,像歐晏落和石白瑛這樣獨斷獨行的男人,能接受春月身邊有多個男人已經夠不容易了,但和別的男人一起cao春月? 是要誰在前誰在后?誰先上誰壓軸? 爭著爭著說不定就要打起來了,竇任實在無法想象那畫面。 別胡思亂想,等會他應該就走了。熊霽山把碗盤一個個碼進洗碗機里。 剛才他偷聽到的,可是石白瑛接下來一段日子的行程安排。 當今世界要殺一個人不難,難的是如何將自己存在過的痕跡抹去,殺手要學會如同幽靈神出鬼沒,不能隨意透露行程和目標,要是讓目標知道了計劃,會讓對方有所防備,再要下手就難了。 所以,石白瑛為何明知他在房門外,還要刻意把行程講給他聽? 石白瑛果然在午飯后就離開了。 竇任在春月床上蹭了個角落準備睡午覺,問她阿瑞斯來找她干嘛。 春月打了個哈欠:我送了把槍給他,他順路過來看看我。 竇任慢慢蹭挪到她身邊,從后面環(huán)住她,頭埋在她肩頸處,細聲嘀咕:要不我們換個屋子吧?我還有別的房子的住在這里感覺好不安全,他們來來去去好像很輕松。 就算你買了個小島,上面養(yǎng)了一支小軍隊,也沒什么用,他們還是能來去自由的。 春月笑出聲,抬手往后拍拍他的腦袋,像安撫著好沒安全感的小狗崽:所以不要浪費錢買島了,知道嗎? 竇任心里咯噔一聲,心臟像壞掉的電梯,倏地不停往下墜。 他好想開口問春月,到底她的未來中,有沒有留著一席之位給他,他的要求不高,能一日三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就可以了。 只要春月說有,他就能等,從少年等到白頭也無所謂。 但他不敢問,就怕春月說,沒有。 * 當天晚上熊霽山把春月送到市區(qū)一停車場,不遠處是一輛黑色埃爾法,兩地牌。 他本應該解開門鎖,然后下車替春月把行李箱從后備箱拿出來,但他沒有。 汽車引擎聲轟隆,春月解開安全帶,食指勾落墨鏡,杏眸中閃著星芒,比起這幾天胃口不好的蔫蔫模樣,如今顯得有精神多了。 那我走咯?她對熊霽山說。 熊霽山松了一直緊揸軚盤的手:嗯,確定好回來時間就告訴我,我來接你。 春月把墨鏡推回原位,漸變酒紅鏡片遮住她雙眸:好。 她的行李不多,就一個登機箱,熊霽山幫她拎到了兩地牌車旁。 電動車門敞開著,石白瑛也戴了副墨鏡,黑色的。 他長腿一跨落了地,伸手遞向熊霽山:我來拿吧。 熊霽山沒給他,忽略他的手,徑直走到車尾。 車后箱已經放著另一個登機箱,銀色坑紋鋁箱在停車場昏暗光線中閃爍陰冷光斑,熊霽山的目光停留在那上面一會,接著把春月的箱子安放在它旁邊。 春月已經坐上車,石白瑛還站在車旁,墨鏡從他高挺鼻梁上滑落,掛在鼻翼上搖搖欲墜,露出似笑非笑的狹長眼眸。 他左手慵懶插在褲袋中,右手又一次朝熊霽山伸來:后會有期咯,老熊? 攥緊的拳頭從褲袋拿出來時已經松開了,熊霽山握上他的手,沒用什么力氣,也沒有吭聲。 不料石白瑛驟然施力,熊霽山擰緊眉心,同時收緊手指,回以更大的力量。 手背繃緊的肌rou鼓起一道兩道青筋,宛如在裂開的黑色焦土中肆意流竄的guntang熔漿,兩人沉默地角力著,漸漸的,彼此力氣大到連小臂肌rou都開始有幾不可察的顫抖。 兩人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太明顯的變化,一人嘴角掛著痞笑,一人嘴角抿緊耷落。 要走沒有呀? 車廂里的春月語氣若無其事,一句話便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僵持。 熊霽山想先松手,沒想到石白瑛還扯住他。 瞬間石白瑛已經傾身到熊霽山面前,好似好多年沒見面的老友,攬住了熊霽山的肩,重重拍了兩下。 他湊近熊霽山耳邊,低聲道:我覺得叫你老熊還是有些不習慣,不如叫回你吞山? 保姆車轉彎時,車胎與停車場地面摩擦聲相當刺耳,熊霽山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完全聽不見摩擦聲后他才動了動手指。 他走回自己的車里,點了顆煙銜進嘴里。 不啟動車,也不開窗,任憑白煙將車廂一點一點灌滿,隨著悶熱空氣,覆在他臉上身上,薄薄一層仿佛廉價劣質的假皮。 一下就能讓人拆穿。 吞山,是他臥底在梭溫集團時用的緬甸名。 讓他丟棄好久,好久了 呵,怪不得要跟蹤他那么多天。 煙燒完,熊霽山又點了一根,每一口都吸得好重,火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紙煙。 他握緊拳頭,松開,再握緊。 cao他娘的,手都麻了,這家伙力氣可真大。 不知道,他拼上性命同他打上一場,有沒有半分勝算? * 埃爾法在夜色中馳騁,駕駛座方向盤旁擺著幾部手機,香港司機戴著耳機,和同行或誰吹著水,說等會回到香港還能約個夜粥,再去找個相熟鳳姐或骨妹打一發(fā)。 石白瑛將駕駛座后的黑布簾拉上,擋住司機視線。 春月把墨鏡架到發(fā)頂,微斜著腦袋看他:你剛才跟老熊說什么了? 沒什么,夸他中午那頓飯做得真好吃,我好久沒吃過這么溫馨的住家飯咯。 真的? 在窗外飛逝而過的路燈成了春月黑眸里的流星,石白瑛伸手去抓,卻讓她逃開。 他笑笑:真的,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那你干嘛一開始要跟蹤他,不直接來找我? 我好奇嘛,看看我小瘋子身邊的男人都是什么樣子的。石白瑛伸長了手指,碰碰她肩膀,又戳戳她小臂,一大堆小動作:是你之前說他干活干凈利落,哥哥幫你試試看身手,怕你被拖后腿嘛。 春月被他搞得又癢又煩,遞手給他。 石白瑛抓住攏進掌心中,拉到身前有一下沒一下揉著捏著細長卻堅韌的手指,他指腹的薄繭刮過她掌心的,淡聲問:你很相信他們? 我們干的可是過命的活,彼此不信任的話,要怎么相處下去哦?早沒命啦。 石白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點點頭:說的也是。 春月指節(jié)一勾,摳了摳他手心:你這些年為什么沒找搭檔? 石白瑛懶懶倚著椅背,倏地捉住她作壞的手指,拉到唇邊,用力咬了一口。 他搖搖頭,說:我無法信任別人。 春月一個翻身跨過中間過道,輕松跳到男人身上。 她取下石白瑛掛鼻尖的墨鏡,掛在自己領口上,笑得人間無害的模樣:那我呢?小白哥哥也不信我嗎? 一手從春月衣服下擺鉆進,石白瑛直接捂上她的腰背,另一手從她脖側拂過,手指順進烏絲內,掌心就在她耳側曖昧地搓揉出滋滋啦啦的聲響。 你?你狡猾得不行,跟只九尾狐貍一樣,我怎么敢相信你? 石白瑛壓住她后腦勺,仰頭吻住她嫣紅嘴唇,低笑道:讓我找找看你的尾巴在哪里呀 說完,手往下探進她牛仔褲褲腰,長指從尾椎骨頭一寸寸摩挲而過,最后落在她小菊xue口輕輕敲。 含在喉嚨里的笑意漸濃,石白瑛邊吻邊問:哦?狐貍尾巴是在這里嗎? 春月回應著他的吻,呢喃也含在唇齒間:那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不累嗎? 石白瑛眸色黯下來,即便嘴角還有笑,但也沒太多的溫度:累死了,還得整天疑神疑鬼,就怕哪一天,讓仇家找了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