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
兵不血刃
易渺因為吃驚而沒能說出話來,她愣了幾秒,還沒張嘴就聽到荀庭一聲冷笑。他在她身側(cè),伸手拿過她的手機(jī),順手按住了她亂動的手臂。 那邊聲音嘈雜,像是在酒吧里。荀庭目光沉沉,面色不善的看著易渺,一只手捏她的臉,對著手機(jī)聽筒哼笑一聲:周先生,你找渺渺有什么事嗎? 易渺想把手機(jī)奪過來,奈何荀庭那股蠻力她怎么也掙脫不開。周熠燃的聲音一聽就是喝醉了,就荀庭這么記仇的性格,以后要是因為這件事給周熠燃使絆子,那她會頭疼很久。在這個圈子里,新人想得到機(jī)會簡單又困難,她希望他能更好的發(fā)揮自己的天分。 荀庭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她抬頭看一眼易渺的神情,將手機(jī)向下移了一分:怎么了,舍不得? 陰陽怪氣的,易渺恨不得上前掐死他。她蜷著雙腿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jī):我還和其他很多男演員拍過吻戲,你是不是也要一個個找上門去恐嚇? 荀庭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他掛斷了電話,切斷了那邊嘈雜的聲音。易渺向后退了一步,被他壓著雙手按到身下,她自己還沒生氣,看荀庭這副樣子反而像吃人,不禁笑了一聲:荀先生,你生什么氣?。坎皇侵罢f我做什么都無所謂嗎,不是說讓我愛找誰找誰去 她話沒說完,被荀庭一只手捂住嘴。他怕壓了她的肚子,側(cè)著身子抱住她,剛剛聲音里的恐嚇消失了許多:渺渺。 她每次這么叫他,他心里就疼上幾分。雖說是自己賺來的,但心里難免難受。 易渺沒說話。她看著荀庭的手又摸到她的肚子上,便皺著眉移開他的手,卻因為他故意撓她手臂而癢到倒向沙發(fā)。 她顧著和他較勁,不明白荀庭為什么非要和她擠在這個小破沙發(fā)上,兩個人拉拉扯扯,沒聽到門口傳來門卡嘀的一聲響。 她被壓在荀庭身下,仰頭去看,只見兩雙熟悉的鞋子倒映在眼前。 短暫的沉默以后,她咬著牙一腳踹開荀庭,拉著自己掉下去的衣服,目光顫抖地看向站在玄關(guān)處的兩個人。 林惠如手中提著的水果墜落到地毯上,看著易渺衣衫不整的從一個男人懷里爬出來,一只手抓住了身邊男人的衣袖。荀庭從沙發(fā)上起身,一邊扶穩(wěn)易渺,遮著她的胸口整理了一下她滑下去的肩帶。 媽,易渺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您怎么怎么來了? 林惠如拉住身邊男人的手,提醒他不要因為自己的女兒剛和男人出現(xiàn)在沙發(fā)上而眼前一黑暈過去。她輕咳了一聲,紅唇扯開的角度完美,同樣笑著看向荀庭,帶著意味不明的目光又掃到易渺身上:渺渺,這就是小庭吧? 易欽在自家夫人的提醒下勉強(qiáng)收起了怒意,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易渺的肚子一眼,臉色陰沉的拉著林惠如坐到他們沙發(fā)的對面,把易渺嚇得直往荀庭身后躲。 荀庭第一眼就能認(rèn)出林惠如是易渺的母親,倒不是因為之前見過,而是母女兩個人長得太像。易渺五官和身材都隨了林惠如,林惠如五十多歲,面貌卻卻像剛?cè)畾q的女人一樣,不難看出她年輕時的樣貌。 荀庭把易渺擋在身后,老老實實地站在兩個人面前:不知道阿姨和叔叔今天要來,本來準(zhǔn)備登門拜訪。渺渺說要回去看看您和叔叔,但因為工作一直沒回去,是我們做的不好了。 林惠如早聽說收服易渺的人不是什么善茬,能讓易溯三番兩次阻攔。她對這件事很憂心,覺得荀庭要真如傳聞中一樣,那她想什么辦法也要阻止他們繼續(xù)在一起。可是這樣一看,好像也是個彬彬有禮的孩子。 自己養(yǎng)的女兒什么德行自己還是知道的,易渺的顏控本身就很嚴(yán)重,她看荀庭的長相就知道易渺當(dāng)初為什么會動心了。 她當(dāng)時看上易欽,最簡單的理由還是易欽長得又高又好看。 易渺不敢出聲,林惠如看著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實際整個家都是她來cao持。易溯這樣的人都要忌憚自己母親三分,在林惠如面前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他小時候每次犯了錯都會被她打屁股。 行了,坐吧。林惠如用眼神支使易渺去泡茶,笑著看向荀庭,我也好久沒去看看你爺爺了,看見你才想起這回事來,他老人家最近身體怎么樣? 爺爺身體很好,還念叨著要請您吃飯,荀庭說完,將裝著茶盞的托盤端給易渺,小聲囑咐她小心燙,被林惠如盡收眼底。 她掐了一下決定一直保持沉默的易欽,微微一笑:我們家渺渺不懂事,你和她在一起這段時間,她都沒和我們說過,否則我們也請你到家里來吃飯了。渺渺這丫頭啊總做些出格的事情,我們做父母的想糾正,有時候也是有心無力。 林惠如說話都是軟刀子,不見刃卻見血。荀庭怎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他沉默一秒,淡淡一笑:我之前的不好,都是易渺一直包容著過來的。她能耐心的包容我,我也會在她身邊糾正不好的事情。 言外之意,他們做不到的,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