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吵架
面好吃嗎? 抬頭正對上姜聿明詢問的眼神。 碗里的面條已經(jīng)被吸溜光了,尤弋忙點頭:好吃,人間美味! 她豎起大拇指,看來你還是很有做飯?zhí)熨x的,以后要多多做飯,爭取把做飯的天賦發(fā)揚(yáng)光大。 有人幫做飯開心死了,是吧?姜聿明不樂意。 這怎么能叫幫呢?飯是兩個人吃的,當(dāng)然要兩個人做才叫公平,總是一個人做飯那叫奴役,還是不收費的那種。 連奴役都用上了,有這么嚴(yán)重嗎? 尤弋哼哼一聲,沒說話。 我訂了周三的機(jī)票,大概四天就回來。 這次是拍攝工作? 嗯,新品宣傳照。 尤弋點頭,空氣又開始繼續(xù)沉默。 姜聿明之前做演員的時候積累了一小撮粉絲,后來不想演戲了,因為跟公司的合約還沒到期,就主要靠拍廣告圖賺錢,有時也拍一些短片。 這年頭只要跟娛樂圈沾點邊這輩子都不用愁吃穿,對著鏡頭擺幾個姿勢說幾句話,賺的錢就能頂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要說尤弋一點都不酸是不可能的,不過她也只能在心里小小地嫉妒一下,畢竟要讓她現(xiàn)在轉(zhuǎn)行,她也沒辦法對著鏡頭應(yīng)付自如。 下個月爺爺生日,八十八歲大壽,你別忘了。 要辦生日宴?還是 家庭聚會就夠了,他現(xiàn)在身體沒以前那么硬朗了,宴會折騰來折騰去,他也不喜歡。等他九十歲生日會辦一個大的宴會。姜聿明說。 聽到家庭聚會,尤弋的腦子就又開始發(fā)怵了,這才是她最頭疼的事,也是她現(xiàn)在的生活中最大的煩惱來源。 聚會是星期幾來著?要是我有課怎么辦? 有課就請假唄,還能怎么辦?姜聿明盯著手機(jī),挑了挑眉,你就是不想去是吧? 知道還問我。尤弋聳聳肩道。 星期五??梢缘饶闵贤暾n再一起過去。姜聿明把打開的手機(jī)日歷送到她面前。 這下唯一可以不去的理由都沒有了。 姜聿明哪里都好,就是有一個手伸得太長的媽。 還在交往的時候,尤弋就隱隱約約能察覺得到他家不是很待見她,但是因為姜聿明要和她在一起的態(tài)度很堅決,所以他們也沒有極力反對。 等他倆真的結(jié)婚,眼看要拆散也晚了,他媽就開始催生。 光她一個人催還不算。姜家親戚多,姜聿明的爸爸有三個兄弟一個jiejie,五兄妹又生了十幾個小的,只要一碰面,叔叔阿姨jiejie哥哥輪番上陣,一人只說一句,連珠炮似的,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尤弋淹死。 結(jié)婚之前尤弋和姜聿明商量過,要等三十歲以后再考慮孩子的事,她工作忙,姜聿明也不喜歡帶孩子,兩個人都不想被孩子束縛,所以在這方面也達(dá)成了共識,姜聿明還為此做了結(jié)扎。 當(dāng)然結(jié)扎這事他們沒告訴任何人,要是被他媽知道她兒子做了這個,估計得發(fā)瘋。 對于催生這個話題,尤弋一開始也試圖跟她講道理,擺出自己不想生的理由,也說明了要不要生孩子、什么時候生孩子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安靜女士是一個有文化有修養(yǎng)講道理的人,她當(dāng)時也答應(yīng)不會逼他們生孩子,會尊重他們這個小家庭。 只是她不會親自開口逼,并不代表她不會開暗槍。家庭聚會的時候隨口提一句別人家的小孩真可愛,姑姑嬸嬸們就把槍口對準(zhǔn)尤弋了,對著這些人,尤弋連講道理的欲望都沒有,她們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在她們的認(rèn)知里,尤弋能嫁給姜聿明已經(jīng)高攀了,不趕緊生個孩子把男人栓住屬于腦子不好。 尤弋對生孩子這件事也不是百分百抗拒,她只是討厭被安排被控制的感覺,生孩子只是開始,一旦這一條妥協(xié)了,迎接她的將是源源不斷的麻煩。 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姜聿明似乎也起了這個念頭。從今年開始他就時不時在她耳邊吹風(fēng),說要好好學(xué)做家務(wù),又說養(yǎng)個小孩挺有意思的。 尤弋只能搬出曾經(jīng)的約定為由拒絕他,拒絕的次數(shù)多了,她自己都有些心虛,好像自己對不起姜聿明和姜家人一樣,但事實上她并沒有欠他們什么。 結(jié)婚之前,尤弋曾以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只要她不愿意,沒有誰可以逼她做任何事。但后來的事實證明,她的生活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言語的殺傷力比她想象中更強(qiáng)。 好在她的理智還堅挺著,偶爾心軟想妥協(xié)的時候,理智就會跳出來告訴她,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工作在第一順位,女人如果在沒有完全準(zhǔn)備好的情況下生孩子,很容易陷入生活的泥沼里,再也爬不起來。 因為星期一有早課,尤弋不到十一點就洗漱完上床。 可閉上眼睛躺到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里被即將到來的聚會預(yù)演充斥著,各種可能遇到的情況都被她列舉出來了,然后要想辦法逐個擊破。 越想越覺得憋屈,光是上班已經(jīng)足夠讓她心力交瘁了,還要承受安靜女士的精神壓迫,她是犯了什么錯要遭這種罪? 姜聿明洗漱完爬上床,側(cè)躺到她身邊,從后面摟住她的腰。 尤弋心里憋屈,加上要去聚會的事情,這會兒對他還有點怨氣,所以沒理他。 讓你去參加我爺爺?shù)纳諘€生氣,你現(xiàn)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姜聿明捏了捏她的腰,語氣里帶著無奈和寵溺。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脾氣不大? 以前也大,但是都是撒嬌的那種,現(xiàn)在就會生悶氣,什么都不告訴我,我怎么知道哪里惹你不高興了?想哄都沒辦法哄。 尤弋嘆了口氣,她也不想跟姜聿明鬧別扭。 你明知道我為什么生氣。 就因為聚會?一頓飯幾個小時而已,我的家人已經(jīng)惡到讓你忍無可忍的地步了嗎? 尤弋很想說是,但是她也明白,如果她真的答是,只會激化她和姜聿明之間的矛盾。 你打電話告訴你媽,讓她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催婚。 你的意思是可以私下催? 尤弋感覺自己又要心梗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姜聿明的胳膊從自己的腰上扯開。 算了,這事也沒法指望你。 姜聿明忙又把胳膊圈了上去,這回?fù)У酶o了,他上半身湊到前面,含住了尤弋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才放開。 我媽就是你媽,要是有什么話你直接跟她說就行了,她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別為了這個跟我吵架。 尤弋冷冷哼了一聲,卷著被子往床的另一邊滾。 跑什么?姜聿明箍著她的腰又把她圈進(jìn)自己懷里。 他個子本來就比尤弋高很多,加上平時經(jīng)常出入健身房,在力量上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很輕易就能把尤弋牢牢鎖住。 關(guān)燈,睡了。她伸出胳膊去按床頭的開關(guān)。 房間里的燈一下全暗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但顯然身后的人并沒有安分。 尤弋感受著身后的人滾熱的體溫,聽到后面窸窸窣窣在動,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很快姜聿明拉開了她的褲子,手從后面探進(jìn)了她的腿縫里,隔著內(nèi)褲四處游移。 現(xiàn)在別睡寶貝,等運(yùn)動完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