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陳軒回來，先把紅糖從袋子里面拿出來給張姨，叫人熬紅糖水，才急急忙忙上了樓。

    一進房間，就看見小人已經(jīng)把被子折騰的亂七八糟了，肩和背都露在外面，整個人蜷縮著。

    他上前，伸手摸了摸小人的背。

    還很疼？

    他奪過了被子，把人的肩背蓋上。

    疼，馬上要死了。

    別亂說。

    他聽不得馮優(yōu)一口一個死。

    真的要痛死了。

    你看看我買的這個對不對？

    陳軒把手中的塑料袋拿起來，從里面拿了一包給馮優(yōu)看。

    馮優(yōu)疼得不想睜眼，問了句：

    上面有寫安心褲嗎？

    嗯。

    那就是了。

    陳軒這才把這整個塑料袋放在了桌上，又瞥見了桌上的飯菜。

    飯怎么也沒吃。

    不想動，沒胃口。

    陳軒嘗了一口雞絲粥，還是熱的，他端起來坐到床邊。

    吃一點，我喂你。

    我坐不起來。

    陳軒又把碗放在床頭柜上，把小人攙著坐直了身子，靠在床頭，把被子攏了上去。

    馮優(yōu)一點胃口都沒有，看著盛著粥的白瓷勺子遞到嘴邊，她繃著唇不張嘴。

    張嘴。

    陳軒有耐心伺候她，但是見不得她不吃飯這種行為，見她閉著嘴不肯吃，又板起臉，對著小人命令。

    馮優(yōu)看著馬起臉的男人，擠出點眼淚盈在眼眶里，還是把嘴張開了。

    雞絲粥被男人喂進嘴里，她剛吞下，白瓷勺子就又遞到了嘴邊。

    喂你吃飯，還委屈上了。

    陳軒看著她吃個飯一幅要哭不哭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

    因為你兇，我都這樣了你還兇。

    馮優(yōu)張嘴說完，陳軒又把粥喂了進去。

    我不兇點你能吃？

    馮優(yōu)不說話了，的確，陳軒不兇她一下她真不會吃。

    安安靜靜吃了半碗，馮優(yōu)又要作妖了。

    我吃不下了，我想休息。

    才吃這么點，聽話。

    說著，白瓷小勺又到了她的唇邊，她還是張嘴咽下。

    我真的不想吃了。

    看著男人又拿著小勺子舉到她的唇邊，她一個頭兩個大。

    這碗吃完。

    小勺子抵在她唇上，沒有動靜。馮優(yōu)把嘴繃緊，腦袋往后倒，遠(yuǎn)離盛著粥的小勺。

    挨打還是吃完，你自己選。

    陳軒看著她，眼中已有慍火。

    你不能威脅我。

    馮優(yōu)一手捂著肚子，不住的往后退，可憐巴巴的看著面前的陳軒。

    陳軒將白瓷小勺放回碗里，又將碗放到床頭柜上，伸手就要去拽小人。

    馮優(yōu)看著他要動手了，哪里肯讓他拽住，裹進被子里撲騰幾個來回，還是被男人扯了出來。

    啪啪兩巴掌就蓋上臀rou。

    我再問你一次，吃不吃。

    馮優(yōu)扭頭看陳軒，那人的臉已經(jīng)黑成了一塊碳。

    吃，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說完，馮優(yōu)坐起身子，端起還剩小半碗的粥，勺子都沒用，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陳軒看著她小孩鬧別扭似的把碗重重放在桌上，嘴也不擦，就掀開被子又躺了進去，側(cè)著身子背對陳軒。

    陳軒梳了口氣，忍著沒發(fā)作，伸手捋了捋她的發(fā)尾。

    止痛藥還沒見效？

    好一點了，還是疼。

    不只是小腹絞痛，還有身上各處酸脹無力，心情也煩躁。

    那今天我給老師請個假，你在家休息，我陪你。

    不要你陪。

    馮優(yōu)臉埋在被子里，聲音也悶悶的。

    陳軒不理她，坐在床邊輕拍她裹在被子里的身體。

    馮優(yōu)感到下身有股子暖流，騰的坐起身。

    怎么了？

    陳軒問。

    來了，我還沒墊呢。

    馮優(yōu)探頭在床邊看一圈，沒有自己的拖鞋，這才想起來陳軒把她抱上來的，拖鞋可能在樓下。

    于是就光著腳丫子踩上地板，拿起桌上一包安心褲就沖進了浴室，陳軒看著她的舉動眉頭攪成一團，終是什么也沒說，等著小人出來。

    馮優(yōu)把外褲和內(nèi)褲都脫下去，換上安心褲。

    浴室門一開，陳軒就看到馮優(yōu)兩條腿裸著，穿了條紙尿布一樣的安心褲走出來。

    怎么跟小孩子穿的紙尿布一樣。

    他忍不住笑著打趣，馮優(yōu)剜他一眼，自顧自爬上了床把自己裹好，才小聲說：

    要你管。

    然后她就聽到身后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

    馮優(yōu)，你現(xiàn)在每一句嗆聲，都是要還的。

    還在威脅她。

    她不服氣，又不敢正面剛，只好裹著被子背對著那人，留給陳軒一個后腦勺。

    沒一會兒，她就聽到男人出了房間下樓的聲音。

    她心里又沒來由的難受，是不是自己太作了把陳軒弄得也不開心了，但是這種時候他不是應(yīng)該更有耐心一點嗎，越想越不開心。

    陳軒沒一會兒就上來了，又坐在了床邊，她還是沒回頭看那人一眼，要讓陳軒主動和她說話才行。

    起來，把這個喝了。

    什么東西。

    她翻身扭頭，看到男人手里玻璃杯里裝著棕色液體，還在冒熱氣。

    我剛叫張姨熬的紅糖水。

    男人伸出一只手，將小人摟起來。

    我不喜歡甜的。

    雪糕不甜？你不照樣吃了。

    陳軒端著那杯紅糖水就往人嘴邊遞。

    冰的甜好吃，熱的甜難吃。

    馮優(yōu)說著，又要躲，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姨媽來了就不自覺的有點矯情。

    喝了身子舒服點。

    陳軒把人摟緊，還是把整整一杯給人灌了下去，等到她喝完，他又道：

    你這幾天就可勁兒作吧，等完了看我怎么收你。

    說完，他慢條斯理把空杯子放在床頭。

    我馬上要痛死了，你還威脅我，你不愛我了。

    馮優(yōu)嘴上這么說，其實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么痛了，平躺在床上看著陳軒。

    止痛藥還沒見效？

    陳軒手鉆進被子，蓋上她的小腹。

    應(yīng)該見效了，沒剛剛那么疼了。

    你以前是不是吃止痛藥有耐藥性了？

    馮優(yōu)轉(zhuǎn)轉(zhuǎn)眼珠。

    啊，吃過，吃過挺多次的。

    你以前也痛經(jīng)？怎么不告訴我。

    陳軒的手暖暖的，在她小腹上輕揉。

    以前不怎么痛經(jīng)啊。

    馮優(yōu)舒服得半瞇上眼。

    那你吃止痛藥干嘛？

    宿醉第二天頭痛吃的。

    遇到陳軒之前，她的玩心沒有一點節(jié)制，又是典型玩樂主義，常常喝到天都快亮了才回家，熬夜加宿醉，第二天下午醒來時，兩個太陽xue活像被錘砸被電擊，突突的疼。

    每次這種時候就吃止痛藥，慢慢的一顆不夠，兩顆兩顆吃。

    她發(fā)覺說漏了嘴，兩手捂住自己嘴巴，眼睛睜大，怯怯看著陳軒。

    陳軒眼底明顯有火星，看著可憐兮兮的小人，最后還是重重嘆了口氣。

    以后不準(zhǔn)喝酒了，我對你管束是太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