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chapter 15
心跳在加快,血流急速上涌,臉仿佛要燒起來了。 雖然身體幼化的時候沒有長大后的記憶,但是變回來之后那種幾乎要將整個腦袋都埋在里面的柔軟觸感,以及將所有感官都包裹住的奇特馨香,還揮之不去地殘留于伏黑惠的知覺神經(jīng)末梢中。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伏黑惠幾乎要無法思考了:她不會感到愧疚和羞恥的嗎?為什么在傷害了狗卷前輩,還有做出了做出了拍一個男人的屁.股、公主抱一個男人,以及(此處省略伏黑惠內(nèi)心一萬字OS)這些破廉恥的舉動后,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向他提出合作要求? 因此,當明白剛開始雙方的劍拔弩張,應該可能也許大概只是出于語言雙關的歧義而帶來的誤會的時候,伏黑惠感覺自己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之中。 好吧,其中應該也有自己關心則亂,聽到槍響,又看到她手里的武器而先入為主的緣故在。 不過他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在與惡魔戰(zhàn)斗的間隙詢問出聲: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說到底,狗卷前輩的存活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并無有力證據(jù)。 而且剛才還在宣言要殺死我的人是誰???這么快變臉,是否可信度過低了?不過伏黑惠的理智讓他并未把后面的話說出口。 誰叫你那個時候不管不顧攻過來了,像瘋了一樣那種情況下只能迎戰(zhàn)吧?害我丟了獵物不說,還差點受更大的傷。 飛鳥話語中抱怨的語氣,讓伏黑惠心虛感愈發(fā)明確:對不起。 然而這句道歉卻讓少女卡殼了一瞬,不會吧,這么老實?我還有好多腹稿沒說出來呢 為什么這句話聽起來顯得她像在說謊哄騙他一樣? 算了。你還是暗自慶幸吧,我們生意人都是能屈能伸的,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的狗狗和jiejie都很不錯,因此你也有了值得合作的價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不要打津美紀的主意,離她遠點;玉犬也別想。伏黑惠頓時心中警鈴拉響。 可是你已經(jīng)和我簽訂契約了,津美紀小姐和玉犬也是。錯身的瞬間,她又射擊爆頭了四五只惡魔,只不過津美紀小姐因為某些未知原因自己不愿意離開影界,你我之間的契約才未強制執(zhí)行而津美紀小姐和玉犬,都是希望我能保護你的性命的。 我不需要你保護還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就再次被她打斷了: 以及在誠信方面還請放心:你這么弱,違背我的【戒律】對你進行欺騙,是沒有必要的。 哈? 說著讓人拳頭發(fā)硬的話,她的聲音卻很平靜,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說到底,如果不是那個時候表世界咒靈領域剛好被外力破壞,讓領域主人急速將領域遷移到影界,而恰好將我們都裹挾過來,你其實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 她確實很強,這一點伏黑惠也無法辯駁就在說話的當口,她手中的槍再次變形為纏繞著紅黑色劍氣的劍,瞬間橫掃了敵方一大片。 就目前狀況來看,狗卷前輩遇襲的那個時候,真兇是眼前這些像咒靈一樣會變形,卻又從身體里面伸出機械槍炮管、額上有黑色五芒星、名為【惡魔】的怪物也說不定。 所以【戒律】是什么?挑了個戰(zhàn)斗空檔,伏黑惠再次發(fā)問。 唔考慮到文化差異,應該是類似你們?nèi)照Z里面【束縛】的那種東西?她頓了一下,旋身踢開了一只伏黑惠背后大叫著不要在和俺們打架的時候自顧自在那里聊天秀恩愛啊啊啊燒死你們這些狗情侶而沖上來的舉著火把的奇怪黑袍惡魔少女繃直的足尖,竟然將惡魔還在尖嘯著的腦袋削了下來。 我們可不是情侶哦,現(xiàn)在的伏黑對于我來說,大概算是類似弟弟的存在。 這個時候,她正以一個倒仰的姿勢,翻過伏黑惠身側;少女的唇剛好湊近他耳邊,溫熱芬芳的氣息,亦撲在他瞬間通紅的耳垂上: 順帶一提,我的【戒律】,是不可說謊。 太近了距離近得像是要吻上來一樣 知道了。伏黑惠面無表情地伸手捏訣,召喚出大蛇咬掉了一只從旁偷襲她的惡魔的腰然后他才反應過來:誰要當你弟弟啊?。?! 這個是美麗可愛清純動人的津美紀小姐的委托哦。她已經(jīng)在他身后站定,淡然地回復道。 哈?伏黑惠感覺自己心臟快爆炸了,沒有那樣的委托?。。?/br> * 我去過拉斯維加斯。 當時我還在【塞壬】(Siren)當傭兵,到那里執(zhí)行暗殺任務不過還沒來得及見到那個暗殺對象,他的情人,一位姿容端麗風情萬種的年輕女性便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放過她的愛人,并反水干掉那個雇傭我的人。 對此我當然是嚴詞拒絕,畢竟我們雇傭兵也是有職業(yè)道德的于是她把價格翻到了一個我實在是難以拒絕的程度。 我還記得,當時的交易地點是平流層大廈賭場酒店,我們在樓頂邊玩跳樓機邊談的生意。明明剛坐完過山車,那位蹬著兩分米高跟鞋的柔弱女士看起來都快吐了,卻依然在氣勢方面未顯露出半分退縮意圖。 老實說,彼時我是有點被感動到的可能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這力量甚至讓我罕見地主動起了想要戀愛的心思,可惜一場失敗的追求,讓我尚未萌芽的愛情種子很快胎死腹中。 那之后不久我就退出了塞壬組織:除了她給得實在是太多之外,還因為塞壬被意大利的密魯菲奧雷干掉了等原因?!咀?】 你來這里賭過錢?伏黑的詢問聲打斷了我漂移的思緒,與此同時他一腿踢碎了一只惡魔的egg,使其發(fā)出了目前在場惡魔中最凄厲的慘叫。(所以說為什么會有惡魔的槍管長在那個地方?。吭O計者未免過于惡趣味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聽起來有點不快。 不,我反手一槍爆頭了一只想從背后偷襲我的惡魔,嚴肅地告訴他,請不要這樣惡意揣測我剛開始只是做任務。不過最終,這里只不過是我放貸生涯的起點而已。 賭城拉斯維加斯,自殺之都與結婚之都并稱、地獄與天堂同在的罪惡都市曾經(jīng)就是在這里,我見識到了人性貪婪欲望扭結而成的龐大漩渦。在那漩渦之上,被絞殺的無數(shù)尸體托起了泡沫般綺麗的夢想與未來,共同搭建出火樹銀花的盛大舞臺,不斷輪演著命運的悲喜劇。 那個時候,我止步了。 賭錢和放貸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吧?分什么惡意不惡意的? 完全不一樣。 因為子彈不能拐彎,我便從槍管中射出一條鐵鏈、猛抽在伏黑背后偷襲的惡魔身上,在絞殺它的同時,將它向我身后一甩,借力與它的尸體交換了位置。 與伏黑背靠著背,我耐心地闡釋道:雖然投資交易普遍存在【風險】,與賭博有一定相似之處,以至于許多人聲稱投資亦是豪賭但是,我們這些【絕對不做虧本生意】的高利貸商人,和那些與【命運的不確定性】進行搏戲的賭徒,其實還是有著非常本質的區(qū)別的。 我有認真思考過,這應該是我那次追求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終于忍不住毫不客氣地吐槽道,所謂的不一樣是指你的工作聽起來更人渣一些嗎? 但是,相比一般的高利貸商人,我還是誠實許多、也更有契約精神的,畢竟有【戒律】在這是我許多能力發(fā)揮作用的必要條件,我反手用槍管敲了敲他的肩,大度地原諒了他的出言不遜,所以伏黑先生大可以放心將后背交給我。 畢竟,我可是簽訂了四份保你命的契約呢。怕他不信,我還舉證試圖增強說服力。 一份來自那位白色頭發(fā)的狗卷前輩,一份來自玉犬,一份來自津美紀小姐。還有一份,是來自幼體狀態(tài)的伏黑惠自己的。 那個時候,我試圖對伏黑使用從狗卷那里提取的咒言術殺死他,卻不僅失敗了,還遭到了反噬這一點為了防止伏黑生出壞心思,我沒有向他說明。 或許是受到【亞當】的影響,當時我的確是情緒過分失控了,竟然抱著就算心臟這樣破掉也沒關系的心情,想要撕毀同狗卷的契約,干掉這個擋我路的家伙。 幸好沒來得及。事后冷靜下來看,其實這種收支不平衡的虧本行為,如果真的實施了的話,或許會讓我后悔吧。 當然,放過他除了這些原因外,還有就是我在那兩枚耳釘上發(fā)現(xiàn)了寂的氣息。看在他們都是寂的客戶這個面子上,為了長遠穩(wěn)定的收益,我其實也不必太窮追猛打但這一點,為了避免牽連到寂那邊,我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 那時候一槍打碎那枚耳釘咒具,也是為了避免過分暴露我在這一事件中的參與;同時,讓高專這邊補貨,也有助于拉動需求,給寂帶來更多訂單、更多的資金。 從剛才起就一直想問了伏黑先生是什么迪士尼逃出來的公主嗎?身邊很多可愛的小動物環(huán)繞這一點很像,有很多人想要保護你這一點也很像。我感嘆道。 槍管觸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伏黑好像肩膀被燙了似的一顫我不由得有些奇怪,是敲的力氣稍微大了一些,把他打痛了嗎? 閉嘴!不是!他一邊彈射出去,一邊捏訣指揮式神作戰(zhàn),聽起來很生氣很不耐煩地回復道,以及別動手動腳! 終于把視野中的廣場給清場后,伏黑惠坐在花壇邊沿大理石階上大口喘氣,看起來消耗很大,不管是咒力,還是體力和精神。 玉犬和其他影子式神,都被他收回影子里面休息了,所以目前在場的只有我、伏黑,以及那只不知名的可愛式神水母君。 我還是感到很奇怪,我在他面前蹲下來,仰頭看著他,不活動手腳的話,怎么能彼此配合進行戰(zhàn)斗呢?伏黑君方才的要求未免太不合理了。 水母君縮成了拳頭大的一小團,在我面前空氣中游來游去,轉著圈圈跳舞。我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它,軟乎乎的,像果凍一樣,卻比果凍更加亮晶晶和善解人意;它也探出軟乎乎滑溜溜的觸須,握住了我的手指,搖搖擺擺,像是在撒嬌一樣。 真是個乖孩子。 水母君剛才給我們擋了不少攻擊主要是給伏黑惠。畢竟他戰(zhàn)斗時候的樣子,頗有種不管不顧的氣勢,開出不少空門,很容易給惡魔可乘之機。 感覺他的作戰(zhàn)方式還不是很成熟的樣子。但是,在跟上我攻擊節(jié)奏乃至打出配合方面,他還是進步很快的。從玉犬那邊傳來的魔力反饋來看,打到后來,至少他避開惡魔子彈的能力,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提升了不少。 早在此前,我就聽說東亞人內(nèi)卷嚴重,日本又是眾所周知的咒術之鄉(xiāng)。這里新生代咒術師身上所體現(xiàn)出來的成長曲線,時常會陡峭得令人吃驚。 而在伏黑惠這個人身上所蘊藏的潛力,假以時日,應該能讓他成長為了不得的小怪物吧老實說,對于這筆投資,我是頗有些期待的。 而伏黑惠本人,在與我目光對上的一瞬間,露出了空茫的眼神,過了一會兒才像反應過來什么似的,猛然別過臉去,聲音冷漠:你、你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故意什么?我瞪大眼睛,抱歉,我日語不是很好,你能說明白一些嗎? 他小聲說了一句什么。 我沒聽清楚,便將雙手扶在他身體兩側花壇上,湊近了一些,凝神細聽。 我說不要隨便碰男人的臀部!他終于爆發(fā)了,一揮手打在我身上,卻反而自己往后栽進了花壇之中,以及胸以及身體不要湊那么近! 我捂住被他打到的胸口,迷茫地說:但是寂說過,小孩子不能打腦袋,也不能打脊背啊,不然會變笨或者癱瘓的臀部rou比較多,不容易把人打壞。 畢竟,【光脈】那堪比詛咒的美麗,對于人類的吸引力有如毒藥一般。我那個時候實在是很擔心小惠被祂奪走,才不得不那樣拍拍他進行提醒呢。 也不要叫【小惠】!伏黑依然將腦袋埋在花壇里面,像是不愿意起身。 沒有叫現(xiàn)在的你,小惠和伏黑君完全不一樣。我露出了死魚眼,真是的,一點也不可愛難怪津美紀的夢里面你會變小。 我不可愛還真是對不起了啊!他繼續(xù)吐槽。 沒關系,我大度地原諒你了因為寂也是這樣。 喂! 不靠近的話倒是可以,說話間我后退三步并轉身,但是待會別跟丟了哦,伏黑君!因為接下來我們就要去那里尋找這個夢境的錨點了我能看到那里有強烈的邪惡氣息。 伏黑君終于直起身子來,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往遠方那座巨大的建筑物拉斯維加斯的地標性建筑,平流層大廈賭場酒店,在夢境模擬的場景之中依然是這座賭城的最高點。 燈火通明的黑暗之中,那座金碧輝煌的建筑物,如同一柄直指虛偽夜空的巨大權杖,彰顯著修建人覬覦神國般的勃勃野心;而居住者仿佛無窮無盡的貪婪欲望,亦悉數(shù)彰顯在那會讓許多人望而生畏、卻又難免心生向往的高度之中。 伏黑惠已經(jīng)起身,站在我身后三步遠的地方。我沒有回頭看他。 我有預感。我凝視著大廈如同明珠般璀璨的冠冕,語氣中飽含真誠的期待: 就在那里,我會見到非常有趣的【故人】所以,請伏黑君一定、一定要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不要被輕易殺死了哦! 因為如果你死掉的話,不僅形成壞賬會很麻煩,我的投資也會打水漂呢。 ====== 作者的話: 好,我終于推進感情戲了。以及賭城貞子這一單元終于進入戲rou,伏筆也要回收了。 畢竟是賭城嘛,給兩人爬塔設計了三四個賭局,希望后面會能顯得有意思吧。 PS在前頭:賭博違法,賭博傷身;賭博吞噬家庭,賭博毀壞人生。虛擬作品,請勿模仿。 【注1】密魯菲奧雷:中白蘭.杰索創(chuàng)建的黑手黨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