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滋味
6.有滋味
山坡并不高,呈連綿起伏之勢。 夏末的天氣仍舊炎熱,在山里又多了一份黏答答揮之不去的濕。 沒一會兒,楊寶森走出一身熱汗。 這人言語鋒銳利落,可是生活習慣卻是歐美式的。 隨身帶了一只藍色格紋手帕,擦了一把熱汗收回去。 遙遙地看見坡頂一只八角亭,旁邊不遠處,碧綠的茶園里一抹粉白人影。 楊寶森莫名會心一動,轉(zhuǎn)過頭來。 阿尤愣了一下:怎么? 楊寶森的眉頭能夾死一只蒼蠅:你還跟著做什么? 阿尤秒懂,這是老板嫌棄他了,要他滾得遠遠的。 爬了半天山他可滾不動,指了指身旁的大石頭: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等您。 楊寶森早已走出大幾步遠。 阿尤往上只能看到老板的腚,高檔順滑的布料下,一雙腚飽滿傲挺,一雙大長腿矯健有力。 即使在男人堆里,楊老板也擁有一副絕好身材啊。 別的不說,就沖這點,那位唐小姐也算有福之人。 此時的楊寶森并不關(guān)心自己的腚和腰如何如何,離那亭子看著近,走起來還廢不少力。 好在他平時健身,且正值風華盛茂,這種小山坡再爬十個不在話下。 主要是熱,襯衣后背都濕透了,頭發(fā)估摸也亂了些,兩措劉海溜到額前。 楊寶森預備解開領(lǐng)口兩粒扣子,又把手收了回來。 第一次見那小姑娘,還是不要把人嚇到了。 剛抹一把汗,視線里驟然清晰很多。 剛才的小白點,如今已經(jīng)是纖毫畢露地敞在眼皮底下不遠處。 是她吧? 滿山腰就這么一個女人,且這是私人茶園,錯不了。 三四十米開外往下,小姑娘背對著他,普普通通的白裙子,細看不是純白,是那種灰不溜秋的土白。 很老式的棉布料和款式。 竟然頭上還包一片碎花布,后背背著錐形的小竹樓。 呵,真夠土的。 楊寶森望著,一一勘察著唐棠身上的所有細節(jié)。 又在心里滾,咂摸一下,嗯,土是土,土得還挺有滋味。 唐棠正把腰彎下去,觀測茶樹長勢,不免身姿左右地動了動。 楊寶森驀地胸膛上熱了一下,這腰,是不是太細了點? 她把臉往這邊偏了偏,于是有看到一段雪白的脖頸和小半張側(cè)臉。 側(cè)臉也是一閃而逝。 但是面頰上的白,跟冬天的大雪一樣突兀地撞到胸腔上。 久久地等了一陣,女人始終沒有再轉(zhuǎn)過臉,楊寶森終于跨出一步。 忽的一雙陰涼的視線射了過來。 楊寶森腳步頓住,轉(zhuǎn)過頭顱,隨即看到一位青年。 老三跟幽靈一樣,讓自己暴露在楊寶森的視線下。 楊寶森絲毫不懼地盯了回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是龍卷風似的反撲到阿三身上。 兩人對視不到一分鐘,阿三側(cè)過身去,跟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守著唐棠。 這段小插曲成功地打消楊寶森上前的想法。 阿尤見他大步流星地回來,還寒著臉,以為唐小姐幾乎丑得不能見人。 亦或是性情差到極點? 回到祖宅墻根下,才問:您不滿意? 楊寶森回過神來,拍拍褲腿上的樹枝和灰塵:什么?不滿意? 阿尤察言觀色:您不是見唐小姐去了么? 哦,楊寶森緩緩點頭:她啊..... 最后一個語氣助詞拖得極長,拖得阿尤百爪撓心。 就她了,我們回酒店,你把機票定了。 阿尤再次失語,這這這半天,跟在老板屁股后面小跑:就這么定了?為什么? 楊寶森回頭望了眼碧綠的山,笑:她白! 阿尤抓破腦袋也想不通,她白?這是什么理由? 全民護膚的年代,女人撲上粉都能白??! 直跟到酒店客房門口。 啪地一聲,楊寶森直接給他吃了閉門羹,門板差點甩到阿尤的鼻梁上。 楊董:再在心里嚼嚼嚼就撕了你的嘴。 大家都來大個招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