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邊陲守城
第一章 邊陲守城
自從撿到一個機械小人后,丹煙的世界就不再平靜了。千算萬算,還是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流落到了邊疆。可嘆她的一世英名,千古流芳的背影,就這樣埋汰在了江湖里,那大浪淘淘而去,將她的腌臜腳印,哦不,平生痕跡擦拭殆盡。 公事公辦,這是面壁思過,將功折罪,私心里說,就是平常和她水火不容的狄仁杰假公濟私以權(quán)謀私而已!雖說向來與那朝堂之上的人關(guān)系緊張,但沒想到如今那傳聞中廉潔奉公,大公無私,剛正不阿的狄大人也同那些小人們沆瀣一氣,令丹煙無處可逃了。 也是,為害江湖這么多年,再不管管她,真要上房揭瓦了,至于是誰家的瓦,那就各有定論。 一路下來,她唉唉嘆嘆,真的把生平所有豐功偉績都給身邊兩大哥說遍,磨的人耳朵起老繭。 一枝花,你說得再好聽,也改不了你那臭屁德行。這是押送丹煙去往邊陲的侍衛(wèi)一號。以前也對一枝花的行為略有耳聞的。 所謂的一枝花呢,就是江湖人賜給丹煙的綽號。說是賜的,其實也是她自己散金偷偷傳播出去。寓意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以鼓勵自己多多益善,萬萬不可在一棵樹上撞死。沒錯,丹煙就是傳說中的女魔頭,男人堆里的輕萍客。簡稱,采花賊。 嘿嘿,大哥你們餓不餓呀,不如我們 邊去,再瞎比比老子劃了你臉。 我是說我們找點東西吃,又沒其他意思丹煙縮縮肩膀。實力她不行,慫貨第一名。 畢竟十八般武藝樣樣皆廢,身無傍身之技的她,要想活命只能如此了。 你的行李那么大坨用來觀光的?一路替犯人扛細軟的侍衛(wèi)二號大哥用地獄里爬出來的眼神死死盯著。 立馬縮進衣領(lǐng),做鴕鳥觀。不餓,不餓。 果然不餓,沒有了一枝花的叨擾,兩位大哥一路暢通無阻,真是神清氣爽地到了長安都護府,見過交接之人后便扔下其跑得無影蹤。 真是怪人啊來接應(yīng)她的是一個犬科人類?尖尖的耳朵,長長的尾巴,火紅色頭發(fā)皮毛,連眼瞳都是炎色的,飛揚跋扈的氣場,桀驁不馴的炸毛。犬科少年遙望著遠去的兩人,訥訥道。 一枝花眼睛一亮。 此時朝堂帶來的罪犯正一臉好奇地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一眨。尚處于發(fā)愣中的玄策不由一陣雞皮疙瘩,仿佛砧板上待宰的小鮮rou。 喂,就是你吧,看什么看,趕緊走。當下只想甩開這個一臉垂涎留著哈喇子的女人,要不是哥哥再三勸阻,他怎么會接這種爛攤子。 發(fā)現(xiàn)新獵物而極度興起的丹煙毫不在意紅犬少年的鄙視眼神,這少年,嘖嘖,那腰,那臉蛋,那身材,還有犬耳時不時抖動,真是極品的圈養(yǎng)對象?。∪綦[若現(xiàn)的人魚線,充滿勁道力度的公狗腰,魅惑的燭光隱隱約約光是想想就讓人流鼻血。 嗯嗯,好的大人。丹煙迫不及待點著小雞啄米的頭。這可是最新獵物,千萬不能怠慢了。 這驛站到狄仁杰惡意為她安排的居住只剩一公里。百里玄策本想交代她幾句直接丟下人跑路,可回頭略一思索,哥哥那里不好交差,便一路沉默地將女子領(lǐng)到了都護府上??墒沁@到讓丹煙郁悶至極,好好一個小帥哥不言不語,無論怎么撩撥屁都不放一個。真是掃興。不過她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菜嘛,多多益善。她既然來了此處,那么來日方長。 拖著沉重的大腿,又是揉腰又是扭脖子,昂著頭瞥見幾字長安都護府 便是這里了。 倒還算是氣派,比不上京城的雍容華貴,卻是落落大方。畢竟戰(zhàn)場的建筑,瀟颯得很。 喂,小屁孩,你上哪去呢。眼見得少年正待離去,丹煙手忙腳亂撲了上去。 你才小屁孩!你全家都小屁孩!玄策一張年少俊氣的臉漲的通紅,那是氣的。 丹煙甩甩頭,一臉正色,我不是,我芳年二八又二,絕不是小屁孩。 玄策語噎,怒目圓瞪,小爺如今也十六了!再多嘴小爺封了你的口! 哦。丹煙負手而立,腳尖踢著細軟,心想還真是個小屁孩,也不想繼續(xù)陪他瞎扯了,我說你至少也要把我?guī)У叫芯犹幇?。再不行,院子門前就行,再再不行,給我介紹個人問問。 沒料到這女的倒是個慫比,玄策抬著頭,有些得意,小爺恕不奉陪。伴隨聲音人影晃晃,須臾間不見了。 丹煙氣得原地直跺腳,狠狠踢著樹干,青面獠牙。給姑奶奶等著,死破孩。 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對著樹干張牙舞爪一頓后已經(jīng)冷靜的不得了了。她一枝花是誰,還會搞不定一個小破孩,總有一天會讓他跪在自己身下舔腳趾。切。當務(wù)之急是找到她的床床,美美睡上一覺啊,想她這么多天來日夜兼程,風塵仆仆的,真?zhèn)€腰酸背痛。 倒也真是怪了,杵在這府前許久,竟也不見一人。若不是青天白日空氣都好的要死,她都快以為中邪了。 都護府的大門是敞開的,也不知該說這些邊野男人是心大呢,還是心大呢。 這倒方便了丹煙。 結(jié)束與門前石獅子大眼瞪小眼的狀態(tài),踏入朱紅的木雕大門,依舊不見一人。 問路都沒得問,可憐她只得拖著半人高的細軟來回尋找。 真是邪了門了,青天白日之下諾大的都護府怎么不見一個人呢,連個丫鬟侍衛(wèi)都沒有! 納悶間,走向長廊拐角,迎面撞上一堵黑影。 哇丹煙鬼哭狼嚎。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奴婢一時心急青衣婢女立時跪倒在地,標準的三拜九叩式。 沒,沒事,她這么熱情倒是把丹煙嚇了一跳,倒也不疼,只是太過嚇人罷了,你起來吧,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一個流囚而已。 這,好一會,青衣婢女悠悠抬起頭來,瞅著女子那張陌生的面孔,果然不是府上之人,謝大人。說著緩緩起身。 丹煙撫著剛剛跪倒在地沾滿灰塵的衣袖,終于見到了個大活人,別說驚嚇了,這是驚喜啊。 隨即兩眼放光扒向青衣婢女的衣袖:你可知這新來之人的寢房在何處? 新來? 那婢女垂著頭,似在思索,略了下:姑娘芳名可是丹煙? 聞此,丹煙狂喜,有苗頭啊。瘋狂點頭。 沒錯沒錯,正是我。 見此女子如此奇特,青衣倒是忍俊不禁:今日清晨木蘭將軍出門巡狩時便叮囑過奴婢,奴婢在此候了半日,方才見得姑娘來了,青衣這便帶您去寢房。 說著替丹煙接過細軟,抱在手中,徑直往長廊深處去,步子緩緩的,卻自有一股勁道,是在等她跟上。 丹煙舒了口氣,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你叫青衣? 是的姑娘。恭敬規(guī)矩。 是個好名字。你方才說的木蘭將軍,可是一位紅發(fā)少年?想起來她便牙癢。 青衣歪了歪頭,詫異得很:怎么會,木蘭將軍可是不讓須眉的巾幗。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姑娘說的可是接應(yīng)您的百里少爺? 他叫百里?名字是什么。很好,他跑不了。 偏頭看了看丹煙,青衣暗暗嘆口氣。 乃是玄策。 想來這都護府,怕是不那么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