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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開始的時候,簡言申請出國??凕c,雅思成績,全過關。 梔梔,我在國外等你。明年你一定要來找我! 我送他去機場的時候,簡言跟我擁抱。 我下巴磕在他肩膀。 這是我們在上大學之前就約定好的事情。 我和簡言都很有事業(yè)心。 但簡言比我更渴望有一段穩(wěn)定和受認可的感情關系。他向往國外。我能理解。 如果放在一年以前,在我沒有遇到駱寒的時候,我的回答會毫不猶豫。 好呀!你等我,我一定去! 可是現在,我沒有那么肯定了。 我還有駱寒。 沒考慮過愿意為他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 但至少我想過,我不愿意和他分開太久。 就算他是我的秘密,簡言和蘇子妙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依然不愿意和這個秘密分開太久。 簡言的飛機起飛后,我給駱寒發(fā)了條微信。 我閨蜜出國了。以后就沒人陪我去酒吧通宵打牌喝酒,也沒人陪我唱k轟趴了!后面配了幾個大哭的表情包。 駱寒不是簡言。 他肯定做不到秒回,這點我知道。我也不急。 只要他回就好。 不管隔多久,他回復我我就會很開心。 等我休假帶你去。 那天半夜,駱寒的消息才過來。 瞇著眼睛看這條回復時,我覺得他好可愛啊。我以為他會像我媽一樣,痛心疾首地跟我科普通宵玩樂就是對身體健康的極度摧殘。 可是很明顯,他被我?guī)牧恕?/br> 不用了,駱叔叔,你帶我打游戲吧。就不用花那么多時間了。 什么游戲? 我說了某四字游戲。 然后駱寒發(fā)了個游戲下載截圖給我看。 這么多g嗎? 嗯,還要更新呢,得等一會兒了。 讓我摸索一下,我十八歲之前都只玩端游的。 我被他逗笑,睡意全無,抱著被子,轉幾個面,再睡不著了。 我想你。 我突然沒頭沒腦地斷了剛剛的游戲話題,又一次鬼使神差地發(fā)了這條消息給他。 我更想你。只是我不說。 他回過來的這句話,特別像是在懟我。 我也就懟他了。 那你為什么不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有多想我? 駱寒沒有繼續(xù)接我茬,他投降。 后來我以為他睡了,就放下手機休息。 第二天醒來,發(fā)現朋友圈多了好幾個贊,都是駱寒的。 他昨晚把這段時間錯過的我的朋友圈動態(tài)都刷了一遍。 我對著他的贊笑了好久。 盯著天花板,我細數和他分開的日子,最近是越來越長了。 而下一次再見,又是他來我家吃飯。 我卻已經等不及要見到他。 還是在我宿舍樓門口,我打開車門,哈的一聲故意要嚇他,但是這種小孩子把戲,他又怎么會害怕? 駱寒側頭看我笑。只是眼睛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慢慢發(fā)動了車子。 我們等一會兒再回家行不行?要是我媽問起來,我就說是我的老師在拖堂。 你要去哪兒? 你待會兒聽我的就行。我心里憋著一個大招,現在不能劇透。 我指揮他把車開進了一個老胡同里,在一個小巷的監(jiān)控死角,面對著廢棄店鋪的破敗卷閘門,我確信四周都沒有人,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在駱寒要詢問我為什么在這里停下時,我撲過去,用吻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 當我腰酸腿軟地從車上下來時,我對駱寒說,我先回家,他待會兒再上去,這樣不太容易直接看出我們兩個都會不自然表現出來的失態(tài)。 我回家后,臉不紅心不跳地跟我媽說我是坐公交車回來的,沒讓駱寒來接我。 又以天氣太熱為借口,沒等我媽說什么,我就進了自家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當我擦著濕頭發(fā)出來,駱寒已經來了,他坐在沙發(fā)上,跟我姥爺說著新聞上的事情,我隔著一整個客廳餐桌遙遙看他乖巧無害的側臉,那一瞬間我很慶幸,我可以那么隱秘地將他私有。 這時有人敲門,我應聲去開。 蘇子妙站在門口,依舊妝容精致,光彩照人地俯視我。 我擦著頭發(fā),很大膽地把水珠甩到她衣服上,她不爽地皺了皺眉。 有客人在這兒呢,你就這么不顧形象?蘇子妙打趣我。 我看了看駱寒,心說,現在駱寒于我而言可不是客人了。 我任性地抖抖肩,對她的提議表示不屑。 我什么樣子駱寒沒見過呢? 只是蘇子妙他們不知道而已。 蘇子妙在的那一天晚上,我一般不回宿舍,那天遙遠跟駱寒揮了手說再見,他心領神會,換了鞋出門,沒有等我和他一起。 目送他走出家門,我回身,要幫我媽洗碗。 卻砰得一聲和蘇子妙撞了個滿懷。 你干嘛? 蘇子妙和駱寒的觸感可太不一樣了。 蘇子妙太瘦,身上全是骨頭,抱起來沒有駱寒舒服。 你干嘛?但蘇子妙比駱寒犀利多了,她不動聲色地反問我。 我送客人啊。 哦~蘇子妙笑了出來,那個笑容讓我心虛。 我推開她,借著忙家務的理由,拒絕直視她審問的眼神。 那時我就有種隱隱的感受,蘇子妙是不是已經發(fā)現我的秘密了? 果然那晚我躺在她床上,焦躁不安地裝睡時,蘇子妙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晃醒。 梁梔禮,你別裝睡,我知道你醒著!我給你看個東西! 我故意瞇著眼睛佯裝不樂意,目光往她手機屏幕上瞟。 畫面里出現在駱寒的車牌號,然后他的那輛suv正在曖昧不安地起起伏伏,背景就是那條我和蘇子妙小時候經常偷摸摸帶人干壞事的小巷深處。 我裝不下去了,瞬間清醒。 蘇子妙! 我抗議了一下。 蘇子妙揚揚眉,逼著我看到最后。 畫面恢復平靜,我從駱寒車上下來,神采奕奕地探頭對駕駛座里的駱寒說了什么,然后才滿臉神采地離開。 梁梔禮!蘇子妙丟掉手機,搖了搖我肩膀:梁梔禮,你可以啊,我怎么之前沒發(fā)現你和駱寒有一腿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想鉆到被窩里,大被蒙頭。 但是蘇子妙不讓我如愿,非要我親口承認。 哎呀,是是是是。你不是都拍到了嗎? 我是想問你為什么是駱寒。你們倆,我是真的沒想到。 沒想到吧?我有種驕傲的感覺。 要的就是你們都想不到。 唉,你們剛剛,就是在車里那個??? 嗯嗯。我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你那么喜歡他? 喜歡。我傻笑起來。 蘇子妙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梁梔禮,你笑得好沒腦子。 我收斂了一下笑意,想讓自己顯得機靈一點。 什么時候開始的? 去年五月份。 那么早!梁梔禮,你藏挺深吶。 那......不是緣分到了嘛,擋都擋不住。 不過,駱寒這樣兒的也算是一種好選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蘇子妙又開始了懂王模式。 你想說什么不妨直說。既然秘密藏不住,那我也坦然了。 他很成熟,而且,溫柔。又因為警察的責任感,應該很會照顧人,同時很能給人安全感。 蘇子妙說得不錯。 可是,你也要考慮清楚了,他是警察。 嗯,他是警察怎么了呢? 我看著蘇子妙,等她的下文。 警察是有自己職責的。職責當前,他自己都排后面,更何況是你。 我不是說和警察談戀愛就不好,而是,作為一個和你從小到大關系親密的姐妹,我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有個對你好的男人,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對你好。而駱寒,他不是不想這么做,只是有時候現實面前,他做不到。 你還這么年輕。如果只是這個時候需要陪伴,駱寒當然很好。 如果還有其他期待的話,就會痛苦了。駱寒選擇這個職業(yè)的時候,遠遠早于認識你。現在,他都不算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你又怎么奢求他完全屬于你? 蘇子妙說完。 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