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樂子2
找樂子2
這個端午沒有粽葉飄香,也沒有生日祝福,等許珈藍睡下后,京窈便讓人帶她去自己的房間如果不是考慮到母親醒來會找自己,她寧愿立馬抬腳就走出這個令人沉悶的大院子。 囑咐了兩句等母親醒來要是叫她,打電話和她說就是。然后京窈關(guān)上房門,屋內(nèi)陳設(shè)經(jīng)過精心的設(shè)計,別致而簡約,比起外頭一板磚能砸死兩個清朝人的風(fēng)格,這里顯然是現(xiàn)代化的??吹贸鲞@是按著她的心意來弄的。 可京窈并不在乎這些,她很快慵懶地倚在竹藤床上抽起煙來。 戒了快半年的東西,起初吸入竟變得生澀起來,不過沒多久,那熟悉的暢快感便回來了。 至少尼古丁永遠是可靠的。 煙霧繚繞里,半夢半醒間,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周身如同螞蟻啃噬般酸疼。 醫(yī)生讓她好好保養(yǎng),不然會有不孕的風(fēng)險。 京窈扯開嘴角,認為這算得上福音才是。 因為再也不會有一個孩子,能讓她付出自己的所有的母愛和期待了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煙頭被她扔得滿地都是,身子也因疼痛而蜷縮成一團。 不過她很滿意這種感覺醉生夢死也好,自暴自棄也罷,她關(guān)上門來就誰也管不著。 直到夜幕降臨,她在昏睡中被敲門聲喚醒。 極其有規(guī)律,響三聲就停下來一段時間,但大有她不開門就不離開的架勢。 京窈按了按發(fā)昏的腦袋,扶著把手下了藤床。 她將門打開,廣州悶熱的晚風(fēng)迎面吹來,將她的心緒撩得更煩躁了一些。 門外的人是徐云深。 有事?她的眸子疏離冷漠得和這悶熱的夜晚格格不入。 他退到階梯下,微微仰頭看著她,由于院子里外都沒有開燈,京窈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我叫廚房給你做了面條,待會 用不著。光是站了一會兒,京窈就忍不住犯惡心起來,撇開目光,沉聲道:沒胃口,做了也是浪費,我餓了會自己找東西吃,以后沒別的事,我希望你不要隨意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徐云深緘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京窈含著暗恨勾起唇角,提醒道:我委托律師和你談離婚的事,你盡快簽字,而且我相信憑徐先生的本事,應(yīng)該不需要我到場就能簽下離婚證吧,那就麻煩你到時候讓人把它送過來。說罷,她徑直關(guān)上了房門,沒有再看他一眼。 晚風(fēng)燥熱,心卻如墮冰窖。 徐云深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這是他打算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伤龑ι詹o期待,對他也一樣。 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碰見了徐溫陽。 徐云深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來這里做什么? 徐溫陽的眼神也友善不到哪里去,嘲諷道:怎么,大哥能去的地方我去不得么?他擦過他的肩膀,冷冷開口:別忘了,你現(xiàn)在不是她的丈夫,對于兄長而言,你沒資格管束這么多。 徐云深驀地握緊了拳,卻沒有再阻止徐溫陽向前的腳步。 *** 京窈被吵醒之后自然睡不著了,更嚴(yán)重的是心臟傳來的痛感,這讓她撰緊了胸前的衣物,連呼吸都是煎熬。 原來對他說出狠毒絕情的話,懲罰的也是她自己。 不應(yīng)該在意的,她為什么還要在意? 篤篤 又有人來敲門。 京窈不僅著惱,有什么事難道不能打電話嗎,非要找上門來作什么?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她冷著聲音,艱難地坐回床上,緩緩喘息。 門外的人也陷入一陣沉默中,但沒過多久,傳來些動靜,緊接著暖黃色的燈光從磨砂玻璃里透了進來,投下一片朦朧的剪影。 窈窈,是我。 這聲音是徐溫陽。京窈閉上眼睛,或許比起徐云深,她對徐溫陽的恨意沒有那么深,只是年少的錯過使得她心有芥蒂。此刻見不到他的臉,聲音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里,對比起十來年前,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但那股清朗的穿透力還在。 這里沒有京窈,只有徐幼寧。二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如同,他從來不是申君,是徐溫陽。 她也只能這樣回應(yīng)他。 我們能談?wù)剢??明天我在外面定飯店,我知道你不喜歡徐家,我們到外面去。 京窈微不可察地嘆息,最終嗯了一聲。 徐溫陽顯然情緒高了不少,隔著門對她說:我給你帶了兩個粽子,還是熱的,就放在門口,你記得吃。 等門外沒什么動靜了,京窈才緩緩起身,拉開房門,果然用碗盛著兩個捆得緊緊的粽子。 看得出包粽子的人死命往里填充了不少東西,那粽葉有些許裂開,露出白胖胖的糯米。 京窈把粽子端進屋子里,用剪刀把馬蘭草剪短,剝開粽葉,粽子的清香頃刻撲鼻而來。 有些回憶也同樣被喚醒。 *** 阿君!十六歲的京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融融。 只是那人似乎呆了一下,京窈納悶道:你真的叫申君嗎,怎么我每次叫你,你都反應(yīng)不過來。 他的臉有些紅,吞吞吐吐道:是不是是因為 除了這確實不是真名的原因外,徐溫陽不知該怎么告訴她,因為她每次出現(xiàn)都那么奪目耀眼,他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腦子里混亂一片,便呆愣起來。 不過對于他偶爾會變成呆頭鵝這件事,京窈也見怪不怪了,拉住他的手往前去,笑道:好啦,不難為你了,快走吧,我們?nèi)タ促慅堉郏?/br> 今天是端午,當(dāng)?shù)嘏e辦賽龍舟是每年的固定節(jié)目。 兩人一路小跑著趕去河邊,敏捷地鉆進人堆里,在里面好不容易擠來擠去,終于看到了壯闊的河面和嚴(yán)陣待發(fā)的一支支隊伍。 聽說今年的冠軍獎品是一輛車呢! 那可真不錯。 旁邊有人閑聊,京窈便囫圇聽了大概,然后和徐溫陽說悄悄話:一點都不好吧,人家賽龍舟的,獎勵一輛車算什么? 她的氣息落在他耳畔,徐溫陽的耳根子紅透了不說,心也跳得比前面敲的鼓點還快。 人太多了,不知誰推搡一下,京窈就撲進他的懷里。 啊京窈小聲驚呼。 怎么了?被踩到了嗎?徐溫陽看著她的眸子里蓄起一層朦朧的淚光,頓時緊張起來,為了不讓她再被踢著,他將她攬在懷里,雙手和欄桿形成一個屏障護著她。 和他貼得太近,京窈的臉也染上一層玫瑰色,低聲道:謝謝。 徐溫陽看著懷里嬌軟又明媚的姑娘,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她一段脖子,乳白的肌膚十分細膩,令人垂涎 他狠狠搖搖頭,把混賬念頭都甩出去,京窈疑惑地抬頭看他,怎么了? 徐溫陽干笑幾聲:沒、沒事。你看,塞龍舟要開始了。 京窈的注意力果然馬上被吸引了去,雙手抓住欄桿,眼中神采奕奕,阿君你看他們好厲害??! 徐溫陽光看她去了,哪里看到誰厲害不厲害。 你覺得誰會贏?京窈推測起來:乘風(fēng)一號目前最快,但長帆一號也緊追不舍呀,不過往年都是破浪三號獲勝,誒你看,蛟龍二號今年雖然是是第一次參加,但表現(xiàn)一點都不俗呢,會不會成為黑馬? 那你最希望誰獲勝?徐溫陽問。 京窈搖搖頭:誰贏對我來說的都是一樣的,我看比賽喜歡看過程,足夠打動人就是啦。 徐溫陽失笑:別人看比賽心里或多或少都有個偏向,你倒是一視同仁。 當(dāng)然,京窈點點頭,并自夸道:要我說我該從事裁判這一職業(yè),一定公正嚴(yán)明,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就在兩人說話的檔口,蛟龍二號開始穩(wěn)健地發(fā)力,整齊劃一地搖著漿,終于超過了一支又一支隊伍,和破浪三號齊頭并進起來。 窈窈窈。徐溫陽這是第一次叫她的小名,竟有些害羞。 京窈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啦? 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誒?京窈訝然地抬頭看他,你怎么不早說??? 不是什么大事,往年我也沒怎么過。 這句話是實情,每年他們的生日時母親的情緒都不會太好,因為每到這時候,失去蹤影的三妹都會讓母親揪心不已,而父親雖不說,但眉宇間也可見憂愁。只剩他和徐云深就更不用提,兩人彼此厭惡,吃過飯后就各回各的屋子,連蛋糕都不可能一塊兒吃。 只是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想要一起慶祝生日的人。 我能不能和你要一樣生日禮物?徐溫陽輕聲問。 京窈點點頭,好啊,你想要什么? 就在此時,蛟龍二號終于以半船的優(yōu)勢險勝了破浪三號,周圍的人們發(fā)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京窈被震了一下,于是沒聽清他說什么。 你再她還沒問出口,那少年便在滿世的高呼里,仿佛是所有人的簇擁下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周遭再嘈雜,對于此刻的京窈而言也停止了,唇上的觸感十分清晰,少年的熱情和心意交織在一起,將她包裹其中。 他很快放開了她,臉色一片緋紅,但眼神執(zhí)著極了。 京窈也有些手足無措,最終只得囁嚅道:生,生日快樂。 徐溫陽笑起來,豐神俊朗,全無扭捏和輕浮,他極度認真地看著她:京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可否認的是,面對如此真誠的徐溫陽,京窈確是怦然心動。 她張開粉潤唇,在他高度緊張的心情里說了兩個字。 徐溫陽聽完,只想和周圍人一起放聲高喊,他們是為了慶祝隊伍奪冠,而他是為了終于贏得心愛的小姑娘的心。 *** 有些回憶,還不如徹底遺忘干凈。 京窈用筷子夾起粽子,低頭咬了一口,豐富的餡料立馬漏了出來。 咸蛋黃、rou松、芝士和叉燒,什么都有點。 這些也是她以前喜歡吃的餡料,那時她還和徐溫陽抱怨,怎么沒有把四種食材都放在一個粽子里的商家呢,這樣就不用買四個了,又浪費錢,又吃不下。 他還記得。 可京窈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以前喜歡,不代表現(xiàn)在喜歡;最主要的原因是,會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