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乃大

    （三十五）

    戴周昌去廈門辦事帶上了我，他忙得很，我自己溜達，沒幾天就發(fā)現(xiàn)戴周昌在這的聲望很高，戴周昌指派跟著我的人告訴我說戴書記擔任過廈門市副市長一職。據(jù)說他當時執(zhí)行力強，很有些作為，廈門市有不少以他為名的醫(yī)院，風頭太盛壓過了市長，被調(diào)去了河北。

    第二天我找了所就近的戴周昌醫(yī)院，掛了個體檢科，排隊的時候問一老太說：這個醫(yī)院為什么叫戴周昌醫(yī)院啊？他是院長嗎？簡簡單單就把她話套出來了，我聽完后一陣感慨，沒想到戴周昌還是個父母官。

    做了體檢，報告很快到我手上了，我看了眼跟在我后頭的人，他們效率還真高。我在車上翻著報告，身體很健康。

    戴周昌回來后我問他每年有做體檢嗎？他說他一年做的體檢次數(shù)要比我一輩子還多。我說：那你身體還好嗎？戴周昌看我一眼：眼睛有些老花了。我莫名覺得好笑，猛得湊近他：這樣是不是看不清我了？戴周昌把我推開，笑道：看不清了你身上的sao味我也認得。

    我向下咧嘴，戴周昌把我嘴巴掐起來，湊近我聞了聞：這還不sao?。课也焕硭?，從包里拿出買的特產(chǎn)吃，戴周昌覷著我：一點也說不得了。我把太陽餅塞他嘴里捂住他的嘴：你再說我，小心我把你的丑事做成大字報貼你醫(yī)院門口！

    戴周昌把我手拿下來，嘴對嘴要哺我，我惡心死了，他吐掉后吻我，叫我名字，說我香噴噴的聞不厭。我說你有老年臭，他啐我胡說，我在他懷里笑發(fā)抖。

    離開廈門前一天他帶我去紅樓逛了逛，我看著那塊有名的有容乃大牌匾問他是不是后悔沒早生幾年，趕上紅樓風光的年代。戴周昌說：再早生幾年豈不是你剛出生我就入土了，不可不可。我轉(zhuǎn)過頭笑了幾聲。

    專機上戴周昌小憩，我看了會兒，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他眼睛沒睜開但把我手握住了。我看著我們交疊的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財R在他的膝頭，親密得像把年齡與階級的矛盾壓扁攥碎然后融化了，我想這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