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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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看低楊桃的委員長見了床頭坐著的高大身影后，氣焰稍滅，溫和不少。

    見楊桃懨懨，虞辰和委員長簡單地打了招呼，他把玩著床邊她的手。

    委員長把花籃拎到床頭柜上放好，坐在椅子上的虞辰全無紳士風(fēng)度，看都不看她，也不說搭把手。

    她訕訕道，小楊老師，辭退信我給你送來了。

    虞辰一聽辭退信，劍眉微挑，不知道楊桃為什么會被辭退。

    她沒說話，他只好接話，瞟了委員長一眼，放下吧。

    委員長剛剛在病房門口醞釀的幾許打算勸慰楊桃和承諾她辭退補(bǔ)償?shù)脑?，此刻全無了用武之地。

    要是委員長會看眼色早告辭了，奈何她不會，強(qiáng)行打起勇氣，有用的、無用的勸慰寒暄全一股腦說出來。

    楊桃一如既往的安靜，虞辰聽了一些后不耐，摁了床頭呼叫鈴，對著進(jìn)來的人員冷眉冷臉，探病時間早過了吧，還放無關(guān)的人進(jìn)來？

    聽得那無關(guān)的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連忙告辭走了。

    病房里只剩兩個人，虞辰把玩那封辭退信，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訴我了嗎？

    楊桃聳拉著眉眼，把家委會把她帶壞學(xué)生要她辭職的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她想起那夜疲憊地回家還要被他逼著試婚紗珠寶還有化妝，甚至被他欺負(fù)，最后他還莫須有地認(rèn)為她舊情難忘，她更是委屈巴巴，你究竟來干嘛！

    虞辰隨手放下辭退信，我來給你立家規(guī)。

    楊桃一瞬間眼睛都圓了，難以置信，她和他還沒扯證呢！更何況現(xiàn)在都一十二世紀(jì)了，夫婦平等，他哪來的資格給她立家規(guī)？

    以后要是吵架，到了非要出門走開的地步，我出去，你待家里。

    對上楊桃不解的眼神，虞辰也是兩人吵架那夜才想到要把這個漏洞補(bǔ)上的，他解釋，大半夜的，你一個女人出門我不放心，我一個一米九的大老爺們呢，我出去總比你出去安全吧。

    就這事??？

    虞辰眼神認(rèn)真，要她答應(yīng)他，這很重要，快答應(yīng)我。

    楊桃應(yīng)了聲好，不過這不算家規(guī)，男女平等，你沒資格給我定家規(guī)。這算是約法一章。

    傍晚的時候，楊柳下班來到病房，楊桃還在和虞辰鬧。

    無非是她不回家，她還在生氣，他懷疑她舊情難忘，她明明就一顆心都在他身上！

    這兩人，吵架都能喂楊柳一嘴狗糧。

    虞辰心情不錯，坐在床邊哄著楊桃，求求她跟他回家，他知道錯了。

    桃桃還是一臉的傲嬌不回家，說住在醫(yī)院更舒服。

    楊柳看不下去，問虞辰，楊桃總說的那個對了鯊魚吞了紅豆變什么？

    紅豆沙。

    楊柳把楊桃中午的長頸鹿大象看電影的問題問了虞辰一遍。

    虞辰不懂小姨子為什么問這個，消消樂啊。這些楊桃都問過他。

    楊桃在家總是弄出些腦殘急轉(zhuǎn)彎來，虞辰都被她折磨習(xí)慣了，他想到這，還是微微勾起嘴角來。

    見虞辰回答得這么熟練，還低頭偷笑，看得楊柳想去掐楊桃，這姐夫不錯，快回家吧。

    桃桃可真討厭。

    楊柳作為家屬點(diǎn)頭放任，虞辰，快帶楊桃回家吧。

    虞辰得了小姨子的點(diǎn)頭，楊桃發(fā)小脾氣也沒用，最后被他抱著上車。

    虞辰笑得豐神俊朗，還特意轉(zhuǎn)了一圈，逗得楊桃咯咯笑，拍他的肩罵他壞。

    楊柳又是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楊桃回家后，和虞辰鄭重其事，要是他再懷疑她的話，這婚不用結(jié)了。

    知道她原來是因?yàn)楸晦o退的事不開心，虞辰的心像是狠狠攥住一樣，楊桃在家長會上估計(jì)被刁難得不輕。

    虞辰真恨得牙癢癢，他要是早知道這事，就該在病房的時候，懟那裝模作樣的委員長。楊桃是老師不假，不過男女倫常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他和她是正常戀愛婚姻，難不成要求楊桃和自己的男人私下也端正有禮，您好再見的？她連七情六欲都不能有？想想有時候家長過分敏感了。

    虞辰的眼里不自覺多了一絲憐愛，楊桃對上他的眼神，心里盤算得是另一回事，她要他出門給她買奶茶喝。

    市中心的獨(dú)棟小區(qū)好處多多，壞處最大的一個，沒半點(diǎn)煙火氣。小區(qū)門口綠樹成蔭，車來車往，卻沒幾家小店。

    虞辰知道她要喝奶茶后，叫了個外賣，見夜深還加了一百配送費(fèi)。

    他花錢大方，也讓楊桃吃過醋，那時，他高考結(jié)束，同學(xué)約去唱歌。

    虞辰帶楊桃去，朋友問她是誰，他想說是女朋友，結(jié)果被她搶了答，說是他認(rèn)識的jiejie。

    就這輕飄飄一句話，讓虞辰很吃味。

    一堆大男生聚在一起就是玩骰子喝酒，虞辰時不時掃一眼楊桃，摸出手機(jī)發(fā)短信給她：還jiejie？你怎么不說你是我親戚？

    楊桃正和他班上的女同學(xu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以此套出了不少虞辰的八卦。他還挺招女同學(xué)喜歡的。

    楊桃聽了他的事跡，心里泛酸，看了他的短信回都沒回。

    燈紅酒綠的包廂里，隔著半米的沙發(fā)，兩人心思各異。

    多喝了酒，虞辰上完廁所，遇上走廊里的女同學(xué)，對方說要去買奶茶，我們要去買奶茶，你要不要喝？

    虞辰想了一下，幫我?guī)П瓰觚埬躺w吧。

    每回約會，楊桃都點(diǎn)那個，喝了她的嘴上一圈白，她還美滋滋的，看得他心癢癢想親。

    他順手給女同學(xué)轉(zhuǎn)了幾百塊，我請客吧。

    當(dāng)女同學(xué)拎著一大堆奶茶回包廂，那人特地把烏龍奶蓋遞給虞辰，笑得諂媚，虞老板請喝。

    楊桃在女生堆里聽見說是虞辰請的奶茶，接過虞辰遞來的烏龍奶蓋的她心里不太舒服，倒不是她小氣。

    好吧，她就是小氣，小氣他請人喝奶茶，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

    虞辰和同學(xué)坐在沙發(fā)上聊天，聊得興起，楊桃走過來，站在他身邊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虞辰覺得不那么上火了，讓她坐下，而楊桃一屁股坐他大腿上，他環(huán)住她的腰，那架勢估計(jì)坐熟了，可真有默契。

    虞辰的同學(xué)見了這么曖昧的舉動，一句不是jiejie嗎堵在喉嚨口，識相地嘿嘿笑了幾聲地走開。

    虞辰抱住大腿上的楊桃，問她，這么主動？平常讓她坐大腿她還不肯。

    楊桃倚著他喝奶茶，虞辰順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同喝一杯，果不其然她喝了嘴上一圈白。

    虞辰朝她勾手指，讓楊桃低頭過來，她不疑有他，俯身過來，去被他扶著她的臉，傾身吻了上來，品嘗她唇邊的奶油。

    虞辰始終記得，她唇上的那圈奶蓋很甜。

    而楊桃記得，周圍的人看見虞辰和他認(rèn)識的jiejie接吻都驚呆了，只有她心情大好。

    沒錯，他們就是在戀愛，他就是她的男人呀。

    回到現(xiàn)在，奶茶外賣到的時候，楊桃正在拷問虞辰，分開的時候，他有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虞辰看著身上的楊桃，哪學(xué)會弄這里的？

    楊桃給他揉得更起勁，手感不錯。

    她催他，快說，我不生氣。

    虞辰可不相信楊桃不生氣，但他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沒有。

    楊桃啊了一聲，心里竊喜，真的嗎？她又問，不會忍得很難受嗎？

    其實(shí)，你可以找話說一半，楊桃反悔吞了回去，聲音軟甜，你很乖。

    虞辰聽到這句話，對上楊桃感動的眼神，覺得一切都值了，誰都比不上他的楊桃，身心契合，一顰一笑輕易就能勾起他的欲望。

    兩人分手，他們國家隊(duì)在外地集訓(xùn)，團(tuán)隊(duì)圖清靜包了一層酒店住。

    虞辰夜跑后回房，難免撞見隔壁房間有女人進(jìn)出，一個二個，甚至偶爾過一會兒還有隊(duì)友敲門要加入。

    在無關(guān)自己的事情上，虞辰一向不怎么理，倒是有人在意上了。

    有一次，虞辰在洗澡時，有人敲房門，他腰間圍著一條毛巾去開門。

    鄧助理站在門外，那種專業(yè)得挑不出錯處的笑，虞辰，我找個技師給你足浴。他身后站著個女生，一身白，拎著個箱子。

    虞辰讓她進(jìn)門，對方熟練地放水調(diào)試水溫，還在桶里撒上安神紓解疲勞的藥粉。

    房間里充徹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虞辰靠在沙發(fā)椅背上，閉眼歇息，沒看見腳邊的女人那大張的領(lǐng)口里賁起的曲線。

    結(jié)果，洗著洗著就不對勁了，女人的手沿著他大腿越摸越往上

    弄得虞辰睜眼，有點(diǎn)煩躁，你摸哪呢？

    技師坐在地上，輕輕倚在他的膝蓋上，柔若無骨的手輕觸他健壯的大腿，鄧助理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還說，如果你真做了的話，就給我加錢。你要不要做？

    回應(yīng)她的，只有虞辰生氣地一腳踹翻盛滿熱水的木桶。嘩啦一聲，酒店的地毯都被浸濕了！

    他沒好氣，出去！技師還想說什么，又聽見他重復(fù)了一遍，出去！

    國家隊(duì)所包的樓層的辦公室里，離開房間的技師心事重重地跟鄧助理講了剛剛房里的事，聽得他愣了，他的型男老板不會、不會硬不起來吧？還是他的型男老板喜歡的不是女生？

    不止當(dāng)初的鄧助理愣了，現(xiàn)在的楊桃聽完都愣住了，沒想到他是這種人，上趕著給安排好了，真不愧是高級助理。

    此時的鄧助理還不知道成年舊案得罪了老板娘。

    虞辰看著楊桃欲言又止的表情里說不出的愧疚，心里大爽，渲染孤單氣氛地把自己趕走技師后悲催地在房里打飛機(jī)的事情說出來。

    其實(shí)，那時的他，的確很孤單。

    聽得楊桃眼里的愧疚又多了幾分，郁郁寡歡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以后不氣你了。乖乖做你的老婆好不好？

    楊桃知道虞辰那幾年是怎么過的以后，半是心疼半是愧疚的，接下來的日子對他特別好。

    虞辰早上雷打不動地晨跑，她都揉揉眼睛起床，和他聊會天。

    楊桃起床得急，抱著手靠在門框上看他洗漱，弄得半敞的睡袍里兩團(tuán)白嫩的豐軟擠在一起，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虞辰掛好毛巾，心疼她，讓她去睡覺。

    楊桃隨口應(yīng)下來，其實(shí)她昨晚把湯料都準(zhǔn)備好了，等著待會煲湯給他喝。

    送走虞辰后，東市鴨蛋青的天色在晨曦的照耀里，生機(jī)開始涌動。

    對楊桃來說，婚禮準(zhǔn)備緊迫，求職也是很緊迫的一件事。

    虞辰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楊桃抱著筆記本過去趴在他的腿上。

    屏幕光照在楊桃臉上，一封封的簡歷跟雪花一樣飛出去。

    虞辰看她拿筆勾畫學(xué)校，和她看了幾所后，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當(dāng)全職太太怎么樣？

    楊桃白了他一眼，果斷拒絕。不過寒假期間的確不是老師求職的旺季，怎么也得等到暑假那陣。

    說著說著，虞辰讓楊桃明天和他去跑步。

    楊桃還在忙婚禮的事，痘都出來幾顆，自然不想去。

    虞辰也不勉強(qiáng)，只緊緊地抱住楊桃，對她一遍遍說著，我等不及了，快點(diǎn)嫁給我吧，虞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