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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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桃終于忍不住，彎腰緊緊抱上身前虞辰，水沾濕了她的睡衣，染深灰色的布料，她的淚水決堤，囈語了一遍又一遍，對不起，虞辰，真的對不起

    虞辰撫摸她的手臂，轉(zhuǎn)身臂彎收緊抱住她的腰身，話語真摯，要我怎么說？姓楊的人有很多，可我心里的桃子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楊桃掐著他的背，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她傷害他太深了，猶如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連帶她自己也痛苦，那段沒有他的歲月蒙上痛苦絕望的面紗。

    那天夜里，自然是極盡纏綿。

    被虞辰抱在懷里的楊桃低頭親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全部親一遍。

    虞辰笑得特別開心，仰頭碰上她的唇，反身壓住她，捧著她的臉，輕輕地親吻，溫柔地綿延了很久。

    過后的匆匆時光里，楊桃一直記得這個吻。

    楊桃這周末得監(jiān)考，國家水質(zhì)檢驗工的筆試。虞辰上午沒事，晨跑回來吃早餐，他下午和運(yùn)動品牌商有個會面，問她幾點結(jié)束，要去接她。

    對鏡子扎了個利落的馬尾，楊桃提包走之前跟他說下午五點三十分。

    虞辰點頭，邊吃著雞蛋邊跟她說，以后別答應(yīng)監(jiān)考了。

    楊桃也有點后悔，上個月主任替筆試找監(jiān)考員的時候，她看了一下時間就答應(yīng)下來，后來才想起家里有只纏人的狗子，嗷嗷叫想和她多呆一會。

    楊桃答應(yīng)，親虞辰的額頭，這才出門。

    教室窗外的綠枝搖搖，楊桃坐在講臺上，臺下二十名考生伏案答題，監(jiān)考得無聊，她手邊的故事會全看完了。

    鈴聲悠然響起。

    楊桃和搭檔的老師一塊收卷，清點試卷后放考生離場。

    回到考委處接受清點上交，有老師少了答題卡，眾人忙得雞飛狗跳，幫著翻找。

    等到楊桃能離開時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校外待得虞辰在車?yán)锏攘艘粫骸?/br>
    楊桃懨懨地靠在副駕上，好餓。坐了一天不至于身累，是心累。

    虞辰摟著她親，親頭發(fā)親臉，哪哪都親，惹得楊桃發(fā)笑，你怎么這么纏人？

    你管我。虞辰還是摟著她黏黏糊糊。

    東大附近小食街的艇仔粥鋪是出了名的好吃，熱騰騰、香乎乎，粥湯浸潤著海鮮的甜味鮮味，粥粒綿軟地不像話。兩人談戀愛時，常來這一家解決晚餐。

    坐在人來人往的路邊攤，楊桃有點擔(dān)憂，怕他被認(rèn)出來，不然換一家？

    虞辰熟練地拆了她的餐具，淋熱水燙筷子燙碗，大晚上的不用。你不是一直想吃這家嗎？

    吃完粥，兩人逛了一會小食街，這才去取車。

    結(jié)果，車沒了。

    小食街路窄，車輛亂停亂放都是常態(tài)，沒想到今夜來了個大掃蕩。

    虞辰打電話讓司機(jī)另外開車過來，又讓鄧助明天去取車，楊桃得空去路邊小店買水。

    小食街外漆黑的人行步道上，兩人等著司機(jī)，楊桃和虞辰說著白天監(jiān)考的事。

    虞辰的注意力全在楊桃的嘴巴上，看著她說話時一張一合，唇瓣上覆著甜美的光澤。

    楊桃挑眉，直勾勾看我干嘛？

    他發(fā)自真心地贊美，你真好看。

    楊桃抿著嘴偷笑，是嗎？

    虞辰張開手臂，過來。

    兩人在樹下，陰暗的角落里抱抱。

    對楊桃有著強(qiáng)烈占有欲的虞辰，開始托著她的胸，揉來揉去，親她時在她耳邊笑，大了不少。

    楊桃扭了一會兒，就隨他去了，半推半就，你悠著點。又紅著臉跟他說，回去給你。

    虞辰箍她在懷里，恬不知恥，哪次我不是直接上你。

    楊桃的胸頂?shù)秒y受，和他小聲咬耳朵，讓他收手，待會讓人看見。

    仗著光線不好樹蔭底下，虞辰笑，我摸我自己老婆怕什么？又捏緊她的下巴，緩緩慢慢地親。

    黏糊了一會兒，司機(jī)來了，黏在一起的二人上車回家。

    彼時，兩人都沒注意到在馬路對面，有記者收起相機(jī)，關(guān)上了車窗

    兩人回家，看見玄關(guān)那里放著行李箱，虞辰問誰來了。

    家里的阿姨擦擦圍裙，回答是虞辰的jiejie虞音，她來了東市，進(jìn)家門放下行李出去玩了。

    虞辰去看手機(jī)，屏幕上幾個未接來電。虞音打不通他的電話，改作發(fā)短信給他。

    他看完短信，讓阿姨把行李箱送上樓，把側(cè)臥通風(fēng)清潔，讓他jiejie住。

    楊桃上樓梯時樂呵呵的，好久沒見你jiejie了，好想她。

    虞辰的手臂搭在楊桃的肩膀上，靠近她的側(cè)臉，惹得楊桃看向近在咫尺的他，乖。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鼻息灑在楊桃的脖子上，弄得她癢癢的，罵了他一句流氓。

    虞辰笑著回話，這樣就罵我流氓？待會怎么辦？

    楊桃已經(jīng)能察覺虞辰的視線正直勾勾地黏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剝她的衣服

    虞音喝了點酒，是她高中同學(xué)開車送她回來的。她回來的時候，楊桃和虞辰妖精打架方息，楊桃下樓來見她。

    虞音在玄關(guān)蹬掉高跟鞋，叼著皮筋，順手扎起自己的長發(fā)。

    楊桃無奈，看她臉頰酡紅，來一趟東市就自我放飛啦？喝得都站不穩(wěn)，我告訴你家哥哥去。

    一聽到要告訴陸行楊，虞音眼神哀怨，桃桃，我是裝醉的。不和她們玩，張口閉口都是小孩。

    小孩啊。

    虞音不喜歡小朋友。

    楊桃只能深表同情，和虞音一塊上樓。即將過年，南大早早放了寒假，虞音沒事，就來東市玩。

    側(cè)臥精致清靜，虞音見楊桃打哈欠，讓她休息明天聊。

    楊桃說可能有蚊子，她從抽屜里翻出驅(qū)蚊器半蹲下來在角落的插座插上。

    不經(jīng)意間，楊桃睡衣袍子的領(lǐng)口微敞，黑色的緞面布料間，泄露了又白又軟的春光，溝壑深幽。

    看得虞音直了眼，走上前替楊桃攏好，快去睡覺吧。嘿嘿。她笑得色兮兮的，我弟弟一定都等急了。

    楊桃臉紅紅的，不知道說什么，便回房了。

    楊桃第二天醒來，床邊的虞辰已經(jīng)雷打不動地去晨跑了。

    她看手機(jī)上的時間，打算接著睡，卻發(fā)現(xiàn)N條未接來電，來自虞辰團(tuán)隊的還有熟識的人，甚至還有楊柳的短信轟炸。

    姐夫這么猛的咩！?。?/br>
    是不是東大小食街那里?。?！

    哇！你們好激情啊啊啊啊啊啊

    當(dāng)街就摸來摸去啦？你究竟是肯還是不肯??？你是不是抱他了呀？

    屏幕上一連串的白色對話框讓楊桃一臉懵，后知后覺點進(jìn)楊柳發(fā)過來的鏈接。

    轟的一聲！

    猶如原子彈炸出蘑菇云！

    楊桃原本昏昏欲睡的腦子立刻就清醒了！

    昨晚她和虞辰當(dāng)街親熱被偷拍了，還放上了網(wǎng)！

    十幾秒的視頻上面打著某某八卦的水印，模糊的昏暗背景里，楊桃和虞辰抱著，他的手正在肆無忌憚地摸著她，摸得越來越放肆她在他懷里扭動，然后接吻

    一連好多張截圖。

    新聞標(biāo)題更是極富煽動性網(wǎng)球國手虞辰當(dāng)街強(qiáng)制玩奶，惹得女伴嬌喘連連！

    這標(biāo)題看得楊桃一臉難以置信。

    玩奶？

    強(qiáng)制？

    嬌喘？

    哪有！

    楊桃去看報道的內(nèi)容，心跳在耳膜里鼓噪，她不敢細(xì)看，囫圇地略過。

    手機(jī)屏幕暗下來，那些yin靡而放蕩的字眼還在她腦海里打轉(zhuǎn)。

    虞辰女伴一時還顧及在街上，不敢太過放肆，倒是虞辰旁若無人地開始摸她。遭拒后，急色的虞辰更是霸王硬上弓，摟著推抗的女伴更加肆無忌憚。

    女伴欲拒還迎的手段建議各位東市女生學(xué)習(xí)下，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嬌喘聲簡直響徹整條街，這叫聲能令老嫗盼春，仙女思凡吶~

    隨后，兩人摟摟抱抱上了司機(jī)的車?？磥恚莩酱虿ǖ募夹g(shù)了得，這揉波的技術(shù)更是不得了。估計又是一夜春宵。

    滿滿的一篇，白紙黑字都是槽點！

    他沒有強(qiáng)迫她！

    急色這種詞語能不能別套在虞辰身上！

    她也沒有嬌喘！更別提叫得整條街都聽見了！

    這捕風(fēng)捉影而且荒誕的報道在美好的清晨時光里，如同當(dāng)頭一棒，讓楊桃整個桃都不好了！

    正當(dāng)她打算打電話給虞辰的時候，有人在房門外敲門。

    楊桃連忙把床腳的睡袍穿上，下床開門。

    門外是虞音，抱著幾本書。

    楊桃愁眉苦臉，她顧著點開手機(jī)上的通訊錄，音音呀，你等等。我有點事要跟虞辰講。

    虞音昨夜熬夜和她哥哥視頻通話，比主臥激情的一對睡得晚，照理白天應(yīng)該睡到日上三竿才是。

    結(jié)果，一大早就被樓下的響動吵起來了。

    虞音攔下楊桃打電話的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新聞的事是嗎？虞辰已經(jīng)在處理啦。

    楊桃惴惴不安，你看見報道啦？

    虞音聽了，立馬搖頭如撥浪鼓，沒有。不敢看。她只是掃了一眼。

    誰都不會想去細(xì)看自己兄弟姐妹的情.欲新聞。

    呼~楊桃長長呼了口氣。

    虞音走進(jìn)主臥，把手上帶來的產(chǎn)品目錄放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當(dāng)季的珠寶目錄。還有黃金的。

    她往沙發(fā)上倒，找到舒服的臥姿，我媽讓你挑款，挑完她去預(yù)訂。

    楊桃一同坐在沙發(fā)上，正想婉拒。

    虞音看出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委婉勸她，不管你和我媽存在什么過節(jié)，結(jié)婚耶，你的彩禮要挑自己喜歡的呀。

    楊桃心想，她估計很難再和虞母心平氣和了。

    厚實的珠寶目錄孤零零地放在茶幾上。楊桃鐵了心不去碰，言語沒有波瀾，都可以的。

    虞音坐近楊桃，嗯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后一點點溫柔勸她。

    女生溝通時特有的軟糯語調(diào)。

    楊桃，我們家送虞辰去打網(wǎng)球，只是因為他喜歡。

    人生在世嘛，有個熱愛的愛好多么不容易啊。我們家沒指望他能出名。

    可是北京的球探自己找上門來了。是國隊耶！我媽就方寸大亂了所以才向你施壓，讓你和虞辰分手。

    楊桃靜靜聽著，她那時的想法也是一樣的，人活著，有自己熱愛的事很難得，又加上虞母的一番話懇切，就和虞辰提了分手。

    虞音挨著楊桃的肩膀，誒。你們分手，有人問理由，我弟都說是異地。誰問，他的回答都是異地。他怕別人覺得你不好。在他的眼里，你可好可好了。

    楊桃濕了眼眶，偏頭過去，手背揩過濕潤的眼睛，她帶著哭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