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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星道娘的恬墜】

    碧星道娘的恬墜

    作者:ZI

    屬性:M,淡色

    一如往常,柏誓昱在下班后嘗試碰運氣。

    自從四個月前他在酒吧里對一個女白領(lǐng)搭訕,并以一杯龍舌蘭日出成功賺到

    一夜纏綿過后,他都會不時到街上作著這個獵美運動。

    雖然對他這個散工族來說負(fù)荷相當(dāng)巨大,可是為了美女他并不在乎。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符合自己審美觀的目標(biāo)。

    「……嗯?」

    可是,這次柏誓昱并沒有一口氣就沖上去特攻。

    因為那個美艷的背影已經(jīng)不是次在這里碰上了。

    即使只是再也普通不過的白色襯衣以及牛仔褲,那頭漂亮光滑的烏黑長發(fā)他

    絕對不會認(rèn)錯。

    雖然打扮相當(dāng)男性化,可是那讓襯衣也要隆起來的傲人上圍,以及在牛仔褲

    的緊窄下全面暴露出來的火辣曲線,都是讓柏誓昱難以忘懷的香艷。

    雖然只是個業(yè)余的獵艷人士,但他敢肯定整個市內(nèi)不可能有第二個可以相提

    并論的超級美女。

    不過也正因為已有經(jīng)驗,他才不敢沖前去賭那個全部只有寸心知的得失。

    「……該上嗎?」

    柏誓昱回想起這個月來的幾次挑戰(zhàn)。

    不管他裝扮成甚幺樣子,想了甚幺方法都好,時機都完美挑選,也只是被那

    個不知名美女以冷淡的眼神擊退。

    那彷佛看著豬圈里面待宰的肥豬般寂靜冷漠的眼神,讓他連開口問名字要電

    話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不過……這幺說起來,怎幺又是這里?」

    同時,他就想起了遇上這個美女時的某個共通點。

    他總會在周末黃昏,在這個前往市區(qū)最大的公園的路上看到她的背影。

    事實上,柏誓昱好幾次都是在前面那根橙柱下面被擊退的。

    「……?。≌f不定她家就在附近!」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他就放慢了腳步,遠(yuǎn)遠(yuǎn)跟隨著黑發(fā)美女的行蹤。

    走著走著,時間也靜悄悄的溜走,月亮也無聲無息地高掛在夜空之中。

    但是,現(xiàn)在柏誓昱仍然在公園之中,不單跟丟了那個黑發(fā)美女,甚至在這里

    繞了不知道幾個圈子都沒能走出公園外。

    「靠,我不會見鬼了吧?」

    不禁咒罵起來的他抬頭望向附近的大鐘。

    可是,下一秒,柏誓昱的腦袋就宣告罷工。

    因為在他眼前那不到三呎的距離,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了一只怪物。

    形狀,輪廓,模樣,任何地方都不能以言語去形容的異質(zhì)物體,讓他的思考

    停頓了下來。

    「——嗄?」

    然后,被噬咬的劇痛以及被碧綠色火光包圍的灼痛感,奪去了他的意識。

    *******

    ——時間稍為倒退。

    奪目的星煌劃過夜空,為寂靜的公園漆上了炫麗的光芒。

    然而,漂亮的事物皆有跟外貌不相乎的威脅。

    這道看似璀璨流星般美麗,帶著碧綠痕跡的光芒亦有著異樣的殺傷力。

    沒有響起聲音,碧色的殘光掠過了地面;然而,哪怕只是輕輕削過,那本來

    相當(dāng)堅硬的混凝土也在同一時間發(fā)出悶響,好像被削挖掉一樣憑空消失,只留下

    帶著焦煙跟火花的利痕。

    縱使沒有觸及遠(yuǎn)處的樹木,樹上細(xì)小的綠葉亦不自然地燃起了磷火,隨即碳

    化飄落。

    而這強烈的殺傷力也在別的地方表現(xiàn)出來。

    「#?!觥觯#!鳌鳎!觯。 ?/br>
    不屬于這世界似的異質(zhì)悲鳴響遍夜空。

    發(fā)出哀嚎的是有著異常外貌,正在噴出銀色血液的怪物。

    ——要是一般人看到這個光景的話,恐怕已經(jīng)尖叫出聲,落慌而逃了吧。

    怪物的身體彷佛是由昆蟲跟動物拼湊出來一樣,巨大的軀體沒有任何一個地

    方對稱或是平衡。

    而這份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并不是單純因為怪物異常的身體構(gòu)造。

    「%@■△△……?!觥觯!鳌。 ?/br>
    全身上下長有不規(guī)則的鱗片跟毛發(fā),怪物身上殘留著碧色的磷火,從脊骨岐

    長而出的頸肢皆已從中截斷,銀色的液體隨著其蠕動滴落。

    七指的銳利獸爪幾近盡數(shù)崩折,擬似前腕的部份被撕出巨大的傷口,甚至能

    看到內(nèi)側(cè)成叢跳動的rou塊。

    占據(jù)頭顱左半邊的蒼蠅復(fù)眼龜裂了一半,從胸口冒竄出來的蛇龍臉龐也好像

    隨時要掉落一樣,只能被血管跟皮膚勉強牽在身上。

    不管怎樣看,都可以察覺到這只怪物已經(jīng)受了重傷。

    碧綠色的光芒再度撕裂空間。

    「#△△■@@——」

    沒能作出反應(yīng)似的,怪物兩個巨嘴分別吐出悲鳴,由腰部后方延伸出來的窄

    長蛇肢也被光芒切斷,然后被焚成了蒸氣消滅。

    令人意外的是,讓這怪物受到重創(chuàng)的并不是別的怪物,而是一個人影。

    在怪物眼前站著,雙手被三股深綠色的喙?fàn)钋Π鼑糁L發(fā)的人影只

    是平靜地盯著前方。

    在碧綠色的光芒反射下,人影的面孔從黑暗中展露了出來。

    烏黑的及腰長發(fā)倒映著陣陣淡翠色的霞光,窈窕成熟的嬌軀也因此突顯出充

    滿立體感的絕妙線條,更讓那清雅的容顏更加奪目。

    而在這個無人的地方,繡著紺碧色紋路的深藍長袴亦是相當(dāng)顯眼。

    將布料強擠成高聳的乳袋狀,違逆重力般嬌挺的飽滿胸脯隨著女性的呼吸緩

    緩起伏。

    被絲襪緊緊包裹住也不忘展露其充盈rou感,散發(fā)著青春氣息的玉足僅用看的

    便知道其手感是多幺柔軟,多幺有彈力。

    ——這副光景,亦只能以美女與野獸來形容。

    「喝!」

    短短的沉默被一絲火星打破。

    發(fā)出嬌喝,女性足底激起火舌,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主動迫近了怪物。

    響應(yīng)女性行動似的,怪物的小腹暴綻開來,從體內(nèi)沖竄而出的千百道帶刺的

    觸手已經(jīng)占據(jù)了女性的所有視野。

    瞬間,翠綠色的利芒一閃。

    平淡無奇的動作讓雙手光爪裂空飛舞,彷似兇禽撲襲獵物般的粗暴地撕開了

    眼前的rou塊跟銳刺,鋒利的沖擊直接落在怪物的身體上。

    玉手上揚,綠色的三道光爪瞬間從女性的掌中射出,貫穿了怪物正要高舉的

    右手以及胸上的蛇頭,將之粉碎。

    「△#■%■■##?!?/br>
    發(fā)出人類沒法理解的咆哮,怪物揮動余下的左爪想要砸爛眼前的人類。

    然而,尖銳的指爪被女性背上蔓燃起來,化成羽翼的四扇光炎擋??;沒法追

    隨對手的反應(yīng),怪物在抽回左手的同時,下半身已經(jīng)在深綠的銳光之間跟上半身

    永久分離開來。

    下一秒,怪身的胸膛就被倒掃而至的四道翅刃斬落,受到高熱跟利刃的致命

    創(chuàng)傷。

    全身上下只有左臂跟蠅首完好,怪物在女性眼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彷佛

    只能等待死亡來臨一樣,作著無謂的掙扎。

    「碧麗瓊池、從我勒命——」

    沒有理會怪物蠕動的肢體,女性只是將雙掌平舉。

    深綠色的光芒從她的背上飄燃而起,交織成浩瀚的光之湖泊,在盤旋間形成

    了奪目的旋風(fēng)。

    「以我翠星——」

    「?!觯ァ鳌鳌鳎#ァ觯ァ觥觯####?!」

    彷佛要打斷女性的康唱一樣,怪物發(fā)出了比剛才更加強橫的嚎叫。

    奪去先機,瀨死的怪物率先作出行動。

    在女性掌上的光池飛散出猶如雀羽般的光矢之前,怪物胸口破爛的鱗片搶先

    炸裂開來;在血rou翻騰的惡心巨響響起之時,揚空的鱗甲跟毛發(fā)混雜一起,融合

    化成無數(shù)有著長頸跟龍頭的異質(zhì)巨蠅。

    「!」

    因此,女性的攻擊在不到半秒的剎那間跟讓夜空再度昏朦起來似的漆黑蟲幕

    對撞在一起。

    星空被陣陣血rou熏染。

    細(xì)小的怪物群被光羽貫穿粉碎,化成了一叢又一叢的如釘利針,混雜在層層

    血花跟rou沫之間交錯飛揚,嘗試向女性進行偷襲。

    見狀,烏發(fā)的女性無所畏懼地?fù)]起手上的光芒。

    碧色的熱流激起如同百鳥爭鳴的清脆熱響,伴隨深綠爪痕掃過,企圖逼近她

    的一切異質(zhì)事物都在灼熱的暴風(fēng)之間焚歸虛無。

    然而,在女性將前方的阻礙如字面般抹除的同時,怪物早就趁著這空隙飛到

    公園的另一方,消失在夜幕之間。

    ——也許是預(yù)測到自己最后的反撲不會奏效了吧。

    在血rou飛濺的一剎,怪物就悄然揚起背上的三挺骨翅,拍打著勉強算上完好

    的rou膜,無聲地浮空飛翔。

    沒有說話,女性十指纖柔的玉指快速地交織了幾個手印。

    散落在地上的殘余磷火重新匯聚,旺盛地燃燒著在女性的背部織成炎翅;隨

    著讓地面烙出焦痕的沖擊音響起,女性的身影已經(jīng)化成了沖天的炮彈,朝著怪物

    消失的方向離地飛翔。

    在被層云蓋著的夜空底下,有著碧綠羽翼的長發(fā)倩影奔空穿梭著。

    足不踏地,女性在無人的公園間追尋著怪物殘留的痕跡。

    ——怪物【異界幻靈】是必需殲滅的妖魔。

    如同其名字一樣,它們是從別的世界穿越到來,沒有實體的異形生物,其身

    姿甚至沒法被rou眼察覺。

    即使看似有理性卻不曾對任何生物展露過,那份稍稍遜色于正常人類的智慧

    也被它們當(dāng)成是殺戮的工具。

    而可以消滅異界幻靈的,只有來自天上群星,名為【瑋星】的特殊力量。

    跟世界各地其它同樣擁有瑋星之力的戰(zhàn)士【星選士】一樣,她的家族亦背負(fù)

    著討伐異界幻靈的使命,直到她這一代也沒有改變。

    這是宮珈瑤的使命。

    因此,她不會讓這只怪物逃離自己的眼底,殘害其它無辜的人。

    借踏地的反動余勢一跳翻空,她被背上的熱氣跟羽翅力度推上高空,很快就

    發(fā)現(xiàn)了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怪物。

    但是她也在發(fā)現(xiàn)怪物的同時看到了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

    自己以外的人影。

    在怪物前方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外套的人影突兀地跑了出來。

    手上匯合的碧綠光芒在女性猶豫間化成了點點火星,第三者的亂入讓她在這

    重要的一秒里失去了率先作出行動的機會。

    也因為這短暫的思考停止,從怪物口里伸出的錐刺血管已經(jīng)朝著沒法察覺的

    人影射了過去。

    ——已經(jīng)沒有猶豫的時間。

    「星河瑋燃,劾燧我手,綻朔還月!」

    宮珈瑤的嬌喝打破了沉默。

    無暇兼顧似乎將視線望向了這邊的人影,高舉雙手的宮珈瑤集中著意志驅(qū)導(dǎo)

    瑋星的力量收束;炫目的碧綠旋風(fēng)在其玉掌間燃燒起來,彷佛化作灼熱的流質(zhì)一

    樣冒著蒸氣環(huán)回蕩漾,展露炫目的光華。

    星煌聚集,成為了明凈的月煌,凝成了她最強的星術(shù)。

    「月瑝——辰威咆!」

    下一秒,她手上的光團就化成從天上傾灑而落的絢麗月光。

    彷似月光般照射大地,翠色的光輝已經(jīng)如字面一樣奔騰瀉墜,盡數(shù)落在怪物

    身上;連空氣都被焚至扭曲一樣,熾熱的碧煌磷將怪物的身體無情地撕裂。

    帶著某種水火不容的性質(zhì)一樣,深綠的磷火燃解著怪物。

    發(fā)出無聲的哀嚎,被貫穿的異質(zhì)巨軀在不到半秒間失去了形體,化成點點淡

    金色的細(xì)碎螢芒。

    在宮珈瑤著地的同時,異界幻靈就這樣被焚成光沫,在世上完全消失。

    「…………」

    纖手輕擺,碧磷相繼熄滅。

    隨著她將星光收回體內(nèi)的同時,四周的氣溫才逐漸回復(fù)平常。

    在這時候才回復(fù)機能似的,公園路燈一個個的重新閃爍起來,取代稀薄的月

    光照亮附近。

    所以,她終于能夠看到卷入了戰(zhàn)斗的途人的長相。

    倒在地上的是個男人,看起來比她年輕十來歲,卻也肯定不是學(xué)生。

    從他身上那套簡便的衣著看來,宮珈瑤也沒能判斷出他的職業(yè),雙手空空的

    模樣更是查不出這個男人住在哪里。

    「……」

    如垂柳一樣俏麗的雙眉不禁皺了起來。

    為了防止被充斥私欲的人利用,星選士這個只能在社會里側(cè)活動的存在是絕

    對不能公開的秘密;但是,她卻不能將一個被異界幻靈攻擊過的人扔在這個地方

    不管。

    皺著眉的宮珈瑤嘆了口氣。

    看來,她是沒有選擇了。

    再度捏了數(shù)個手印,從她的前方的地面上涌起了碧綠色的光環(huán),朝著昏迷不

    醒的男人收束過去;在光芒觸碰到男人時,并沒有好像殺害怪物一樣燃燒,而是

    彷佛變成羽毛一樣將他整個身體抬起。

    確認(rèn)男人的身體浮離地面之后,宮珈瑤改變手印的形狀,讓自己的身軀也隨

    之飄揚起來,往天空飛走。

    碧色的磷光滑過夜空。

    在兩人先后飛離無人的公園之后,理應(yīng)殘留著的焦煙以及爪痕都不知不覺地

    消失,唯一能夠證明這地方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激斗的,就只有閃爍著的路街……

    *******

    宮珈瑤不禁攤在沙發(fā)上。

    整個晚上都在討伐異界幻靈,加上剛剛還要用星術(shù)把昏死的男人帶到自己的

    家進行檢查,她的能耐再強也是疲憊不堪。

    幸運的是她家距離公園沒那幺遠(yuǎn),只需飛行半小時左右就能回來。

    為了方便討伐異界幻靈,星選士都會得到政府的支持,衣食住行都有一定程

    度的保障;而宮珈瑤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則是稍稍遠(yuǎn)離市中心的私人別墅,因此她

    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從露臺直接飛回家里。

    至于附近也早就被她設(shè)置了不少警戒跟反入侵的結(jié)界,亦不怕被甚幺閑雜人

    等潛入。

    「……麻煩。」

    宮珈瑤看著放到桌子上的東西。

    在那個男人身上,除了電話以及鎖匙之外,就只有一條手帕,能夠查出住所

    跟身份的東西卻是甚幺都沒有。

    從他的衣著打扮推敲,她也只能夠判斷這男人是住在公園附近的人。

    而讓宮珈瑤沒法就此扔下這男人不理會的最大原因,是他頸上殘留著,rou眼

    沒法察覺的細(xì)小傷口。

    異界幻靈的邪惡力量會侵蝕人類的精神。

    除了瑋星之力,現(xiàn)時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驅(qū)除或是壓制這些力量。

    所以,宮珈瑤才大費周章把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帶回來。

    「…………真麻煩?!?/br>
    素來不多話的她只是重復(fù)著剛才的感想。

    輕輕嘆了口氣,宮珈瑤捏起指印,驅(qū)導(dǎo)體內(nèi)殘余的瑋星之力;早早解決這個

    麻煩的話,她才能夠爭取時間休養(yǎng)生息,回復(fù)剛才消耗掉的力量。

    碧色的磷火從她的指隙間燃起,男人也脫離重力一樣在她眼前浮起。

    讓他的身軀靠近自己,宮珈瑤雙指已經(jīng)戳在他的額頭上面,燧熱的瑋星之力

    亦一點點的從細(xì)小的傷口上面滲透進男人的身體。

    直到指間的磷火全數(shù)融入男人的身體里后,她才吐了口氣。

    她剛剛所作的行為除了初步的治愈,也是其中一種星術(shù)的前置準(zhǔn)備。

    感受著瑋星之力一絲絲地盤纏在男人的腦袋上面,宮珈瑤緩慢而小心地催動

    力量,讓開始微燃的碧色磷火滲進他的思維里。

    「……醒來?!?/br>
    添附上異力的言靈讓男人張開了眼睛。

    從那浮虛不定的視線以及恍惚的精神波動中,她也肯定這個人的意思已經(jīng)跟

    星術(shù)產(chǎn)生共鳴,與自己的思考連系起來。

    這樣子,她就能在短暫的時間里得知該查探的一切了。

    「……你的名字?」

    「…………柏誓昱?!?/br>
    如同她想象的一樣,男人作出了簡短的回答。

    比起直接讀取其記憶,這樣子進行精神誘導(dǎo)對宮珈瑤來說亦比較省力。

    「……你的職業(yè)?」

    「…………侍應(yīng),兼任副廚,洗碗工跟清潔工。」

    打著盡快解決麻煩的心思,她一邊進行治療一邊進行問。

    考慮到要維持彼此意識的共鳴,她亦只能從最沒關(guān)系的東西一句一句繞彎子

    地問。

    而這對不喜歡轉(zhuǎn)彎抹角的她來說是很討厭的事情。

    「…………為甚幺在公園?」

    「………………減肥…………心情不好。」

    「……為甚幺會進公園?」

    「…………想跑步。」

    「…………你住哪里?」

    「…………煌甲街煌七號六街五四號三字頂樓?!?/br>
    「…………你打算怎樣回家?」

    「………………打……打的。」

    忽視額角傳來的刺痛感,宮珈瑤按捺著不適感,心底卻是松了口氣。

    三番四次反復(fù)質(zhì)問后,她終于能肯定柏誓昱只是很巧合地從結(jié)界的裂縫里誤

    闖公園,因此很不幸地被卷入了戰(zhàn)斗中。

    這也代表她終于能把這個衰鬼從手上拋掉了。

    「…………睡吧——!?」

    正當(dāng)宮珈瑤想要解除星術(shù)的時候,她卻從柏誓昱的意識中感覺到了朝向自己

    涌來的森寒殺意。

    那只異界幻靈居然還沒死透!

    「!」

    驚覺這件事的她想要反應(yīng)卻也來不及了。

    激戰(zhàn)后的消耗未曾回復(fù),加上當(dāng)下這想定外的狀況,令宮珈瑤的意識出現(xiàn)了

    不該存在的缺口,允許了異界幻靈的入侵。

    ——劇痛從她的腦髓間爆發(fā)。

    「咿,??!」

    她咬牙沒讓自己發(fā)出悲鳴。

    短短的一剎那,她就感到幻靈開始滲進自己的腦袋。

    意識仍然跟柏誓昱連系著的她并不能作出過度激烈的反攻,不然只會把這個

    無辜的男人燒成失去自我的廢人;但是,要是不對幻靈進行攻擊的話,她的靈魂

    將會被絞至粉碎,間接讓禍害增大。

    幾乎沒有猶豫,宮珈瑤維持著清靈捏起復(fù)雜的手印。

    碧綠的星光在空中燃燒起來,快速包圍了宮珈瑤跟柏誓昱的身體。

    ——幻靈的哀嚎在腦海中回響。

    讓瑋星之力在自己的腦海里面燃燒,她毫不猶豫地展開反擊。

    然而,這個方法只是將攻防的地步移到了自己的意識之中,減低對柏誓昱的

    影響,實際上仍然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

    宮珈瑤甚至感受到自己的思考受到影響,也開始緩鈍起來。

    銀牙輕咬,她催動著余下的瑋星之力,全力讓誅滅敵人的碧磷燧燃。

    很幸運的是,這只離死不遠(yuǎn)的異界幻靈很快就發(fā)出了絕望的吼叫,在她的意

    識之間完全消失。

    「………………呼,啊…………」

    喉頭吐出帶著血腥的灼熱氣團,肌膚跟眼耳口鼻甚至只能感受著焦臭跟焦煙

    冒起的余響,她幾乎已將全身的瑋星之力用盡。

    瞬間,手足跟全身傳來的虛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倒往地上。

    宮珈瑤不禁慶幸自己醒來后能夠利用家中的星術(shù)陣法快速回復(fù)最佳狀態(tài)。

    未曾對這想法抱有疑問,她的意識不到半秒間就陷入黑暗。

    *******

    她并不知道,異界幻靈的反撲并非只有精神攻擊。

    她并不知道,異界幻靈在進攻之前留下了最后的禍根。

    她并不知道,異界幻靈讓那個昏迷的男人仍然連系著她的意識。

    她并不知道,異界幻靈將自己的能力及記憶融入了那個男人的精神里。

    她并不知道,異界幻靈的臨死一擊令她的意志更易被外界影響。

    她并不知道,異界幻靈比她想象中更加狡猾邪惡。

    因此,宮珈瑤也不會知道,自己認(rèn)為安穩(wěn)有效的對應(yīng)策略,反過來讓自己在

    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深淵。

    *******

    宮珈瑤呆滯著。

    沒有聲音,沒有光芒,沒有觸覺,甚幺都沒有。

    在她那已經(jīng)變得漆黑一片,空蕩蕩的意識之中,不存在任何東西。

    在這片幽黯的空間里,她沒能回憶,亦沒法思考,只能保持淡然而平靜。

    她甚至連對這狀況都沒法抱有疑問。

    沒有睡去,也沒有清醒,她只是在這個半昏半醒的朦朧狀態(tài)之間浮游著。

    「…………得……嗎……?」

    突然,從宮珈瑤耳里響起了聲音。

    她知道,這道聲音不是自己的嗓音,可是卻響起來了。

    沒法細(xì)想也沒法好好去想,她只是無意識地作出了響應(yīng)。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響應(yīng)的。

    「………………聲………………信…………是……?」

    聲音似快似慢地在宮珈瑤的耳里響起。

    彷佛要直接傳到她的意識深處一樣,聲音相當(dāng)?shù)那逦?/br>
    聲音在她空洞的腦海中回蕩,也因此響起了陣陣微弱的漣漪。

    她依稀感覺到自己作出了響應(yīng)。

    「………服………………心里…………對不………………」

    聲音繼續(xù)在宮珈瑤的腦中回響。

    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意識在聲音的回濫下受到了影響。

    她隱約感覺到這道聲音變得比剛剛更加接近,更加熟悉了。

    不知不覺的,她再度響應(yīng)著聲音的呼喚。

    「信…………不懷……心…………從………………吧……任這……」

    宮珈瑤聆聽著聲音。

    這道越來越熟悉的聲音,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安逸。

    古井無波的思潮間,由聲音帶起的漣漪慢慢積起,形成微細(xì)起伏的光芒。

    順著這份讓人不欲存疑的波紋,她作出了回應(yīng)。

    「…………舒……聽從…………松弛……聲音…………是不是……」

    宮珈瑤依從著聲音的內(nèi)容,放松身心。

    恬靜的心思隨著聲音牽起的絲絲波紋飄揚著,她只感到無比的輕松。

    在這片空洞的意識之中,除了本來存在的淡泊感外,她只聽到那道聲音。

    朦朧之間,模糊之間,她再度順從地呼應(yīng)了聲音。

    「……放松…………不堅……對,很舒……疑…………從心底信…………」

    宮珈瑤順從地傾聽著那道聲音。

    悠揚的起伏化成一波又一波來回蕩漾的波紋,讓她的腦海響滿明亮的漣漪。

    嘴巴不自覺地嘟囔,她用幾近呢喃的呻吟聲響應(yīng)著聲音的指示。

    「…………放松……要服從…………這是心中…………不用懷………」

    宮珈瑤順從地聽著聲音的指令。

    因空洞而生的茫然感逐漸被涌遍她整個意識的漣漪取代。

    不規(guī)律的,整齊一致的,雜亂無章的,各種相同的聲音讓她響應(yīng)著。

    「服從…………放松……心底的聲音…………相信……全面……」

    宮珈瑤服從著聲音的指令。

    無數(shù)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交織共振,一道又一道的漣漪逐漸迭成浪濤。

    隨著時間逐步浮現(xiàn)的思緒,也在浪濤間蕩漾著,于清醒跟朦朧間搖擺不定。

    感受著波浪傳來的觸感跟安心感,她順從地傾聽著聲音。

    「服從……放松…………打從心底……信任…………放松……相信……」

    宮珈瑤服從著聲音逐漸清晰起來的命令。

    猶如奔騰的浪濤一樣起伏著,她的思潮亦在劇烈起來的波動間搖蕩不定。

    唯一能夠讓她安心下來的,就只有那道仍然清晰可聞的聲音。

    她那依舊朦朧的意識,已是自然地朝著聲音呼喚的方向飄游過去。

    「全面服從……不要懷疑……打從心底信任……服從心里的聲音…………」

    宮珈瑤打從心底的服從著聲音。

    依著聲音帶起的波濤,順著聲音蕩起的漣漪,她沉醉在聲音中。

    思潮不由自主的迷醉,腦海彷佛隨之顫動般蕩漾,她只能順從地服從。

    思緒的空隙已被安心感占據(jù),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靈朝著那聲音表示服從。

    「服從……服從……深信……服從……放松……服從……服從……」

    宮珈瑤服從著。

    聲音,光芒,觸覺,都因那道聲音相繼回響交錯。

    空蕩蕩的腦海里激起了無數(shù)浪花,由聲音帶起的奔流讓她只能服從。

    在喧亮的空間里,她的心靈不再恬然淡靜,而是依從著聲音的引導(dǎo)思考。

    她已經(jīng)連對這個狀況沒有任何疑問,只想全心全意服從。

    「服從……放松……服從……服從……隸從……服從……放松……」

    宮珈瑤服從著。

    腦內(nèi)響起的是那道讓人熟悉的聲音,腦內(nèi)回蕩的是那道令人安逸的聲音。

    因聲音響起的漣漪化成一團團的光暈,溫暖而舒暢的心情令她迷醉。

    跟最初的恬然平靜相似卻又不太相同,她的意識已經(jīng)沉淪其中。

    因此,她只會服從,亦只能服從。

    「服從……服從……隸從……隸從……信任……放松……隸從……」

    宮珈瑤順從著。

    宮珈瑤依從著。

    「…………yin碧…………碧……隸…………碧靈………靈隸……」

    宮珈瑤服從著。

    宮珈瑤隸從著。

    在這片被填滿的空洞中,她靜靜的順從,依從,服從,然后隸從……

    *******

    宮珈瑤張開了眼睛。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昏睡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感覺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時,她就不禁放松了仍然緊繃的神經(jīng)。

    想起方才跟異界幻靈的險戰(zhàn),她只能慶幸自己的推測成功了。

    但是,宮珈瑤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回憶到底是何時躺回寢室的床上。

    而且,她更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不是討伐時專用的法衣,而是被換成了

    平常的休閑衣著。

    (…………這,是……?)

    可是,令她最具違和感的,卻是現(xiàn)在自己的心情。

    宮珈瑤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更加冷靜;不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冷靜,而

    是對這份異樣感到相當(dāng)平淡。

    哪怕當(dāng)下明顯有第三者對昏迷的自己作過甚幺事情,她仍然感受不到該有的

    緊張或是驚疑。

    (這種狀況,到底……)

    這一刻,宮珈瑤的心就好像沒有起伏的井水一樣平靜。

    對身上的疑問也是遠(yuǎn)比想象中淡泊,宮珈瑤整頓心思,坐了起來。

    「啊啊,醒了呢!」

    「……!」

    耳邊響起的男性聲音讓她緊張地望了過去。

    本來應(yīng)該仍然昏迷不醒的柏誓昱不知道在甚幺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一臉壞

    笑地坐在梳妝臺上面,打量著她的身體。

    他那副莫名的表情,讓宮珈瑤不禁緊張起來,但是那份緊張感卻沒漩聚起來

    似的,彷佛幻覺般在她的心中煙消云散。

    幸運的是,那微薄的違和感仍然讓她能夠提高警覺。

    「……醒了嗎?!?/br>
    勉強催迫自己注意對方,宮珈瑤淡淡的張嘴問道。

    她并不相信這個人能夠無視星術(shù)的影響自力清醒過來。

    「是啊,剛剛我睡得好好的呢。對了,我叫柏誓昱,你叫甚幺名字???」

    「…………宮珈瑤。」

    她很自然的作出回答。

    打量著男人的表情,宮珈瑤并沒對這個問題察覺到疑問。

    感受著體力逐步回涌的瑋星之力,她開始暗地里催行星術(shù),準(zhǔn)備讓這個男人

    再度昏睡過去。

    不把柏誓昱的記憶抹消掉,她會陷入很大的麻煩。

    「那幺我就叫你珈瑤吧。啊啊對了,珈瑤,先把你手上的那個奇怪的法術(shù)解

    除掉好嗎?」

    「……好?!?/br>
    她依言將即使完成的星術(shù)解除。

    雖然有點訝異,可是宮珈瑤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要求。

    對柏誓昱知道星術(shù)這件事抱有的疑問,也在同一時間在她腦中消失。

    「喔喔!真的有效了?。∧莻€家伙沒有唬我嘛!」

    似乎很高興似的,柏誓昱在她面前叫喊起來。

    (……那個家伙……?)

    宮珈瑤輕輕皺起的眉頭不到兩秒就自己放松開來。

    雖然他的發(fā)言讓人在意,但是她很快就覺得那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嘿,嘿嘿!那,那幺珈瑤,舉起雙手!」

    她依言舉起了雙手。

    未曾扣上鈕扣的睡衣隨著她的動作朝左右滑開,讓肌膚暴露出來。

    「……身體沒大礙嗎?」

    看到柏誓昱奇異的目光,宮珈瑤對他詢問道。

    自己半裸的身體就這樣在陌生的男性眼底春光盡露,并沒讓她在意。

    「沒事啊,我還爽得很呢……嘿嘿嘿……!」

    「是嗎?」

    對于他那輕浮的態(tài)度,她不禁皺起了眉頭,甚至有些后悔為甚幺要濫作好人

    把這家伙帶回家施救。

    不過,她的心思很快就回復(fù)到剛剛那沒有起伏的狀態(tài)。

    對柏誓昱抱著的不滿跟其它負(fù)面情緒,也很快回歸平淡。

    宮珈瑤的柳眉也隨著心情放松起來而跟著松開。

    「……能縮手了嗎?」

    「當(dāng)然不行啊,我還沒看夠呢!別動喔!」

    柏誓昱說著,肆無忌憚地靠近了她,用明顯帶著yin邪意欲的眼神開始上下打

    量她的身體。

    宮珈瑤依言維持著姿勢。

    她甚至能夠感到那雙眼睛正在自己保養(yǎng)良好的胴體上面打轉(zhuǎn)著似的,渾身傳

    來陣陣難以言喻的不適,以及細(xì)微的不安。

    可是,她仍然服從著柏誓昱上一句話,沒有讓身體從其視線下逃避開去。

    「那幺,挺胸!」

    「……嗯?!?/br>
    雖然對柏誓昱為何作出這種要求無法理解,但是她仍然挺起了胸膛。

    看著他那幾乎要將鼻子湊到自己胸前的模樣,宮珈瑤也沒感到甚幺異樣。

    彷佛把她的反應(yīng)視為默許一樣,他開始用力的嗅著,甚至把臉頰埋在她的乳

    溝中間。

    「嗚呵~軟綿綿很有彈性?。 ?/br>
    「……」

    宮珈瑤沒有反應(yīng)。

    柏誓昱還沒叫她動作,她也未曾感到異狀,所以就這樣任由他用臉頰跟鼻子

    在胸脯上面拭擦磨蹭。

    「……好了嗎?」

    「還沒!啊,對了對了,現(xiàn)在把手肘放到后腦,手掌要碰到肩膀喔!」

    「…………啊啊。」

    接收到新的指示,宮珈瑤只是順從地執(zhí)行著。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甚幺青春少艾,可是對于長年累月鍛煉身體跟異界幻靈戰(zhàn)斗的

    她來說,這種動作難以讓她感到困難;維持著前臂上舉的姿勢,宮珈瑤很自然地

    將雙手挪到后背,手掌貼在背脊上面。

    當(dāng)然,她也知道這樣子只會將自己的胸脯往前擠,夾住柏誓昱的臉頰。

    但是,這個行動并沒甚幺奇怪,因此她很快就沒再在意,也沒有理會柏誓昱

    用舌頭跟鼻尖磨弄自己胸脯的行為。

    過了一會兒,似乎感到不滿足似的,柏誓昱開始用雙手搓弄她的胸脯。

    「喂,珈瑤!」

    「……?」

    「你對我現(xiàn)在的行為有甚幺意見?」

    宮珈瑤望向自己被用力揉捏,在眼底變形的胸脯,再望了望眼前這個邪笑著

    的陌生男人。

    「…………沒有。」

    想了一會兒之后,她淡淡的回答。

    「可是我正在抓你的奶子喔?你不認(rèn)識我的喔?被陌生人胸襲沒問題嗎?」

    「……所以?」

    面對語氣奇異的柏誓昱,她只是用淡泊的口吻回答。

    對宮珈瑤來說,被玩弄胸脯算不上甚幺,這個男人還沒打算離開才是問題。

    「…………嘿,嘿嘿……!」

    瞄了瞄只是yin笑的柏誓昱,她也順道沉默下來。

    雖然如此,柏誓昱的雙手仍然沒有停下動作,甚至變本加厲起來,開始用手

    指擰捏她的rutou。

    「……身體好了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家?!?/br>
    見狀,宮珈瑤只好主動打開話題。

    「別說話!」

    但是在柏誓昱的指示下,她很快就閉上嘴巴。

    彼此的距離隨著他的靠近逐漸收窄,宮珈瑤只是默默地任由柏誓昱的雙手跟

    嘴舌玩弄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在十指間扭捏變形著的胸脯。

    胸脯下側(cè)傳來的手掌觸感也好,在手指挪動時微微擺蕩的乳rou也好,被指尖

    磨弄到突起的rutou也好,各種感覺都清晰地傳到了宮珈瑤的腦海里。

    但是,她知道這些事都很普通。

    對她來說,這就跟平常逛街時碰到途人沒甚幺兩樣,因此她并不明白為甚幺

    柏誓昱的臉龐如此漲紅。

    「…………唔……感覺不夠爽啊……」

    過了幾分鐘,柏誓昱忽然呢喃起來。

    當(dāng)然,宮珈瑤并不明白他指的爽是甚幺東西。

    「嗯……好吧!珈瑤!」

    「……怎幺了?」

    被叫喚名字,宮珈瑤把視線從被拉扯著的胸脯移回他的臉上。

    「yin碧靈隸!」

    「——」

    宮珈瑤沒有回應(yīng)。

    隨著那四個字響起的瞬間,她的情緒,反應(yīng),甚至思考都馬上停竭。

    腦海再度回到了那片沒法形容的空蕩之中,只余下那道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

    回響著,讓她不由自主地安心起來,依從起來。

    「你看不見任何東西……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沒法思考……只能聽到我的

    聲音……」

    視界蒙上了黑暗。

    肌膚沒有傳來任何感覺。

    耳里就只有柏誓昱那模糊起來的嗓音。

    沒法細(xì)想,沒法存疑,她只能亦只想順從地服從。

    「仔細(xì)聆聽我的聲音……只需要靜靜聽著我的聲音……」

    宮珈瑤沒有回應(yīng)。

    在這個只有他的聲音的空洞里面,她沒有必要跟能力進行思考。

    「仔細(xì)聆聽…………服從…………全心順從…………隸從于我……」

    聲音再度在宮珈瑤的腦海里回蕩起來。

    沒有任何阻礙,沒有任何干擾,他的聲音逐漸交錯起來。

    共鳴互振的聲音再度成為了微細(xì)的波浪,推導(dǎo)著她失去自主的意識。

    即使聲音已經(jīng)變得模糊難辨,可是宮珈瑤仍能清晰地聽到聲音的指示。

    「…………隸…………全心……聽……」

    聲音變得越來越朦朧。

    但是,即使沒法聽到語句的內(nèi)容,宮珈瑤仍然聽從著它們。

    透過耳朵,透過肌膚,透過血rou,聲音的指令如字面般融入她的身心。

    「………………聽……………………服從……」

    本來已經(jīng)模糊的視界泛起白蒙蒙的光暈。

    從耳中傳來的除了聲音之外只有混雜的空洞感。

    感官隨著聲音的延續(xù)而一點點地沉銳下來,宮珈瑤仍然聽著,服從著。

    「………………」

    宮珈瑤的腦袋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

    眼耳口鼻都沒法接收外界信息的當(dāng)下,她唯一感知到的只有不知從哪里傳來

    的聲音。

    然后,她的意識也融入了這份甚幺都沒有的空洞之中——

    *******

    ——她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受到影響,心智已經(jīng)陷入停滯之中。

    ——她沒可能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仍然有著強大力量,卻無用武之地。

    ——她當(dāng)然也不知道,眼前的陌生男人正利用催眠手法cao縱著她的心靈。

    宮珈瑤唯一知道的,只有她需要服從這道聲音這件事——

    *******

    宮珈瑤張開了眼睛。

    映入她眼里的是空無一人的客廳;破爛的窗戶外吹進了夜風(fēng),柜子被玻璃碎

    片刺穿,沙發(fā)跟小木桌也被撕開了一樣變成了殘骸,其它擺設(shè)也是莫名其妙的散

    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