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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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十七歲的易清徽,戚恬記憶猶新,明明在讀高三的年紀,學(xué)業(yè)也緊張壓迫,但他卻從來都是游刃有余的。 戚恬當(dāng)時有小別墅住,經(jīng)常會讓易清徽來找她,而他就在等待她的時間里復(fù)習(xí)寫試卷,對戚恬的任性要求毫無怨言。 她偶爾也大發(fā)慈悲的想過,要不要給易清徽放個假?畢竟高考人生大事之一,戚恬更沒霸道到非得他天天陪她。 然而當(dāng)她試探性的去詢問易清徽時,少年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本就繃緊顯得冷峻的面容,冰霜更增: “我不需要你的開恩?!?/br> 說完,低頭又繼續(xù)研讀復(fù)習(xí)書籍去。 搞得戚恬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什么開恩嘛?她只是想讓他輕松點,這也觸犯到他該死的驕傲和自尊了? 身為金主的戚恬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哎呦呦,不領(lǐng)情就不領(lǐng)情嘛,易學(xué)長怎么還給我臉色看了?”她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記住你的身份,好吧?” 她故意顛倒是非的稱呼他“易學(xué)長”,因為這個稱呼來源于無數(shù)個偷偷暗戀著他的女生,她們總是自顧矜持,又滿懷期待,期待易清徽能回應(yīng)她們的愛意。 ……盡管充滿愛意的匿名情書,被易清徽摞成一座小山,要么閑置在家里的角落,要么就是被戚恬拿去當(dāng)炭火丟到燒烤爐里燒。 易清徽寫字的動作一怔,“你找我來,是為了讓我記住我的身份?”他把筆擱下,抬起頭,語氣冷漠:“如果我沒記住,那我不會在這里,戚恬?!?/br> 這話戚恬聽著受用,終于讓她有了一絲包養(yǎng)小白臉的真實感,雖然這個小白臉還不算是那么聽話。 于是她得意洋洋的翹起二郎腿,伸手過去摸了一把易清徽的小臉:“很好,待會賞你宵夜吃?!?/br> “……” 可惜,易清徽對于她這樣的親昵行為不怎么領(lǐng)情,他嘆了口氣,“想做就快點,今晚我得復(fù)習(xí)完第二課目?!?/br> 真是好學(xué)生。 向來吊兒郎當(dāng)慣了的戚恬,面對如此好學(xué)勤奮的易清徽有些心虛了。 她雖是走正經(jīng)考試考上來的,但著實沒什么自律和志氣,讀著名牌大學(xué),卻荒誕的浪費每一天。 戚恬盯著眼前少年瘦高的身姿,只是套了件普普通通的白襯衣,卻把他的干凈秀氣托得淋漓盡致,隱約流露出一種不可褻玩的圣潔感。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撇過頭:“你先復(fù)習(xí)。” 聞言,易清徽頗感疑惑的擰起眉頭,大抵是不相信她竟會這么老實,人都喊到自己地盤上了,還舍得放跑到嘴邊的鴨子。 但對于戚恬的心思,他沒有辦法能看透,她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易清徽只得暫時信她,低頭翻書苦讀。 或許男生的直覺偶爾還是靈驗的,也或許是他對戚恬的脾性過于了解,她真的沒有就此作罷。 易清徽是個在學(xué)習(xí)方面上相當(dāng)認真的人,一旦進入狀態(tài),幾乎是能忘我的境界,當(dāng)他凝眸沉思著、想著怎么解讀知識要點之際—— 整個屋子內(nèi)忽然陷入了黑暗。 他聽見坐在對面的戚恬“啊”了一聲,然后她“驚訝”的說道: “天吶怎么會突然停電了?我去看看哈,清徽?!?/br> 接著是一陣似乎是跑遠了的腳步聲。 易清徽的眼睛沒能適應(yīng)黑暗,視野陷入囹圄。而認真探索的思路也陡然被打斷,弄得他有點難受,但智商仍是穩(wěn)妥在線。 ——就戚恬這僵硬的“驚呼”,根本不能讓他信任半分,說不定她人連走都沒有走。 事實證明,易清徽的猜想是正確的。 當(dāng)他感覺到有人摸了他腰身一把時,不由無奈的開口:“戚恬,你幼不幼稚?” 她則在無垠的深邃漆黑里輕笑。 既然被拆穿了,戚恬干脆破罐破摔的抱了上去,少年正在發(fā)育的年輕rou體美好又稚嫩,細窄的腰身、直挺的雙腿,不管摸哪里,皮骨底下都跳動著滿載的活力。 易清徽對她的擁抱不怎么抗拒,前提是她確實老實的只是在擁抱…… “!” 少年在黑暗里驚呼,語氣微慍:“住手……!你在弄什么?!” 戚恬坐在他懷中,笑嘻嘻的親著他脖頸間滾動的凸起,“給你上鎖?!?/br> 她的手早已鉆進他的褲子里去,指尖仿佛帶著火似的炙得少年渾身騰熱,細繩狀的東西纏到沉碩物件的前端。 易清徽抬腰試著掙了掙,卻被綁得更緊,連帶著動搖了綁在上頭的小東西。 鈴鐺聲輕輕響起,那微微聲音簡直猶如一桶汽油,盡數(shù)澆在他的自尊,燒得他面上guntang,只覺恥辱無比。 她在手里掂著重量,非要把他的反應(yīng)一一撩起。 兩人面對面緊貼在一塊,她聽見易清徽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戚恬想趴到他胸膛上去仔細聽聽,騰出一只手,往他后背摟了摟。 結(jié)果指腹擦掠過易清徽背部某處時,他的反應(yīng)竟然比握住他的yinjing還大,身體猛地顫抖,短促的痛苦的低低呻吟了一聲。 戚恬心生詫異,這聲音不是感到愉快而發(fā)出的。 她松開手,“怎么了?” “……撞了一下?!?/br> 易清徽敷衍著,“你繼續(xù)吧?!?/br> 這……這么爽快跟她低了頭,絕對沒什么好事! 戚恬頓時起身,摸到兜里的手機,用軟件遙控著,打開了別墅的所有燈光。 易清徽面色難看,褲頭松疏,露出的一截腰腹白花花得晃眼。他沒有想著去提拉褲子,而是緊抓著衣領(lǐng)口,不愿意與她對視。 “衣服脫了?!逼萏癫挪还芩覆辉敢?,直接上手扯。 他邊捂邊擋她的手,但哪擋得了兩只手都出動的戚恬。 戚恬得逞了,毫不憐惜的扯開人家的襯衣,探頭一看——他背后脊梁處青了一塊,黑色的淤血沉在如玉般潔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目。 “怎么回事?。俊彼柕?。 易清徽抿緊唇瓣,好半晌后無情的吐出一句: “不用你管?!?/br> 戚恬揚眉,決定要仔細盤問一番時,易清徽接著又悶啞的補上:“戚恬,就當(dāng)是我求你?!彼等坏难凵?,懇求著—— “別再問了。” 那是他第一次自甘情愿的低了頭。 戚恬從夢里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外邊已是天光乍亮。 易清徽躺在她身側(cè),輕闔眼眸,呼吸清淺。這個在成年人世界里打磨太久了的男人,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肯卸下堅硬的外殼,稍許表現(xiàn)出一些脆弱和疲倦。 畢竟夜里兩人玩鬧了太久,易清徽按著她愣是干了三次,最后一次沒來得及裝套,他掐著她的腰近乎狼狽地退出,抵在她小腹上擼了擼,射了她一身,讓白渾的jingye沾得到處都有。 然后易清徽喘了好半會,緩了幾分鐘回過神,再強撐著精神抱她去洗漱。 現(xiàn)在一動彈身體還有點酸痛,戚恬咬著牙爬起來,湊近到他臉旁。 熟睡的男人喪失了所有的攻擊性,身上利刺利刃收回,只余下最沒有防備的安靜模樣。 戚恬本來想親一口,結(jié)果又暗搓搓的慫了——想著還是別擾他的休息比較好。 她正要縮回去,卻突然被人抓住手腕,一把把她帶到寬厚的臂彎里去了。 易清徽抱著她,沙啞的聲音自她發(fā)頂落下:“剛才想做什么?” “……沒想干嘛。”戚恬嘴硬的狡辯著,“松手松手,真的沒想干嘛!” 可他偏越摟越牢實,把她的氧氣幾乎要壓榨殆盡。 戚恬沒辦法,只好乖乖順應(yīng)他,也回抱了。 她伸手摸到他后背凸起的骨頭,和某處肌理的不平滑、粗糙。 “這個疤痕還在呀?!?/br> 戚恬摩挲著那一處“瑕疵”。 他悶悶不樂的哼了聲,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fā),“留著挺好的,能提醒我記住一些事。” 那些事情啊。 于是恍眼間戚恬想起,正因為她后來沒再深究問下去,也甩手沒想著去管。 ——直到那個孤高的少年帶著一身傷痕,站在天臺頂樓,他的一只腳已然危險的懸出邊沿,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