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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玟桐離開小女孩的桃花源,找?guī)讉€看上去還算正常的投資人交換了名片。 忙完這些,她在樹下吹了會風(fēng)。 煙味和香水味讓她頭疼,小星星更加不喜歡。 不多久,夜風(fēng)送來鹽味的海浪聲,木槿花香卷走庸人自擾。而這一棵孤單的木槿樹眺望著大海,成為了不受侵?jǐn)_的靜默之地。 可惜,不受侵?jǐn)_也只是暫時的。 姜玟桐剛對直播的改進(jìn)方案有了個模糊的想法,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傲慢至極的聲音。 姜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她轉(zhuǎn)過身來,打量了一圈周圍。幸好,木槿樹下雖然靜謐自由,卻絕非遠(yuǎn)離人群。 也能看到時不時笑鬧著路過的身影。 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又往外走出了幾步:高董事長。 高山的眼神很微妙,蛇一樣在她臉上逡巡不去,又漸漸滑至她的纖腰處。 晚上一進(jìn)來我就看到你了,沒想到,女人生完孩子,身材卻是更好了。 謝謝。姜玟桐輕輕一頷首,就要離開。 不料高山喊住她:上一回在醫(yī)院,溫荷蘇說孩子是他的,可最近我聽到一些人說,孩子是程家老二的。奇了怪了,一個孩子竟然還能有兩個父親不成? 既然高董這么關(guān)心我,那么臨冬是您讓人拿走的? 高山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孩子是溫荷蘇還是程跖的,都無所謂,但一定不能是高塬的,我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這就是你讓人再三跟蹤我、入室盜竊的原因?既然窗戶紙已經(jīng)捅破,姜玟桐倒也不畏懼了,沒想到高董在外高調(diào)做慈善,私底下竟然沉迷于如此雞鳴狗盜之事。 話不要說的這么難聽嘛。高山重重地拖長了尾音,雖然我不知道那晚高塬去你家找你做什么,但既然他還沒心死,我總得防患于未然,你說對吧? 是怎樣厚顏無恥之人,將跟蹤和偷盜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荒謬!姜玟桐怒道,你還讓人跟蹤高塬? 高山聳了聳肩,說得輕描淡寫:作為父親,總得關(guān)心兒子的行蹤吧。當(dāng)然,我還有個更好的解決方案,說實(shí)話,這幾年我看那些網(wǎng)紅臉有些膩了,覺得偶爾吃一吃你這樣的清粥小菜也很不錯。姜小姐,聽說你現(xiàn)在還在做事?一把年紀(jì)了,拋頭露面多累啊。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叫人來聽你講這些齷齪話?姜玟桐冷冷道,我無名小卒一個,不怕丟臉,但高董你可就不一定了。如果你再跟蹤sao擾我,我就只能報警了。 海風(fēng)揚(yáng)起姜玟桐耳邊的碎發(fā),仿佛在寂寂月色里制造了一場清冷的幻覺。 高山有那么幾瞬看呆了。 姜玟桐說:還有,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高塬跟我已經(jīng)分手了,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蕭樾本來對找到姜玟桐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她古板得很,想必不會參加這種濫俗至極的節(jié)目。 耐著性子應(yīng)付了一大堆熟人,蕭樾終于在木槿樹后發(fā)現(xiàn)了她。 她步伐很大,朝著反方向的出口而去,帶起衣裙翻飛不休,他只來得及聽到她最后一句話。 這時,高山不緊不慢地從樹下繞出來,瞥見蕭樾,呵呵一笑:這樣生性浪蕩的女人,可不值得你再惦記了。 蕭樾從沉思中抬起頭:放屁。 她的身影消失得很快,瞬間就淹沒在一片縱情聲色的衣香鬢影中。所以,高山剛才到底對她說了什么? 她剛才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慢著他喝醉的那一晚,物業(yè)經(jīng)理又說了些什么? 蕭樾目送著高山悠哉悠哉的背影,眸色沉了下來。 阿樾哥哥,你也在這里呀。神采奕奕的谷星夢聞風(fēng)而來,看了一眼他凝視的方向,柔柔笑道,女人在家養(yǎng)著不好嗎?出來做事什么的,也太不體面了,也不知道程家怎么想的。 體不體面,輪不到你來講。蕭樾涼涼道,就你們那幫女的,家里有幾個臭錢,好吃懶做不干正事,天天就知道八卦挑事,很體面嗎? 谷星夢還要說什么,蕭樾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聲音疾厲了幾分。 別再廢話了。 但蕭樾最終還是沒能追趕上姜玟桐的步伐。 派對遠(yuǎn)未到高潮,依然有裝扮熱辣的女人魚貫而入,而姜玟桐卻在逆流走出。 走得匆忙,垂著流蘇的裙角被自己的高跟鞋踩爛了一片,淺色的鞋子上也濺上了新鮮的泥土。 但她顧不得,畢竟出來得太久了。 這會小星星在干什么呢,第一天沒有mama陪睡,她會鬧嗎? 五點(diǎn)半被小星星喚醒,復(fù)盤了一天,還要精心裝扮來到這里,打起精神應(yīng)對各種讓她難堪的人。 果然啊,世間就沒有容易的事。 對了,還忘記提前預(yù)約出租車。酒店位置偏僻,估計又得等上半個小時。 走過酒店里長長的林蔭道,一身疲憊的姜玟桐終于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大門前。 她無法形容自己看到程跖的感覺。 就像是穿著高跟鞋苦站了一天以后,終于將腳解放出來,踩在了又厚又軟的羊毛地毯上。 提前補(bǔ)上昨天的欠更 今晚如果寫得快,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