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訓練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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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旅行結(jié)束,坐上飛機返程,落地首都機場時,眾人一一告別,約定下次有時間還一起出去玩。 原飛翮詢問大伙的意見:"介意我把合照發(fā)微博嗎?" "不介意不介意!" 和晏站在最外側(cè),默然地看著他和大家說話互動。吃了那么多天大魚大rou,和晏的胃有些不舒服,揪了揪旁邊石小臣的袖子,說:"我胃不太舒服,待會兒陪我去買個藥吧?" 石小臣湊過來:"你讓原飛翮陪你去啊,你倆不是挺來電的嗎?借此機會再親近親近。" "" 和晏白她一眼,"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哎行行行,我陪你我陪你。" "這還差不多。" 告完別后,幾個人陸續(xù)離開了機場。 趙州拽著原飛翮非要先去醫(yī)院復查傷勢,強行和他擠進一輛出租車里。 和晏瞄了眼車子離開的方向,默默嘆了口氣。從那天開始,他們兩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明明都已經(jīng)說明白了,卻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別扭。 和石小臣去家里接兩只大可愛,順便遛了一圈,然后回家給一貓一狗挨個洗了遍澡。把兩個小祖宗收拾完,一看表,晚上八點多了。 和晏打開直播,進入語音頻道,平時一起玩游戲的幾個主播已經(jīng)開播有一會兒了,見她進來,立馬歡迎起來。 "老巴你終于回來了?玩得怎么樣???" 阮鐲凡最先開口問她。 "還不錯,挺開心的。哦對了,我給你們帶了禮物的,回頭不在首都的幾個人,給你們一一寄過去。" 語音頻道里的幾個人歡呼起來,裝模作樣地說: "哎喲破費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 "就是!太破費了!" "哇jiejie也太好了吧?!" "太謝謝你了!" "我們老巴真是個迷人的小富婆!" "" 和晏無奈地聽著他們虛偽的夸贊,平靜地說,"夸完了嗎?夸完了趕緊開游戲!" 幾個人結(jié)束了彩虹屁,問起了她旅行中的趣事。 段興言開玩笑道:"有沒有什么艷遇???" 敲打著鍵盤的手指頓住,瞥了一眼攝像頭,隨即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向電腦屏幕,打開pubg,失笑道:"你個大男人怎么那么八卦?" "作為你曾經(jīng)的隊長,怎么說也有權(quán)利過問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吧?" 段興言是TELO一代時期的隊長,兩年前退役,如今是邦優(yōu)直播平臺的專職游戲主播。 和晏撇撇嘴巴:"你先把你自己的感情生活顧好吧,你個單身狗。" "和老巴你不識好歹!" 他們玩游戲玩到十二點多, 下了語音頻道后,和晏還沉浸在剛才剛槍的熱血當中,又想單排幾局,結(jié)果手指猛然傳來的刺痛讓她下意識地痛呼出聲。 彈幕都在問她怎么了。 和晏其實不想公布她的傷勢的,但如果將來的賽場上因傷失利造成大眾的誤會,到那個時候再公布傷勢的話就有些強行挽尊的意思了,她還是沒那個勇氣去面對指責。 沉默片刻,她還是開了口:"從杭州回來后,我去做了檢查,醫(yī)生說我有腱鞘炎,就可能高強度訓練造成的吧不過現(xiàn)在不是很嚴重,按時接受治療就好。" 【那你還會打比賽嗎?】 "會啊,肯定會,還有好多比賽沒打呢,對吧?" 和晏笑得風輕云淡,安慰著擔心的粉絲,"還沒嚴重到打不了比賽的程度" 話說一半,她聲音漸弱。 腦海里浮現(xiàn)男人倚在窗前,平和的眼神凝視著灑滿陽光的狐尾椰子樹,聲音低沉,語氣沉靜又透著無奈。 "是挺嚴重,這幾年,大型比賽是打不了了。" 心尖顫了顫,撓撓額頭,將復雜情緒驅(qū)散,笑著對直播間說:"反正就是不嚴重,放心,一時半會兒的退役不了。" 【別聊這些煩心事了,老巴給我們唱歌吧!】 【好久沒唱歌了!】 【麥克風已備好!】 盛情難卻,和晏把麥拉到近前,簡單唱了幾首歌。 快兩點的時候和晏才正式下播,伸個懶腰,轉(zhuǎn)頭看了眼墻角那兩個酣睡的貓狗,她欠兒欠兒跑過去把啾啾弄醒,肥橘貓抱在懷里被她蹂躪著肚子,煩躁地"喵嗚"了幾聲。 安安則艱難地從地上站起,前腿伸直,撅起屁股伸了個懶腰,然后搖著尾巴湊到她跟前求摸。 和晏騰出一只手來呼擼它的腦袋,小柴犬舒服地瞇起眼睛來。 當初養(yǎng)這兩個小家伙真是她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每當心情煩悶或者勞累的時候,把它們抱在懷里揉一揉親一親,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 有時候覺得寵物就像一個成熟的治愈師一樣,安撫人孤獨而渴望的心靈。它不在意你的長相、性格、成就,只要對它好,它便全副身心的表達它對你無條件的愛和信任。 她看著安安舒服的樣子,說:"給你也開個微博?" 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么一句,她愣了一下,隨即覺得有些好笑。 回來還不到一天,什么東西都能聯(lián)想到那個人。 將啾啾放下,它立馬跑回了自己窩。安安還不舍地跟在和晏身后,她轉(zhuǎn)過身,手一指:"去睡覺吧,乖。" 安安立馬聽話地扭頭跑回了小窩,端正地坐在墊子上看著她,吐著舌頭的樣子像是在求她夸獎。 和晏被可愛到了,對它豎起大拇指:"安安真棒!" 洗漱過后,躺在被窩里玩手機。 點進最常訪問用戶的第一個頭像,看到了原飛翮在小號發(fā)的合照。 那是最后一天,眾人在海邊拍的。幾個人起哄將他們兩個擠在最中間挨著,原飛翮沒什么反應,甚至沒有看她。 按下快門時,有那么一瞬間,和晏想,有沒有穿越功能,穿回她說那句話之前。 翻看著底下的評論。 【哥的旁邊是和晏?我沒看錯吧?次元壁破了Σ(っ ° °;)っ】 【哇哇哇!真的哎!是老巴!】 【求科普,美女小jiejie是誰?】 【pubg職業(yè)選手,PIL冠軍,人稱米拉瑪荒漠貓?!?/br> 和晏看著自己這中二的外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粉絲的想象力,她不過就是米拉瑪?shù)貓D打的最拿手,然后就被戲稱成了荒漠貓。 回想起他從那之后的冷漠態(tài)度,和晏就覺得一陣憋屈,退出了微博,把手機扔在一旁,蒙上薄被便入睡了。 大不了不要這個床伴了,切! 轉(zhuǎn)眼立秋,首都這幾天連下了好幾場雨,看起也越來越冷了。 到達訓練基地的時候,人還很少,現(xiàn)在應該是他們吃早飯的時候。 男人拿出很久沒用的門禁卡,放在掃描區(qū)。旁邊的保安室窗口伸出個腦袋來,小保安有些驚訝和激動地看著他:"原原飛翮老師?!" 原飛翮失笑:"哎,是我。" 話音剛落,小保安就被身后的中年保安敲了一下腦袋。 "咋咋?;5母墒裁茨??" 中年保安朝他的方向看去,怔愣片刻,隨即笑了笑:"喲,好久沒來了啊。" 原飛翮點點頭:"李叔。" 門打開后,他走了進去。 心想著,這年頭跟人客氣都叫老師了。 訓練場里的人寥寥無幾,他環(huán)視一圈,沒看到什么眼熟的人。走到中間的球臺,漫不經(jīng)心地張望了幾下,朝不遠處訓練的幾個男孩招招手。 "哎,你們幾個,有多余的球拍嗎?" 三五個訓練的小伙子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生龍活虎的。聽到男人在跟他們說話,有些奇怪地看了過去。 誰啊?不認識,還要球拍,真是的 等會兒! 男孩們詫異地盯著男人看,下意識地直起了身子。鴨舌帽擋住了他的眼睛,冷硬的下頜微收,漠然地站在那里。 "你" 原飛翮又問了一遍:"沒有嗎?" "有有有!" 其中一個男孩立馬將自己的球拍遞了過去,原飛翮道了聲謝,從身后的框里拿出一個乒乓球,然后一邊看著短視頻一邊顛起球來。 既然還沒有熟人過來,那他就打發(fā)會兒時間吧。 被要走球拍的那個少年瞄著不遠處顛球的男人,腦袋還是飄忽的,不確定地問隊友:"他是原飛翮吧?" "是。" "他拿的是我的球拍?" "廢話,不是你給他的?" "我去" 沒過一會兒,訓練場就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些人。 原飛翮自動到了角落,剛進來的人沒有注意到他。那幾個小伙子抓住經(jīng)過的隊員,使勁往原飛翮的方向使眼色。 "看看看!那個!" "誰啊臥槽?" 侯展鵬剛進來,看到他們聚堆在一起,走過去拍拍他們:"干什么呢?不訓練了?" "不是,鵬哥,你看那。" 他扭頭看去,登時就愣住了。原飛翮手里顛著球,提唇微笑,盯著他。 侯展鵬不敢相信似的眨眨眼睛,喃喃自語:"飛哥?" 原飛翮抓住乒乓球,手一揚扔了過去,侯展鵬接住,張開手臂走過去和他擁抱。 "你怎么來了?" "不歡迎我?" "怎么會,就是有點驚訝。" 自從那年之后他就沒來過訓練基地了。 "心血來潮,你們不是在備戰(zhàn)明年的奧運會嗎,想過來看看。" 也是因為他接到任務要上體育類的綜藝,雖然這兩年訓練沒有斷過,但強度不及當年,回來也是想找找感覺。以前因為傲氣和執(zhí)拗,不愿意拉下臉,現(xiàn)在看來當初還真是有些幼稚?;氐皆?jīng)揮灑汗水的訓練場,沒有難堪,也不別扭,倒是生了些遺憾 "展鵬,你干嘛呢?" 咸紹棋單肩挎著大包走進訓練場,瞥了一眼侯展鵬,沒注意旁邊的人,將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抬頭的時候才看到站在他對面的男人,動作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侯展鵬笑著說:"棋哥,你看誰來了。" 咸紹棋活動著手腳,面無表情地看著原飛翮,語氣冷淡:"噢。" 原飛翮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輕笑一聲:"上次見你還是過年的時候了,看著憔悴許多啊。" 這人說話還是那么欠打。 咸紹棋咬咬牙,沒理他,對著侯展鵬說:"過來訓練了,你可不能像某些人,自甘墮落。" 原飛翮淡淡地懟了回去:"這話說的,我自甘墮落也沒礙著別人什么事對吧?他不還是照樣拿著大滿貫?" 咸紹棋將球拍扔在桌子上,直沖他走去,眼神慍怒:"你他媽想打架是不是?" 原飛翮被拽住衣領子也不還手,嘴角噙著笑意,看得讓人火大。 侯展鵬眼看倆人就要動上手了,立馬過去攔住咸紹棋:"哥哥哥!別別別,別動手別動手!這在訓練場呢,那些小子都看著呢,別損壞您隊長的威嚴!" 侯展鵬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一刻仿佛棋哥才是原飛翮,而原飛翮現(xiàn)在的樣子比咸紹棋還溫吞。 擱以前,最先跳起來的絕對是原飛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