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被拒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種丟人事，楚綃最怕林清遠(yuǎn)知道，可她晚上出去吃飯，男生欲言又止的模樣擊潰她的防線，回屋里又哭一場。

    林清遠(yuǎn)是意外得知這事，有好事的教練錄了小視頻，一傳十十傳百。林清遠(yuǎn)第一圈剛練完，教練就拿著這視頻問他：這是不是和你一起的那丫頭?。?/br>
    視頻里有謝婷，正巧謝婷在后座，輕描淡寫一句我只是路過，揭過了此事。她并不想多提，林清遠(yuǎn)回到起點沒看到楚綃的影子，心緒不寧，私底下問了謝婷，謝婷只聳肩說：我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他倆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林清遠(yuǎn)恐怕不得而知。楚綃吃晚飯時眼睛腫成了核桃，很像她以前失戀時，他安慰的話幾次到了嘴邊，卻全部吞下去。

    收拾好碗筷，楚綃房里又有壓抑的哭泣聲，林清遠(yuǎn)站在門邊，有種把鐘浩鳴揍一頓的沖動。

    他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回房抱了筆記本電腦。

    他提出進(jìn)來時，楚綃胡亂用床單擦了眼淚，把鼻涕紙扔進(jìn)垃圾桶踹到隱秘地方，盡力保持平靜。

    原以為是安慰她的呢，盡管她現(xiàn)在不需要來自他的安慰，可這人居然問她：要看咒怨嗎？我剛剛下好了。

    楚綃：

    什么鬼。

    她瞬間不想哭了。

    看嗯，看唄。

    她鼻音濃重，哭得太猛的后勁來了，說兩個字打一個嗝。她生無可戀，今天面子丟得干凈，誰還在乎這點小事？

    她嫌棄他電腦屏幕的大小，投影到客廳的電視，關(guān)燈的那一剎那，林清遠(yuǎn)臉色煞白，妝容特效造出的鬼怪不比他一分。

    他們挨得近，她抱著膝蓋坐姿乖巧，哭泣過的眼睛受不住夜里屏幕的刺激，酸澀發(fā)疼。她拼命眨眼，用手背壓著眼皮嘗試緩解。

    林清遠(yuǎn)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他一心撲在鬼怪上，音樂響起詭異的前奏，他不由自主貼近她，雙眼緊閉，一手抓住她的衣角。

    真的好膽小哦。

    她與電視里的小鬼干瞪眼，噗嗤一聲樂了，你說好陪我看的。

    他眼珠滾動兩下，眼皮掙扎地、極度不情愿地掀開一條縫隙，咧著嘴笑的嬰孩嚇得他魂飛魄散。

    有柔軟的小手摸進(jìn)他掌心，溫暖觸碰冰涼，從指尖到心臟。她輕輕挨上他的肩膀，電影的恐怖被沖散，他滿屏鬼的見證下和她牽手，柔若無骨的五根手指，握緊了怕散架。

    不知是誰先主動，也許是氣氛到了搞笑，他竟在鬼片里尋到了曖昧？耳邊布滿驚悚叫聲，眼前是女孩子的臉，她翻身跨坐在他腿上，捧著他雙臉，居高臨下吻下來。

    林清遠(yuǎn)在想什么呢？她猜不透，總之他又一次回應(yīng)了她，他摟住她的腰，伸出舌尖和她相碰。女鬼下樓急促的噔噔聲屬實破壞氛圍，楚綃快速摁滅遙控器，客廳唯一的光熄滅，漆黑下唯能看清對方眼中星。

    楚綃呼吸逐漸急促，她羞于在這種時候和他對視，遮住他的眼睛。五感只剩唇部感知外界不，不，還有落在鼻尖的炙熱，耳邊性感的粗喘。

    他好會喘啊

    楚綃下面癢得厲害，腰部本能地扭動，軟嫩的私處隔著睡褲蹭上粗硬。她聽到他的悶哼，備受鼓舞，舌尖刮過他口腔內(nèi)壁，又被長舌卷著糾纏，她親到嘴巴發(fā)干、頭暈眼花，可他為什么還只是按著她的腰？摸摸胸、拍拍屁股都好呀。

    她暈乎乎的，濕潤抵著他那處研磨，磨到了敏感點，她雙頰染桃色，咬著嘴唇看他，故意泄出一絲呻吟勾他。

    他眼神變得幽暗，搭在她褲腰的手卷了卷，馬上就要脫她褲子，卻再次回到腰部。

    哥哥她受不了了，貼過去，親昵地蹭他臉頰，要我吧。

    她楚楚可憐，抬著水汪汪的眸，紅唇上亮晶晶的液體，媚如盤絲洞的妖精。哪里有人能拒絕她，他想扒了她的褲子，就這樣插進(jìn)去，補(bǔ)上春夢里沒完成的事。

    理智又告訴他，不可以。

    她還沒成年呢，也正處于升高三的階段。

    他垂下眉目，輕聲說：還看電影嗎。

    被拒絕了

    求歡被拒，這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楚綃發(fā)現(xiàn)人崩潰到極點是哭不出來的，她呆呆地看著林清遠(yuǎn)，忽覺自己像個小丑。她做了什么呢？爬上來勾引他，然后被拒。

    鉆入大腦的是鋪天蓋地的處女好嫁宣傳，還是潘玥說：做都做了，你后悔有什么用？她麻木地哦了一聲，爬下去要走，手腕被人拽住，他的聲音好像從遙遠(yuǎn)地方傳來，我是說、我是說你還沒成年，也沒高考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不懂。

    都是什么跟什么。

    滿嘴謊言，他們只會騙她。

    一個說，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轉(zhuǎn)頭把她拋棄。另一個說，你還沒成年。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是嫌棄她臟？

    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疲憊裹挾她，她像是雙腿灌鉛，站在這都耗盡了她全身力氣。

    她說：放開我。

    冷漠到骨子里。

    林清遠(yuǎn)心里咯噔一下，越收越緊，我不放。

    她沉默一瞬，旋即瘋了一樣用力掙扎。

    我說放開！

    楚綃，他咬著后牙槽，心一橫，視死如歸那般，我喜歡你。

    噠、噠、噠

    秒針走過兩圈，他在寂靜中等待她的審判，希冀隨著時間的流逝歸于零。她的表情近乎絕情，黑白分明的眼像無生命的娃娃，好看但又惹人心顫。

    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她緩緩開口，拉成平線的聲音沒有起伏，放開我。

    于是他體會到剛才楚綃的心情，是悲傷？是難過？于她而言應(yīng)該加一些難堪吧？明明有更好的回答辦法，他為什么要自作聰明的轉(zhuǎn)移話題？

    對不起他擔(dān)心一松手，她就不再聽他解釋，過于重的力氣勒得她手掌發(fā)麻，我剛剛，剛剛不該那么說

    楚綃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這就后悔了？剛剛還說顧忌她未成年呢。

    他說喜歡她，其實就是為了cao她吧？

    你們男人都一樣。

    一樣卑劣。

    她還是平靜的，平靜到冷漠地宣告他的死刑。林清遠(yuǎn)不知道怎么又說錯話，可他無法承受她這樣的目光，硬著頭皮，慢慢地松開手。

    這才驚覺她手腕一圈紅。

    她迅速躲開他伸來的手，后退幾步，然后用著她最喜歡的作死方式。是的，她仍然學(xué)不會要冷靜，她習(xí)慣隨心所欲，憑著她現(xiàn)有想法做事，至于后果

    那是日后才會考慮的東西。

    所以她說：你可以搬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