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意馬

    ??？沈寒舟還沒回答，陸杳杳慌慌張張的掩飾過去。

    我搜索的時候，手機里報了很多近期的熱搜。

    上面有不少女孩子的評論。她的聲音細(xì)若蚊吟，都夸你好看。

    還行吧。他說話的尾音里壓著笑意，沒有杳杳好看。

    真的嗎？女孩的語氣是欣喜的，實話實說，我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長什么樣了。

    我在十歲那年失明了，記憶里的自己，還是個小孩子。

    現(xiàn)在不是了。沈寒舟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現(xiàn)在是大姑娘。

    沈寒舟替她吹干了頭發(fā)，夜幕降臨，他看了眼陸杳杳的冰箱，里面幾乎都是素菜，難怪她總是一副長不胖的樣子。

    想出去吃飯還是在家？他調(diào)侃道，我廚藝不好，勸你別輕易嘗試。

    寒舟哥哥。陸杳杳囁嚅道，我不太想出去吃。

    別人會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我不喜歡。

    好。沈寒舟安撫她，你等一會，我去買菜。

    沈寒舟去超市買了一些牛rou和西芹，冰箱里還有西紅柿和雞蛋，做個簡單的兩菜一湯沒什么問題。

    他打開油煙機，將雞蛋放在碗里攪開，陸杳杳坐在餐桌旁，面朝他，讓你一個人忙活，太不好意思了。

    我想幫忙，但是也做不了什么。

    以后不許這么客氣了。沈寒舟將打好的雞蛋放入鍋內(nèi)翻炒，每天嘴里除了對不起就是麻煩，聽得我頭都大了。

    啊......陸杳杳一臉錯愕，那我下次不說了。

    逗你的。做菜時的油煙聲逐漸覆蓋了兩人的對話，沈寒舟還是挺佩服自己的，第一次給女孩子做飯，居然沒有發(fā)揮失常。

    吃吧。盛好飯后，他坐在沙發(fā)上有些累，下意識掏出口袋里的煙，忽然又想到了陸杳杳的話。

    她好像不喜歡自己抽煙。

    沈寒舟將煙重新塞回口袋，陸杳杳夾了一塊番茄，放在口中細(xì)細(xì)咀嚼著，沈寒舟睨了她一眼，幽幽道：吃的太慢，像只貓。

    貓？陸杳杳揚起嘴角，貓很可愛。

    其實我也有想養(yǎng)貓，可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也不能對它負(fù)責(zé)。

    ......

    那我養(yǎng)一只。沈寒舟望著她，我養(yǎng)一只，然后帶著它時不時來看看你。

    真的嗎？少女興奮的聲音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寒舟哥哥，你對我太好了。

    乖。沈寒舟笑瞇瞇的，對了，你最近沒有去酒吧打工吧。

    沒有。她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政府多給了一筆補助。

    嗯。沈寒舟暫時放了心，看來自己以政府名義匯的錢到賬了，你若是覺得無聊，就去教教我侄子。

    他是個小混球，之前氣跑了一堆音樂老師，說他五音不全，朽木不可雕。

    怎么能這樣說，太過分了。陸杳杳放下筷子，他是在學(xué)鋼琴么？

    是啊。沈寒舟回答，不過吧，我聽他彈過，確實好像......沒什么天賦。

    他故意靠近陸杳杳，低聲道：反正，跟你比差遠(yuǎn)了。

    陸杳杳的臉唰一下紅了，她緊張地手不知擺在哪里：別取笑我了。

    她說：我倒是可以去教教他，我覺得沒有教不會的學(xué)生，只有不夠耐心的老師。

    是是是。沈寒舟夾了塊rou到她碗里，到時候就看看陸老師能把這小屁孩教成什么樣了。

    兩人用完晚餐后，沈寒舟替她收拾好碗筷，想著自己也不能逗留太久，興許陸杳杳會覺得不舒服，剛準(zhǔn)備離開，卻被她叫住。

    寒舟哥哥。

    她抱著吉他走出來，清澈的眼眸里倒映著沈寒舟自己的影子，她微紅著臉，柔聲道：

    我......自己寫了首歌，想唱給你聽。

    沈寒舟似乎第一次體驗到，什么叫心跳漏了半拍。

    好。他說，你唱。

    少女搬了張椅子坐下，纖細(xì)的手指撥動琴弦，歌聲婉轉(zhuǎn)，余音繞梁，沈寒舟靜靜聽著，他記得有句歌詞好像是這樣唱的：

    「你是驅(qū)散黑夜的白晝?！?/br>
    曲終，他問陸杳杳歌名叫什么。

    她說，曾經(jīng)我是個怕黑的人，但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

    我想借這首歌告訴大家，要有戰(zhàn)勝一切的勇氣，不要放棄，總有人會帶你走出黑暗的。

    沈寒舟倏然起身，千萬種沖動在他內(nèi)心爆發(fā)，他想吻她，很想很想的那種。

    理性克服欲望，他又忍住了，他不想嚇到他的小姑娘。

    真好聽。他對她說，我要走了，你一個人早點睡。

    臨走的時候，陸杳杳生平第一次主動拉了他的手。

    她的指尖冰涼，還微微顫抖著，似乎是鼓足了勇氣。

    寒舟哥哥。她仰起頭，印象中的沈寒舟應(yīng)該很高，她抬起手，小聲問他，我能摸摸你的臉么？

    沈寒舟聽話地俯下身，仍由她軟若無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摸索。

    好看。少女甜甜地笑出聲，清新的鈴蘭香氣侵入他的鼻腔，今晚睡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