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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AspirinTY 等到沈扶星真正收拾完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蘇容靳已經(jīng)在沙發(fā)里坐著了。 他背對她,精壯的手臂攀上真皮沙發(fā)的背,露出來的頸肩弧度堅挺有力,線條近乎完美。 他背上的傷疤交錯縱橫,不丑,平添了幾分男子氣概。望過來的時候,眼神鋒利,下巴還一點一點往下落著水。頭發(fā)還是濕的,落水珠,額前微長的碎發(fā)被他撥起來,些許凌亂美。 見她光著出來,他表情臭了點兒。 欠cao? 衣服壞了。她回。 。。。他面色陰沉,被她頂這一嘴頂?shù)囊粫r不知如何。最后說了句,等著。 沈扶星哦一聲,也沒遮,就這么光禿禿站著看他走出房間。 他出去沒多久,沈扶星就因為房屋的陰涼打了個噴嚏,胳膊上瞬間立起汗毛。她手揉了揉手臂,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門框,躊躇幾秒,走過去。 床鋪鋪的相當平整,估摸著回來都還沒著過床。 沈扶星覺著冷,扯開被子縮進被窩,等著他把衣服拿過來。 躺著躺著,困意來襲,就這么著,昏昏沉沉窩在他床上睡了過去。 天完全黑了下來。 蘇容靳去給她找衣服,剛出門沒多久又被事情纏身,等他空閑下來回房間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 他隨口問了句門口的人,人呢? 一直沒出來。 他沒吭,冷著臉打開燈。 燈亮,整個客廳沒一個人氣兒。 蘇容靳壓著脾氣準備關門,突然又轉而往里走,過了門框。果不其然,床上鼓起一團。 沈扶星相當疲憊,被他折騰的夠嗆,睡的還挺香。 合著壓根沒在乎他來不來。 還他媽霸占他床。 蘇容靳越看火氣越大,手伸進被窩,撈住她的腳腕往外一拽。 沈扶星就這么離了被窩,硬生生被弄醒了。 誰讓你睡的?他兇。 沈扶星剛醒,迷迷糊糊反應慢,愣了幾秒才回。 我冷。 她說完才意識到這會兒不能激怒他,天黑了,他生氣是要殺人的,于是很快改口。 好,是我不對。她縮起腳,塞進被窩,抬著眼看他,表情相當乖。眼底有種迷迷糊糊的霧氣,跟平時特別不一樣。我以后不會這樣。 裝出來的順從。 蘇容靳一眼就能識破,他讓她順從。但她真順從了低頭了,他又覺得煩,覺得她虛偽。 很糟糕,他隱忍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別他媽讓我看見你再自作聰明。 他說完,把衣服丟她身上,抬步走出房間。 臥室和客廳只是隔了一扇門框,有框無門,除了衛(wèi)生間,其他房間聯(lián)通在一起。 沈扶星悠悠瞥嘴收回視線,懶得跟他吵,拿過衣服穿好,這才走了出去。 他正背對著她在喂魚,巨大的魚缸,尖利牙齒啃咬著rou。 沈扶星猶豫幾秒,我回去了。 他沒搭理她,手指在魚缸里撥動著,然而這魚卻沒像待她那樣殘暴。反而乖的像條小金魚。 好像這世間就沒有他搞不定的東西,無論是人,物,抑或是冷血無心的動物,在他手里好像都特別聽話。 權色,陰謀,勢力,在他手里都像玩物。 而她也是玩物。 這么想著,沈扶星有點悵然。 沈扶星。 他突然喊住她。 沈扶星一愣,只見他緩慢的合上魚缸的鎖,一邊擦手一邊往沙發(fā)坐。 她便移步過去。 正巧門被人敲響,傳來一陣聲音。 Andrew. 是麻子的聲音,晚餐。 蘇容靳讓她進來。 麻子一進來看到他手邊坐著的沈扶星,而且還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默不作聲冷了臉色,唇角的微笑愣在原地。 還有事兒?他起身去酒柜取酒。 那,我先退下。 開門關門,門縫關閉前擠進一抹兇狠的冷色。 沈扶星漠然對視回去,表情毫無心虛或恐懼,坦坦蕩蕩,隱約泛起得意。 蘇容靳給自己倒了杯酒,見她盯著酒杯看,夾了口菜。 想喝自己去倒。 沈扶星瞥瞥嘴,被他挑破心事,索性光明正大起身走向酒柜。 他存的酒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洋酒,很貴,很難搞來。但其實他本人對洋酒并沒有太大的興趣,這酒柜里百分之九十九的酒都是別人送來的。 她看著琳瑯滿目的這些酒,很多都不認得,最后索性挑了瓶看起來包裝最豪華的。 吃完飯,蘇容靳沒讓她回去,說是第二天早上跟著出去辦點事兒。 于是陪著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 沈扶星早起了一會兒化妝修整,定的時間到了才去喊他。 蘇容靳睡的還行,心情也跟著還行。他穿了正裝,西裝三件套,黑色的修身褲,一臉的風光。 沈扶星看他這穿著和跟著的隨從,連吃飯的時候都在思索。今兒這一攤子究會是他黑的那一面,還是來白的那一面。 若是黑,估計得配上刀才安心。 若是白,最好提前想好討好的措辭。 車子出了林,上了大路,最后去了弗雷澤河畔,熟悉的River Rock賭場。 她明白了,今天該是來白的。 車子停到賭場門口,門口的泊車小哥趕忙上前引著司機去停車坪。緊接著又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經(jīng)理人,萬分尊敬迎來,喊了句,蘇先生。 蘇.... 周圍些許人望過來,詫異和好奇。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蘇容靳啊。 蘇容靳攬著沈扶星,跟著進去。 蘇先生今天是桌還是臺? 蘇容靳未言,身后的蘇斯說了個字,桌。 好。 經(jīng)理人就趕緊著安排。 沈扶星跟著蘇容靳進了電梯,金黃色的門逐漸合上,卻突然橫空劈來一道聲音。 等一下 一只手,按住了上行按鈕,電梯門打開,赫然是一個月前宴會里那個警察的臉。 這次就不一樣。 單人成了對。 他的臂彎有一只芊芊玉手,相當長的美甲,黑色的。 再往上看,依舊是花襯衫,不過外邊套了件黑西裝,倒有點斯文敗類的味道。 他先是抬步進來,笑著跟蘇容靳打招呼,眼卻看沈扶星。 想不到還能再見到Helen小姐。他嗓音帶笑,上次那次我這段時間還經(jīng)?;匚赌亍?/br> 此話說完,明顯感覺到電梯里其他幾道視線直沖沖刺過來。 她表情微微變化,條件反射看了眼蘇容靳,后者面色微微帶笑,看向她的視線卻明顯是笑里藏刀。 ... 沈扶星的脖子后頭微微發(fā)熱,手掌攢汗,面上是冷靜的,眼神卻瞬間變得謹慎起來。 很短的一段時間,各懷心思。 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微揚腦袋,笑著往蘇容靳身邊靠了靠,雖穿高跟鞋,依舊差了不少海拔。于是踮腳,湊近他耳畔。 Andrew。她睨了對面一眼。 這位是?... 蘇容靳淡淡收回視線,跟對面男人對上,一水兒的倨傲神色。 門,在此刻打開。 他單臂攬住沈扶星的腰肢,俯身一吻落在額前,吐出幾個字。 王老板。 沈扶星便笑,諂媚喊了嗓子,王老板。 王埕的隱隱不悅,沒成想挑撥不成。表情不耐,連女伴的輕哄都懶得搭理??聪蛏蚍鲂堑难凵窕逎y明。 還是跟著阮阮喊我埕哥吧。他笑的放蕩,這樣顯得親近。 沈扶星連忙擺手,那怎么成,還是王老板吧,聽著富貴。 富貴這倆字用的好,其實就是變著法說他土一般。 周圍除了馬仔和蘇容靳的手下以外,其余跟著王珵的手下都是中國人,一聽這倆字都隱隱覺得不舒服。 乍一聽也沒覺得有什么錯,仔細琢磨才能聽出來里頭的味兒。 王埕聽罷,悶笑一聲,表情不爽,卻也沒再發(fā)話。 剛進休息室,蘇容靳便扯走她手臂,兀自坐在沙發(fā)上抽煙。 沈扶星躊躇在原地,本想上前解釋,又覺得自己沒錯。這么想著,自己坐進了單獨的沙發(fā)里。 讓你坐了? 沈扶星瞪他一眼,我為什么不能坐? 說著,屁股往下沉。 你坐個試試? 她看著他眼底隱隱的火,深知自己弄不過他,激怒了他,她別說一條命,就是一根頭發(fā)絲兒估計都落不下來。 恰巧這會兒蘇斯敲門進來,見兩人一立一坐的樣子,條件反射頓了頓,不知究竟該不該進。 別搭理她。蘇容靳點了支煙,塞嘴里。 蘇斯隱下其余的神色,走到蘇容靳旁邊坐下,然后遞給他一個銀色手提箱。 打開手提箱,里頭盤橫著的是金燦燦的金條。 沈扶星見過成箱子的錢,但是這樣一整箱金條還是頭一回見。 條件反射,她伸了伸腦袋。正想著,這么些金條他是怎么提過來的?下一秒,蘇斯取出金條,按下一個開關,下頭一層板子彈起來,里頭赫然擺著一臺折疊屏。 沈扶星這就知道了。 只見蘇斯悠悠沖她比了個閉嘴的姿勢,而后打開電腦,里頭傳來的是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 有嗎? 放心,檢查過了,是有個,已經(jīng)被拆掉了。這會兒這屋子里里外外連個蚊子都飛不進來。 那屋呢? 安排好了。 說著,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線路被影響,但很快,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女人媚吟和男人喘息的聲音。 沈扶星一聽,嗓子眼兒都開始往外冒冷氣。 這... 她看一眼蘇容靳,他相當悠哉,連半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兀自喝酒抽煙。 橙黃的酒水,冰塊兒碰壁叮當響。 醞釀著一杯子的陰謀。 很快,那邊關上竊聽器,只聽對面說了句。 看起來,這女人床技挺好的。 叫的我都硬了。 我說的吧,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食色性也,有性欲就好說... 然后是一陣哄笑,有個三五人的樣子。 只聽最后王埕喊了停,語氣不大好,說了句,他媽的,都給老子停。 然后就是一陣敲門聲,很快,聲音逐漸遠離,安靜了下來。 蘇斯一個一個又把金條放回去,還未來得及起身,門又被叩響。 馬仔傳話王老板約著坐一桌,還遞來一個盒子,說是王老板送Helen小姐的禮物。 沈扶星依舊立在原地,表情微微僵硬,五官都在猙獰顫抖。 拿著啊。蘇容靳抿一口酒,雙腿交疊,懶散坐著,只露出半截線條明顯的腳踝。順便替我謝謝王老板。 她死盯蘇容靳,末了,咬牙切齒轉身接過。 傳話給王老板,說Helen謝他。 沈扶星看著蘇容靳,捏著嗓子賣媚,面色卻發(fā)冷,下次讓Andrew請他和阮阮小姐共進晚餐... 馬仔退下,沈扶星捏著盒子,看著一臉坦然的蘇容靳,特別想砸他身上。 蘇容靳卻點了點耳朵,冷靜提醒她。 后者立刻明了,沈扶星搖了搖盒子,緩慢打開,里頭赫然擺著一對相當精美的耳環(huán)。 她默不作聲把耳環(huán)遞給蘇斯,后者著手擺弄。 呀!她佯裝驚訝,王老板人真好,還送了對兒耳環(huán)。 沈扶星趁機坐蘇容靳身邊,蘇蘇... 高跟鞋踩這么久,總算舒坦了。 他因著她的稱呼神色一暗。 你說,我是收呢?還是不收呢? 蘇容靳撥開她手,逆著她想法走,喜歡? 沈扶星以為他會趁機找個理由把這玩意兒拋掉,結果他來句這。 喜歡。她斬釘截鐵。 蘇容靳摟著她脖子,拇指按上致命點,湊近,一口咬住她唇。 ... 那就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