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初見
咔噠,門輕輕推開。 男人稍稍冷峻的眉眼,低頭看著她。 聞人努力忽略這強烈的視線,她知道,這男人現(xiàn)在的眼睛肯定變暗紅了。 她邁步無畏的進去,男人緊隨其后。 門被重重關(guān)上。 沒領(lǐng)證,同居關(guān)系,嗯?一進門,他將她圈在墻邊,圈出一小方禁錮的天地,你以前在床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邊城眸中妖冶的紅不斷擴大,看著被困在自己胳膊里的她。 干脆又將她一把抱起,像抱小孩一樣,手拖著她的屁股。 聞人忽然凌空,感受到屁股上傳來的力量,她羞恥的:你干嘛,放我下來! 她掙扎著要下去,可男人困得很緊,她向來蒼白的臉上因為反抗冒出了一絲溫度。 在客廳繞了一圈,邊城將她抱進了臥室,直接將她扔在了大床上。 聞人撐著身子剛想起來,男人已經(jīng)狠狠壓力上來。 他將她雙手制住,屈膝分開她的腿,抵著不讓她動彈。 是我給你太多空間了,你說不想先領(lǐng)證,戀愛關(guān)系更好,行,以前我傻逼,我還相信了?,F(xiàn)在呢,一不留神說出真話了? 真特么想想心肝就疼,今晚回到家看到空蕩蕩的房子,他沒忍住還是開車來了酒店,結(jié)果進門就聽到她和館陶說那些狗屁話。 聞人轉(zhuǎn)過頭去,不看他。 邊城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嘬了一口。 不肯說話?你這樣很難讓我相信你不是在玩我,玩過了,現(xiàn)在就懶得理我了? 聞人被他嘬的疼,唇瓣紅艷艷的,她這才直視他,對準他那雙泛著怒火的眸。 對,就是玩你。誰讓你叫館陶給我下試煉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不想!我不愿意! 女孩漂亮的雙眼泛著三分冷意,可更多的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和別人看不懂的痛苦。 邊城深深看著她,眸中濃郁的紅色退卻,他摸著她松軟的頭發(fā),埋入她的頸旁。 對不起。一聲似呢喃。 聞人眨了眨眼,努力收斂著情緒,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他制住她的手早已松了,她卻慢慢抱緊了身上的人。 我過不去的,我膽子太小了,我克服不了自己的恐懼,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邊城翻了個身讓兩人側(cè)躺著,他看著哭泣的聞人:怎么會呢,你哪里膽子小,還記得當(dāng)初你剛下來時,我不過兇了你一句,你直接兇了回來,以后每次見到我都沒有好臉色。 面對面的距離,近得能數(shù)清對方的睫毛。 聞人記起當(dāng)時的事,剛才還一團糟心的心情莫名平靜了許多。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時她剛到地府,去無名館的路上,碰上了逆亡者暴亂。 正好在一條街上。 集市人很多,四五個低階的逆亡者沖進人群,人群一哄而散,個個一臉驚懼的往前面跑著。 有的沒跑掉,被逆亡者腐爛的手抓住了,下一秒全身就發(fā)生異變,有的幾秒都不到,沒承受住感染異變瞬間爆體。 張橋遇到這場面也是措手不及,只來得及將聞人向后推開,他揮手甩出一張透明屏障,可屏障堅持不了多久。 他對著手腕上的手表樣式的傳音器匆忙道:這里是長恒大街,正在遭受逆亡者襲擊,有無名者在場,請求執(zhí)法隊協(xié)助! 聞人被猛的推開,踉蹌一下才站穩(wěn),她抬頭就看到距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一個渾身腐爛的人扒在一層透明屏障上。 身上腐爛的血rou隨著他不斷劃拉屏障,零零碎碎粘在上面。 看的人想嘔。 張橋這時拉著她的胳膊轉(zhuǎn)身就跑:這是逆亡者,我們不能被他們碰到,碰到立刻就被感染,身體腐爛,靈魂消散! 張橋帶著她跑進一家服裝店,外面的屏障終究破了,張橋哇地吐出一口血。他是專門的引亡人,法術(shù)不高。 這時外面又有兩人從服裝店前匆匆跑過,一個逆亡者在他們身后窮追不舍。 張橋不能置之不顧,他囑咐聞人:我現(xiàn)在出去救人,你躲在這里千萬不要出來! 張橋走了,玻璃門晃了兩下,很快恢復(fù)原狀。 那時的聞人,意識里充滿著消極的念頭,滿心想著的都是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她不明白,她自殺了,為什么死后的世界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這cao蛋的世界竟然真特么有地府閻王爺。 說不準還有輪回。 聞人想到這里心里仿佛壓了一塊重重的大石頭,不,她不想輪回。 服裝店的玻璃門再度晃了晃,等到恢復(fù)原狀時,再一看店里,哪里還有聞人的影子。 外面,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跌坐在地上大哭,正在追趕其他人的逆亡者被聲音所吸引,腐爛的臉上露出可怕的笑意,他一步步向著小男孩走來。 與此同時,聞人下好決心,猛的向男孩這里沖了過來。 眼看逆亡者就要觸碰到她。 呲呲一陣電流碰撞的聲音,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拿著一根電棍倏地打中逆亡者,將他狠狠甩去一邊。 不要命了嘛!男人近乎暴躁的開口。 這就是他們的初見。 彼時聞人心里已經(jīng)不暢快極了,想死死不了,她現(xiàn)在看哪兒都覺得是錯,聽到男人兇她,她煩躁的錘了幾下生疼的頭,嗓子啞道:關(guān)你屁事。 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個姑娘脾氣和我一樣不好,直到后來我慢慢了解她,我才知道,我見她的第一面錯的有多徹底。邊城和她額頭抵著額頭,兩人的呼吸互相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