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信使
019 信使
底波拉從來沒有這么仔細地觀察過自己的庭院。 詹金斯賴在她這里三個多禮拜,呆到秋風都吹冷了湖水,兩個人幾乎在庭院里的每一個長凳上都進行過了一對一教學。 底波拉經(jīng)由此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哥哥一直都在關注她。 只要她被詹金斯弄到高潮,康拉德絕對能在第一時間看出來。 然后她晚上就會得到哥哥的冷遇。 該說哥哥太了解她了嗎? 如果他發(fā)現(xiàn)她去和詹金斯學習之后,是用高潮的方式懲罰她,那她真的就是達到目的了,也會變本加厲地去找詹金斯,以此來喂養(yǎng)哥哥的嫉妒心。 底波拉心想,哥哥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他寧可自己也難受得要命,也一定要讓她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下場。 就算她解釋哪是為了讓哥哥更舒服也沒有用。 昨晚就是這樣。 她下午在庭院角落里和詹金斯練習了一會兒接吻,結果被他給吻濕了底波拉得承認,這確實有些不太像話。 沒想到一回到書房就被康拉德拉到他的輪椅上,被他玩xue玩到y(tǒng)in水徹底把他的褲襠浸濕。 但他始終刻意地不讓她得到高潮,還過分地直接cao了她的嘴,弄得她吃晚餐的時候都有點痛得吃不下去。 底波拉在書房整理資料。她最近在琢磨著一個新的計劃,想法很大膽,如果做好了,以后梅爾賽港就將不再只是弗林克王國的重要港口,而是會成為整片大陸的重要商貿(mào)中心。 然而這個想法畢竟是從來沒有人實踐過的。 她需要的不僅僅是知識,也不僅僅是簡單的推理和演繹。 她需要一個可以用數(shù)字說明問題的東西。一張商業(yè)貿(mào)易上的藍圖。 這是從未有人真正挑戰(zhàn)過的領域。現(xiàn)下的大部分學者傾向于把會計單獨理成一門學問。一旦涉及到管理、財稅、進出口貿(mào)易和法律方面,這些學者們就都噤聲了。 原因不難懂,這些需要在實踐中積累經(jīng)驗的東西,并非是等閑搞理論搞論辯的學者們能夠接觸并精通的領域。 底波拉寫完一張紙,又將它晾到一邊,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和文字若有所思。 總感覺還有什么沒有考慮到。 正準備起身休息,杰德就推著康拉德進了書房:威廉姆斯的信使來了。 威廉姆斯?安德魯斯的威廉姆斯?底波拉詫異道。 是的,你沒有聽錯。估計是為了他們的三公子來的。 啊,這樣。底波拉心下了然。 她就說安德魯斯家族不可能放任自己家的嫡子在外面長住。眼下來喊人,顯然之前他們需要詹金斯那個倒霉孩子做的事情已經(jīng)通過其他的方式完成了。 哥哥,你說威廉姆斯會不會給我們帶信呢?很快就到國慶盛典了,不是嗎?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家主,底波拉。 康拉德這話說得無比真誠。他的meimei還沒有去首都的皇家學院上過學,對于政治就有如此的敏感度,最近還在搗鼓些他都搞不太懂的、似乎是新稅法的東西。假以時日,相信她一定能夠把這片領地治理得空前繁榮。 內(nèi)心深處,他也知道,若有一天珀西家族大仇得報,領地安然無事,那么meimei結婚生子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 不,或許她不會結婚。 康拉德這樣想到。 不結婚對珀西家族來說更好。 她只是需要一個后嗣而已。 他這樣想會不會有些過分? 可是,說愛他的是她啊。 哥哥有這么一點小小的心愿,應該不過分吧? 從書房到會客廳沒有幾腳路,推開門就能遠遠看見飾有安德魯斯家族徽章,白玫瑰的馬車。 作信使打扮的年輕男人半跪在地上,神態(tài)恭敬,在杰德的引見下,向年輕的家主問候:冒昧打擾您,尊敬的珀西大公,愿神賜福您。 安德魯斯家族自詡是虔誠的雅威教徒反正底波拉是沒有看出來他們虔誠到哪兒去了有這樣的問候語倒不奇怪,只是兄妹倆在自己的地盤上很少聽到和神有關的詞句。 愿神賜福你。底波拉禮貌性地回了一句,高傲的頭顱卻沒有絲毫放低。 那信使小心翼翼地從馬甲內(nèi)側的暗袋里掏出一張紙來。 敬愛的珀西大公:為您帶來安德魯斯的威廉姆斯的問候。犬子叨擾您多時,承蒙關照,不勝感激。秋日將至,您得空不妨也來戎狄坐坐,嘗嘗布爾尼涅的葡萄酒。另,皇后近日來信,希望能在國慶盛典上與您相會。祝您身體康健,諸事順遂。 該說不愧是威廉姆斯嗎?自己破事纏身,一碰到做生意,還是會湊上來套近乎。 什么品嘗布爾尼涅的葡萄酒?分明是知道梅爾賽商會最近在力推蘇德的葡萄酒,賣得很好,有一筆大訂單裝了整整五船運往西西拉。 這才想起來,和珀西家族搞好關系,賺錢總少不了他們。 平心而論,如果他們的酒品質(zhì)夠好,她倒也不介意多掙點錢。 但皇后要見她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她作為貴族有著特殊性。一方面她的地位很高,如果要報完她從父母那里繼承的所有頭銜,怕是一張紙根本寫不完。另一方面,她又是所有整個弗林克七個大公當中唯一一個女性。女性的身份在貴婦人的社交圈里,還是有相當明顯的優(yōu)勢的。 安德魯斯家族明顯在示好。 這是想說什么? 或許他們想讓自己認為,對珀西家族動手的事情和他們沒什么關系。 拋開他們到底有沒有摻和進去不論,事情都過去了一年了,現(xiàn)在才來維護關系,也足以說明這感情的虛偽。 帶他下去休息吧。底波拉說完,轉身就要走。 那信使顯然是錯愕的。 來之前安德魯斯夫人便特意叮囑他,珀西大公雖然名頭聽上去嚇人,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剛剛滿十五歲不久的小姑娘。 這個年紀的女孩能懂什么?他還記得安德魯斯夫人說這話時的嘲弄以及深藏眼底的落寞。顯然,如果風流倜儻的安德魯斯大公多花哪怕一分心思在他的妻子上,他的妻子也不至于和一個信使有了露水情緣。 而安德魯斯夫人的意思也很明確了。 他這一趟來不僅要帶走三公子,還要勾引底波拉。 能被挑剔的安德魯斯夫人看上,這個信使的容貌確實可圈可點。 可信使在看到那對兄妹的時候就知道,安德魯斯夫人的美夢怕是要落空了。 他們自己都長得這么好看,怎么可能還會對他這種身份低賤的貨色產(chǎn)生興趣? 那夫妻倆怕是吃野食吃慣了,瘋魔了。 他原以為自己靠著這張臉多少能得到一些寬容的對待,旋即意識到自己即便只是這樣想都是可笑的。 比起安德魯斯夫人,珀西大公可是像貴族女子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