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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華云龍刁鉆刻薄,狡詐絕倫,藥物毒他不倒,看來只有舍命一拚了?!彼D念之中,薛娘已端著一杯熱茶,疾步走了出來,垂目望地,默默的放在華云龍的面前。華云龍似是口渴難耐一般,急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聽姑娘的口氣,那“玄冥教”似是一個組織嚴密、黨羽眾多、行事十分惡毒的幫派?” 玄衣少女冷然應道:“想來如此。” 華云龍笑道:“那么,平靜了二十年的江湖,豈不又要sao亂不休了?”他好似感慨良深,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瞧他舉杯頻頻,對那茶中的藥物一絲也不在意,不禁大為懊惱。她心頭煩悶,也自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清茶,朝唇邊送去,口中冷冷說道:“小女子覺得,江湖上正在醞釀大變,那司馬長青首當其沖,不過替人受過,作了代罪之羔羊罷了。” 華云龍佯作訝異,問道:“為什么?”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令尊大人雄霸武林,聲威之隆,有如日在中天,但仇敵遍天下……”她似是不愿多講,話猶未畢,突然頓住,舉杯就唇,就要飲一口茶。 華云龍轉彎抹角,就是要逗她飲茶,要看她作法自斃的樣子,這時見她茶將入口,一時忍俊不住,不禁“卟嗤”一笑,急急轉過臉去。玄衣少女微微一怔,嗔道:“你笑什么?” 華云龍抿了抿嘴,忍笑道:“這杯茶不太干凈,姑娘不飲也罷?!边@話中既含譏嘲之意,也有暗示之處,一語雙關,玄衣少女但知薛娘在茶中放過藥物,卻不知華云龍也已做過手腳,不禁一聲冷笑,口齒一張,又待飲用。 華云龍忍俊不住,又想發(fā)笑,但他畢竟是華家的子弟,日受義理熏陶,血脈之中,也有華家人光明正大的一面,那慈善的性情、是非的觀念,卻是顛撲不破的。便在這一刻間,他心頭靈光一閃,暗暗忖道:“她一個女流之輩,我要打便打,要殺便殺,何必作弄于她?!?/br> 轉念至此,再不遲疑,頓時手臂一伸,玄衣少女但覺眼前一花,手中的茶杯突然到了對方手內(nèi),便連杯中的茶水,也未濺出半點。華云龍淡然一笑,放下茶杯,正容道:“姑娘不是在下的敵手,今日之事,咱們坦誠相見,姑娘道出姓名,若是果真與血案無關,在下立即告辭,否則的話,兵刃相見,在下也不客氣,這茶你就不要喝了?!?/br> 玄衣少女聞言一愣,心知那杯清茶必是別有蹊蹺,一時諸念雜陳,既感華云龍的技藝機智兩稱高絕,憑恃自己主仆,要想對他不利,那是萬分困難,心中有一分悲哀惱怒的情緒,但又覺華云龍刁鉆之中,不失其光明磊落的一面,芳心又有一分欽佩向往的意念,因之木然呆立,竟然不知所措。 突聽薛娘怒聲道:“恃技凌人,算什么俠義之士?”大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仰而盡。 華云龍冷笑一聲,道:“你自討苦吃,那可怨不得人?!?/br> 薛娘厲聲狂笑,突然茶杯一摔,十指箕張,猛地撲了過來。她面貌猙獰,本來就令人望而心悸,這時運氣行功,渾身骨節(jié)劈啪亂響,原本白晰光潔的雙手,陡然變得漆黑如墨,尖尖十指,長出了寸許,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看了著實令人心神俱震。 華云龍怒氣橫生,身形一閃,飄開兩尺,冷冷說道:“武功如此歹毒,定非善良之輩,饒你不得?!庇艺埔粨],淡然反擊過去。 但聽劍風振動,那玄衣少女一言不發(fā),短劍宛如閃電一般,倏地刺到。這一劍來勢奇快,逼得華云龍縱身一躍,疾退三尺。薛娘笑聲不絕,那嘶啞笑聲,恍若鬼哭狼嗥,刺耳至極。在這荒野茅屋之內(nèi),一燈如豆,景色凄迷,聽入耳中,更覺驚心動魄,恐怖懾人。 華云龍雙眉緊蹙,右手一摸劍柄,打算抽出寶劍,但他自視清高,覺得對付兩個女子,實在不值得動用寶劍。就在這略一猶豫之間,玄衣少女短劍一振,又是一劍刺了過來;那薛娘身形一弓,突地厲喝一聲,亦復猛然撲到。這主仆二人動起手來,招式配合得極為嚴密,尤其那薛娘奮不顧身,兇悍無比。 華云龍怒氣上涌,左手一探,徑奪玄衣少女手中短劍,右掌一揮,直向那薛娘前額拍去。這一掌疾如電掣,眼看后發(fā)先至,就要擊到薛娘額上。那薛娘雙目圓睜,目中精光暴射,仿佛兩支火炬,華云龍一掌擊來,她竟然不接不架,僅只腦袋微偏,避過要害,身子反而迅速前沖,雙臂一合,猛地抱了過去。 華云龍又驚又怒,倉猝之中,身形一矮,閃電般掠了開去。薛娘撲了個空,身形急轉,如影附形,緊迫而上,玄衣少女“唰”的一劍,同時朝華云龍右側襲到。交手這三招如火如荼,猛惡之極,但卻是轉眼間的事。忽然間,那薛娘狂叫一聲,雙手捧腹,一個踉蹌,直向華云龍身上撞去。 華云龍身子一側,左腿陡抬,將薛娘踢倒在地,右手運指如戟,直向玄衣少女寸腕之間點去。玄衣少女短劍揮動,疾退一步,避過了一指。只聽那薛娘哀號不絕,雙手捧腹,在地上滾動不已。原來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藥物,華云龍也在茶水中投入藥物,可是,華云龍安然無事,薛娘卻腹痛如絞,仿佛肝腸寸斷,萬箭鉆心一般的難受。 華云龍雖然刁鉆古怪,如此懲治旁人卻是遭。眼見薛娘哀號滾動的慘狀,心頭頓覺不安,飄身上前,一指點去,打算先閉住薛娘的xue道,再來問話。但聽薛娘嘶叫道:“姑娘拚命啊,殺了這小子,老爺?shù)男悦捅W×?。”嘶叫聲中,貼地一滾,張臂向華云龍雙足抱去。 華云龍渾身汗毛一豎,怒聲道:“華某的生死,與你老爺?shù)男悦泻侮P系?”飛起一腳,將那薛娘踢出丈外,她的身子直向廚房摔去。玄衣少女欺身進擊,突然一劍,猛地襲了過來。 華云龍怒不可遏,左手奪劍,右手一指點去,口中喝道:“趕快將話講明,姓甚名誰?何人的女兒?有何苦衷?為何定要取華某的性命?”話聲中,雙掌翻飛,緊緊逼迫不舍。 那玄衣少女此時雙目噙淚,短劍狂揮,步步后退,但卻咬緊牙關,默然不語。突然一陣濃煙沖入草堂,灶上閃起一片火光。若論華云龍的武功,料理這玄衣少女綽綽有余,可是在他骨髓之中,潛伏著風流的本性,與年輕美貌的女子動手,不自覺的特別手軟。 他一心只想奪劍而不傷人,急促之間,那便難以如愿了。眨眼間,火光撲入了草堂。忽見薛娘披頭散發(fā),嘶聲大叫,雙手高舉兩支燃燒的火把,瘋狂似的由廚下?lián)淞顺鰜怼HA云龍驚急交迸,出指如風,倏地點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左手一翻,奪下她手中的短劍。 薛娘大吼一聲,火把一揮,猛地向華云龍臉上掃去。華云龍短劍一擺,“唰”的一聲,反擊過去。那玄衣少女被華云龍點住xue道,雙臂下垂,無法動彈,但她雙腿尚能活動,這時身子突然一撲,直向短劍迎去。華云龍瞿然一驚,此時茅屋中濃煙彌漫,火光耀眼,那薛娘瘋子一般不顧生死,華云龍只防玄衣少女脫逃,卻未料到她尋短見,倉猝之中,擰腰一轉,避過薛娘擊來的火把,就勢移開了短劍。 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劍,動作又猛又快,華云龍雖然速移短劍,玄衣少女的肩頭依舊為短劍割破,血流如注,傷勢亦自不輕。茅草房屋,燃燒極快,眨眼間火勢熊熊,已成燎原之勢。華云龍心中暗道:“這主仆二人悍不畏死,倒是不好處置?!?/br> 他隱隱覺得,這二人縱然不是“玄冥教”的屬下,也必是身世凄涼、遭遇悲慘之人,眼看火勢已大,急忙抓起玄衣少女,反身朝外面沖去。薛娘厲笑不歇,火把狂揮,擋住了去路。華云龍怒聲喝道:“不知死活的瘋子?!倍虅舱?,“靈蛇吐信”,突然刺去。 薛娘腹痛如絞,全靠一種狂暴的力量支持未倒,這一劍玄奧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