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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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寒冽,空中飄起白雪,稀稀落下的雪花將城市點綴得美麗。 江曉的父親帶著她一起出席一場酒席。 觥籌交錯間,隔壁桌發(fā)生了動靜不小的sao動。她喝得頭暈?zāi)X脹,瞥了一眼過去,發(fā)現(xiàn)sao動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是她從小便認識的陳叔叔 陳源正年輕時便被人詬病人品差私生活不干凈,后來因為外貌成功追求到身價高昂的吳家千金,這才打了一場翻身仗,野雞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前幾年,妻子因車禍過世,陳源正將妻子的所有資產(chǎn)收入名下,成了一個真正的富者。之后便開始放飛自我,絲毫不避諱自己混亂不堪的私生活了。 江曉聽說他男女通吃。陳源正年輕時樣貌英俊,做了寄生蟲后便發(fā)福明顯不修邊幅,這幾年更是有一種往豬變形的趨勢。陳源正今年近五十歲,頭發(fā)卻已經(jīng)幾乎全白,凸出來肚子像座小山堆在腹前。 江曉小時候覺得他好看便喜歡和他親近,長大了之后見到他就想要掉頭跑,連聲叔叔都不想喊。 此刻在隔壁桌的陳源正似乎在與人爭吵,站起來,面紅耳赤地對著另外一個人說話。 江曉瞇了瞇眼睛,看向陳源正對面的那個人 是個男的,穿服務(wù)生的衣服,黑色頭發(fā),膚色很白。低著頭并不看陳源正。 坐在一旁的江城見陳源正有些過激了,便起身過去解決矛盾。江曉覺得有意思,也跟著去了。 陳源正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這里了,突然覺得羞赧,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抬頭盯著那位服務(wù)生:待會兒再找你好好聊。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江曉站在一邊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yīng),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無非就是服務(wù)生不小心打翻了陳源正的紅酒,陳源正揪著不放而已。 一直低著頭的服務(wù)生終于動了動手指,低低地道了聲抱歉后,和江曉擦肩而過。 江曉因為攝入酒精,反應(yīng)變得有些慢。 等他離開了,她才轉(zhuǎn)身看他,當然只剩背影了 不是很瘦,肩寬頭小,衣袖卷起而露出的小臂看起來不粗壯卻有力,并不是病怏怏模樣。 江曉回到自己的位置,聽見江城在低聲說陳源正,父親的語氣輕蔑帶著笑意:真以為自己是上等人了? 江曉也跟著笑。 江城不愿意再多說了。與其說他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如說他沒把陳源正放在心上。 江曉一直都知道父親看不起這種半路被餡餅砸到的富者,他總說他們的骨子里依舊散發(fā)著窮人的氣息,聒噪又小心眼。陳源正是典型的例子,市儈畏縮,就算他擁有了吳家的資產(chǎn),卻也抓不住那些錢,遲早有一天他會一無所有。 又在悶閉的空間里待了一會兒,江曉更加眩暈,于是出去透氣。剛走出去就看見陳源正肥碩的背影,他正往一條通道里走,明顯不是廁所或者是通向室外的道路。 江曉猜測是通往后廚或者是員工休息室之類的地方。 江曉見陳源正腳步急促,不知在著急些什么,身體像顆氣球一般蹦向前方,覺得有意思,便也偷偷跟著去了。 兩分鐘后,陳源正拐進一道門里。 江曉跟上去,發(fā)現(xiàn)他竟把門給鎖上了,有趣又疑惑,于是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里面?zhèn)鱽斫徽劦穆曇?,陳源正不知在說些什么,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她聽了片刻,并聽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正苦惱的時候正好有個服務(wù)員走了過來。 服務(wù)生見她一身高貴卻不知為何站在逼仄狹小的過道里自然覺得奇怪,著急地問她是不是迷路了。 江曉搖頭,指了指被鎖上的門,撒謊道:我朋友好像被關(guān)在里面了,她說她本來在里面休息,突然就出不來了,你有鑰匙嗎? 服務(wù)生納悶:這里不是服務(wù)生換衣服的地方嗎? 江曉笑:對,就是換衣服,她衣服臟了,所以進來換衣服的。 服務(wù)生恍然大悟:好!我?guī)湍_門。他掏出鑰匙,將門鎖打開。 江曉對服務(wù)員說:我進去就好了,她可能還在換衣服。 服務(wù)員急忙答應(yīng),往后退了好幾步。 咯噠一聲。 門打開了,江曉迫不及待地推開門,卻從沒想過會看到眼前的畫面。 她好像明白為什么父親不喜歡陳源正了。 江城總說陳源正再富裕也只會是鑲上金羽毛的野雞,永遠變不成鳳凰。 此刻,肥碩的野雞已經(jīng)褪下了自己的褲子,松松垮垮地堆在腳邊。他背對著她,微微側(cè)著身子。 江曉第一眼看見的是陳源正起伏的肚子和臃腫的屁股瓣,第二眼才看見被逼到墻角處的男人。 就是剛才那個被刁難的服務(wù)生。 男人站在墻角,神色驚慌,眼眸卻深沉。 他朝她看過來,江曉幾乎被攝了神智,大腦更加眩暈。 陳源正反應(yīng)過來,快速地蹲下身子將褲子撈起,轉(zhuǎn)頭看到來者之后,他慌亂得像只無頭蒼蠅:江曉??!門怎么開了?你怎么來了? 江曉伸出手,對陳源正嗨了一下,笑著說:陳叔叔,我就是經(jīng)過,這門沒鎖。 陳源正更加驚慌:沒鎖? 江曉點點頭:沒鎖。眼神卻一點都不尊敬地往下看,停在他沒有整理好的褲頭。 陳源正暴怒,大聲呵斥:你怎么回事!小小年紀,怎么可以這么不尊重長輩?企圖借此來讓江曉感受到壓力,可江曉不吃這一套。 她甚至往屋子里走了幾步,走到陳源正面前:陳叔叔我沒有,你自己沒鎖門,現(xiàn)在是惱羞成怒了? 陳源正氣急,動手直接往她的臉上揮了一把掌。 清脆的一聲。 江曉被打得沒站穩(wěn),直接往地上跌倒,那一瞬間自然是懵的,她沒反應(yīng)過來,在地上坐了幾秒。 陳源正順勢辱罵她:都說你現(xiàn)在變了個模樣,不服管教又浪蕩,我看說的沒錯!yin蕩得像妓女,居然盯著別人的下體看,你知不知恥? 江曉抬頭看他,雖然是仰視卻沒一點畏怯:你呢?一大把年紀了還買這里sao擾服務(wù)生,你讓在天上吳姨怎么看你?她會后悔吧,后悔嫁給一頭豬,被豬脫了財產(chǎn)。她從小便伶牙俐齒,跟人吵架從不落下風(fēng)。 陳源正這輩子最恨別人說他吃軟飯,江曉這么說,無疑是踩在他的痛處上了,一時也忘了她是江城的女兒只想狠狠教訓(xùn)她一頓,抬了腳就要將她踢翻。 江曉看見他的鞋底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在腦中構(gòu)思著要怎么和父親告狀賣慘,準備結(jié)實地挨住那一下的時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 他站在她面前,幫她擋住了那一腳。 陳源正一愣,來不及收回,慌亂地動了身軀,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腿上。 那人沒發(fā)出聲音,卻輕微地晃了晃身體。 江曉不想再多管閑事,此刻只想和江城說自己被陳源正扇巴掌的事。于是她順勢爬起來,快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 走的時候似乎還聽見陳源正在她身后惱怒的怒吼:跑什么? 江曉扭頭:不跑在那里看你的小鳥嗎? 魔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