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沈老爺子一大早的就在樓下不知道在大笑什么,把晚上做到很晚的沈白玉和蔣門里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要起床,被身后一只大手壓住,隨后低啞的嗓音響起,你再睡會,我下去看看。 她哦了一聲又閉上眼了,身后悉悉索索起床的聲音伴隨在耳邊,不知不覺她又睡去。 一覺睡到被蔣門里叫醒,他彎腰在她臉頰和嘴唇上親吻,嗓音低低柔柔,寶貝,起床吃午飯了。 屋里沒有開燈開窗簾,她一睜眼就是黑蒙蒙的環(huán)境,面前只有他灼熱的呼吸和淡淡的清香,如此懶散的環(huán)境讓她更加慵懶,勾著他的脖子抱住他,臉頰在他脖頸邊蹭了蹭,撒嬌道:你再陪我睡會好不好? 他回抱住她,輕笑一聲,不行,不能睡太久,爺爺在等我們吃飯了,阿霈也在樓下,快點下來吧。 沈白玉瞬間清醒,沈霈也在樓下? 嗯。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爺爺看好了孩子的名字,現(xiàn)在去洗漱,不要讓他們等太久了。 她立馬坐起身沖向廁所,腦子還沒完全清醒導致下床的時候一陣踉蹌,蔣門里好笑的扶好她進浴室。 沈老爺子正抱著小baby坐在餐桌前,身邊是看著孩子的沈霈,王嬸和李叔喜愛的逗著小baby,是沈霈敏銳地看見蔣門里和沈白玉下樓來,他沒怎么變,聲音依舊清冷,姐。 他出聲了沈老爺子才看見沈白玉,一見到她脾氣就上來,你多大個人了還睡懶覺,非得讓人去叫你才起床是吧? 干嘛突然罵我啊。沈白玉不高興的嘟嘟嘴,我不上班不上學的睡晚了一點怎么了。 算了,不跟你說那么多。沈老爺子難得放過她,隨即笑瞇瞇地說: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支照。 沈白玉想了想,好奇問:哦,有什么寓意嗎? 他笑了笑,沒啊。 沈白玉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說要摸摸他的小手感受一下取名字嗎,不是還說要問一下寺廟里的人給他取名字嗎,那這個名字的由來是? 就是好聽啊。沈老爺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大毛病,他喜愛的拉著小baby的小手,我靈光一閃腦子里就出現(xiàn)這個名字,怎么樣,蔣支照,不錯吧。 沈白玉不知道現(xiàn)在要做一個什么表情來附和他,只是淡淡的吐槽:還好吧,就是有點像六十年代一個不知名中醫(yī)館的掌門人穿越到現(xiàn)代做生意的樣子。 死丫頭,說什么呢!沈老爺子快要跳起來打她,他瞪著沈白玉,隨即笑看著蔣門里,早上就和門里講過了,他覺得不錯,對吧門里? 蔣門里笑著點頭,嗯,挺好的。 沈白玉忍不住嘖了一聲,趁著沈老爺子又要打她的功夫說道:我也覺得不錯啦,就叫這個了。 聽她這么說沈老爺子才罷休,將小支照遞給沈霈,來,舅舅第一次見吧,抱一抱。 沈霈突然被提到,難得見到表情上有些僵硬和愣怔,他不知所措的接過小支照,整個身子不自覺放輕起來,小支照似乎見到舅舅很高興,雙手雙腳胡亂的蹦跶。 哎呀,支照喜歡舅舅呀。王嬸見了十分高興,端詳著他的臉,長得像門里,希望性格也像門里吧,如果像白玉那就太鬧騰了。 沈白玉聽了十分的不服氣,像我怎么了,我性格也是很好的。 是是是,男孩子就是要穩(wěn)重啊,像你的話以后不知道要有多cao心。 他們都在和小支照玩,沈霈終于被人接走了燙手山芋,一轉頭便看見沈白玉神色不善地看著他,他頓了頓,嗓音有些低啞,姐。 沈白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轉移視線,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了,不出意料,沈霈隨后進來,在那一瞬間,沈白玉顛了顛水果刀,迅速轉過身狠狠對準他的眼睛刺下去。 沈霈明顯頓住,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將水果刀打下來,哐當一聲,水果刀掉在地上,隨即響起的是他冷漠的聲音,想殺了我? 手腕并沒有被抓的很用力,她輕而易舉掙脫開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抬腳踢向膝蓋。沈霈的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微微側過身避開,隨后一手抓住她雙手壓制在灶臺前,剛想說話卻被她一個胳膊肘擊倒在地。 沈白玉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在他未做出反應的時候用力向下,尖銳刀尖被狠狠砸到大理石,形成一道深長的裂痕,她此刻離他很近,呼吸幾乎要噴灑在他臉上,眼神卻很冷,直直的看著他。 沈霈在接收到她眼神的那一刻頓住,半響,逐漸放松身體,形成一個完全被她壓制卻不反抗的形態(tài)。 你生氣了?他看著她,問。 你覺得呢?刀還直直立在地板上,她立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膽子挺大啊,敢拿著槍對準jiejie的頭,你說我現(xiàn)在該不該把你弄死呢? 他解釋:沒對準你,是你旁邊 還頂嘴!她一巴掌打向他的臉,語氣很差,你才多大啊,玩什么不好非得玩槍?那玩意還敢對著我?薛老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那時候我完全有能力保你出來的,你就給我來這么一出?你圖什么啊,嗯? 沈霈顯然被打的有點懵,清冷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愣怔,他還是解釋道:我就比你小兩 還敢頂嘴?沈白玉一個用力巴掌打在他胸膛上。 他悶哼一聲,蹙了蹙眉,但還是說道:不管計劃如何,我們表面還是需要在薛老那一邊。 沈白玉挑了挑眉,所以你們一早就計劃要脫離他了? 沈霈頓了頓,如實回答:沒有。 沈白玉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冷冷的看著他,你和蔣門里一樣啊,是不是覺得玩我很有趣?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仿佛摸清了她情緒的著點,清俊的臉上有一絲柔和,我只有你一個jiejie,當時我做好了如果薛老決定除掉你就與他魚死網(wǎng)破的打算,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 呵。沈白玉不吃他這套,冷笑一聲,當初說什么呢,說一直都會站在我這邊,說的有多冠冕堂皇當時就有多狠心吧,那時候有想起答應了我什么嗎,我管你們計劃是什么,反正當時我真的很不開心,以后我凡是見到人就說我是獨生子女,你算個屁! 姐。他并不惱怒,意外露出了一絲笑意,先起來吧,這樣被看到不好。 她冷哼一聲站起來,沈霈起身整理了一下皺了的襯衣,將水果刀拔起拿去洗,將東西放好后看著她,解釋道:我在薛老旁邊并沒有收到對方是你的消息,當時我也只是以為和平常一樣,但我沒想到是你,我當時很想一槍殺了薛老,我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人,就算那人是姐夫的妻子。 他語氣很淡,沈白玉的心卻開始咯噔一下,他輕笑一聲:他本來要下令了,但我更沒想到的是,你認識三老。 話題突然便被動,沈白玉瞇了瞇眼,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她,問:可以告訴我,你和三老是什么關系? 這對你很重要嗎?她反問。 嗯。他輕輕應一聲,三老和薛老是歐洲兩個最大的黑勢力,你對我有顧慮,相對的我對你也有。 三老是我朋友的爸爸,他是涉黑,但不完全黑,他們殺人也救人,你能明白嗎?沈白玉垂著頭回答他,聲音很清淡,世間沒有極端的善和惡,涉黑不代表他完全是惡,做慈善也不代表他完全是善,他殺惡人救善人,但薛老不一樣,他是個極度自我主義的商人,他只為自己考慮,甚至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 沈霈沉默的看著她,在她抬起頭看清眼角的淚痕時,心不自覺地慌了,他連忙上前想要擦拭她的眼淚,被她接下來的話怔在原地,我懷著寶寶的時候半夜很難受,經(jīng)常做夢夢到你們出事,但我又和自己說這不關我的事別老是瞎想讓自己心情不好,可能還會影響到孩子,但我就是忍不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在網(wǎng)上看那些緝毒警察的視頻,就會不自覺想起你,你還那么小好好讀書就好了,干嘛非得干這趟渾水,我也就你一個弟弟,每次都很羨慕清梓她們和弟弟相處得很好,好不容易我們熟悉了你又 眼淚止不住,邊哭邊說著,情緒上來了有時候連話都說不清,淚水模糊了雙眼,一雙大手拭去眼淚,動作輕柔,隨即沈霈的嗓音響起,姐,別哭了,以后不會了。 她每每想起沈霈滿是鮮血的倒在地上的樣子,心里就一陣難受,半夜更是如此,在噩夢中驚醒,仿佛他的死是真實的,摸到枕頭底下的槍就想崩了薛老的頭,如今看到他完完整整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情緒瞬間奔涌而出。 對不起,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姐夫都解決了,等我讀完研我就回國,不要哭了。他笨拙地擦著眼淚,語氣不似以往的清冷。 沈霈見她還哭個不止,伸手將她輕輕抱在懷里,沈白玉聽著他胸膛傳出來的心跳聲,慢慢平靜下來,理智回來了之后頓覺自己剛剛是有多丟臉。 冷靜下來了嗎?上頭沈霈輕聲問。 嗯。她緊緊抱著弟弟不撒手,沈霈無奈回抱她,沈白玉嘟了嘟嘴道:你要是不在了我就真的難受死了,蔣門里還沒關系,要是你 白玉。身后突然傳來輕柔的聲音。 她身子僵了僵,扭過頭,撞進蔣門里似笑非笑的眼里。 沈白玉和沈霈在廚房里呆了許久,想必蔣門里是擔心她才來找她,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抱夠了?他靠在門上,笑著看他們。 沈霈剛想松開她,只見沈白玉挑了挑眉,更加摟緊了沈霈,沒夠,這是我弟弟,你怎么連弟弟的醋都吃。 蔣門里仿佛沒有接到她的挑釁,依舊笑意溫柔,走之前說一句:出來。 哦。 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沈白玉不敢再逗留,連忙走出去,不忘和沈霈說:幫我做個三明治,我要吃午餐rou的,不要生菜啊。 沈霈看她情緒收放自如,無奈應下。 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支照在哭,可能是要喝奶了,她將他抱起來上樓。 蔣門里在她身后進門,看著她熟練的撩開衣服給孩子喂奶,輕輕一笑,我出事就沒關系? 就知道他要來算帳,沈白玉也不怕他,對他一笑,怎么會啊,你要是死了我比誰都難過。 她一向謊話連篇,情話更是手到擒來,他瞇了瞇眼,哦?我如果死了你會怎么做? 終生不嫁,思念你一輩子,抱著你的照片每晚痛哭流涕,好好將我們的孩子撫養(yǎng)長大,最后孤獨一生安葬在你身邊,怎么樣,是不是很感動?她眨了眨眼睛。 蔣門里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小支照吸著rutou的模樣,將視線放在一臉得意的沈白玉身上,語氣溫柔,我怎么舍得你孤獨一輩子。 沈白玉咯噔一下,頓覺有不好的預感,只見他湊近她耳邊,輕吐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為我殉情,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支照本來閉著眼睛喝奶,察覺到mama的異樣睜開眼看她,又看了一眼含笑的爸爸。 沈白玉將孩子摟緊,瞪了他一眼,等你死了再說吧。 蔣門里不惱,只是笑了一聲,在小支照額頭上落下一吻,溫柔地看著他,以后不要變成mama那樣的小騙子,知道嗎? 沈白玉氣得打了他一下,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他拉過她的手在唇邊,含著她的嘴唇安撫,細密的吻在她脖頸和臉上,她逐漸輕喘氣,剛想推開他,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楊聞順利完成在倫敦的圍剿計劃,楊家打算三天后舉辦慶祝會,到時候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