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
摘花
喬維桑上午在這片城區(qū)有事,結(jié)束商務餐之后順路來看看他妹,哪想到在公司和店面逛了一圈都沒見著人,找到他私底下聯(lián)系的那個小主管一問,才知道她似乎和一個頭發(fā)有點兒長,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有約,一起到對面吃午餐去了。 這樣的形象在喬維桑的印象里目前只有一位。 他正要過來抓人,沒想到那位主管又說:上午FIIN那位公子哥找她單獨談話,我的人被攆出來了,沒聽到都說了些什么,倒是那位離開的時候,臉色似乎很不好。 他猶豫了再猶豫,沒說賀軼離開前還在喬榕的工位那塊兒轉(zhuǎn)了一圈,拿起她桌上那盆尚未開花的水仙嗅了嗅。 花苞都沒見著幾個,哪來的香味? 主管覺得這人的行為舉止不僅讓人捉摸不透,還讓人覺得很變態(tài)。 喬維桑聽完,心里有了數(shù)。 俞松大概是特意過來解圍的,雖然他對此人觀感很差,但好歹人家對喬榕的感情是真的,況且經(jīng)過那兩次夾槍帶棒的溝通,喬維桑有把握俞松不會再對喬榕有任何越線的舉動。 只是親眼見著meimei和對方一塊吃飯,還相談甚歡的樣子,喬維桑心里總會不舒服。 喬榕見外面那人唇角雖勾著,但是目光陰沉沉的,就差把生氣倆字寫在臉上了,頓時有點不敢出去。 俞松注意到這點,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喬榕心想讓你送我還得了?立馬拿好包包對俞松告別,提前一步離開餐廳。 這會兒正是晌午時分,沒風的時候給人溫暖如春的假象,一旦空氣流動起來,即便走在陽光之下還是會冷得牙齒打顫。 喬榕出門時迎面刮來一陣北風,穿著厚大衣的她也沒能扛住這陣透骨涼意,縮著脖子往喬維桑那邊跑,很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只在西裝外頭穿著一件不厚不薄的派克服。 喬榕找到把柄:怎么穿這么點?生病了怎么辦? 喬維桑對著公路方向,看樣子懶得理她。 喬榕厚起臉皮:你知道你的時間有多寶貴嗎?生病了就得休息,休息就會浪費時間,對于你來說,浪費時間就是在浪費錢,沒有錢你要怎么養(yǎng)我?對了我看過你那篇轉(zhuǎn)發(fā)量十萬+的采訪稿,記者說你每分鐘就可以多少多少錢來著?等等我看看公司今天的股價,我之前還花了十塊錢建倉以示支持呢,可不能賠光了。 聽著她廢話的喬維桑: 他哪會聽不出來他妹是想轉(zhuǎn)移火力先發(fā)制人堵住他的嘴? 提起買了自家股票這件事,喬榕立馬翻開相冊想給喬維??纯促徺I截圖,然而時間有點久遠了,在相冊里翻來翻去也沒找到。 在她尋找證據(jù)的時候,喬維桑捕捉到幾個畫面,為了確認一下,稍稍彎下了腰。 喬榕過了好幾秒才察覺到頭頂?shù)囊暰€,她看了眼喬維桑,發(fā)現(xiàn)對方盯著她的手機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喬榕回頭,只見屏幕中央就是一張像素該死的清晰的偷拍照,喬維桑那時正蹲在客棧門口和一只流浪貓互動,照片是她在門外不遠處拍的,落日余暉映在他身上,顯得頭發(fā)顏色特別淺。 閃閃發(fā)亮的亞麻色,溫柔至極。 喬維桑劃了一下屏幕,果然,在那段時間范圍內(nèi)還有不少其他自己的照片。 他什么都沒問,就在那兒輕輕的笑。 笑得喬榕頭皮發(fā)麻,想學鴕鳥把臉埋進沙子里。 私密相冊竟有漏網(wǎng)之魚。 太丟人了。 喬維桑分分鐘猜中她的拍照動機,也分分鐘猜到肯定不止這些,想拿走她的手機好好檢查一番,喬榕難得反應快了一回,立馬后退一大步,兩手慫慫地環(huán)胸抱緊,防備得很嚴密。 她聽見喬維桑嗤了一聲,很不要臉地低下頭在她耳邊說:要是想拍我,直說就好了,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只要你提出來,想要什么造型我都可以配合。 不過照片拍得還挺不錯,我就不追究了。 喬榕正難堪著,只聽到了那句不追究,一顆心頓時落回原位,把手機往兜里一放,無事發(fā)生一般抱住了喬維桑的手臂,拉著他一起往公司的方向走。 在他們身后,俞松停留在餐廳門口,直到兄妹兩人背影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喬榕在喬維桑身邊活潑開心的樣子他都見在眼里,兩人之間的拉拉扯扯簡直就像情侶調(diào)情。 畢竟他從未在其他場合看到過喬榕露出過這樣近似撒嬌的神態(tài)。 而且平日里喬榕身邊有個女人味十足的簡菡,這樣一對比,更顯得喬榕文靜得近似木訥。 俞松閉上雙眼,喬榕剛才那副嬌憨粘人的樣子清晰地在腦海中勾畫出來。 逐漸重疊為她醉酒那晚的樣子。 俞松捏緊指尖,喉結(jié)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 同是男人,他能夠理解賀軼的放不下。 - 回到工作室的時候,還沒到上班時間,大部分同事已經(jīng)回到了工位。 這份工作是外勤和室內(nèi)并重,眼下接近年關,往外跑的項目都暫時停了下來,都專注于在年假之前處理好所有的收尾工作,因此這也是全年度員工最齊的時候。 喬維桑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陣小小的sao動。 這兒主打精品家居,屬于重點部門,員工多少接觸過總部的人,可是喬維桑這種級別的人親自前來,目前還是頭一遭。 喬榕本來隨心所欲地挽著喬維桑的手臂,現(xiàn)在突然被那么多人的視線一刺,突然就有些不自然了。 她松了手,想和喬維桑保持一點距離,可是喬維桑隨之一動,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匕阉恼皇职诹苏菩摹?/br> 這么親密,還不如剛才。 喬榕不敢再動,眼觀鼻鼻觀心地跟著他走。 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往桌上看了一眼,慢慢皺起眉,伸手去摸那盆水仙。 誰這么無聊,把我的花瓣都掰開了? 明明先前還是個胖嘟嘟的小花苞。 喬維桑聽見這話,不知腦補了什么,臉色一變,從她手里接過水仙,輕輕一掰,把那朵花兒整個摘了下來。 喬榕:?。。?/br> 要知道,這盆水仙長得蔫不拉幾,好不容易生了幾個苞,大概只這朵有希望能開。 喬維桑撫過她的手背,說:這個聞久了會頭疼,你不知道嗎? 他深深地看著喬榕:這里不通風,小心中毒。 喬榕: 可是我只有一朵花,她又能有多香呢? 肯定是那片水晶簾子和辦公室相沖,導致到這兒來的一個個人都不太正常。 好在喬維桑之后沒再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只是坐在了她的位置邊上,低頭翻閱喬榕最近完成的那幾份工作文件。 午后陽光熾烈,百葉簾放下了半邊,喬維桑的臉埋在陰影里,肩膀?qū)掗?,身型舒展,兩條長腿悠閑地交疊著。 外套帽沿上的毛蓬蓬的散開,襯得他素來凌厲的氣質(zhì)柔軟了幾分。 喬榕不得不承認,這人認真起來的模樣十分有吸引力,僅僅是看上那么一兩眼,就覺著臉上有點發(fā)燙,胸口也跳得快了些。 還有點口干舌燥。 喬榕一邊整理電腦里的文檔,一邊拿起杯子喝水,沒多久杯子就見了底。 她正要去接杯咖啡,喬維桑轉(zhuǎn)過來接了水杯,說:我去吧。 喬榕聽見他的聲音中帶著笑。 正要站起身,喬維桑把她按下去,指了指那幾份文件,說:圖畫得不錯,表格做得有點丑,還得再學學。 喬榕的確不擅長辦公類軟件,被他這么一說,怪不好意思的。 這就臉紅了?我被你偷看這么久都沒說什么。 喬榕: 喬維桑的手繞到她腦后,摸了摸她細軟的頭發(fā),湊近了道:實在學不會的話,我教你,我知道你的學習能力很強。 說完,他很快地在喬榕耳朵上啄了一口。 喬榕被他的舉動嚇得不輕,又慌又怒地踩了他一腳,喬維桑放手,去給她泡咖啡。 兩人方才距離極近,就像正挨在一起說悄悄話,一個高大清冷,一個柔軟秀麗,畫面說不出的和諧好看。 八卦小分隊的同事之一看得移不開眼睛,咬著手指道:傳言不可信呀,看起來,他們兄妹關系好得很。 喬總還幫她端茶倒水,這是妹控沒錯吧?! 他拿著卡通馬克杯的樣子好可愛! 終于親眼見到本人了,我敢從顏值推測,大老板前妻肯定是個大美人! 這話說完,剩下的人都沉默了,開始重新審視喬榕的外貌。 兄妹兩人除了偶爾抬眼低眉的樣子有幾分神似外,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她們看了一會,有人總結(jié)道: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其實meimei長得挺好看的,而且還是那種越看越舒服的好看,皮膚也這么好,我想捏一捏。 有人回答:你在想屁吃。 喬榕還不知道因為喬維桑的到訪,某些同事對她的偏見一下灰飛煙滅,甚至生出了幾分想要親近的心態(tài)。 這天下午,喬維桑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在這之后,截止下班之前,喬榕收到了來自許多話都沒說過的同事的問候。 她有些不適應,隨和應答著,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司,一點架子都沒有,引得那些人對她的好感又增加許多。 - 第二天,喬榕的頂頭上司去總部做匯報,帶上了喬榕。 直到圓滿完成任務,喬榕在整理文件的時候,被喬維桑的助理單獨請了出去。 喬榕已經(jīng)提前對上司說明,正好她的這段時間的工作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回去了也沒多久就要下班,因此現(xiàn)在沒什么負擔的跟著對方去找喬維桑。 喬總還在開會。助理邊走邊說,樓上為您準備了下午茶,會議就快結(jié)束了,您可以先休息一會。 助理把她帶到頂層,又領她進了辦公室,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對方走得很快,喬榕穿著高跟鞋好不容易才跟上,再加上先前已經(jīng)站了許久沒有休息,如今坐了下來,立刻把鞋子脫掉,盤腿窩進了真皮沙發(fā)里。 之前在視頻里見過的辦公室,身在其中倒有些認不出來。 落地窗連成一整面墻,陽光大大咧咧地投進來,照得人昏昏欲睡。 喬榕喝了幾口糖水,眼睛一闔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夢中朦朦朧朧聽到一聲突兀地響動,她條件反射地坐直身體,看到是先前那位行動頗為高效的助理抱著一只禮物盒走了進來。 助理對她點頭致意,想到喬榕的身份,沒什么顧慮地解釋道:一位女士送給喬總的禮物。 喬榕的瞌睡一下被趕跑。 助理見她似乎有興趣,往門外看了一眼,說:現(xiàn)在還在外頭沒走呢。 喬榕趿上鞋,走到門邊看到來者,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徐菲正好遙望著辦公室方向,眼神中有幾分幽怨感傷。 哥哥:喜歡小貓咪的我能有什么壞心眼呢.jpg meimei:你掐了我的水仙!你!賠!我! 哥哥:在我眼里,這不是花,這是兩顆蒜。 meimei:? meimei:一旦接受這個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