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服或同化。
馴服或同化。
姜孜醒時沈度正站在病床旁,面向窗外,病房里不算明亮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把背影拉得有些冗長。 無聲的情緒透過月光緩行,仿佛心有靈犀,感知到細(xì)微的動作,他回過頭按下呼叫鈴,除此再無其他動作,也沒有說話。 醫(yī)生護士呼呼啦啦進入病房,圍在床邊,無意間將兩人隔開。 他們短暫對視,眼神交錯的瞬間仿佛兩個孑孓獨行的靈魂高懸半空。 良久,姜孜偏頭閉上眼。 自那日起就沒再見過面。 三餐有人送至病房,全是她愛吃的,陪護也非常盡責(zé)。 孫天康那邊解決的很迅速,徐長卿的徐氏找到秦子蒙給了代言,有王牌產(chǎn)品代言人的加持,加盟時代娛樂自然簡單。 視頻公布后,肖星飛始亂終棄的謠言被徹底擊碎。 總之除了他為她安排好的一切,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聯(lián)系。 后來想想,那日在病房的對視,于沈度而言,更多的是無力吧。 某種程度上講,愛情與生死一樣都是這世上最公平的東西。任你赫赫揚揚還是凡桃俗李,遇到愛情總要做回初生的赤子。 姜孜性格里的執(zhí)拗始終無法改變,這讓沈度想把他捧在心窩里又想馴服他,可她敢愛敢恨,馴服是癡人說夢。 即使壓制掌控,也很難說她是真的妥協(xié),還是試圖將你同化殺死。 而于姜孜,愛見不得光,恨也見不得光,只能向著某個目標(biāo)雙目漆黑的前進。這一路上夢魘沖不淡也躲不掉,時間長了變成扭曲的奴隸,不再有爭取的勇氣,懦弱也隨之而來。 工作之余姜孜把自己關(guān)在雍江的臥室里聽歌,房門緊閉。那些怨懟和不甘,彷徨和自厭,在熟悉也陌生的夜里不糾對錯。她和鏡子里的自己干杯,甘之如飴的吞咽,敬那些抹不去和逃不開的標(biāo)簽,也敬戒不了的愛戀。 可惜年末是娛樂圈最忙碌的時候,留給她多愁善感的時間不多。 各大頒獎典禮上,幾乎所有的藝人都在盛宴中聚首閃爍。一年的奔波和努力也終于能夠安坐下來接收審閱和褒獎,沐浴歡呼與耀光。 紅毯后的晚宴沒有因為冬夜的大雪而停止,反而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用妝容和禮服來修飾自己充滿欲望的靈魂。 沈度被眾人簇?fù)碇晕㈩h首,比水晶燈還耀眼。 姐夫也來了。肖星飛推推正在出神的姜孜。 姜孜白他一眼道:我又不瞎。 這次冷戰(zhàn)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緊繃。這種飄忽不定,仿佛一碰就會碎掉的狀態(tài) 時刻牽扯神經(jīng),攪得人心慌。 她撇開眼,盡量不去看湊在沈度身邊的王思佳,后來干脆推開側(cè)門出去,走廊上煙味濃郁,熏得她把鼻尖埋進領(lǐng)口。 秦子蒙也跟著溜出來,看角落里搖曳著的惹人紛亂的春色。 不冷嗎?他說著遞上酒杯。 雖然只是經(jīng)紀(jì)人,但這種場合也是要裝扮得體的。黑色露肩洋裝,確實有點美麗動人了。 還好。姜孜抬手接過,眼神直視樹影。 第一次見到姜孜時秦子蒙就覺得她很像他的貓,那天她穿著白色的套裝,和孫天康認(rèn)真交流,包廂里淺亮的燈光將她整個人襯得有些狡黠。 貓? 這要是被沈度聽了估計是要氣笑了。 在沈度眼里,姜孜和乖巧的貓咪從來不沾邊,如果說兩者真有什么共同點,大概是姜孜和貓一樣,都不太喜歡陌生人的突然靠近。 秦先生,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心有所屬。 姜孜說的直接,倒叫秦子蒙一愣。 他揉揉自己的鼻尖,低聲自嘲:那么明顯嗎? 許是太久沒追過人,生疏了。秦子蒙又一笑,扭頭看向姜孜,不過如果沒有給你帶來困擾,我并不打算放棄。 走廊上很靜,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姜孜身體僵了下,卻仍是溫溫的語氣:隨你吧。 秦子蒙抬頭,眼神真摯,多謝。 之后再無交談,兩人就這么并肩站著,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紛紛揚揚落在憑欄上。 直到有人來尋,說紀(jì)氏的紀(jì)總和徐氏的徐總請大家聚一聚,姜孜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冷的有點僵了。她鞋跟很高,轉(zhuǎn)身時差點摔倒,還是秦子蒙虛扶了一下才站穩(wěn)。 只是慌亂間誰也沒聽見門合上時發(fā)出的聲響。 我回來啦。 因為隔的時間有些久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大家可以從頭再看一遍,以防忘掉前面的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