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折磨
兩人在蘇螢租房樓下分開,等上了樓蘇螢去摸鑰匙,發(fā)現(xiàn)手機沒了。 她嚇了一跳,仔細回憶許久后,才記起當時醫(yī)生問自己末次月經(jīng)時,她拿手機查看過記錄月經(jīng)的app,因為心不在焉,手機隨手就放在了桌面上,估計醫(yī)生桌上東西太多,手機一時被紙張覆蓋住,所以當時護士才只拿了孕檢單出來。 連忙下樓用便利店的座機打科室電話,同事接了,蘇螢拜托人去取一下手機,掛掉電話后等待十來分鐘,同事回過來電話,說她的手機被她母親和jiejie帶走了。 蘇螢聞言頓時心煩。 看來再見面是不可避免了,也好吧,這次就把話說清楚,以前種種她真的受夠了,以后再也不想跟他們有任何交集,就此斷絕關系也不是什么壞事。 蘇螢找了家私房菜,點了自己愛吃的。 先填飽肚子吧,不然等會兒吵架都沒力氣,現(xiàn)在挨餓不光是她一個人了,肚里還有個拖油,雖然遲早要把孩子打掉,但在她肚里一天,總得對拖油瓶好一點,也不枉孩子來一回的緣分。 吃撐后,蘇螢打車,慢悠悠去蘇家拿手機。 她到樓上時,已經(jīng)是黃昏,天邊的云被夕陽染成大片大片的橘紅,蘇螢頓時便想起她和覃蒼度過的最后一個夜晚。 他們坐在皎潔的月光下,看星說話接吻。 唉。 蘇螢摸摸肚子,敲門。 是蘇父來開的門,顯然已經(jīng)聽過事情經(jīng)過,看到蘇螢沒什么好臉色,但出乎意料的是沒罵,只擺了父親的姿態(tài)教訓:你是meimei,無論怎樣都應該讓著你jiejie。 蘇螢差點沒笑出來,別人家都是大的讓小的,你們卻讓小的讓大的,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為什么要讓?憑什么讓?還有你們要我讓什么?把我賣房子的錢讓給蘇櫻么?你們的寶貝蘇櫻離婚了需要個棲身的窩,我蘇螢他媽就活該去死嗎? 你還有個工作,你jiejie可什么都沒有了,再說了,你從小獨立,上學給你五百塊錢都能吃喝一個月,但你jiejie不行啊,她嬌生慣養(yǎng)習慣了,哪里受得了苦?蘇母聞聲出來。 是啊,我高中五百一月生活費住讀,蘇櫻一個月一千爸還每天去接送,是我命賤只夠五百嗎?不是,是我要你們不給,說在學校吃住能花多少錢。蘇螢話說一半就閉嘴了,她意識到自己不是來翻舊賬,也沒必要試圖讓一對偏心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在這一刻良心發(fā)現(xiàn),她擺擺手,不再繼續(xù)浪費口水。 蘇父蘇母在身后絮絮叨叨的解釋,蘇螢木著臉置之不理,直接去了蘇櫻房間。 蘇櫻還是半躺在床上,她沒睡覺,而是拿著蘇螢的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蘇螢見狀,上前幾步將手機奪過來,見屏幕停留在高航的電話上。 一個破手機,至于你這么緊張么? 蘇螢譏諷,一個破手機值得你拿回來? 蘇櫻表情微變,蠕了嘴唇,只道:我只是想用你手機給高航打個電話,他,他把我拉黑了。 活該。蘇螢轉身就走,到客廳時蘇母要拉她,這個時候蘇母語氣突然好了很多,但蘇螢蠢了這么久,此時哪里還不明白她的用意,直接推開蘇母的手,說:以后我不會再回來了,你們也好自為之吧,人在做天在看呢,如果你們不怕有報應的話。 蘇螢回了租房。 她給高航發(fā)消息說了剛才蘇櫻想找他的話,高航回復說自己今天被蘇螢罵醒了,不會再跟蘇櫻有任何聯(lián)系。 看到這條消息還是稍稍有些尷尬,但轉念想如果真的被她罵醒也好,蘇櫻這樣的心機,就算他們復合了,蘇櫻要是碰到更好的,絕對還會甩了高航。 再想想,蘇父蘇母簡直是偏心到過分,蘇櫻嫁給高航這幾年,得了多少錢和金銀首飾?哪怕是那些名牌賣了估計也有小一百萬,手上存款更是只多不少,讓她賣了房子挪點錢給蘇櫻付首付,也虧得他們想得出來。 越想越氣,蘇螢趕緊深呼吸調(diào)整狀態(tài)。 醫(yī)生叮囑過,孕婦一定要放松心情,不然會影響胎兒發(fā)育,只是剛坐下,蘇螢又反應過來,肚里的孩子肯定是不能留的,她干嘛要怕影響胎兒發(fā)育? 煩躁地揉揉腦袋,眼睛又掃到從醫(yī)院開回來的那盒葉酸。 其實當初和張博遠有要孩子的打算后,她就開始吃葉酸了,但后來張博遠出軌,她便直接棄了,直到跟覃蒼 唉,她完全記不起是哪一次做時中的,大概是排卵期那幾次? 想到這些,腦子又忍不住開始想覃蒼。 要是那晚她堅持和他在一起沒回家,會不會他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如果覃蒼知道她懷孕了,會是什么反應呢? 覃蒼最后跟她道謝時真誠且開心的面孔依然清晰,讓蘇螢覺得十分折磨。 不管覃蒼到底還在不在人世,覃蒼舅舅肯定知道吧?如果他知道她懷了覃蒼的還在,難道還不告訴她覃蒼下落? 這么一想,蘇螢突然精神一振,想著明天再去一趟公安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