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保留
60.保留
再醒來已經(jīng)是傍晚了,祝福從床上起來,下身沒有了黏糊感,應(yīng)該是被他清洗過了。 下限和羞恥好像真的可以練出來。 先前他非要幫她洗澡,祝福還覺得不可理喻,這會兒感受到身體的清爽,竟還有一絲感動。 有些不知羞啊。 強撐著快散架的身體去衣帽間翻他的衣服穿。 全透明的淺灰色玻璃柜里,輕而易舉找到了那套粉色睡衣,抽屜的一層里裝滿了女士內(nèi)衣褲。 選了一套相對正常的,放在鼻尖聞了聞,是清雅的山茶花味道。 換上了適合的衣服,祝福才覺得自在一點,雖然是睡衣,也比穿他的好。 出了臥室就看到他了。 晚餐弄好了,謝譯來叫醒她,順便抱她下樓用餐。 醒了,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不提也罷,這會兒問起來,打著顫的雙腿越發(fā)軟了。 祝福羞赧地瞪著眼前的人,上一秒的感動瞬間變成了煩:你怎么還在。 翻臉不認(rèn)人說的就是她了。 謝譯挑眉,他不在這還能去哪兒。 你不用上班的嗎。她揪著問。 再過幾兩天就是春節(jié)了,年節(jié)前最忙的時候,他反倒空閑起來了。 上班?這個點。男人抬起腕表給她看。 6點35分。 窗外的天色漸暗,就是正常工作日也過了下班的點了。 祝福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傍晚。 這一天好幾覺地睡,日夜顛倒,紊亂了時間概念。 說到底,都是他白日宣yin,害自己腦筋遲鈍。 被她控訴消極怠工,謝譯自己也知道。 助理一天好幾封郵件都是不能等的案子,底下員工在年底有異動,人事部出了幾個決策需要他簽字,之前簽約的合作也需要緊鑼密鼓地部署,都是要他點頭且刻不容緩的事宜。 然而他呢,成日的泡在別墅里,偶爾出去也是圍著她的事打轉(zhuǎn)。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放在工作上的連三個小時都不到。 剩余的時間,都與她有關(guān)。 謝譯迷戀這種狀態(tài)。 從前的十年,他把自己置身于事業(yè),并不是有多大的抱負(fù),多高昂的工作激情,是不得不。 日夜工作帶給他的成就和疲憊感,恰好御沖了多年壓在心頭的負(fù)罪和緊繃,他把這當(dāng)作是贖罪的其中一種。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啊。 遇到了比生活比工作更重要的人和事,常年的懶倦身體喘了一口迂長的呼吸。 就想這么草率的,敷衍的,庸常地荒度人生,單調(diào)一點也無所謂,有她就好。 這兩天的謝譯,正是如此。 餓了吧,晚餐好了。洗手作羹湯讓他倍感饜足。 祝福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她現(xiàn)在的作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真的好頹廢。 謝譯咧開嘴角,正要抱她呢,卻被來人擋了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之前是因為腳傷,現(xiàn)在是因為 太羸弱太被動,太不像她。 祝福推開他,顫巍巍地往前走,盡量平穩(wěn)。 還沒走兩步,就被身后的人打橫抱起。 喂她嚇得驚呼出聲,雙手緊緊攀住男人的肩。 謝譯滿臉春風(fēng),我想抱著你。不因為其他,只是單純地我想。 他笑得太耀眼了,祝福傻傻看著男人的眼眸,以及瞳孔里的自己。 片刻后,她順從地靠進曠闊溫暖的胸膛,乖巧可人。 他們在別墅里廝磨度日,也不只是肌膚相親而已。 祝福是耐不住的性子,重新拿起畫筆開始消磨時光。 白天,男人在客廳的長桌上辦公,她就在另一邊拿著畫筆速寫手繪。 空氣靜謐,只有鍵盤的敲打聲和筆尖的摩挲音。 大多時候,是他心猿意馬。 甜膩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不經(jīng)意間的抬眸就看到她的側(cè)顏,謝譯很難不分心。 嬌俏的女孩半趴在桌前,陽光灑落在半場桌子上,將她包裹在不刺眼的柔光里。 細(xì)膩的皮膚被照得剔透,隱約浮著一層絨毛,好似初生嬰兒般純凈。 分心過后,是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男人拿起一旁的水杯,輕晃了下,沒有水了。 起身去冰箱開了瓶冰水,仰頭灌了幾口,還沒來得及走回位子上,就在半道中停了腳步。 他微瞇起眼,握著水瓶的手緊了又緊。 她大大咧咧慣了,行為舉止里透著隨意。 椅子上的女孩子不安分地跪著,半個身子撲爬在桌面上。目光所及,粉色的真絲睡褲包裹著形狀姣好的臀部,連帶著內(nèi)褲的輪廓也一清二楚,鼓鼓的陰阜在絲滑的面料下若隱若現(xiàn)。 歪著腦袋畫畫停停,小屁股輕輕晃著,像召喚像勾引。 她就不能好好坐著。 謝譯喝了一口水,踱步到她身側(cè),不客氣的一掌拍在翹臀上。 掌音被衣料弱化,并不清脆,只是痛感依舊。 祝福無緣無故挨了揍,疼痛之外更多是驚愕,再是憤怒:你干嘛打我。 坐好。他皺眉指出,甚至沒有愧意。 祝福不干了,生理性泛紅的眼眶多添了可憐,自以為很兇地瞪著罪魁禍?zhǔn)祝蛉诉€有理了。 掌心火辣辣的后勁,好像確實下手重了,再一看她委屈的神色,謝譯很沒立場地想要安慰。 打痛了?我看看。 反手拉下睡褲,被奶白色保守小內(nèi)褲包裹著的蜜桃臀躍入眼簾,左半邊確實浮了個紅紅的印,狀似指痕。 男人揉了揉,就被她不客氣地推開:不要你看。 想起上回在餐桌前的檢查,祝福心有余悸。 趕緊把褲子穿好,雙手護在臀上,疊著腿坐在椅子上,渾身都是不準(zhǔn)觸碰的抗拒。 謝譯自知理虧,緩解感概似的咳嗽一聲。 看她畫了大半的速寫本:在畫什么。 真是沒話找話了。 祝福還沒氣消呢:你不都看到了嗎。 謝譯看到了:畫加菲干什么。 紙上那只活靈活現(xiàn)的橙色虎斑貓,正是風(fēng)靡半個世紀(jì)的中主要角色。 羨慕啊。祝福重拾炭筆,將剩余的線條補上:它好吃懶做,欺負(fù)歐迪,捉弄郵差,不聽喬恩的話,玩遍了所有的惡作劇。 誰不愿被人一生圈養(yǎng),免受驚擾流離,肆意妄為做自己,甚至不必承擔(dān)后果。 謝譯:因為羨慕,所以畫它? 祝福手指微頓:我又不羨慕了。 嗯? 她思忖片刻,把網(wǎng)絡(luò)上無數(shù)次傳閱的故事說給他聽。 里有一段是講,加菲和歐迪無意中走失了,被賣到了寵物店,加菲很痛苦,擔(dān)心主人喬恩會思念它成傷。在一個清晨,喬恩走進了寵物店,老板上前詢問需要買寵物嗎,他看見了加菲,意外之喜,立刻把加菲再次買回去,一家團圓,皆大歡喜。 故事的最后,那只世界聞名的肥貓在日落下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永遠(yuǎn)不會去問喬恩,那天他為什么會走進寵物店。 祝福徹底丟掉筆,直直看著他:追根究底勢必會造成傷害,所以有些好奇該適可而止。是這樣嗎? 謝譯輕輕圈著她,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上前一步就能倚靠,退后一步就能抽離。 這個空間感,會讓她舒適。 不全是,但絕大時候確實如此。 他的答案太保守,模棱兩可和敷衍了事都占了。 女孩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轉(zhuǎn)過身重新拿起筆,翻開新的一頁重新畫起來。 她抽離了。 謝譯看著空空的雙臂,眉宇間閃過怔怔的悵然。 祝福并不察覺,顧自刷刷畫著,嘴里念念有詞。 其實他們都錯了,網(wǎng)絡(luò)上廣為流傳的是人們美化后的版本,而故事的真相遠(yuǎn)沒有如此動人。加菲不是走失的,而是因為枯燥無味的生活離家出走,而歐迪是被主人要求去找他也走丟了。中途歐迪被一個小女孩撿走,但是無法承受玩弄逃走了,加菲則是在外流離失所嘗盡了苦頭,最后他們在馬戲團見面,受不了殘酷的訓(xùn)練又一起逃走。它們并不是被賣到寵物店,而是被店主的美食誘惑進去的。 紙上多了一幅畫面,一貓一狗走在落日余暉中的背影,蕭瑟涼襲。 她轉(zhuǎn)身坐在長桌上,目光直視他,指尖觸及那張畫。 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嗎。 在喬恩走進哪家寵物店是,店主開價貓和狗一起是25美元,喬恩還價20美元。 愛確實有所保留,其實不難懂。 她轉(zhuǎn)頭,目光盯著畫面,眼里涼薄無瀾。 謝譯在她的淡然敘述里一瞬間慌亂,又怕被看出端倪而微微頷首。 遮住了大半眸光,才敢顫著聲音開口:不全是 好似料到了他會說什么,祝福不想聽了。 她跳下桌面,拉著走到其中一片窗前,遙遙一指。 我看那片草坪都黃了,要不要我們種點什么吧,小白菜?綠豆芽?還是大番茄? 謝譯還沒從先前的顫抖中回過神來,這會兒被她牽著手,眼前的女孩鮮活的臉龐。 男人點頭,這些小事,都隨她高興。 太好了,我想想還有什么可以種,其實生菜也不錯,餓了直接可以吃,連煮都省了。 她還在暢想蔬果滿園的景象,謝譯從身后摟住她,緊了緊,仍覺不夠。 對不起。他埋首在她耳后,音色隔著皮膚是壓抑的沉悶。 祝福聞言一愣,隨后輕輕抬手覆在他的手臂上。 那么痛,一句對不起就想我原諒你,哼哼。她是指剛剛屁股上受得拿一下,除非 什么?謝譯將她翻過身來,眼尾低垂溫柔,只要她說,他什么都能做到。 我想吃嗯蛋糕。她歪頭想了想,他好像什么菜式都能做,就是沒做過甜品。 我去買。 買就不是懲罰了,要親自做才行。她可聰明著呢。 謝譯低頭咬了一口女孩秀氣的鼻尖:知道了小祖宗,我去買材料。 想了想又警告道:回頭做好了不吃,要你好看。 祝福沒想到這茬,瞬間反悔:那買也行,喂,謝譯,難吃我真的沒辦法,你 晚了。他丟下一句就上了二樓,看樣子是換衣服準(zhǔn)備出門了。 祝福氣得跳腳,明明是想辦法懲罰他,怎么感覺是害了自己。 - 然而全世界都知道。 加菲用自己的方式在內(nèi)心深處愛著它的主人和朋友。 - 還欠一個6.2的日更,感覺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