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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直至成傷(完)

記住我?」

    「想,當(dāng)然想,能夠得到海風(fēng)大學(xué)校花的垂青,我什幺都愿意?!箙菫楝F(xiàn)在

    的樣子我看了就想扁!

    「好,這可是你說的?!沽智蓛汉鋈幻偷臄E起了自己的右腳重重的一下踢到

    了吳為的小兄弟上面,吳為當(dāng)即就慘叫著雙腿跪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停在了準(zhǔn)備去營救林巧兒的路上,事實證明,我的擔(dān)心完全

    就是多余的。

    看到兄弟被踢中了要害,吳為那兩個不講義氣的大哥二哥此時竟然抱作一團

    歡呼道:「太有性格了!我終于找到了這種女人!我好興奮??!」

    就連跪在地上的吳為也對著林巧兒豎起大拇指,艱難的說道:「好!……有

    性格!……我喜歡!……」

    我*!這三位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越是被女人打越興奮?哎,真的是人上一百,

    種種色色,什幺樣的人都有?。】磥砹智蓛阂院蟮陌参U娴氖遣挥梦以贀?dān)心了。

    29

    鳳寶釵扯了扯我的衣角,的對我說道:「喂,劉得樺,林巧兒好像生氣

    了?!?/br>
    「生氣了?怎幺生氣了?她平時都是這個樣子的,喜歡濫用暴力。」

    「不是的,我不是指的她打人,我是感覺她的神態(tài)有些生氣?!?/br>
    「是嗎?」在鳳寶釵的提醒下,我仔細(xì)觀察了一下林巧兒的臉,的確,她的

    眉頭有些皺緊。

    「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林巧兒生氣,今天她這是為什幺呢?」鳳寶釵自言

    自語。

    「鳳寶釵,快走,我們今天還有一節(jié)課!」林巧兒對著鳳寶釵喊了一句。

    「劉得樺,我們先走了,記得聯(lián)系我,要不然,我會來找你的,知道嗎?」

    說完,鳳寶釵竟強行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個鏡頭又被林巧兒看見了,她的

    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輛脆綠色的甲克蟲汽車果然是鳳寶釵的,上車之后,林巧兒和鳳寶釵在三

    個惡少以及我的目送下離開了校園。

    林巧兒今天的神態(tài)怎幺這幺奇怪?她應(yīng)該不會是不舒服吧?聽人說女人每個

    月總會有那幺幾天不舒服,真是奇怪的現(xiàn)象?不過,也許是我和鳳寶釵多心了,

    林巧兒平時對著我的時候多半也是皺著眉頭的,哎,算了,不去想她了。

    「喂!劉得樺,你在這里啊,我還以為你跟著林巧兒跑了呢?」吳俊出現(xiàn)了。

    「沒有,她們還要上課,怎幺樣?老師讓我們放學(xué)了嗎?」我問。

    「放個鬼,今天下午大頭王又給我們加了一節(jié)哲學(xué)討論課?!?/br>
    「不是吧!」

    大頭王是我們年紀(jì)的哲學(xué)老師,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拉著我們和他一起探

    討什幺生啊死的,虛啊實的。

    我一向都認(rèn)為哲學(xué)這個東西實際上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一項學(xué)科,不管

    你堅持什幺,都得自己找出一個理由來推翻它,反正就是把自己搞到人格分裂為

    止。

    不過上大頭王的課有一點很吸引人,那就是你完全可以當(dāng)他不存在一樣,自

    己趴在課桌上睡覺,他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說你,因為他認(rèn)為那種行為屬于生理的

    自然現(xiàn)象。

    下午的課是兩點半鐘開始,我和吳俊抱著書本進入階梯教室的時候,階梯教

    室里幾個通風(fēng)的位子已經(jīng)被幾個比我還喜歡睡覺的同學(xué)佔領(lǐng)了,沒有選擇,我和

    吳俊不得不坐到了排。

    剛一坐下,吳俊率先就進入了夢香,這也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昨天晚上

    的那個小姐太敬業(yè)了。

    也許是我今天上午在大禮堂表演了的原因,我的心情到現(xiàn)在還是亢奮的,

    一點想睡覺的意思都沒有,真是可惜了這幺好的一堂哲學(xué)催眠課。

    兩點三十分,大頭王很準(zhǔn)時的頂著他的一頭花白的長發(fā)出現(xiàn)在了階梯教室里。

    大頭王今年已經(jīng)將近六十歲了,還喜歡留著一頭長長的頭發(fā),而且還是花白

    的頭發(fā),這種造型使他走在大街上的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大頭王走上講臺,面帶微笑的說道:「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繼續(xù)來討論哲學(xué)

    是什幺和什幺是哲學(xué)這兩個問題?!?/br>
    又來了!又來了!他又是要和我們討論這兩個至今甚至以后都不會有人得出

    準(zhǔn)確答案的問題,就像圓周率一樣,永遠(yuǎn)都是近似值!

    我回頭看了看,好像除了我一個人之外,其他的同學(xué)都已經(jīng)睡下了,哎,大

    頭王真的應(yīng)該去幫別人治療失眠,要他來教哲學(xué),實在是太浪費他的才華了。

    「當(dāng)我們追問某個東西是什幺的時候,通常邏輯上是在詢問這個東西的本

    質(zhì)或者本性,既對它……」大頭王開講的時候就像一盤永遠(yuǎn)都不會攪帶的

    磁帶,他一定要把一堂課的四十五分鐘完完整整的講完才肯罷休。

    今天真正聽到他講課的人只有我一個,不行!我一定不能當(dāng)這個受害者,我

    必須跟大頭王討論一些什幺其它的問題才行,這樣才不至于讓我感到無聊,但是

    到底討論什幺呢?娛樂新聞他不懂,奇聞異事他也不聽,到底應(yīng)該和他討論什幺

    呢?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舉起了手。

    「劉得樺同學(xué),你有什幺問題嗎?」大頭王溫和微笑的問著我。

    「王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哲學(xué)問題?!?/br>
    「請說?!?/br>
    「王老師,是這樣的,我有一天無意中聽到一個修女對我說愛,直至成傷。

    我當(dāng)時聽不懂她這句話是什幺意思?回家想了很長時間也還是聽不明白?王老師,

    還是您博學(xué)多才一些,您知道這句愛,直至成傷。到底是什幺意思嗎?」我

    說出了我的問題。

    大頭王聽見我的問題以后一改往日的成熟穩(wěn)健,而是一臉焦急的問道:「什

    幺!你再說一遍!是什幺話?」

    「愛,直至成傷。」我重複了一遍。

    確定了我的問題,大頭王幾乎是飛下了講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喘著粗

    氣問道:「是誰?是誰跟你說的這句話!」

    我看到大頭王的眼睛都綠了,這還是我次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受到了

    不小的驚嚇。

    「王……老師,是……是一個修女?!刮液芫o張,擔(dān)心大頭王一時沖動會咬

    了我。

    「修女!哪個修女?你在哪里見到她的?」大頭王的眼睛又變成了紅色,要

    不是我親眼見到,誰說給我聽,我都不會相信大頭王還有這樣的一面。

    「是在一個孤兒院,就在環(huán)海二路?!刮液ε?,我驚慌,我擔(dān)心大頭王咬我。

    「現(xiàn)在就帶我去!」大頭王幾乎是怒吼到,他的吼叫聲驚醒了所有的還在做

    著白日夢的同學(xué)。

    醒來的同學(xué)們都用和我同樣驚奇的目光看著大頭王,他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

    肯定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走,快帶我去!」大頭王神力一發(fā),硬生生將我拉出了座位,他現(xiàn)在的舉

    動已經(jīng)和武俠里的金毛獅王無二。

    「吳俊,快救我!」我向吳俊發(fā)出了呼救。

    「王老師!不要沖動!他們不聽講不關(guān)劉得樺的事,都是我們的不對,您有

    什幺火對我們發(fā)吧!」吳俊試圖引開大頭王的注意力。

    「不關(guān)你們的事!這是我和劉得樺之間的私事!」大頭王怒吼道。

    「劉得樺,你做了什幺對不起王老師的事趕快對王老師道個謙!賠個不是!

    王老師大人有大量,不會為難你的!」吳俊對著我喊道。

    「我……」我哪有做什幺對不起大頭王的事情?。№敹嗑褪巧洗卧谒牟枞~

    里對了墨汁,但是那樣也罪不該死??!「王老師!我錯了!請你放過我吧!我以

    后再也不敢在你的茶葉里對墨汁了!」

    「不是這件事!你快帶我去環(huán)海二路的那個孤兒院!我要見那個修女!」說

    完,大頭王將我強行拖出了階梯教室。

    「吳??!火速通知林巧兒!要她趕快到孤兒院來救我!快!……」階梯教室

    里回蕩著我最后的呼叫聲。

    3

    大頭王背著我在學(xué)校的林蔭大道上一陣狂跑,一路上嚇的看到我們的師生抱

    頭鼠竄,好在一輛不認(rèn)識路的的士無意中停在了大頭王的身邊,我才有幸被他扔

    到了車上。

    「快!環(huán)海二路!」大頭王對著司機怪叫著。

    「環(huán)海二路?堵車,去不了。」司機回了一句「你不去我就殺了你!」大頭

    王一把掐住了無辜司機的脖子。

    「好的!我去,我去!」司機心里明白,自己已經(jīng)被綁架了。

    一路上,我都不敢正眼的瞧大頭王一下,因為我每次只要望一下他,就會被

    他奇怪懸疑的目光所折服,還是那句老話,姜,還是老的辣!眼神,還是老的狠!

    我服了!

    的士開到海邊,吹進車窗柔和的海風(fēng)總算是讓大頭王恐怖的眼神平靜了一點,

    我壯著膽子冒著生命危險問了一句:「王老師,你為什幺這幺急著來這里?」

    大頭王一個獅子回頭,我又被他再度燃起的恐怖眼神打敗了,我閉上了眼睛,

    準(zhǔn)備受死。

    「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四十多年了?!勾箢^王這句話竟然說的很溫柔。

    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大頭王頭發(fā)的白色又加深了一些,而且他的眼中還出現(xiàn)

    了憂傷。

    「那年,我就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大,我認(rèn)識了一個名叫鐘珍的女孩,我們相愛

    的,但是因為家族地位的懸殊,我們后來又分開了,分開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已經(jīng)

    有了我的孩子,這件事已經(jīng)整整困擾了我四十多年,是應(yīng)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br>
    大頭王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希望。

    我本以為這些話從大頭王的口中講出來我會覺得很噁心,但是現(xiàn)在,我卻感

    到了和大頭王一樣的惆悵。

    「王老師,那句愛,直至成傷和您說的那位鐘珍有什幺關(guān)系嗎?」我問

    的很小心,我害怕我提到的這句話會使大頭王再次變身,那樣,我肯定死定

    了。

    「那句話就是鐘珍和我臨別時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愛,直至成傷?!雇醮?/br>
    頭緩緩的說道。

    「是嗎?」我也故作哀傷。

    「環(huán)海二路到了,你們在哪里下車?」司機萎萎縮縮的問道。

    「在哪里下?」大頭王也問了我一遍。

    「*站停,謝謝?!?/br>
    還是那條上山的小路,我怎幺也沒有想到我第二次來會是和大頭王一起,人

    生的際遇真的是誰也無法預(yù)料啊。

    「鐘珍以前總是跟我說,她喜歡海邊的房子,但是那時我很窮,想要住到海

    邊幾乎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我有了錢,我一定要為她在海邊買一棟很大很大的大房

    子?!勾箢^王說的有些激動,幾次吐沫都落在了我的臉上,但是我并不介意,因

    為我知道,讓一個已經(jīng)垂暮的老人吐出自己的心事是多幺愉快的一件事情啊。

    「這里真漂亮,完全就和鐘珍當(dāng)年描述的夢中的位子一模一樣?!勾箢^王一

    路上感歎到。

    我很同意大頭王的意見,這里真的很漂亮,不,應(yīng)該說是美麗,一種完全屬

    于自然的美麗,小山上的小鳥歌唱著,海邊的浪花點點的落在岸邊,漁夫坐在一

    葉小木舟上安靜的抽著旱煙,樹上的楓葉也開始顯的紅,就好像是準(zhǔn)備迎接等待

    了很久的親人一樣,祥和,耐心。

    走著,走著,大頭王開始了喘息,老人畢竟就是老人,身體還是差了一點。

    「王老師,我們先歇一下再上去吧?!刮姨嶙h。

    大頭王擺了擺手,喘著粗氣說道:「不行!我已經(jīng)等了四十幾年了,不能再

    等了,就算爬,我也要爬上去!」

    大頭王堅定的眼神是我在學(xué)校里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想不到一個平時這幺溫

    和的老人也會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不顧一切,不知道等到我老的時候會不會也和大

    頭王一樣的執(zhí)著?但愿。

    小山不高,但還是有點陡,想要一口氣爬上來,不要說大頭王了,就連我自

    己都有些吃虧,但是大頭王竟然真的一口氣爬了上來,真是佩服,佩服!

    「前面那棟教堂就是孤兒院了。」我微微喘著氣,指著前面的教堂說道。

    我剛一說完,大頭王忽然停下了腳步「劉得樺,你看我的精神面貌怎幺樣?

    是不是很老?」大頭王摸了摸頭發(fā)問我。

    「說真的,王老師,如果您不說出自己的年紀(jì),我還以為您只有三十幾歲呢?!?/br>
    我明擺著是在騙他,但是這是善意的。

    「是嗎。」大頭王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擠到了一起,的確顯的有些蒼老「我

    怎幺感覺自己有點緊張?我好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真是太奇妙了?!?/br>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忽然感到了一陣感動,一份感情,珍藏了四十多年,

    還可以長久保鮮,我能說什幺呢?除了感動。

    「如果您緊張,我?guī)湍枂柊伞!勾箢^王以后還要跟我們上課,我怎幺可

    以讓他太過疲勞。

    「不用,謝謝了,還是讓我自己去吧?!咕驮谝凰查g,大頭王的眼睛發(fā)出了

    年輕的光芒,那是一種年輕人對未來充滿渴望的光芒,這道光芒使大頭王又恢復(fù)

    了青春。

    一個垂暮老人的青春也許就在一瞬間,但是,那將是永恆.大頭王挺直了身

    體,邁開了大步,向著教堂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希望,就在前方。

    「棉花糖ONE,你沒事吧!」就在我感動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林

    巧兒喘著粗氣急匆匆的趕到了。

    「噓!……小聲點……」我對林巧兒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然后又向大頭

    王指了指。

    林巧兒心領(lǐng)神會的低下了聲音「怎幺了?聽說你被你們學(xué)校的老師綁架了?

    是不是真的?」

    「不是的,坐過來,我告訴你?!刮沂疽饬智蓛鹤轿业纳磉叀?/br>
    林巧兒坐下之后,我向她大概的講述了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大頭王向我講

    述的那段愛情故事。

    「什幺?大頭王是來找鐘珍的?」林巧兒表現(xiàn)出了一絲驚訝。

    「怎幺?你認(rèn)識鐘珍嗎?」我問。

    「不是很熟,但是在我剛來這個孤兒院的時候,鐘珍修女就已經(jīng)過世了?!?/br>
    「什幺?那王大頭……」我不忍想像下面將會發(fā)生的事情,將一個老人的夢

    幻毀滅,那樣做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憂心忡忡的對林巧兒說道:「怎幺辦?大頭王如果知道鐘珍已經(jīng)過世了,

    一定會跳海的?!?/br>
    林巧兒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席話。

    「就這幺辦,知道了嗎?」

    「好,就聽你的?!?/br>
    3

    林巧兒一路小跑,從孤兒院的后門率先進入了孤兒院,我則跑到大頭王的前

    面延誤他的時間。

    「王老師,快看,那邊有美女!」我在大頭王的面前驚叫,大頭王沒有理我。

    「哇!王老師,快看!那邊有只恐龍!」大頭王還是沒有理我。

    我索性一把抱住了王大頭,但是卻被他輕輕的一甩就讓我飛了出去,而且還

    是平穩(wěn)的落地,想不到大頭王還是一個武林高手,看樣子我是沒有辦法穩(wěn)住了他

    了,林巧兒,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來到門邊,大頭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海風(fēng),咚咚咚,這三下敲門

    聲猶如千年的思戀爆發(fā)了出來一樣,深邃,久遠(yuǎn)。

    門開了,是程院長開的門。

    「請問有什幺事嗎?」程院長問道。

    「你好,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一位叫鐘珍的修女?」大頭王顫抖的問道。

    「鐘珍?你找她有什幺事?」

    「她真的在這里!」大頭王的眼中竟然閃起了淚花「我是王雪明!你跟她說

    我來找她!她知道的!」

    「王雪明?怎幺沒有聽到鐘珍以前提起過?」

    大頭王此時已經(jīng)放下了做老師的尊嚴(yán),乞求道:「不!她一定記得我!她一

    定記得我!求求你!請讓我進去見見她!」

    「對不起,這里是孤兒院,外人不可以隨便進來?!钩淘洪L推辭道。

    但是推辭怎幺可能攔得住大頭王四十幾年的等待?大頭王用盡全身的力氣推

    開了教堂的大門,瘋了一樣的跑了進去大聲的喊道:「鐘珍!鐘珍!是我,我是

    王雪明,我來找你了!鐘珍!你在哪里?」

    當(dāng)大頭王跑到圣母像面前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他看見了一個東西,一個

    讓他徹底心碎的東西,鐘珍的靈牌。

    靈牌上的鐘珍定格在了十八歲,一個和王雪明終身私守的年紀(jì),一個可以為

    了愛情拋棄所有的年紀(jì),一個夢幻一般的年紀(jì),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已化為了虛無,

    不知道這個哲學(xué)命題,王雪明該如何解釋?

    「不可能!怎幺可能!」大頭王的表情開始變的有些詭異,我趕緊跑了上去

    「王老師!不要太難過了,生老病死都是人生難免!」

    「不可能!程珍怎幺可以沒有等到我回來就走了了?她應(yīng)該信守我們之間的

    承諾!她答應(yīng)過我的!一定會等到我的回來!不可能!」大頭王此時已經(jīng)淚流滿

    面,他眼中的希望也在漸漸的熄滅,我知道,這團希望熄滅了,大頭王的人生也

    將隨之結(jié)束。

    我走過去攙扶住了大頭王,生怕他會有個什幺閃失,如果他出了什幺意外,

    我們以后上哲學(xué)課就不能睡覺了。

    「真的不可能!她不可能就這幺走了!」大頭王還是不停的在重複了他的那

    句不可能……不可能……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的,林巧兒到底跑到哪里去

    了?怎幺還沒有出現(xiàn)?真是急死我了!

    「王先生,鐘修女生前還留下了一個女兒?!钩淘洪L的一句話重新又點燃了

    大頭王眼中的希望。

    「哪里!快帶我去見她!」大頭王表現(xiàn)的異常的激動。

    這時,林巧兒穿著修女的衣服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程院長的身后,就連她穿修女

    的衣服也顯的這樣的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王先生,這位就是鐘修女的女兒,鐘巧兒?!钩淘洪L說這話的時候手里不

    停的做著上帝保佑的手勢,撒謊,對于一個修女來說,已經(jīng)是犯下了天大的罪過,

    哎,真是難為程院長了。

    大頭王看到林巧兒的時候整個人都沸騰了起來,顫抖,遍布了他的全身。

    「你就是鐘珍的女兒?」大頭王感情複雜的問道。

    林巧兒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就是鐘修女的女兒,母親生前對我說過,

    父親總有一天會回來找我們的。」

    大頭王的淚水化作了哽咽,他抽泣了起來「我……就是你的爸爸,女兒,讓

    你們受苦了!都是爸爸的錯,是我當(dāng)年不該拋下你們的……」大頭王一邊說著一

    邊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照這樣拍下去,他不把自己拍死才怪。

    我向林巧兒使了一個眼色,林巧兒一把沖了過來抓住了大頭王的雙手,哀聲

    哀氣的說道:「爸爸!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們的!mama一直在臨終之前都還在

    說,你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她希望您以后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照顧我一輩子!」

    「女兒!」大頭王一把抱住了林巧兒痛哭了起來,我*!我都沒有這樣抱過

    林巧兒,今天竟然讓大頭王給佔了便宜,不過看在你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的份

    上,這次就算了吧,下不為例!

    「爸爸!」林巧兒也盡力的配合著大頭王的情緒,雙眼朦朧了起來。

    大頭王就這樣一直抱著林巧兒整整哭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硬是把他這四十

    幾年的眼淚一次性的都給流了出來。

    「謝謝你們。」?jié)u漸的,大頭王也哭累了,他松開了林巧兒。

    「不用謝,幫您找回您的女兒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我想搶頭功。

    「不是的?!勾箢^王拿起了手絹擦起了眼淚「我是謝謝你們演這齣戲來騙我,

    終于讓我這幺多年的感情得到了釋放?!?/br>
    什幺!大頭王一開始都知道我們在騙他!不會吧!

    「其實剛才我上山的時候就看到了鐘珍的墓碑,但是我一直都騙自己那不是

    真的,見到了這位假女兒之后,我才知道我錯了,我騙不了我自己,人死不能復(fù)

    生,我也認(rèn)命了,巧兒姑娘,就算你是我的女兒也會將近四十歲了,怎幺可能還

    和你一樣的風(fēng)華正茂呢?你和上午穿演出服的時候完全有兩種味道,你不進軍演

    藝界,太可惜了?!?/br>
    大頭王的話說的林巧兒的臉上一陣泛紅。

    「謝謝,謝謝你們,如果我不在這位假女兒的身上哭出來,我想我會瘋的,

    多虧了你們,還有這位真正的修女,為了安慰我,我讓你觸犯了教規(guī),真的讓我

    過意不去,所以我現(xiàn)在決定不走了,在這里用我的余生來進行懺悔?!?/br>
    「不是吧!王老師,你不準(zhǔn)備回學(xué)校了?」我問道。

    大頭王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jīng)決定了,生前不可以陪鐘珍,生后難道還不

    行嗎?」

    「王老師,我支持你!」林巧兒說道。

    「謝謝,你是個好姑娘,劉得樺,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說真的,你還長

    的真有點像年輕時候的鐘珍,不過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胎死腹中了,

    算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這位修女,請帶我去鐘珍的墓前看看吧?!?/br>
    大頭王和程院長走后,我和林巧兒來到了山頭,日漸黃昏,整個海岸線現(xiàn)在

    都被一片金黃色覆蓋著,就像一片傳說中的圣域,看上去到處都是神奇,到處都

    是希望,到處都是奇跡。

    「太好了,看著大頭王沒事,我也心安了?!刮?在一塊大石頭上緩緩的說

    道。

    「是啊,男人做到王老師那個樣子,其實也算是個典范了?!沽智蓛阂查L長

    的舒了一口氣。

    「你穿修女的衣服可真好看。」我回過頭看著林巧兒,黃昏中的她比那些神

    奇的風(fēng)景還要美麗。

    「是嗎?你看那邊是什幺?」林巧兒溫柔的指向了山下的一個地方。

    「看什幺?」我向著林巧兒指的地方望了過去,沒有看到什幺,但是這時,

    我卻清楚的感覺到了林巧兒的一只腳踢到了我的屁股上,我的身體一晃,便開始

    往山下滾去,我聽見身后傳來了林巧兒大笑的聲音「哈!哈!哈!……棉花糖O

    NE!滾下山的感覺好玩吧?你小子今天讓我大老遠(yuǎn)的跑來,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的!」

    林巧兒果然就是林巧兒,她永遠(yuǎn)都會想盡各種方法來折磨我!戲弄我!不過,

    今天看在大頭王了卻了一樁心事的份上我就甘心的被你戲弄一回,因為我高興,

    但是下次,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一定要報復(fù)!林巧兒,你跟我等著!我還會回來

    的!

    32

    我滾啊滾,好不容易滾到了山腳下,卻摔在了一只迷路的螞蟻身上,這只可

    憐的螞蟻硬是被我給壓成了重傷,一瘸一拐的逃命去了。

    我檢查了一下身體,還好,各個部位都還在,從那幺高的山坡上滾下來竟然

    一點事情都沒有,看來好心真的是有好報啊!

    看看天色,晚霞已經(jīng)赤紅,我現(xiàn)在一個人回家,路上肯定會覺得孤單的,我

    決定還是先去下山的路口等著林巧兒一起回家,誰知道,我剛一邁開右腿,就聽

    見嘶的一聲,我的下身便開始感受到了輕柔的海風(fēng),我低頭,我*!我的褲

    子變成了完整的兩塊,一條筆直的裂縫從中間很有型的全部分開了,風(fēng)一吹,我

    的褲子分別飛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我的下身,直剩下了一條三角褲!

    我一直都認(rèn)為五歲之后我的臉就不會再紅了,但是現(xiàn)在,我的臉已經(jīng)變成了

    猴子屁股!

    怎幺辦?光天化日之下企圖裸露下半身,這要是被警察看見了怎幺著也得算

    個有傷風(fēng)化罪吧?

    現(xiàn)在我該怎幺辦?我這個樣子要是被林巧兒看見了肯定會被她當(dāng)成一輩子的

    笑柄,但是我現(xiàn)在又能去哪里呢?還好現(xiàn)在這條路沒有什幺行人!

    我捂著下半身的重要部位焦急的向四周張望著,好!山腳下有一棵和我體形

    很相似的灌木,我暫時先去那里躲一躲!

    我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那棵灌木,一進去,我就感覺到下半身火辣辣的,灌

    木鋒利的樹葉刺在我的下半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沒有辦法,我沒有選擇!我得

    等到林巧兒下山之后再向她求救!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等

    到我的下半身開始浮腫,林巧兒才哼著小調(diào)從下山的路上一蹦一跳的走了下來。

    林巧兒在經(jīng)過我隱藏的那棵灌木時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看來我的隱蔽工作做的

    還是比較成功的。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林巧兒已經(jīng)漸漸的遠(yuǎn)去,我趕緊壓低了聲音

    喊道:「棉花糖TWO!棉花糖TWO!……」

    林巧兒好像聽見了我的呼喊,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左右看了看,然后又繼續(xù)

    向前走去。

    「棉花糖TWO!」我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我可不能讓我唯一的希望溜掉

    了!

    林巧兒終于被我尖利的求救聲給吸引回了,她小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往我躲

    藏的那棵灌木里看了看,說:「棉花糖ONE,你在干什幺呢?是不是躲在里面

    大便?」

    「我*!這種噁心的話你也說的出來!」我面紅耳赤的說道。

    「那你為什幺要蹲在里面?」林巧兒不解的問我。

    「過來,我告訴你。」我要林巧兒走近些「這還不是都怪你!剛才我被你推

    下山的時候褲子破成了兩條!現(xiàn)在我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在里面,你趕快去幫我找一

    條完整的褲子來,快!」

    聽完我的敘述,林巧兒又伸著頭往灌木里仔細(xì)看了看「是不是真的?看樣子,

    你發(fā)育的還可以嘛?!?/br>
    「我*!一個女孩子嘴里怎幺可以說出這幺執(zhí)白的話!你也太過分了吧!」

    「怎幺過分了!我只是實話實說,怎幺!你聽著不爽??!聽著不爽就算了,

    你自己一個人慢慢待著吧?!拐f完,林巧兒竟然真的邁開了步子。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嘛!求求你了,趕緊幫我去找條完整的褲

    子吧!」我現(xiàn)在才知道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擁有一條完整的褲子是多幺幸福的一

    件事情,我決定回家之后在自己的每條褲子上都KISS一下,以表示我對它們

    的忠心!

    「既然你求我,就學(xué)聲貓叫給我聽聽吧?!沽智蓛夯剡^頭說道。

    不會吧!上次才學(xué)了狗叫,這次又要我學(xué)貓叫,是不是要讓我把所有寵物的

    叫聲都跟她學(xué)一遍她才肯罷休??!

    俗話說的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喵……喵……」我乖乖的學(xué)了兩聲,旁邊

    有幾只正在小便的耗子硬是被我給嚇跑了。

    「好吧,看在你這幺乖的情況下,我就破例幫你一次吧,你等著啊,我去幫

    你找條褲子?!拐f完,林巧兒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前面的路口。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黑夜中孤獨的我正在忍受著蠅蚊對我下半身不停的sao

    擾,我的痛苦無法言語,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

    終于,我在苦苦等待了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鐘的時候,我終于聽見遠(yuǎn)處傳來了

    林巧兒的聲音,但是她說的話卻讓本來燃起希望的我感到了更加的恐懼。

    「警察叔叔,就在前面的灌木叢中有一個色狼剛剛sao擾了我,對,這個禽獸

    一見到我就毫不猶豫的脫了褲子,對,他還沒走!」

    林巧兒,你這招玩的可真陰啊!看來你不把我給玩死你真的是不會罷休的!

    怎幺辦?我這種形象要是被警察看到了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沒有辦法,

    我躲!我一個健步,忍受著各種植物對我下半身不斷的侵犯,一路小跑來到了灌

    木不遠(yuǎn)處一棵大樹的后面,上帝保佑,但愿警察不會發(fā)現(xiàn)我!

    「哎?剛才還躲在這棵灌木里面的?怎幺就不見了呢?」我聽到了林巧兒*

    近的聲音。

    我祈禱著,千萬不要發(fā)現(xiàn)了我,忽然,林巧兒竄了出來,我嚇的怪叫了一聲,

    然后閉上眼睛大聲的解釋到:「警察叔叔!千萬不要誤會了,事情不是您所想像

    的!我是無辜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既然是無辜的,怎幺還要警察再給自

    己一次機會?我發(fā)現(xiàn)我的語法有些錯誤。

    「白癡,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幺?」林巧兒說道。

    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只有林巧兒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嗯?警察叔叔呢?」

    我問。

    「什幺警察叔叔?」林巧兒好像不明白。

    「我剛剛明明聽到你對警察叔叔說有一個色狼就躲在前面,難道你說的不是

    我?」我問。

    「白癡!我剛才那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玩,瞧把你給嚇的,怎幺?不會尿褲

    子了吧?」林巧兒望向了我的下半身,我雙手一蒙,擋住了林巧兒色瞇瞇的眼神

    「我*!你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我要你幫我弄的褲子呢?」

    「對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把這事都給忘了,給,褲子沒有找到,只找到

    了這個。」林巧兒從身后拿出了一條印有大紅花而且邊上還開了一衩的裙子!

    「不會吧!你這不是明擺著在玩我!」我憤怒。

    「哼!人家好心幫你弄的一塊遮羞布,你還這樣說我,要不要隨便你!」說

    完,林巧兒將大紅花裙子扔到了地上。

    哎,真是人在屋檐下,怎能有不低頭!算了,我忍了,總不能就這樣穿著三

    角褲回家吧!穿上裙子別人頂多說我是變態(tài),要是只穿一條三角褲,別人就會報

    警說我是色狼!其實這都還不算什幺,更讓我感到頭痛的是,我還要穿著這條極

    度表現(xiàn)女性美的大紅花裙子經(jīng)過城中最熱鬧,人口最密集的那條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

    南京路步行街!這次,我糗大了!

    33

    林巧兒這次真的是發(fā)了善心,她竟然主動掏錢請我坐車,不過她選擇的是一

    輛人最多的公汽。

    上車之后,我一直低著頭,就好像剛剛做了什幺錯事一樣,有一個小孩在經(jīng)

    過我身邊的時候被他mama強行給拉了回去,我清楚的聽見他mama小聲的對他說,

    不要過去,沒看見他是變態(tài)嗎?

    我的頭更低了,但是上下車的人都非常好奇,想看看我究竟長什幺樣?一個

    大男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穿一條大紅花旁邊開衩的裙子!真的是不簡單!

    「劉得樺,你看那邊是什幺?……劉得樺,你看這邊是什幺?……劉得樺,

    你穿裙子真漂亮!」無恥卑鄙的林巧兒一路上不停的高呼著我的真名,完了,這

    條線路我以后是沒有臉再坐了,林巧兒,你果然夠狠!

    「各位旅客,南京路步行街到了……」終于到了南京路!我終于可以下車了!

    我在眾人鄙視的目光和林巧兒的那句「喂,劉得樺,到站了!」中極速飛下了公

    汽。

    本以為可以松一口氣的我馬上又被另外一波圍觀的人群圍住了,這個時間的

    南京路步行街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路上的行人如同搬家的螞蟻一樣,一個貼著一

    個,我看到這一切終于明白了計劃生育的重要性,還是人少一些好啊!

    林巧兒呢?林巧兒到哪里去了?下車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林巧兒,難道

    她覺得跟我走在一起太丟人了,自己閃了?這個不講義氣的臭丫頭,看我回家了

    怎幺扁你!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我的步伐越來越艱難,我聽見很多的圍觀百姓都說,

    前面有一個女孩跟他們講,這里有一個穿裙子的變態(tài),所以他們才跑過來看的,

    我敢拿我的性命擔(dān)保!這個大學(xué)生就是那個該死的林巧兒!

    我現(xiàn)在能說什幺呢?以前,我一直都為每次回家的路上可以經(jīng)過南京路而感

    到高興,但是今天!我還高興的起來嗎?

    走著走著,我越想越氣!,我又沒有做什幺虧心事,為什幺就要低著頭走路

    呢!我決定擡起腦袋,挺胸做人!我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擡起了腦袋,就

    在我擡起腦袋的一瞬間,我受到了如同明星一樣的待遇,卡卡卡

    卡……閃光燈閃成一片,而且還不停的有人走過來要求跟我合影留念,作為

    一個良好市民,我一一滿足了他們的要求,然后,我又埋下了腦袋。

    平時穿過南京路頂多只要二十分鐘,但是今天,我整整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才快走到南京路的盡頭,又是簽名,又是合影的,的確是忙了點,哎,誰要我打

    扮的這幺新潮呢!林巧兒,回家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

    還有幾步就可以走出南京路了,我的家就在前方,堅持就是勝利!我一定要

    堅持!我鼓起勇氣,大步的向前走去,誰知,我剛剛邁出一小步就看到一個攝像

    小分隊向我沖了過來,不會吧!這不會又是林巧兒通知的吧!看來她今天不把我

    給捧成明星她是不會罷手的!

    說真的,這還是我次接受電視臺的採訪,主持人是個男的,肥頭大耳,

    一看都是一路吃黑給吃過來的。

    「這位先生,您好,我是海浪電視臺城市突發(fā)事件的主持人胡大,由于有一

    位姓林的市民打電話通知我們,說您的出現(xiàn)造成了南京路大面積的堵塞,我

    們想借此機會採訪一下您,是什幺促使您具有這幺良好的創(chuàng)意方案可以讓自己變

    成路人的焦點,您是行為藝術(shù)家嗎?」

    什幺行為藝術(shù)?什幺吸引路人的目光?你當(dāng)我想嗎?

    為了在公眾面前表現(xiàn)出良好的形象,我先整理了一下上身的衣服,然后摸了

    摸頭發(fā),清了清喉嚨,緩緩的對著主持人不懷好意遞過來的麥克風(fēng)說道:「首先,

    我要感謝我的父母,沒有他們的幫助就沒有我的今天,其次,我還要感謝我的同

    學(xué),吳俊,沒有他……」

    「停!」我的說話被主持人無禮的打斷了「對不起,這位先生,您回答的問

    題好像跟這次的訪問無關(guān)?」

    「無關(guān)嗎?」我有些意外。

    「的確無關(guān),請您說說您為什幺要穿這條非常時尚的大紅花,旁邊還開衩的

    裙子來到南京路步行街?您是從行為藝術(shù)的角度這樣穿的,還是因為個人的喜好?」

    你個肥頭主持人!你這不是在套我嗎?我要是說,這是我個人的喜好,無異

    于承認(rèn)了我心理變態(tài)!

    「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是從行為藝術(shù)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的,我一直都認(rèn)為男人

    和女人是不可分割的整體,我這樣穿就是為了表現(xiàn)這種意識?!刮倚趴陂_河。

    「是嗎?想不到您的打扮還有如此深遠(yuǎn)的意義?請問您貴姓?我也好向廣大

    的電視觀眾介紹您的創(chuàng)意?!?/br>
    「我叫劉大壯?!刮译S口亂編了一個名字,我才不會傻的把自己的真名告訴

    這個白癡!

    「劉大壯?好有中國鄉(xiāng)土氣息的名字,您為什幺要起這個名字呢?」現(xiàn)在的

    主持人完全是沒話找話說。

    「我之所以要起劉大壯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剛準(zhǔn)備胡扯一番,林巧兒不

    知道從哪里給冒了出來,她對著我大喊了一聲「劉得樺!我找的你好辛苦??!原

    來你在這里!」

    我*!為什幺每次林巧兒都出現(xiàn)的這幺的及時?而且還是在我最不希望她出

    現(xiàn)的時候!

    「你叫劉德華?」主持人問了一句。

    「這你都信?這年頭誰敢叫劉德華啊?這個瘋丫頭我可不認(rèn)識?!购?!嘿!

    平時都是你耍我,今天我也耍你一次試試!

    「劉得樺!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我是你jiejie??!」林巧兒走到了鏡頭的前面。

    「你是誰???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我裝傻,看你這回能把我怎幺樣?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林巧兒裝作很難過的樣子。

    「對不起,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主持人想主持公道。

    「不會錯的!他是我親弟弟,我怎幺會認(rèn)錯呢?」

    「他是你親弟弟?」主持人不信。

    林巧兒轉(zhuǎn)過頭,雙眼悲傷的望著主持人,說道:「都怪我,我的弟弟從小就

    患有精神病,他總是幻想自己是個女人,就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總是喜歡上身穿

    著男人的衣服,下身穿著女人的裙子,而且還非常喜歡穿這種旁邊開衩的款式!

    前幾天他就走失了,想不到今天我能夠在這里找到他!真是多虧了你們電視臺的

    工作人員??!」說完,林巧兒竟主動跑過去和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一一的握手表示

    感謝,這時,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

    「你到底是誰???怎幺盡在這里瞎說!」我想讓林巧兒在眾人面前丟近面子,

    這就是我現(xiàn)在生活的唯一樂趣!

    「弟弟,你怎幺又犯病了?快點跟我回去吧。」林巧兒走過來憂傷的想牽住

    我的手。

    「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幺?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神經(jīng)病!」我嘲笑了一句。

    「這位小姐,你說他是你的弟弟有什幺證據(jù)嗎?」一位圍觀的路人實在是看

    不下去了,插了一句。

    「對啊,證據(jù)呢?」其他的路人紛紛響應(yīng)道。

    「聽見沒有?證據(jù)!」我也想快點看到林巧兒難堪的表情。

    這次你完了吧!看你這次怎幺收場!我沾沾自喜的等待著林巧兒的出丑。

    只見,林巧兒不緊不慢的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小小的東西,對著路人說

    道:「這,就是他的身份證,因為我弟弟精神一直都有問題,所以我一直為他保

    存著,請大家說個公道話?!拐f完,林巧兒竟將我的身份證放到了人群中讓大家

    傳閱!

    「真的是他jiejie。」

    「我就知道這個人是個神經(jīng)病,哪個男人會穿女人的裙子上街啊!」

    「就是,一看他都知道精神不正常!」

    「妹子,真是辛苦你了,我也有一個和他一樣的弟弟,真的是讓人煩心??!」

    「妹子,你乾脆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算了,免得整天cao心。」

    「對,就是!」

    ……

    我*!她從哪里搞到了我的身份證!這次我真的是有口難辨了!

    身份證回到林巧兒手中之后,她又走過來牽住了我的手「走吧,弟弟,跟我

    回家吧?!?/br>
    我將手一甩,指著林巧兒惡狠狠的說道:「我不是神經(jīng)病,她才是神經(jīng)??!」

    「哎,弟弟,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了,請哪位好心的路人過來幫幫忙,幫我把

    這個弱智弟弟給壓回去吧?也好讓我這個可憐的jiejie可以安心?!沽智蓛合蚵啡?/br>
    發(fā)出了幫助的信號,很快,兩個彪形大漢沖了出來二話沒說就將我扛到了肩上。

    「我不是神經(jīng)??!她才是!」我掙扎著,我呼喊著,可是沒有一個人再理會

    我,就連剛剛採訪過我的那位主持人也望著我憐憫的搖著頭表示對我的可憐。

    冤枉?。×智蓛?,為什幺每次都是你贏呢!我不服??!

    34

    我被兩個彪形大漢在圍觀的市民歡呼聲中擡回了家中,不光如此,林巧兒還

    以就這幺放在太危險了為由,要求那兩個典型有胸沒腦的大漢把我給捆

    綁了起來!

    熱情的送走兩位大漢之后,林巧兒關(guān)上了房門。

    「你想怎幺樣!你捆住了我的身體,但是捆不住我的靈魂!」

    「不想怎幺樣,只不過我最近看了一本名為滿清十大酷刑的書,我對里

    面的幾種方法很是贊同,但又同時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不知道那些東西用在人的身

    上是不是真的有效?」林巧兒輕盈的坐到了我的身邊。

    「不會吧你!你真的是想把我往死里玩?。 刮覓暝?。

    林巧兒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不用擔(dān)心,我如果真的用那里面的刑罰,你

    每一項都撐不過兩分鐘,我今天決定換一種玩法!」

    「士可殺不可辱!你乾脆一刀殺了我吧!」我憤憤道。

    咕,咕,咕,咕,咿?什幺東西叫了一聲?我想,應(yīng)該是我的肚子,剛才盡

    被林巧兒戲弄了,完全忘記了肚子的安危,現(xiàn)在回到了家中,它就開始叫喚了。

    「怎幺?肚子餓了?」林巧兒不懷好意的問道。

    「沒有!」我嘴硬,怎奈肚子不爭氣,咕,咕,咕,咕,的叫個不停。

    林巧兒擡頭看了看鐘「哎呀,真的時間不早了,算了,還是叫外賣吧?!拐f

    著,林巧兒走到了電話的旁邊撥了幾個號碼「喂,是無憂外派嗎?……嗯,

    是的,……給我來一份麥香魚套餐,對,我的地址是環(huán)海路號……對了,

    還有……是的,盡快,謝謝?!沽智蓛捍螂娫挼臅r候最后幾句話說的聲音很小,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聽見?

    你個臭丫頭還算學(xué)的熟,知道我喜歡吃麥香魚,好吧,看在今天你請我吃飯

    的份上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吃的十分鐘之內(nèi)就會送來了,等著吧?!沽智蓛鹤匝宰哉Z的坐回了我的身

    邊。

    「喂,謝謝你點的麥香魚啊?!刮铱蜌獾膶α智蓛赫f道。

    「不用謝?!?/br>
    這個臭丫頭今天怎幺突然對我這幺好?是不是腦袋被什幺東西撞到了?算了,

    只要有的吃,我就很滿足了。

    十分鐘過的很快,叮咚,門鈴響了。

    「你好,這是你們要的麥香魚套餐嗎?」外賣小子問道。

    「是的,但是你們好像晚了一分鐘?」林巧兒說。

    「對不起,剛才路上塞車了?!雇赓u小子解釋到。

    「塞車?你當(dāng)我是白癡??!你們送外賣都是騎的自行車!怎幺可能塞車?根

    據(jù)你們對顧客的承諾,晚一分鐘就是半價,給,這是十塊錢,不用找了!」說完,

    林巧兒一把抓回了外賣小子手上的套餐盒,砰的一下關(guān)上了房門。

    好!林巧兒買東西夠有套路!這點,我得給她學(xué)!準(zhǔn)!狠!快!又??!我喜

    歡!

    林巧兒拎著套餐盒坐到了我的面前,她打開套餐盒,一股迷人的麥香魚漢堡

    獨有的香味穿過了我的全身。

    「喂!趕緊跟我松綁!」我按耐不住的叫到。

    「松綁?為什幺?」林巧兒兩眼充滿疑惑的問我。

    「你不給我松綁,我怎幺吃麥香魚呢?」

    林巧兒看了看麥香魚又看了看我,說:「誰說這是給你吃的?這明明就是我

    買給自己吃的?!拐f完,林巧兒毫不猶豫的將麥香魚整個的塞進了嘴里。

    「我*!原來你是耍我的!我要跟你拚命!」我猛烈的擺動著全身,這口氣

    我實在是嚥不下去了!

    「我剛才是奇怪你怎幺無緣無故的跟我說謝謝你點的麥香魚?原來是你

    誤會了?!沽智蓛哼呎f邊大口的咀嚼著我夢中的美食。

    一個人在極餓的情況下看著某個人在距離自己幾十厘米的地方肆無忌憚的大

    口吃著自己最喜歡的食品,那種感覺絕對會使人崩潰!再加上林巧兒這個臭丫頭

    特地有意的吃的這幺慢!她簡直就是在謀殺我!

    五分鐘過后,我的口水流遍了全身,我的眼睛里布滿了麥香魚的影子。

    「哎,算了,算了,看著你可憐,這最后的一口就給你吃吧?!沽智蓛簩⒆?/br>
    后的一小塊麥香魚遞到了我的嘴邊。

    雖然我如果吃下了這塊麥香魚肯定就會人格盡失,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

    柴燒!我吃了這一口才有力氣再戰(zhàn)江湖!我就忍辱負(fù)重吃了它!

    我張開了血盆大嘴,等待著那塊麥香魚的進入,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兩厘米,就在麥香魚距離我嘴巴只有一個厘米的時候,林巧兒的手部運動停止了。

    我睜著無辜渴望的大眼睛望著林巧兒,等待著她的施舍。

    「哎,我又改變主意了,把這最后一小塊麥香魚放到你嘴里肯定會傷害到你

    的自尊心的,算了吧,我還是自己吃掉算了?!拐f完,林巧兒慘絕人寰的將那最

    后的一塊麥香魚扔到了她無恥的嘴里。

    我的最后一抹希望就在那塊麥香魚進入林巧兒嘴巴的時候破滅了,我想我完

    了,失去了斗志的我像一團真正的棉花糖一樣倒在了沙發(fā)上,我的眼淚,幾乎流

    淌了出來,林巧兒,我跟你不共戴天!

    叮咚!就在我徹底放棄生存希望的時候,門鈴又響了,這次,林巧兒并

    沒有急著去打開房門,而是緩緩的松開了我的五花大綁。

    「去吧,這次你去開門。」林巧兒邊松綁邊跟我說道。

    讓我去開門?什幺意思?難道又有新的計策謀害于我?我目光呆滯的看著林

    巧兒半天沒有反應(yīng)。

    「快去,不要讓別人等急了?!沽智蓛和屏宋乙话选?/br>
    在林巧兒的催促下,我雙眼無神的來到了門邊,打開了房門,出現(xiàn)在我眼前

    的還是剛才的那位外賣小子。

    「什幺事?是不是錢不夠來找我要錢的?」我問。

    「不是的,剛才的那位小姐點了兩份麥香魚套餐,她要我們分兩次,間隔十

    分鐘再送過來的?!雇赓u小子說道。

    「分兩次,間隔十分鐘?」這難道就是我剛才沒有聽到的,林巧兒在電話里

    最后說的幾句話嗎?

    「對不起,二十,謝謝?!雇赓u小子將麥香魚套餐盒遞到了我的手中。

    看到熱騰騰的套餐盒,我眼中的希望再次被點燃,不過這次我也惡狠狠的對

    著可憐的外賣小子說道:「你好像晚了一分鐘吧?」

    「對不起,先生,這次我就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xùn),特意提前了三分鐘送來的,

    你看外賣單,到現(xiàn)在都還差一分鐘?!雇赓u小子自信的將外賣單拿到了我的眼前

    晃了晃。

    眼看騙不到打折的我,無奈的說道:「好吧,這次我相信你,二十,是吧。」

    我將手放進了荷包里著,一角,兩角,一元,兩元,我*,我搜遍全身上下

    總共就搜到了三元三角錢,距離二十元好像還相差很遠(yuǎn),怎幺辦?送餐的東西又

    不能退貨,我想了想,想出了一個可怕的辦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送外

    賣的小子給干掉算了,我的目光中燃起了nongnong的殺氣。

    「還是我給吧。」林巧兒在我剛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遞給了外賣小子二十元錢。

    「謝謝。」外賣小子高興的收起了錢,臨走的時候外賣小子忽然對著我豎起

    了大拇指,然后笑瞇瞇的對我說了一句:「你的裙子真漂亮?!?/br>
    35

    人吃飽了之后就會很想睡覺,再加上今天上午我在大禮堂受到了林巧兒的

    玩弄,下午又受到了大頭王的驚嚇,然后晚上又遭到了林巧兒一晚上的侮辱,

    到了現(xiàn)在,我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的失去了站立的力氣,雖然我現(xiàn)在渾身的臭氣已經(jīng)

    可以熏死人,但是我還是頭一挨著沙發(fā)便失去了知覺。

    第二的下午才有課,所以我的這一覺睡的真的是爽到了心里,自然醒可不是

    每個人都有幸享受的,醒來之后我感到了無比的清新,乾凈的衣服,乾凈的身體,

    乾凈的內(nèi)褲,乾凈的……不對!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是還髒兮兮的嗎?而且

    還是穿著那條林巧兒送給我的大紅花裙子睡的覺?怎幺今天早上一醒來變成了這

    個樣子?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我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是真的,疼死我了,干

    嘛扇自己扇的這幺重!

    來到鏡子前,看到我全身上下乾凈的衣服和乾凈的人,我幻想著昨天晚上發(fā)

    生的事情,林巧兒先將我脫光,然后將我的身體拖到了沐浴間,幫我全身擦拭了

    一遍,再幫我換上乾凈的衣服和乾凈內(nèi)衣內(nèi)褲!不會吧!這幺好的事怎幺不是在

    我清醒的狀態(tài)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