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日 大雨(二)
十月十日 大雨(二)
當(dāng)然剛剛那話沒真的在程攸面前說出來,不然就不是被嘲笑慫了,而是要被嘲笑有色心沒色膽。 不過,宋矜想,自己確實就是有色心沒色膽啊。 但凡許青嶼能主動撩撥一下,自己可能雙腿就軟了。 爭點氣吧宋矜! 你是alpha??! 就在宋矜心里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程攸那邊的造型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二人坐上程攸前段時間剛買的sao紫色超跑,由宋矜駕駛,平穩(wěn)地駛向今晚晚會的目的地。 能跑三百多邁的超跑在宋矜手里變成了乖乖維持在四十邁左右的類型,坐在副駕的程攸看著這人專心致志盯著導(dǎo)航上的路線圖,一陣扶額。 要不是今天是出席正規(guī)場合,我真想把你拽下來自己開。 宋矜對程攸的奚落已經(jīng)耳朵都聽起繭子,她一邊打方向盤,一邊道:程總,我方向感差,不仔細點開車萬一開到什么荒郊野嶺去了,那不是耽誤您的正事嘛。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那也是您先嫌棄我的,我委屈。 你委屈個屁!你委屈,我可沒見過哪個下屬敢這么頂撞上司的。 程攸從手包里取出香水小樣,面對著自己噴了好幾泵,刺鼻的香味瞬間盈滿了整個車廂。 咳咳...!這味道也太嗆人了,你確定待會別人不會被你嗆出眼淚嗎? 宋矜抽出手來抹了抹眼角因為劇烈咳嗽而滲出的淚花,眼睛余光瞟著旁邊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大小姐。 程攸放好香水,理了理自己海藻般柔順的長發(fā):你懂什么,這是秋季江城名媛圈最火熱的香水,我這不是迎合潮流嘛。 好吧,有錢人的品味,自己不懂。 開至開闊路段,宋矜一腳油門踩下,超跑發(fā)動機發(fā)出嗚嗚的轟鳴,引得旁人一陣側(cè)目。 風(fēng)馳電掣,十幾分鐘后便到了目的地。 這次晚會地點定在一間高端的會員制私人會所,程攸取出張燙金的黑色卡片證明身份后,服務(wù)生才滿臉堆笑。 程總,請進。您的車我們會停放到指定區(qū)域,由專人看管,您可以放心。 程攸點點頭,從皮夾里取出幾張鈔票放到服務(wù)生手上,帶著宋矜大闊步走進會所內(nèi)部。 金碧輝煌,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這是宋矜對這里的第一印象。 一進門便能看見眾多身著華貴禮服的男女在會場內(nèi)部逡巡著,也有西裝革履的成功商業(yè)人士舉著高腳杯攀談,不同圈子的人各自為營,場面看起來異常融洽又格格不入。 程攸并非江城土著,程家的產(chǎn)業(yè)大部分都集中在首都,程攸孤身一人到江城來發(fā)展,最初只是為了反抗家里的束縛,和宋矜也算是同病相憐。 宋矜和程攸一起從最苦的日子熬過來,終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宋矜當(dāng)初懷里揣著自己攢的幾千塊錢,坐兩天兩夜的綠皮火車從寧城下屬的一個小縣城來到江城,只有高中畢業(yè)文化的她在大都市里寸步難行。 最開始勉強找到一份能夠糊口的營生,在電子廠打最低級的工,每天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和危險的機床打交道,睡在集裝箱的大通鋪上,十幾個人一個房間,環(huán)境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各種信息素,汗味,腳臭味,做完那事之后的腥味混雜在一起,充滿了整個工人休息區(qū)。霸凌,搶劫,仿佛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般理所當(dāng)然,彼時的宋矜雖然還未二次分化,但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和常年鍛煉的體格讓她在男人面前也足夠有壓迫力,基本沒人敢欺負她,手腳不干凈想要小偷小摸的人倒是有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的。 每天吃三五塊的盒飯,飯里只有兩片肥rou,做著最賣力氣的活,起早貪黑,不分日夜。饒是程攸年輕,愿意為了攢錢拼命加班加點地干,這樣堅持了一段時間后身體也出了問題。 同行的工友大多是沒什么文化的,上完小學(xué)能識得幾個字都算好,有人見她這么年輕,便勸她早點離開這里,另做打算。 宋矜應(yīng)了,終于攢夠了一筆錢在城中村的舊樓里租了間屋子,結(jié)束了做苦力的日子。 她本就不是什么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只是這些苦也算是捱過來的。 只是躺在集裝箱的硬床板上睡不著的時候,聽到隔壁床蒙著被子zuoai的動靜,對面床張著嘴巴打呼的聲音,斜前方那床拿著諾基亞瘋狂按鍵給對象發(fā)消息的聲音,根本不隔音的門板外男人和女人爭吵的聲音時,宋矜不爭氣地想起了許青嶼。 想起她如花般嬌艷的容顏,想起她身上永遠帶著的柑橘味淡香,想起兩人緊緊相擁時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 是這些回憶支撐著她繼續(xù)前行。 接下來的事,就是宋矜遇到了程攸。 程攸那時候也才從家里出來不久,手邊上能用得上的卡都被老爺子停了,一貫花錢大手大腳的大小姐也開始為了錢而精打細算。 她到蒼蠅館子吃飯的時候,宋矜在端盤子; 她到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宋矜在收銀; 她到附近的商場逛街的時候,宋矜在推著車叫賣冷飲。 一來二去,程攸對宋矜這張臉熟得不能再熟,她也混成了宋矜的老主顧。 為什么這么拼命? 宋矜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名顯然非富即貴的顧客,沒答話。 嘿,要不要跟我混?我現(xiàn)在雖然沒什么錢,但以后總會有的,你穩(wěn)賺不賠。 沒興趣。 宋矜繼續(xù)埋頭做自己手頭的事。她在這間飯店已經(jīng)做到了學(xué)徒,掌勺的師傅也答應(yīng)之后教自己烹飪,先學(xué)一門手藝,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程攸見她不為所動,繼續(xù)不屈不撓地道:你打那么多份工,不就是想要錢嗎?你在這里做學(xué)徒能賺幾個錢?我知道怎么賺錢,你不如跟我走。 宋矜顯然對程攸的話并不相信,作出要趕人的手勢道:你煩不煩啊?不消費就請出去,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 我消費?。±习?,來一碗牛rou面,多放一份牛rou! 好嘞,您請坐。 你變臉也太快了吧,剛才還要趕我出去呢。 宋矜拿過張毛巾,在水盆里擰了擰,替程攸擦拭著面前那張矮桌的桌面。 顧客就是上帝。 那是程攸第一次見到她笑。 阿矜剛從家里逃出來那會是真的蠻落魄的,心疼一下十八九歲的阿矜( -ω? ) 不過沒關(guān)系,很快程jiejie會給你溫暖的! 程總:我好像撿了個女兒? (感謝小可愛們的收藏和留言,有什么關(guān)于劇情和人物的想法和意見歡迎隨時在評論區(qū)提出,我會努力加以改進,再次謝謝你們喜歡我寫的這個故事~) (最后日常卑微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