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烙印
第二章 烙印
啊,是你啊大小姐忽然卡住,就像是說了一半忘詞了,她看了眼,補充一句,臭豬玀。 奴隸沒有說話,盡量低著頭,讓自己看起來沉默順從、毫無攻擊性。實際上,他只要一伸手,不需要很久,就能擰斷她纖細的脖子,就像他在斗獸場牽制住猛獸那樣。 大小姐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似乎是嫌地上臟,提著裙子走到一個長箱旁,翻找起工具:先從烙印開始。 這刑罰是奴隸不在行的。 大小姐用長條鐵鑷舉起一塊鐵牌,看它在火上逐漸燒得通紅,透明的像是快化了,鐵牌上四個凸出的連體字母刻得十分漂亮工整,且清晰可見VIVI。 奴隸看著那字母出神,他意識到那是大小姐專門為此定制,薇薇是她的名字。他有些出神,那他的名字呢? 似乎很久,都沒人叫過他名字了。 根據(jù)奴隸的經(jīng)驗,反抗只會導致更多的虐待,于是他自覺脫下粗糙的上衣。奴隸的身軀高大健壯,上身小麥色的皮膚泛著蜜一般的光澤,柔軟的銀發(fā)略微有些長,發(fā)尖刺到了他的眼睛。奴隸的眼睛很像薇薇的未婚夫,眼窩深邃,眉骨棱角流暢自然,鼻梁英挺。 洗干凈了之后,不丑,或者說和丑字沾不上邊。 鞭痕如同幾條形狀可怖的rou蟲爬在他胸前,薇薇皺著眉摸了摸,新鮮紅嫩的rou芽柔軟的吸著她的指腹,有種奇異的觸感。 但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更別提還留下了痕跡。她只喜歡自己留下的痕跡。 通紅的烙鐵在靠近,奴隸開始用力掙扎,剛剛被拷上的鐵鏈在雙手和腳踝發(fā)出尖銳刺耳的碰撞聲。 薇薇漂亮的臉上有了些苦惱,歪著頭:別亂動,印歪了就不好看了。 薇薇的選擇困難癥又開始犯了。奴隸渾身沒有一塊好地,到處是傷痕,她不想讓自己的親筆簽名委委屈屈地蜷縮在某個角落,而不能在某個顯眼的地方昭彰著這是她的所有物。 把褲子脫了。薇薇姑且把烙鐵放了回去,叉著腰命令。 奴隸詫異地看她,最終沉默地抿著唇,勉強依靠被拷著的雙手蹭下半截褲子,露出修長的雙腿,如同某種善于奔跑的大型貓科動物,勻稱的肌rou顯得健康有力。 對于普通奴隸而言,他似乎健康過頭了,雖然比一般平民精瘦許多,但是在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與猛獸搏斗的生活中,維持著這樣的體型非常困,或許是以前過得不錯,底子還在。 如薇薇所料,奴隸腿上的傷痕顯然不如上身多,將標記印在大腿上也是一種選擇,只是 你藏了什么武器?她面色冷了下來,舉起烙鐵護在身前,取出來。 奴隸順著薇薇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灰色的內(nèi)褲鼓鼓囊囊,他皺起了眉,感覺被冒犯。和猛獸搏斗,或是被陌生女人猥褻,他寧愿選擇前者,奴隸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對未來主人的命令充耳不聞。 奴隸拒不合作的態(tài)度激怒了薇薇,她反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隨著啪的脆響,奴隸的側(cè)臉漸漸泛紅。由于奴隸長期往臉上涂泥土,阻擋了正午的暴曬,他臉上的膚色比身上白一點,也因此能夠看清楚他臉上的紅腫。 薇薇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賭氣般地把烙鐵湊了過去,在奴隸面前晃了晃,灼熱燒焦了他額前的一根銀發(fā),一股燒焦羽毛的臭味伴隨著白煙冉冉升起。而此時的奴隸已褪去最初的慌亂,連下意識地躲閃都沒有,只是表情防備的盯著烙鐵。 喂,豬玀,薇薇冷哼,皺著小巧的鼻子,舉著的烙鐵緩緩下移,直至奴隸腹部,把武器交出來,不然 炙熱接近著腹肌。薇薇知道,那是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奴隸一定會投降,跪下來哭著求主人大發(fā)慈悲,那時她再擺出一副憐憫的姿態(tài),還會幫他祛疤消痕,讓他的身體變得干干凈凈的。 最后再印上她的名字。大功告成。 薇薇成功看到奴隸的臉色變得難看,然后他冷淡的目光直視過來,張了張嘴, 隨便你。 薇薇唇邊的微笑凝固:叫我主人。 話音未落,烙鐵貼上了奴隸腹部,皮rou灼傷的味道瞬時襲擊了薇薇的鼻腔,她聽到可怖的滋滋聲,入眼處一片焦紅。 哐鐺烙鐵掉在了地上,薇薇臉色蒼白,尖叫出聲。 好可怕。 這是什么,怎么會這樣,好可怕。 小孩因無知而殘忍,他們可以給螞蟻窩灌水,可以把捉住的蝴蝶放進瓶子里密封,看它們?yōu)l死掙扎。 她做的惡,遠比拍死一只飛蟲或踩踏螞蟻更直觀,當薇薇直面血rou模糊的場景時,即使這是她一手造成的,但依舊不能阻止她抖得像個篩子。 鉆心的劇痛無孔不入地刺入小腹,胃里翻江倒海般抽搐著,奴隸忍不住跪地嘔吐。中午吃的餿飯餿菜,連同他勝利后偷偷咬下的一塊帶血生rou都混和著胃酸,一并涌到地上。 昏迷前,奴隸看到薇薇大聲喊叫著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