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法
治病法
我會娶她。 平平淡淡一句話,卻驚得蘇念險些叫出聲。她并非有意偷聽,不過是踏出門,便遙遙望見師兄手里平平端著放上藥碗的茶案,一身白衣立于杏樹側,脊背挺直,如劍似鞘。 蘇念本欲上前接過藥碗的,卻不想遠遠聽到這話。方才樹影擋住了,蘇念這下抬眼望去才瞧見師尊也在這處。想來二人在此處談話也并未注意到自己,蘇念正猶疑著要退走,她雖與師門向來親近,也的確好奇不沾情愛的師兄究竟是對誰動了心,但到底也不想這般窺伺師兄的隱私。 沈崇光輕嘆一聲:你若是只出于同門情誼,便消了這個打算吧。 陸昭卻垂眸不語。他如同不出鞘的寶劍,沉斂平靜,此時的神色和往昔他教蘇念寫字時別無二致,難窺心思。 蘇念原本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同門情誼?師兄打算娶我?這簡直堪稱荒謬可除此以外蘇念想不到師門中除自己以外還有別的女子。 沈崇光又好言相勸:便是念念愿意,你可曾想過婚后你們二人當如何相處?念念又該如何自處? 她的病不能再拖了。陸昭斬釘截鐵。 蘇念心亂如麻,她實在想不明白要師兄娶自己與自己的病癥有什么聯(lián)系。卻聽聞沈崇光喚她: 念念,來。 蘇念木著腳步走了過去,她無暇思考師尊究竟是何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也難以知曉方才那些話究竟是無意傳入自己的耳內還是故意而為的。 師尊,師兄,我不明白,我,蘇念捏緊了衣角,在沈崇光含鼓勵的眼神下還是問出了口,我的病怎么了? 她避重就輕,還是不肯說出嫁娶之事。 念念最近可曾做過什么不尋常的夢?沈崇光問。 怎么可能沒有呢,近來的夢里盡是被情欲染上了潮濕黏膩的艷色,被掌控,被褻玩,荒唐又yin靡??伤m厭棄自己會做這般荒yin的夢,卻也想著好歹不曾為旁人知曉,現(xiàn)下被往日最為親近敬慕的師長這般提起,便如火燒般被恥辱與羞愧凌遲。 蘇念雖不言語,但兩人見著她染上霞色的臉頰與緊咬的唇便心下已是了然。 莫怕,沈崇光摘下蘇念肩側落下的杏花瓣,如玉的仙人似乎是怕蘇念難以接受,他不顧男女之別,輕撫蘇念的發(fā)羽以作安撫,我知曉,做這些夢并非念念所求。只是你的病癥 沈崇光停了片刻,才逐字逐句斟酌般繼續(xù)道:你的病屬至陰,非尋常法子可治,若要緩和癥狀,則還需陰陽調和方可。 蘇念恨不得之前便一覺睡死過去,也比直面這個現(xiàn)實來得好。陰陽調和?師尊雖說得委婉,但這意思分明是要交合渡氣。蘇念雖知曉自己的病極為難纏,師尊時常整宿不眠查閱古方藥典,師兄和師弟四處奔波為她求藥,病痛也不曾徹底緩過,她早已存了死志,明白即使有治法也怕是極艱極難,卻不曾想過是需交合方可緩解這簡直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