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她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你放心吧,我不會過去打擾他們的。賀司陽分神看了一眼對他一臉防備的謝蓁蓁,又轉(zhuǎn)回目光,死死地盯住臺上那對笑容刺眼的新婚夫婦,嘴角扯出一抹諷刺至極的笑。 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讓謝蓁蓁有些于心不忍。他跑進(jìn)來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氣都喘不過來,悶頭就往里面沖??墒?,走了幾步,他卻自己停了下來。 害怕他鬧出什么亂子,她趕緊攔住他,嚴(yán)防死守他走到人群當(dāng)中去。直到葉唯微說出那句她該說出口的話,她才松了一口氣。 有什么還沒說清楚的事情,私下解決吧,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不是時候。她耐心勸阻。 賀司陽當(dāng)然看到了,現(xiàn)在儀式進(jìn)行到了新郎親吻新娘的環(huán)節(jié)。 他還看到,尹煊在親吻葉唯微之前,非常不經(jīng)意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很明顯的挑釁,別人不知道,但是賀司陽清楚得很。 禮堂里鬧哄哄的,來賓們的一張張面孔突然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他的拳頭被他攥得死緊,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不想再待著這里被凌遲,他后退幾步,往休息室走去,推門出去的那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使不上力氣。嘴角咸咸的,他胡亂往臉上抹了一把,悶頭便往外沖。 隨意找了一間休息室將大門關(guān)上,他才脫力一般靠著門板喘息。 葉唯微 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的沖動,他的魯莽,知道他顧及著她的身份而沒說出口的喜歡,她甚至連他的幼稚和愚蠢也都一清二楚。在她心里,他大概真的很好對付吧,隨便勾勾手就來,用完就一腳踢開。 可是可是 即使擁有她的人不是他,那個人又怎么能是尹煊! 情緒無法排解,周身的血液都冷卻了下來,連空氣都開始變得冷颼颼。鐘表缺失的齒輪好像重新續(xù)上了,那里被憤怒、不甘與怨懟填滿。他的世界重新開始轉(zhuǎn)動,在這一刻,他終于想明白自己想干什么了。 他是絕對不會就這樣退出的。 馮叔帶著他的西裝來休息室找他時,賀司陽已經(jīng)恢復(fù)了泰然自若的神情,好像剛剛那個幾近失控的,一直在催促著他快點開車的人不是他一樣。 陽陽,馮叔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和葉小姐 我認(rèn)錯人了,馮叔,賀司陽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她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 葉唯微回到新娘休息室換完敬酒服,一臉平靜地對著鏡子補口紅。 造型師替她打理好造型之后,便退了場,留她一個人先休息。 人剛走,她就繃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愁得臉都成了八字眉。 謝蓁蓁敲門進(jìn)來的時候,便看到葉唯微一個人對著鏡子生悶氣。只不過那表情還夾雜著一點掩飾不住的臭美。也是,她今天可美了,也難怪發(fā)生了那種社死事件她還能分出神來扮演自戀的水仙。 葉唯微沒看她,悶悶地吐出一句:蓁蓁,我好倒霉啊。 嗯,雖然大喜的日子說這個不吉利,但真的你這運氣也是有點謝蓁蓁找不到什么形容詞,只好湊到她耳邊說道,賀司陽,他真的是尹家另外一個孩子,我剛剛看到他和尹爺爺坐一桌了,還把他介紹給了你的家人。 最后一絲希望都被堵死,葉唯微露出一個堪稱絕望的表情:我現(xiàn)在想去死一死。 你先等等,謝蓁蓁冷酷無情地提醒道,外面的客人還等著你去敬酒呢,更別說你讓尹煊在臺上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他估計比你更想死。 好像也是。 葉唯微代入了一下尹煊的心情,突然覺得無比對不起他,他們私底下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當(dāng)著全部客人的面猶豫,那事情可就大發(fā)了。她問蓁蓁:尹煊看起來怎么樣? 看不出來什么,挺鎮(zhèn)定的,應(yīng)該察覺不出來你和賀司陽這點事。 葉唯微更絕望了。 她心里想著尹煊可是早就知道她有個jian夫的,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自己弟弟而已,今天她這么一走神,也不知道能瞞他到幾時。 我現(xiàn)在很懷疑自己被人耍了。葉唯微激憤起來,你說賀司陽會不會是想要報復(fù)尹家,所以故意接近我??? 謝蓁蓁的腦回路和她在同一個服務(wù)區(qū):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你店里的?是在你和尹煊訂婚之后嗎? 對??! 謝蓁蓁瞬間覺得這個猜測很靠譜,但是這種事也不好太快下定論,她回想了一下剛剛婚禮中賀司陽的表現(xiàn),說道:不過,剛剛他看起來的確很傷心,不像是裝出來的,你會不會想多了? 葉唯微蔫巴巴地說:畢竟也睡了兩次,不舍肯定也是有一點的吧 兩次?謝蓁蓁很會抓重點。 那個下次再跟你說,葉唯微一臉懊惱地捂住胸口:我居然上鉤了!你相信嗎?兩次!我還真情實感地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他! 她站起身來,光著腳在休息室來回踱了幾圈,其間經(jīng)歷了無助、泄氣、懊惱、后悔等一系列讓心情產(chǎn)生巨大起伏的負(fù)面情緒,抱著好友干嚎了好一陣,終于,她鎮(zhèn)定下來,回到座位上穿好鞋:算了,死就死吧,萬一離婚了我就回云南種咖啡去。 謝蓁蓁很支持:你別說,那日子聽起來比你現(xiàn)在好。 大家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