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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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笑得毫不留情,笑完又用五星大廚的午餐給喻星賠罪。等喻星洗漱完走到房里的餐廳時,兩份看上去就很金貴的和牛料理已經(jīng)擺在餐桌上。喻星愛美食,吃得津津有味。 見她吃飯還盯著平板上五顏六色的數(shù)據(jù),喻青忍不住又開口嘴她。你說你好好一個條順盤亮的仙女,天天跟著一群糙老爺們熬啊熬,看看你的臉,熬了兩年,搞得又蒼白又萎靡,何必呢? 這話喻星聽得耳朵起繭,以前會反駁兩句,現(xiàn)在只會嗯嗯嗯應著。 哎,你知道陳綬也有意投資電競嗎?我可以搭線啊。 喻星挑眉,細想似乎是有聽李復森說過這事兒,但像FOG這種沒什么大金主,這兩年成績又平平的戰(zhàn)隊,爭也爭不過家大業(yè)大的那幾家,也就沒細想過這事兒。 喻星勾住他的脖子道謝:謝謝弟弟。 喻青又說:梁嶼也是個喜劇人,去年在耶魯畢業(yè),在那邊自己搞了個投資公司,快活了一年,然后前陣子他爸終于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瞞著全家沒去讀EMBA,讀了個心理學,他爸氣炸,反手就凍了他的銀行賬戶,他只能回國認慫,現(xiàn)在靠他哥接濟。見喻星一臉迷惑,喻青又補了一句:他爸梁柏禮,你知道吧。 臥槽,原來是梁家的小兒子。 ???那他畢業(yè)了不進集團?不想跟他哥爭家產(chǎn)?。?/br> 不,兄友弟恭。 這些有錢人可真有趣。 吃完飯,喻星準備回基地,喻青跟其他朋友還留在這再玩一天,他把人送到停車場,正準備打電話找司機,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駛了出來,車速緩慢地經(jīng)過他倆。 喻星多想頭頂有帽子,往下一蓋,誰也看不見誰。偏偏喻青拖著她朝梁嶼招手,梁嶼停車,車窗降下。 梁嶼,你回市區(qū)嗎?順路載上我姐? 行啊。 于是喻星又坐上了這輛車。 上車后她只輕聲說了聲麻煩你了就沒再說話,又把平板拿出來做數(shù)據(jù),時不時在微信打幾行字發(fā)出去。等紅燈時,梁嶼余光看她,干干凈凈的臉上沒有化妝,有些凌亂的卷發(fā)被她隨意扎了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 她好看得有點帶感,眉毛長得英氣,眼神又總是沒有波瀾,一副冷淡的清高的模樣,看上去又厭世又純。見她兩次,不是衛(wèi)衣就是隊服,松垮垮套在身上,只有那頭長卷發(fā)和露出來的手腕告訴別人,她是個瘦弱的女孩子。 梁嶼現(xiàn)下反倒有點不自在。 他跟異性單獨在一起時,不是在跟人家在調(diào)情就是在應付人家的撩撥,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那么大一個帥小伙在這,她在看平板,兩人相對無言。 他清了清喉嚨,她沒有反應。他故意加速再踩剎車,喻星擱在大腿上的平板滑了出去,她一下抓住,轉(zhuǎn)頭看了看梁嶼。 喻星:? 梁嶼面目表情:前車剎車。 ...... 車開進了市區(qū),梁嶼又開口問:送你去哪? 喻星抬頭看了眼四周,下意識地就說:回基地。 ? ......哦,抱歉,送我去東方天城,謝謝。 梁嶼聞言挑眉,哦了一聲。 路況良好,再過一個紅綠燈就到目的地,梁嶼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態(tài),竟然又主動開口問她,要不要喝咖啡? 喻星終于抬眼看他,像是在確定什么。 梁嶼語氣多了些不耐。我要去買咖啡,你要不要? 喻星:冰美式,謝謝。 梁嶼眉頭微蹙,這大冷天的他都頂不住喝冰的。抿了抿嘴沒說話,打了方向盤往咖啡店開去。 沒讓她下車,他進去幾分鐘就出來了,手里多拿了一塊蛋糕。把她的那杯給她后,又把自己那杯放在兩人中間的儲物架上。 麻煩幫我把兩包糖放進去。他打著方向盤,駛回主路。 喻星側(cè)身,小心翼翼地撕開糖包倒進去,攪拌均勻。好了。 謝謝。 兩人又回歸沉默,冰美式喝了幾口,車子已經(jīng)到了小區(qū)門口。見他還想繼續(xù)往里開,喻星轉(zhuǎn)頭看著他說:可以了,我自己走進去就行。 梁嶼打著方向盤輕笑:我也住這。 ......這不是挺巧么。 幾棟?他問得不經(jīng)意。 6棟。 一個人???那棟是小戶型公寓樓。 嗯,公司給租的宿舍。 這話說了她才覺得透露給一個陌生人的信息太多了。下意識看向他,梁嶼也同時跟她對視。 怕我? ......沒。 他低頭輕笑一聲。 車子來到6棟樓下,喻星下車前又對他道了謝,梁嶼擺擺手,走了。 * * * 很快到了春季賽中段,賽程緊密。這一天比賽打完之后,F(xiàn)OG拿到了6勝4負的成績,暫時排在榜六,一只腳已經(jīng)在季后賽的門檻里了。李復森慰勞選手和教練組,從比賽場館直接出發(fā)去洋房吃火鍋。 一行十幾個人吵吵鬧鬧進包廂,喻星喝了幾口水,起身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碰上李復森進了隔壁包廂,以為他是碰見熟人,誰知路過門口時她被叫住。 小星,我手機沒拿過來,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順便把徵白叫過來。李復森走到包廂門口對暗暗給她比劃,陳家那個少爺,之前就聽說他們想搞電競,今天巧了,碰上了。 她微微探頭,果然看見了陳綬也,和他旁邊的梁嶼。 怎么哪都有他。 梁嶼沒注意這邊,還在側(cè)頭跟陳綬也說話。 韓徵白是俱樂部的CEO,幾乎是建隊就在了。她原本想讓他直接拿手機過去,記起喻青說的話,又改了主意,跟著韓徵白一起走了過去。 那頭包廂門又被打開時,梁嶼抬眼看了看,認出了眼熟的隊服,他瞇起眼,看清了喻星。 其實他們早就吃得差不多了,就是陳綬也剛才出去拿了包煙的功夫,跟李復森碰上了,這才又多呆了一陣子。 哎?喻星? 口若懸河的李復森被陳綬也打斷,韓徵白也一愣,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喻星,問:你們認識? 喻星禮貌地笑了笑:剛認識不久。 李復森的語氣帶著驚喜:哎呀,巧啊。喻星是我們的數(shù)據(jù)分析師。 陳綬也微微驚訝。 有了喻星在中間,談話變得比之前順利,陳綬也談完很快離開,梁嶼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站在停車場拿著手機。身后一陣人聲,剛剛在耳邊足足叭叭了十多分鐘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 哎?這不是剛剛陳總旁邊的帥哥嘛! 梁嶼回頭,視線穿過了前頭的幾個人,一眼就看見了走在后面,隊伍里最白凈的那個女人。他扶了扶鏡框,吸了一口煙,看著她說,巧啊。 喻星還在后頭摸著鼓鼓的肚子,一抬頭就又見著了梁嶼。 ......啊,挺巧。 韓徵白:也認識?剛剛在包廂沒見這兩個人有交流。 喻星:算是吧。 梁嶼笑了笑,把還剩一半的煙掐滅。你沒喝酒吧,開我車送我回去? 喻星一愣,想問為什么,轉(zhuǎn)念一想,上次他也給她當司機了,于是沒說什么,點點頭就走了過去。 韓徵白皺眉,小聲叮囑:人你熟不熟的? 喻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弟的朋友,也住東方天城。你們快回去吧,我馬上到。 教練Cash叮囑她:都十一點了你就不要過基地了,早點休息吧。 喻星點點頭,跟他們揮揮手,從梁嶼手里接過車鑰匙。 我沒開過超跑啊,磕了碰了我不賠。她坐在駕駛座,左看右看。 梁嶼雙眼無情緒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韓徵白,調(diào)整了座位,整個人半躺下,漫不經(jīng)心地說:當捷達來開就行。 反正車是梁崢的。 喻星: 她的車技沒有想象中的拉胯,慢是慢了點,還是好好地開回了小區(qū)。 3棟是什么戶型?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高聳的住宅樓。 梁嶼靠在車門上,勾著唇,語氣懶散。怎么,想上去看看? 喻星被這一笑驚到了,媲美陳冠希老師巔峰的白月光時期。 她穩(wěn)住心神微笑:......改天吧。 行啊。 模棱兩可,不知真假的對話。 喻星沒當真,朝他揮揮手,走了兩步又被他叫住,回身。 加個微信? 喻星看了他幾秒,拿出了手機。 滴 * * * 戰(zhàn)隊的下一場比賽還有五天,對戰(zhàn)的是現(xiàn)時榜一,教練組除了開會復盤外,還要跟喻星一起研究賽時以及訓練賽數(shù)據(jù),選手們一刻也不能懈怠。 剛從訓練室出來,添哥就叫住她。聽徵白說你認識那個家里搞醫(yī)藥的陳家兒子??? 你說陳綬也? 對啊。 見過一面,我弟的朋友。 那昨晚讓你送回家的那男的,什么來頭?看起來也長得很貴。跟陳綬也坐在一起吃飯的,非富即貴。 那是梁家的小兒子。 添哥迷惑。 你現(xiàn)在踩著的地,就是他家的。喻星指了地板。 添哥大驚:梁仲禮的兒子?。??? 對。 龜龜 添哥驚嘆的不止是梁嶼的身份,他還驚嘆于喻星的交友圈。 下一把訓練賽要到五點,她走到一樓的小花園坐在藤椅上,揉了揉頸肩,刷朋友圈。一圈下來沒什么特別的,在她退出界面前一秒,刷到了梁嶼今天早上六點多發(fā)的朋友圈。這無論是早起還是通宵,都側(cè)面說明他身體還挺好的? 圖片是小區(qū)里面的某一個路燈,文字只有兩個字母:Hi 她愣了愣,點了評論按鈕,緩緩打上兩個同樣的字母。 事實上,受害者梁嶼是被人拉著打了一通宵LOL排位,加害者是陳綬也。他說最近為了投電競看了那么多比賽,重拾了少年的美好回憶,重新愛上了這個游戲,還說要是以后他比他爸更有錢了就去收購了拳頭,把他們屎一樣的服務器全部砸了。 喻星發(fā)送評論之后順手又點開了梁嶼的頭像,昨晚加上之后沒仔細看,昏暗一片,以為是夜晚的天空之類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應該是他自己的上身,大概是坐在車里拍的,外頭車窗被雨水沖刷,窗外有一點燈光,順著雨漬照進車里,就成了純黑的T恤上不易發(fā)現(xiàn)的點點水光,往上看還能看到露出一點的喉結(jié)。 就還挺有意境。 兩人的對話框里只有那劇添加成功后自動發(fā)出來的信息,喻星覺得心里癢癢的,想發(fā)點什么,最后還是忍住了。 作者說: 這個開頭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