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深那個吻(一更)
加深那個吻(一更)
什么時候的曹蘭舟都是習(xí)慣于掌握節(jié)奏的,這跟他自己的性格有關(guān),從小被嚴(yán)苛的父母高標(biāo)準(zhǔn)要求,使得他對于溫情感到很陌生。 高壓環(huán)境下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一些變質(zhì),只是這些東西他始終不愿意承認(rèn)是自己的一部分,如果讓他跪在什么人的膝蓋下,那可能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的事情。 除非他自己制定標(biāo)準(zhǔn)。 李洛神是個很溫和,被完全剪去枝丫的人,在這之前他是不愿意和著一類人打交道的,他的世界里都是純粹的高征服感高要求的某種意義上都社會成功人士,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正是因為截然不同,曹蘭舟開始投注他的注意力。 僅憑一面之緣,是不能判斷別人的人生的。 他完全不了解李洛神,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如果愿意,他是可以剖析李洛神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心路歷程的其實,她算是弱者,是精神上的弱者。李洛神的家庭顯然也無法為她提供足夠汲取的營養(yǎng),這注定了她的上限,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逆境強者。 可是他似乎也能找到一點投射。 他想起那個八歲的自己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把生日蛋糕憤怒地摔在地上,然而第二天得到的是工作狂母親和父親漠不關(guān)心的問候,甚至也沒有懲罰。 他是如此地不起眼,孱弱和卑微。 李洛神的父親母親也控制她,只是這對父母不像他的精英父母那樣優(yōu)秀,也更精通于cao縱,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把她涂改成要的模樣,但是寫寫畫畫多了,這幅畫也就色彩斑駁。 曹蘭舟覺得李洛神約等于那個無力反抗的自己,盡管她并沒有如同自己一樣成長,這幾乎也算是某個結(jié)果上的曹蘭舟了。 說完一席話的曹蘭舟,幾乎是有點小心翼翼地問李洛神:我會聽你的話的,幫幫我? 李洛神不需要別人聽她的話。 我我只幫你一點點,下次就不要這樣了。她勉強開口,說這番話已經(jīng)抽干了她的力氣。她哪里敢對別人發(fā)號施令呢,甚至看著別人難受她也感同身受。 一點點是多少? 他、他居然還問?李洛神張張嘴,被他的厚顏無恥震懾住了,大抵做生意做資本家的人都是置臉面于度外。 她哆哆嗦嗦握緊手里那根細(xì)細(xì)的鏈子,明明很輕,到了手里又實在,一頭在她手上,另一頭牽在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個體,甚至還算是頂頭上司的脖子上。 仿佛溫度也隨之傳來,這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還笑:很好,李洛神。 李洛神有氣無力:你不要說話了 于是曹蘭舟真的閉了嘴,那鮮紅的唇角也斂起,反而很認(rèn)真地收拾自己的態(tài)度。他順著李洛神牽引的方向,上身傾伏下來,身上的布料被繃緊。 那一刻從高等直立種族退化到了只使用四肢的野獸。 不會說話,不會思考,也沒有視力,guntang的呼吸從肺部流動,只能感受到觸感。 李洛神沒想到他這樣聽話,赫了一跳。 我要怎么做接下來 這次沒有人回應(yīng)她,曹蘭舟仿佛真退化成她的動物了。李洛神想,大概曹蘭舟是需要一點刺激的,不過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會不會犯了他的忌諱。 他甚至都不笑了,不笑的時候壓迫感隨之而來。 你、你笑一笑。 他掀起一個舒展的笑容,五官柔軟如同橡皮泥,被李洛神搓扁揉圓。這個笑容和以往沒有區(qū)別,可李洛神不大喜歡,大概是因為這個笑容沒有任何含義。 她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遏制住微微發(fā)僵的手。 握著狗鏈一端往大門走。 想象中拉扯的力道并沒有出現(xiàn),她沒有回頭,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背后的人曲折四肢亦步亦趨。他的手腳長度的優(yōu)勢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體現(xiàn)出來,李洛神還以為自己的鏈子已經(jīng)空了。 等她回頭,那個男人還在保持他的笑容。 那么舒展、賞心悅目的笑容。 沒有得到任何提示和指導(dǎo)的李洛神腦子已經(jīng)完全空了,這種安靜讓她無所適從。但是另一方面,這意味著可以為所欲為。 她該做什么呢? 我 沒有任何指引,那太難了,但同樣也沒有任何責(zé)任和壓力。曹蘭舟甚至已經(jīng)不算是一個人,是不能給她帶來以往的那種窒息的壓迫的。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李洛神偏過臉,去開門,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可惜衣服也不能使得他像個人,他的西裝被夸張的動作撐得繃直,露出手腕腳踝。他自己毫無意見,依舊保持他的笑容。 李洛神怕了,你別笑了。 他便不笑了,那嫣紅的唇恢復(fù)了一絲原本的樣子,讓李洛神感到一點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