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門口的碰頭
廁所門口的碰頭
一周后,李洛神已經(jīng)能蹦蹦跳跳了,便照常去上班,到了公司張姐跟她說,這段時間這位新來的曹部長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是把原來那位上司的心腹調離,后面又招了新人進來。 他說我們績效不行,渾水摸魚的太多。張姐把曹蘭舟的話跟洛神轉告,那天你走后,隔壁桌那個,天天談戀愛的宋小姐差點被開了。 張姐的意思洛神也明白,不過是安慰她,這位曹部長還真不是針對她,叫洛神別往心里去。 洛神張望一下沒看到宋小姐,張姐說:她去補妝了,今天剛哭過,現(xiàn)在靠山倒了誰罩著? 張姐不大喜歡宋小姐,原因就在這,這位宋小姐和有婦之夫也就是之前辦公室里那位上司有染,得以按她的資歷經(jīng)驗擠走別個五六年的老人。 洛神聽到高跟鞋咯噔咯噔踩著地磚進來,有點亂,聽得出主人在勉強支撐她應當是聽到了她們都對話,宋小姐走進來,以往那張秀氣的臉略微不自然。 她蒼白著臉色,看洛神跟張姐,先后喊了:張姐,李姐。 姿態(tài)放得乖順得很,還真是洛神從沒見過的。以前宋小姐走路昂首挺胸,腳下的鞋跟像是柄來勢洶洶的刀子,恨不得插進地里去,時時刻刻昭示她的存在感。 這回曹部長可算是徹底清算了。 張姐沒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xù)敲鍵盤,李洛神出于禮貌還是點點頭,宋小姐。 忽而宋小姐像踩著尾巴的貓,身子一個戰(zhàn)栗。 果不其然,洛神在門口看到了西裝筆挺面容秀麗的曹蘭舟,他穿著藏青色西裝,襯衣扣子扣到最上端,頭發(fā)整齊沒有一絲雜亂。 他掃一眼辦公室,也看到了李洛神,洛神覺得自己又沒干什么虧心事,便扭過頭和他對視,然后鼓起勇氣喊一聲:曹部長,早。 他依然很平和地回應,仿佛根本不存在那天把李洛神奚落一番的嚴厲,只是他畢竟位高事忙,只是匆匆來一趟,就離開了。 如臨大敵的辦公室眾人這才松口氣,張姐喊李洛神:只要你忘了那茬,什么事都沒有。曹部長也不是記仇的人,不過你下次別犯他手上。 他不記仇,大人有大量,可洛神記仇啊。李洛神一想起那天腳崴到,就再不敢穿高跟了,這趟回來上班都是平底鞋雖然是遷怒,但是遇到曹部長,像是遇到瘟神。 有了上次的教訓,洛神整天都是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好的是這趟她回來,沒聽到什么閑話。 看起來都是這位曹部長的功勞。 一整天下來,李洛神的效率至少比平時提高百分之五十,就中途上個廁所。 洛神上完廁所洗手,聽到隔壁男廁里頭嘩啦啦的水流聲,從她剛進來就沒停過,難道水龍頭壞啦?還是誰忘記關了?她是喊人來還是自己去關呀? 實在受不了這種聲音,她站門口試探地喊一聲:有人嗎? 沒人回應,廁所里是真沒人。 她剛抬腳要往廁所里走,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人影,嚇得她往后一坐,所幸對方眼疾手快,一把把李洛神撈起來。 怎么沒個聲呢!走路也是! 你!洛神還要說什么,結果看到對方那張臉就只能噤若寒蟬。那桃花眼,那白皙的皮膚,還有半張的嘴,不是曹蘭舟那瘟神還是誰? 可他臉上濕漉漉的,睫毛濕潤,下巴上還滴著豆大的水珠,聲音微微低啞:李洛神? 看著倒是有點,可憐楚楚? 剛冒出來的想法立刻被曹蘭舟瞬間凍結的臉色打散了,他再次開口,聲音依然是啞啞的:李洛神。 部長?李洛神趕緊站穩(wěn)了,和他拉開好一段距離,是你剛剛在洗臉??? 嗯。曹蘭舟剛抬起來的手頓住,收了回去,你去忙你的吧。便很快恢復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樣,語調含著點懶洋洋的輕蔑。 不過 洛神看到他的脖子還流淌著水流,一直浸濕衣領,白色的單薄內(nèi)襯貼著皮膚露出一點rou色,實在是有些不經(jīng)意的性感。 她被自己的想法突然嚇了一跳,趕快說:你沒事吧?她看曹蘭舟不正常,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不過這話就是隨便一問,也沒指望得到答復。 有點頭痛。他居然真的回答。 李洛神覺得這時候不說點什么不太對,她就說:之前我媽跟我說,頭痛的時候按這幾個xue道,順時針逆時針,可以舒緩。她指了指位置。 這幾個?曹蘭舟比一下手勢。 對。 多大力氣?他又問李洛神,你要不示范下? 他這么安靜地看著李洛神,李洛神也不敢跑了,她把曹蘭舟上上下下瞄一遍,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要她去碰曹蘭舟的腦袋,除非是腦子壞了。 她伸手小心翼翼碰碰曹蘭舟胳膊,手指按壓一下,是這樣的,大概就這個力道隔著衣服,她發(fā)現(xiàn)曹蘭舟也沒有看上去那么瘦,衣料下面硬邦邦脹鼓鼓的,稍微一按就能感受到小臂里蘊含的力道。 好了,是這樣她又小心收回手,打量曹蘭舟臉色。 曹蘭舟的頭發(fā)稍還在滴水,他問李洛神:你的腳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