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秋雨
第五十二章 秋雨
何柔有個秘密。 她平時聲音是假的。 即便在床上爽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她還是能用假聲,她還是想用假聲。 因為她天生的聲音真的太軟了。 細倒是不細,但她本來的聲音說什么話都讓人感覺溫溫柔柔的。 如果何柔干脆是個話少的,那樣的聲音可以說是清冷、沉靜,可她每天不知道要說多少亂七八糟的話。 打游戲的時候的她有多話癆,MD的各位和祈若寒都知道。 所以很早以前開始,為了讓自己的聲音符合自己的形象和言語,何柔學(xué)會了用腹腔來提供相當(dāng)一部分的發(fā)聲。普通人那么講話會有點播音腔,喜劇腔,何柔卯足勁兒,也就是個豪爽女子該有的那種聲音。 只是她在唱歌的時候?qū)嵲诒锊蛔 ?/br> 否則就會一直走音。 何柔的耳朵好,聽得出來自己走沒走。 所以她也不愿意強行用偽裝出來的聲音唱歌。 結(jié)果第二天,松松jiejie吃了個晚飯就溜了。 等待結(jié)賬的時候,何柔看了一眼那個據(jù)說是祈若寒指名要給李京和樓晏清做經(jīng)紀(jì)人的男人,在心里默默打量著。 這大概就是有些人嘴里的斯文敗類的類型吧。 染成深褐灰色的頭發(fā)梳成三七開,打理得一絲不茍。光看五官是個溫柔的人,戴著副金邊眼鏡卻讓人覺得稍微有些難以接近。 他看上去要比在座的人都大一些,有個二十三四的樣子。 看看衣服也是,何柔是不必說了,李京就是個普通大學(xué)生的模樣,鹿明音sao則sao矣,也就是襯衫外頭套了件比較薄的毛衣。 同樣是襯衫毛衣,秋雨穿著就像是正裝。 一共是743元,先生您這邊怎么付?服務(wù)員拿著賬單過來了。 微信。李京掏出手機。今天的餐費由祈老板資助,飯吃得都比平時更香。 一會兒去哪個KTV?秋雨剛來,今天都是第一次見面。 噢,就在這里樓上。我訂好了一個中包。李京付著錢說道。 好的。秋雨推了推眼鏡,溫和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 到了ktv里何柔直接縮在角落,極力避開點歌臺的位置。 李京倒是先上了,雖然唱得不算多好聽,但至少不走音。 鹿明音緊跟其后,搞了個絕活洋蔥。 唱得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分手呢。 不過確實唱得還不錯就是了。 何柔本來想著,如果秋雨也不唱的話,她就不會顯得太突兀,沒想到秋雨笑得人畜無害:其實唱歌我還挺喜歡的。 他有喜歡的資格。 何柔都驚呆了。 這算是個人演唱會嗎? 他唱得也太好聽了。不需要炫技,不需要秀什么,自帶混響的效果已經(jīng)足夠令人著迷。 何柔看向秋雨的眼神瞬間變了。這該不會是個真正的花花公子吧? 他一開嗓,多少女生打開雙腿歡迎?。?/br> 雖然這么說可能有點過分 到你了,剛子姐。鹿明音一臉壞笑,看著何柔說。 突然被cue,何柔猛然回過神來,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似乎盯著人家看了老半天。 而秋雨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甚至說:沒事兒,頂一首我的歌,讓她準(zhǔn)備準(zhǔn)備。 他都這么說了,何柔已然失去了任何逃避的可能。 好吧她默默地上去點了一首歌,頂?shù)角懊嫒ィ帜赝嘶貋怼?/br> 鹿明音瞥了一眼待播列表,臉色十分詭異。 這是一首人聲先于伴奏出來的老歌。 李京莫名其妙:開原唱干嘛? 一聽就是南拳mama那個軟到不行的嗓音。 鹿明音面如菜色:是伴唱。是剛子姐唱的 他倆的反應(yīng)也就算了。 她看到秋雨的好人面具有一瞬間是開裂的。 那個表情 簡直就和見了鬼一樣。 何柔心想是你們一定叫我唱的,不好好惡心你們一下豈不是對不起你們的期待了? 她唱一句,三個男人就看著她嘴型對一句。 實在難以相信如此A的御姐外表,唱起歌來居然是這個聲音。 一開始李京和鹿明音還以為何柔是故意整活兒來惡心他們的。等到她點了個五月天的夜訪吸血鬼,連吼的時候聲音都還是那么軟,他們才徹底相信這是何柔本來的聲音。 顯然秋雨對她這個特異功能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你平時的聲音是刻意練習(xí)的嗎? 聽上去很御姐,完全沒有唱歌時的那種軟糯。 是的何柔唱歌唱多了,聲音就有點控制不住,以前有人說我聲音太惡心我就練了一下。 李京拳頭都硬了:誰? 初中同學(xué)還有高中的幾個人 呵呵。李京冷笑,總有些人喜歡評價一些和自己根本沒關(guān)系的事情。 秋雨眉頭輕蹙:沒必要為了這種人的一句話去做那么大的改變 何柔撓撓頭:那算是個契機吧反正后來我也就習(xí)慣了說話和唱歌是兩個聲音了。 秋雨的笑容還是溫柔如舊:你自己覺得喜歡就好。 該怎么形容他這種溫柔呢?何柔思考了一下,就像他出門的時候會給后面的人帶一下,進門之后關(guān)上門的時候動作特別輕,這種神情和語氣 是母愛! 何柔覺得自己理解了。 某種意義上也不算理解錯了。 唱了歌洗了腳,一行人在商場門口道別。 李京和鹿明音打算騎個車回去,何柔和秋雨則是叫車。 你要不看看是不是和我順路?秋雨笑盈盈地看著她。 何柔把地址和他說了,發(fā)現(xiàn)確實順路,只是秋雨住得還要稍微遠一點。 于是便打了同一輛車走。 出租車上,第一次見面的兩個人沒什么好聊的。 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鐘,秋雨開口說道:我看了你的比賽。 何柔看向他。 好像,你還沒有完全認(rèn)真起來呢。 何柔注意到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沒有笑意。她想起幾個小時前看到的那個表情。 你是來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的吧?她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溫溫柔柔地笑著說道。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里戳到了秋雨的笑點,這次他是真的有點忍俊不禁的意思:嗯,來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的,教練祈老板會另外請的。 何柔覺得奇怪,就他們這隨便打打的還要請教練? 啊,好像說漏嘴了。秋雨的臉看著窗外昏黃的路燈,眼睛卻瞄著她,不過只在該聰明的地方聰明,也是福氣。 何柔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的,謎語人嗎? 好容易升上來一點好感全沒了。 但她對他還是有點好奇的:秋雨,你來做電競選手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不入流影星的經(jīng)紀(jì)人。秋雨的笑意越濃,她越是看不清他的情緒,嗯其實之前的工作還不錯。但是我被人玩了。后知后覺的。 何柔忍不住把被人玩了這幾個字往糟糕的地方想。 該說她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從不猜錯么?事情其實就差不多是她想的那樣。 只是秋雨并不會真的和她從頭說到尾,罷了。 你到了哦。秋雨看著她那副認(rèn)真思索的模樣,越看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