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抱抱她
06.抱抱她
不過片刻,年輕弟子佩劍飛出離手。 綴著春色的桃花枝帶著凌冽劍意,抵在了他喉間。 持花枝的少年面無表情,臉上并無一絲勝利的喜悅,仿佛早已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 他只是斂下眸子看著對手,淡聲宣告:你輸了。 我、我不認(rèn)輸!辛自明跌坐在地,滿臉不服。 他忽地想起什么,一手指著對方,大聲道:你明明凡界出身,修為卻漲得這般快,定是靈隱峰主私下做了什么手段。 賀蘭面色一冷,周身氣勢立刻凌冽幾分:你想說什么? 我、我是說靈隱峰主她 他的話沒能說下去。 因為賀蘭突然一腳踹上他身前,將他踢出了數(shù)米遠。 他冷笑了聲,走上前,居高臨下望著辛自明:你繼續(xù)說啊。 幾枚桃粉的花瓣隨風(fēng)落下,襯著辛自明蒼白的臉色,反差極大。 他支支吾吾半天,看了眼看臺下的眾人,終于找回了些安全感:傳聞靈隱峰主修的是風(fēng)月道,她與你,定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賀蘭面無表情,抬腿踩上他心口,碾了碾:繼續(xù)。 辛自明面色發(fā)白,驚痛交加,雙唇顫了顫,發(fā)出的聲音細如蚊蠅:你、你 他再說不下去,胸腔悶痛難忍,他忽地側(cè)過臉,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臺下觀眾嘩然。 人群之中,兀然響起一聲厲呵:還不住手! 一身月白色錦袍的青年飛身上臺,從側(cè)面一劍指向賀蘭,大義凜然道:蘭師弟如此羞辱同門,恐有違宗門教義! 這句臺詞,倒是熟悉。 記憶逐漸復(fù)蘇,少年冶艷的眉眼間神情極冷,倏地輕笑出聲:我認(rèn)得你。 當(dāng)年,他初來乍到,在演練場遇見辛自明肆意談?wù)摪g的流言。 而這位師兄,也是用同樣凜然的姿態(tài),一劍,劃破他臉頰。 正巧,再和你算一次賬。賀蘭握緊花枝,淡聲說道。 瞬息間,兩人連過數(shù)招。 身著月白色錦袍的師兄,表情不再是游刃有余。 冷汗順著他的額際一滴滴滑落,他突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年:不可能! 話音未落,一道無形劍氣劃破他臉頰,留下深深的、狹長的傷痕。 片刻后,血才緩緩流出。 賀蘭淡淡瞥了他一眼,音色平淡,辨不出喜怒:這是還你的。 偏偏師兄從他話語中聽出狠意,臉色更白:你、你根本不是以樹枝為劍! 他雙眼睜得極大,牙關(guān)打顫,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清晰的念頭 下一劍,自己無處可躲! 明心道尊倏然起身,怒斥賀蘭:大膽! 靈力激蕩,他眉目一沉,即刻便要飛身加入戰(zhàn)局。 賀蘭視若無睹,攻勢未收。 有什么東西破空飛來,擊中他手腕。 這一擊帶上了兩分靈力,桃花枝驀然落地,花瓣四散。 賀蘭雙眸緊縮,動作凝滯在半途,呼吸立刻亂了節(jié)奏。 打中他的,是塊才咬了一口的白糖桂花糕。 他薄唇緊抿,猛地望向看臺之上,最為空曠的那個位置。 少女模樣的峰主唇角還沾著些點心漬,依舊是多年前他所見過的,既呆又美的模樣。 此時卻并不等他來為自己擦拭,只是淡然垂眸,音色清冷,如古泉鳴箏:賀蘭。 她說:不要傷他。 賀蘭眸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些年他已有所察覺,阿歡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使用靈力。 這份靈力年幼時幫過他,為他療過傷,如今卻是用來阻止他。 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漸握成拳,他音色更冷,卻不是對著阿歡:若我偏要傷他,又如何? 明心道尊怒目圓睜,一手指著挑釁看向自己的少年:豎子爾敢!靈隱峰主管教不好徒弟,那就由本尊來 不行。 那道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 側(cè)眸看向明心道尊的少女眉眼冷淡,在她身后,本命劍影緩緩浮現(xiàn)。 古樸重劍的虛影,泛起森然冷意。 她淡聲道:你還不配,管教他。 世人皆說,靈隱峰主修風(fēng)月道,為人所不齒。 可阿歡一直、一直都記得,她師尊曾教導(dǎo)過的。 一劍,破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