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
分家
羅蕭她雖然是庶女,卻自小錦衣玉食,謝夫人別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窮酸 她一直按耐不動,是因為身懷有孕,現(xiàn)如今大夫把脈,肯定的告訴她,胎已經(jīng)坐穩(wěn),便著急起來了。 備了馬車,急急回府尋親哥 她所有的依仗不是生母姨娘,也不是侯府親爹,而且親哥哥羅晨 嫡母林氏生兩個嫡子都先后沒了,現(xiàn)在侯府僅剩她親哥哥羅晨一個男丁,羅晨以后可是要繼承侯府的 羅蕭尋到羅晨書房的時候,羅晨正青天白日的摁著一個丫鬟不知羞恥 羅蕭腦子一熱,氣的上前拉起丫鬟,啪啪打了兩耳光:白嬤嬤!快將這蹄子發(fā)賣了!竟敢在書房里勾引少爺! 不要??!少爺!少爺丫鬟嚇著了,含著淚哀求的看向羅晨 你先下去。羅晨安撫的摸摸她的頭 等丫鬟退出書房了,才一臉被打斷好事的不爽,語氣很沖:你來干什么? 羅蕭苦口婆心:哥,你還沒記名到嫡母名下,這世子還沒落你頭上,這些會讓人抓住小辮子的事就少做幾件。 羅晨嘲諷一笑:不記名又怎樣,這侯府還跑的了?與其花那些白費功夫的事情去討好嫡母,不如比誰活的時間長! 羅蕭嚇?biāo)懒耍霌渖先ノ孀∷淖欤哼@種混話以后不許再說了! 羅晨冷哼一聲:回來什么事? 羅蕭摸了摸肚子:哥,那破莊子我一天也住不下去了,你陪我去尋爹爹吧,讓爹爹給我置辦一處宅子。 羅晨皺皺眉:只怕爹不會同意吧,這給你置辦了,估計其他jiejiemeimei們也回府要。 侯府確實家底豐厚,但也架不住這些出嫁女反復(fù)回府掏啊 那可以給我銀兩,我自己置辦。羅蕭拉著羅晨的袖子哀求:求你了哥哥,那別莊真的太小了,夫君練個武都施展不開身手。 謝三郎被擼了官職,本來羅蕭想求侯府再給他買個官什么的,沒想到謝三郎拒絕了,原來他想考明年的武狀元,現(xiàn)如今日日都在練武。 羅晨一臉厭煩:你就是討債的!早就跟你說了,讓你嫁個嫡子,你偏要嫁庶子,現(xiàn)在好了!成庶民了! 孕婦情緒起伏大,立刻就哭的停不下來:嗚嗚根本不是我要嫁的,是爹爹非要跟謝家結(jié)親。 哭什么?不許哭! 要哭回去哭!在我這哭什么! 羅晨從大聲訓(xùn)斥到無可奈何:好了好了,別哭了,帶你去尋爹,給你置辦宅子行了吧? 羅蕭這才堪堪止住了淚 這會父親還沒回來,你先去見見娘親,再去見見嫡母。 羅蕭又急了:哥哥,小心口舌!不是娘親,是姨娘! 羅晨厭煩不已,轉(zhuǎn)身走到書桌前看書。 十幾年百勸無果,羅蕭也很無奈,好在哥哥只私下這樣口舌放肆,并未給人抓住把柄。 羅蕭的姨娘年輕時也是得寵的,不然也不會連生兩個孩子,可自從嫡母林氏連失兩子,心神俱傷臥病在床后,侯爺就再也不進(jìn)妾室的屋子里了,日日守在林氏的病榻前。 不止羅蕭的婚事時侯爺做主,其他庶女的婚事皆由侯爺挑選的。 嫡母林氏自病后就對所有人避而不見。 羅蕭在正院門口磕了一個頭,給嬤嬤丫鬟們打了賞,就算是給嫡母請安了。 然后才往姨娘院子里走。 哥哥總是顛倒主次,先嫡母后姨娘才是規(guī)矩,若她逾越了,第一討厭她的不是嫡母,而且侯爺 芳姨娘雖然無寵,但有兒子,住的院子是侯府第二大的,平日里也是錦衣羅緞,金釵滿頭 親女回府,芳姨娘又驚又喜,早早守在院門口:你還懷著身子,有什么事托個信就好,馬車顛簸當(dāng)心動了胎氣。 大夫說已經(jīng)胎已經(jīng)穩(wěn)了。芳姨娘很疼羅蕭,一直往別莊送物什 歇了腳,又喝了羹湯,她就開始昏昏欲睡 芳姨娘哄著她睡一會,等侯爺一回府,就叫醒她。 羅蕭一覺醒來,丫鬟直接遞上了宅契,她開心極了:爹爹在書房嗎?我去尋他。 丫鬟搖搖頭:侯爺回正院了。 羅蕭一臉失望,爹爹一進(jìn)正院,除非是圣旨,否則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出來。 她已經(jīng)多年未見嫡母林氏,有時候真懷疑林氏是不是吸人的妖精,怎么爹爹一進(jìn)她院子里就出不來了呢? 芳姨娘滿眼不舍的將她送至二門,這是規(guī)矩,妾室不得出二門。 羅蕭步出侯府,馬車旁已經(jīng)站著謝三郎了: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進(jìn)府見見爹爹和哥哥? 謝三郎幾步上前,扶著她,摸摸她的肚子,搖搖頭:不了,待我明年考上武狀元,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陪你回府。 羅蕭嬌嗔的捶了他一下,男人這奇怪的自尊心:難道夫君一直考不上,就一直不隨我回府? 兩人一起坐上馬車,謝三郎:你不信我能考上? 這是什么話?羅蕭跟他鬧了一通,然后給他看宅契:夫君,我們明日就搬進(jìn)去吧。 不。謝三郎打心底不愿意靠著妻子,住妻子的宅院,這也是他堅持考武狀元的原因。 羅蕭早就想好了怎么治謝三郎:難道我是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你姨娘!我每日都看她去伺候謝夫人,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三姨娘因為住在謝夫人的莊子,日日放低姿態(tài)似婆子般早起,還跟謝夫人屋里丫鬟搶活干,他看一次就心疼一次。 謝三郎心底涌出感動,抱住羅蕭:你是要我們帶著姨娘住進(jìn)去。 羅蕭點頭:當(dāng)然了!我們才是一家人嘛,只不過,咱們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需想一個不落人口舌的計劃。 *** 謝嚴(yán)的一病不起不過是心病,用病來逃脫羞辱,他神識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如今住的是發(fā)妻的別莊 偶爾聽到謝夫人的聲音在廂房外響起,他就閉眼裝睡 初搬別莊時嬌俏如花的四姨娘跪著求一條生路,謝嚴(yán)大男子心態(tài),覺得他可以冷落四姨娘一輩子,她也沒資格想跑。 謝夫人看著不忍,寫了放妾書給她。 此舉更惹的謝嚴(yán)心中不滿,堆積起來莫名其妙的覺得謝夫人連聲音都討人嫌。 當(dāng)聽到丫鬟吵吵囔囔的說三姨娘被謝夫人苛待的暈倒了 他立刻病中坐起,渾身上下都是力量,由丫鬟指了路,怒氣沖沖的尋到了謝夫人面前,不分青紅皂白的先給了她一巴掌 天??!夫人! 夫人! 房間里炸開了鍋一樣鬧騰了起來,婆子們扶著謝夫人,丫鬟們跑出去尋謝宇 謝夫人捂著火辣辣的面頰,感覺耳光都在嗡翁作響,疼的她眼眶都浮起了淚珠:為什么? 一巴掌打完,謝嚴(yán)突然覺得郁氣全消,一點病痛都沒有了。 他索性坐到椅子上,還讓丫鬟去泡茶 你又不是沒丫鬟婆子伺候,何必非要苛待我的妾?早知你這般惡毒不容人,我早該休了你。 謝夫人抹去淚珠:我并未苛待她,是她非要每日過來,我這里這么多伺候的人,還缺了她一個? 她搖搖頭:你污蔑我,你沒資格休我! 謝夫人活了半輩子了,不能忍受自己身上背負(fù)著休棄的名聲 丫鬟們沒找到謝宇,倒是姨娘庶子庶女們?nèi)^來了 謝嚴(yán)一瞧見謝三郎就問:你姨娘怎么樣了? 謝三郎滿眼擔(dān)憂:還未醒。 羅蕭拉了拉謝三郎的袖子,謝三郎噗通一聲對著謝嚴(yán)跪下了:爹爹,您把孩兒分出去吧,孩兒再也看不下去姨娘受苦了。 比起冷冰冰的父親,一聲爹爹叫的謝嚴(yán)心都軟了:三郎你放心,以后再不許你姨娘做伺候的活計,這樣,明日再給你姨娘買幾個伺候的丫鬟。 謝夫人面沉如水,一句分家讓她此刻才知今日是被設(shè)計了,她細(xì)細(xì)打量謝三郎,這個庶子從來都是低調(diào)的似不存在一般,沒想到居然是條毒蛇 謝三郎抬起眼哀求:爹爹,姨娘是妾,哪家妾住主母的地方,還妄想不伺候主母的? 這也是謝嚴(yán)不舒服的地方,自己住的是發(fā)妻別莊,他一時也噎住了。 若今日讓他們分家出去,只怕自己苛待妾室的名聲也就坐實了,謝夫人溫聲出語:父母在,不分家,三郎,分家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提了。 謝三郎也跪向謝夫人:求母親成全。 謝夫人眼底帶上冷意:三郎急著分家是因為有了好去處? 羅蕭也扶著肚子跪了下來:父親母親,請容兒媳細(xì)稟,今日夫君見姨娘暈倒,才荒唐說出分家二字,如今話說到此處,請父親母親三思分家事宜。 你起來,你還懷著身子。 不,我陪著夫君一起求父親母親。 男人和女人想問題的方向不一樣,謝夫人憂心的是自己的名聲,謝嚴(yán)卻思考自己已經(jīng)身無私產(chǎn),拿什么分給兒子? 先是姨娘暈倒,現(xiàn)在又是孕婦下跪,這是鐵了心想分家了,謝夫人一輩子沒宅斗過,一下子被算計的死死的,心中惱恨不已。 若今日讓謝三郎等成功了,謝三郎以后就算考仕途都沒人說什么閑話,誰讓人家是為生母發(fā)聲? 謝宇深夜回府,謝三郎等人已經(jīng)搬走了,謝夫人一見謝宇就哭了:你白日里都去哪了?你娘我今日都被人欺負(fù)死了! 謝宇從謝夫人的哭噎和一旁婆子的解說中得知了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不是病的起不了身嗎?居然沖過來打你? 謝宇的關(guān)注點又跟謝夫人不一樣 謝夫人不覺得被夫君打一巴掌算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想到姨娘庶子算計她,她就氣的抹淚。 謝宇細(xì)看謝夫人的臉龐,五條紅指印 隔日謝宇破天荒的去探望了一回謝嚴(yán),謝嚴(yán)生龍活虎的打完謝夫人后,又重新臥病在床了。 謝宇一整日都學(xué)著丫鬟伺候謝嚴(yán),給謝嚴(yán)喂水喂飯,擦身洗漱,把屎把尿 等謝宇睡著后,他又對著謝嚴(yán)磕了個頭,才緩緩離開。